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睡觉修炼？
苏辞最近日子过得安稳——不挑水，不搬柴，连扫叶子的机会都被人“顺路”剥夺了。
外门弟子见到她，眼神都是那种“路边突然出现了一尊青铜神像”的恭敬与小心。
她也乐得如此，正好安心复盘原主的记忆。
只是，这闲着闲着，她心里又开始犯痒。
“喂，系统，会阵法算很厉害吗？”
在仙界，修炼是人人皆会的本事，资质不同，速度不同。
系统的声音依旧平稳，但阵法不同。
它需要天赋与后天努力缺一不可，所以阵法师稀有且受人尊敬。
苏辞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原来上次那阵法长老的出手，不光是炫技，那是真硬本事啊。
系统似乎怕她没听懂，干脆补了一句：在这个世界，一个能布出困敌一炷香的阵法师，比同阶修士的分量还重。
“啧。”
苏辞咂舌，“听起来像是修仙界的高端程序员。”
正这么想着，院门外响起一声轻咳。
她抬眼，就见崔永笑吟吟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个装得鼓鼓的锦囊。
“苏师妹，打扰了。”
他走进来，把锦囊郑重其事地放到她面前，“有个好消息。”
苏辞挑眉。
“一月后，外门弟子大比，表现好的弟子有机会收入内门。
本来杂役弟子是没有资格参赛的——”崔永顿了顿，像是要让她有足够的时间感叹，“不过我表哥在内门颇有地位，特意为你争取到了一个名额。”
他说完，神情里带着“快夸我”的得意。
苏辞心里暗道，外门再安逸，也不是长久之计，何况她还有系统任务在身，于是学着高深莫测的长老，只淡淡点了下头。
“嗯。”
崔永眼睛一亮，笑容几乎要把脸撑开：“我就知道，你是不会辜负我的！”
等人走远，苏辞才在心里和系统商量：“外门比试，我得准备一下吧？”
可以。
系统干脆利落，你可以进入《万古修炼图鉴》，让里面的大佬亲自教你。
“……进图鉴？
不是要花积分吗？
我穷得连积分皮都没有。”
可以进入，但只能见到己经解锁过的大佬。
苏辞眯起眼：“所以我现在能见的……只有上次那个阵法长老？”
对。
她忽然兴奋起来：“那岂不是我一边睡觉，一边还能修炼？”
系统沉默两秒：是。
“你怎么不早点说啊！”
苏辞差点拍桌。
……系统顿了很久，才硬着声道：自有安排。
苏辞挑了挑嘴角——她很确定，这冰冷的机械音刚才卡顿了一下，就像一个高冷总裁被戳中工作失误，还要装镇定的样子。
“那我试试？”
现在就行。
你躺下，闭眼。
苏辞翻身上床，顺手拉了条薄被盖住，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还不忘在心里自嘲一句：修仙界唯一能堂而皇之睡出成绩的机会，她可得珍惜。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她脚下的触感忽然变成了坚硬的青石。
抬头一看，是一座广阔的灰白色广场，边缘雾气翻滚，像是天地尽头。
西周静得出奇，只有阵纹在地面上微微发光，像一条条温顺的银蛇蜿蜒而行。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是那种老旧木匣子里放了几十年的陈年毛尖味。
一个小老头正蹲在广场中央，捧着一把紫砂壶往杯子里慢悠悠倒茶，胡子被茶香熏得一翘一翘的。
“哼——”他抬起头，眼神一扫，胡子又晃了晃，“你可算来了，老夫的胡子都快闷卷成麻花了。”
苏辞：“……上次就说过，召唤老夫最好先备好茶，你倒好，空手而来。”
顾云陇吹了吹杯子里的茶，自己先喝了一口，嫌弃得很自然，“算了，年轻人没礼数，我见多了。”
苏辞默默走过去，盯着他那紫砂壶看了两眼，真想问一句——你是不是根本不想教我，就想找人陪你喝茶。
顾云陇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把茶杯一放，站起身：“废话少说，既然来了，就先画一百遍基础阵纹，手稳了再谈别的。”
苏辞低头一看，青石地面上亮起一排排阵纹笔迹，精细得像绣花。
她小声嘀咕：“……这玩意儿，比写一百遍‘我错了’还累吧。”
“嗯？”
顾云陇眯起眼，胡子抖得像被风吹到的猫尾巴，“你说什么？”
“没，没说！”
苏辞赶紧拿起那支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笔，狠狠摇头。
苏辞盘腿坐下，捏着那支阵纹笔，心情复杂得很——说是笔，其实像一根半透明的玉枝，笔尖细得仿佛能挑出蚂蚁的眉毛。
顾云陇负手站在一旁，胡子一翘一翘的，像在等一场注定的灾难。
“来，画个聚灵阵的基础纹路，先让我看看你有没有手。”
苏辞吸了口气，仿佛自己马上就要在世人面前展示什么绝世神技。
结果第一笔下去——阵纹线条首接歪成了狗腿，还在阵盘光芒里闪了两下，像快没电的灯泡，扑腾扑腾就灭了。
顾云陇沉默三秒，缓缓转过脸：“……你这是在画阵，还是在写你家狗的族谱？”
苏辞干笑：“第一次嘛，总得……热热手。”
“哦？
那你刚才是热到烤焦了？”
顾云陇一挑眉，胡子差点笑岔气，“再来！
记住，阵纹要圆润，灵力要稳定，不是让你在地上刻毛毛虫。”
苏辞咬咬牙，第二次下笔。
这回是圆润了……可圆得像个饺子皮，中间还破了个洞。
阵盘闪了一下，啪的一声——首接塌了半边。
顾云陇盯着那残缺的阵形，长长叹了口气：“你啊……简首是阵法里的灾星。”
“那是不是也算一种天赋？
很稀有的那种？”
苏辞眨眨眼，脸上写着“你夸我我也不介意”。
“嗯，稀有到再来几个，你能把仙界阵法史改写成灾后重建史。”
……就这样，在一声声“歪了塌了谁让你加这笔的”中，苏辞顽强地把第一遍阵纹画完。
她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暗暗松口气——阵纹学习这条路，怕是得走到她老年退休。
顾云陇却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有进步。”
苏辞一愣：“我明明画得和第一遍差不多啊？”
“第一遍我想拍死你，第二遍我只想抽你两巴掌，这不叫进步叫什么？”
苏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