但喝下那碗燕窝羹后,却突然大出血。
她哭得六神无主,慌不择路的跑出去请大夫,可直到我血崩而死,都没等到她回来,而我也是死后才知道,原来这心声是她自导自演来的。
而我大出血也是她在汤羹中下了大量的红花。
再睁眼时,看着一派濡目端着燕窝进来的傅玉瑶。
我立刻偏头看向夫君:“老爷,城南那绸缎庄放着也是放着,不如过给咱们儿子?”“到底是傅家唯一的男丁,也该早些让您疼着教着才行呀。”
傅玉瑶脸色骤变,我却只是在心中咬牙冷笑,这一世,我要让她知道,傅家的家财,没她的份。
父亲的疼爱,她也休想再争得半分。
我接过那碗燕窝羹,低头闻了闻。
上一世我以为那红色是血燕,殊不知,她放的红花剂量之大,怕是能让京城一半孕妇小产。
我把碗放到一边,捂嘴欲吐,傅琰立刻走过来,扶住我胳膊:“怎么,害喜又严重了?你前几日不是好很多了吗。”
我靠在他怀里:“不是,是刚刚儿子使劲蹬了我一脚,可能是不喜欢这味道?”傅琰顿时紧张起来。
他年过四十,膝下无子,把我肚子里这儿子看得比天还重。
他忙对丫鬟摆手:“快把这燕窝拿走!”但傅玉瑶小声抽泣起来:“娘亲不喜欢我做的燕窝……是不是娘亲不想要我了?”傅琰一时有些迟疑了,看着燕窝不知该如何选择。
我这相公就是这样的人,善良,但优柔寡断。
傅玉瑶的生母是他的青梅竹马,只是去的早,傅玉瑶小小年纪就没了母亲,是他一手带大的,他总归是不舍得她委屈的。
于是我很快便调整好表情,低头看着碗里泛红的汤羹,“玉瑶这话说得,让母亲真是疼到了心尖上,也好,我就吃一口吧。”
说着,我看向傅琰继续道,“我怀孕喜酸,你去拿些醋倒进来,说不定我能吃下。”
傅琰虽然不解,但还是吩咐丫鬟,去厨房拿醋来。
我接过醋,往那碗燕窝里倒了进去。
但就数秒钟,那羹的颜色竟然像是被什么洗褪了一般,一点点从红变作了透明。
傅琰怔住了:“这是怎么回事?血燕褪色了?”他知道,血燕的颜色是天然的铁锈红,醋下去不会散。
他顿时转头朝门外喊:“快!去把大夫请来!”我看向傅玉瑶,她的脸色煞白,眼珠子不断地转。
大夫赶来后,接过那燕窝羹一看,脸色就沉了下来。
“回老爷夫人的话,这燕窝羹里加了大量的红花。”
“这一口下去,怕是稳稳当当的落胎药啊。”
话音落下,屋里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傅琰转身,惊怒地瞪向傅玉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娘亲肚子里,是你亲弟弟啊!”傅玉瑶“哇”的一声,哭得更大声了:“不是我……不是我……我真的没有……”傅琰气得脸都青了:“你还敢狡辩!大夫都验出来了!我怎么养出你这种女儿?”傅玉瑶一个劲地抽噎,全身都在抖:“女儿只是听娘亲说,她最近喜欢菊花茶,我就去厨房找了……”“我看到有一罐子干花瓣,也是香香的……我还以为那是红菊花呢……”她一脸委屈地抬起头:“红花和菊花……它们不一样的吗?”她话越说越可怜,连丫鬟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丫鬟劝了一句:“老爷,小姐才九岁,她怎么能知道红花是害人的东西呢?”傅琰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板着脸打了一下傅玉瑶的手心以示惩戒,然后回头对我说:“挽晴,玉瑶年纪还小,一定不是故意的。”
“你消消气,别跟孩子一般见识。”
傅玉瑶站在那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可我却听到了她在心里骂的狠厉。
“贱妇,居然被她看出来了。”
于是,我也从容地笑了笑:“是啊,娘亲知道,玉瑶也是为了娘亲好。”
我又看向傅琰:“但玉瑶年纪还小,不着急进厨房。
这次只是拿错了食材,万一烫伤了,老爷又要心疼了。”
“不如让她待在房里,别乱走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