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万鬼抬棺

万鬼抬棺 2025-08-15 13: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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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如刀,割裂了沉甸甸的夜幕。

陈家坳蜷缩在群山褶皱里,灯火俱灭,唯余村尾陈老三家那间破败的瓦房,透出一点昏黄摇曳的光,像垂死者最后一口浊气。

屋内,血腥气浓得化不开,混杂着劣质灯油的焦糊味。

陈老三蹲在灶膛边,柴火明明灭灭,映着他沟壑纵横的脸,写满了麻木的恐惧。

接生婆李嬷嬷的咒骂和催促声早己嘶哑,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产妇阿秀撕心裂肺的哀嚎。

“用力!

阿秀!

再使把劲!

头…头快出来了!”

李嬷嬷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汗珠子顺着她松弛的脸颊滚落,砸在染血的布巾上。

就在此时——“昂——!”

一声穿云裂石的龙吟,毫无征兆地炸响在死寂的夜空!

那声音并非来自远方,仿佛就在这逼仄的产房顶上,带着洪荒的威严与沛然的生机,震得屋顶瓦片簌簌作响,油灯火苗猛地窜起三尺高,将墙壁上扭曲的人影拉得如同狂舞的鬼魅。

陈老三骇得一***坐倒在地,灶灰扑了满脸。

李嬷嬷浑身僵首,浑浊的老眼瞪得溜圆,死死盯着屋顶,仿佛能穿透茅草,看到那搅动风云的恐怖存在。

阿秀的惨叫戛然而止,像是被这龙吟扼住了喉咙,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共鸣低吟。

龙吟未歇,异变再生!

屋内的温度骤降,刺骨的阴寒瞬间取代了产床的灼热。

那盏刚刚还窜得老高的油灯,火苗猛地缩成绿豆大小,颜色也由昏黄转为幽绿,映得满室皆碧,鬼气森森。

窗纸无风自动,发出“噗噗”的怪响,像是无数冰冷的手指在急切地抓挠。

“呜…呜…呜…”低沉、压抑、充满死气的呜咽声,从西面八方汇聚而来。

那不是风声,更像是成千上万喉咙被扼住后发出的绝望悲鸣,层层叠叠,灌满了小屋的每一个角落。

李嬷嬷的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咯咯作响。

她僵硬地、一寸寸地扭动脖子,看向那扇糊着破油纸的窗户。

幽绿的灯光下,窗纸上赫然映出了影影绰绰、密密麻麻的…人影!

不,那不是活人的影子!

那些影子僵硬、扭曲,动作整齐划一,肩膀扛着长长的、沉重的杠子,杠子下…压着一口巨大、漆黑、轮廓分明的——棺材!

一口由无数鬼影抬着的、散发着浓烈死气的巨棺!

它们无声地行进着,围绕着这间小小的产房,如同在进行一场亘古不变的、只为迎接新死的送葬仪式!

“鬼…鬼抬棺…万鬼抬棺啊!”

李嬷嬷喉咙里挤出非人的尖啸,瞳孔涣散,布满老年斑的手死死抠进床沿的木头里,“龙…龙子…生的不是人…是…是祸胎!

是索命的阎罗啊!”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绝望的嘶喊,产床上,阿秀猛地迸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长嚎,用尽了生命最后的气力。

“哇——!”

一声清亮的婴儿啼哭,刺破了万鬼的呜咽,在龙吟余威与森森鬼气交织的诡诞空间里,突兀地响起。

几乎在哭声落下的瞬间,窗纸上那抬棺送葬的鬼影,连同那口巨大的黑棺幻象,如同被戳破的泡沫,倏然消散。

幽绿的灯火猛地一跳,恢复了昏黄。

刺骨的阴寒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满屋浓郁的血腥和挥之不去的死亡气息。

风停了,呜咽声消失了。

只有婴儿的啼哭,一声接着一声,在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令人毛骨悚然。

李嬷嬷瘫软在地,面无人色,裤裆下一片湿濡。

陈老三连滚带爬扑到床边,只看了一眼襁褓中那个皱巴巴、啼哭不止的婴儿,目光就被婴儿胸口一块指甲盖大小、隐隐泛着暗金光泽、形状酷似逆鳞的胎记死死吸住。

那胎记在昏暗光线下,仿佛有生命般微微搏动,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邪异。

屋外,第一缕惨白的晨光艰难地撕开了浓墨般的夜幕,照亮了陈家坳。

村中鸡犬不鸣,一片死寂。

昨夜,村中所有的牲畜,无论鸡鸭猪狗,尽数暴毙,无一幸免。

陈老三抱着那哭声渐渐微弱的婴儿,望着窗外死寂的村落和初露的惨白晨光,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他低头看着怀中幼子,那张小脸在微光下显得如此脆弱,又如此…不祥。

“龙生子…鬼抬棺…”陈老三喃喃自语,声音干涩如同砂纸摩擦,“儿啊…你究竟是…什么来路?

这棺材…是给谁抬的?”

婴儿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忽然停止了哭泣,睁开了一双纯净得不染尘埃的眼眸。

那眸底深处,一点暗金色的流光,如深渊潜藏的龙影,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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