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你丈夫让我来接你回家。"
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军装的小战士,我脑子里突然涌出一大堆不属于我的记忆。
我叫林雅清,重生了。
重生到了1975年,成了军区首长沈景川的妻子。
而此刻,我正站在军区医院的门口,怀里抱着刚满月的儿子,身边还牵着三岁的女儿。
原主林雅清刚刚因为产后大出血差点死掉,而她的丈夫沈景川,此时正在师部开会。
"首长说了,让您先回家休息,他晚上回来。"小战士恭敬地说道。
我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又看了看身边拉着我衣角的女儿,心里涌起一阵苦涩。
原主的记忆告诉我,这已经是第无数次了。
生孩子的时候,沈景川在开会。
孩子生病的时候,沈景川在开会。
女儿第一次叫爸爸的时候,沈景川还是在开会。
"妈妈,我想爸爸了。"三岁的女儿沈小满仰着小脸看着我。
我蹲下身子,轻抚着女儿的小脸:"爸爸很忙,我们回家等他好不好?"
可是我心里很清楚,等来的只会是空房子和一张纸条:临时有任务,明天回来。
坐在军用吉普车里,我闭着眼睛梳理着原主的记忆。
林雅清,军区文工团的舞蹈演员,十八岁那年嫁给了大她八岁的沈景川。
那时候的沈景川还只是个连长,意气风发,对她百般疼爱。
可是随着他职位越来越高,权力越来越大,对家庭的关注就越来越少。
五年的婚姻,原主从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变成了围着锅台转的黄脸婆。
她把所有的青春都献给了这个家,换来的却是丈夫越来越淡漠的态度。
直到她产后大出血,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的时候,沈景川还在开会。
如果不是警卫员实在看不下去,擅自去找他,恐怕原主真的就死在产房里了。
"到了。"小战士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我抱着孩子下车,看着眼前这栋独门独院的小洋楼。
这里是军区的家属院,能住进来的都是团级以上的干部家属。
在别人眼里,我林雅清是人人羡慕的首长太太。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妈妈,我饿了。"女儿拉着我的手说道。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了。
"好,妈妈给你做饭。"我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带着孩子们进了屋。
房子很大,但空荡荡的。
沈景川平时住在单位,只有周末才偶尔回来一次。
我把儿子放在床上,开始给女儿准备午饭。
翻遍了整个厨房,只找到一点剩米和几个土豆。
原主产后需要营养,可家里连个鸡蛋都没有。
倒不是买不起,而是没人买。
沈景川总说食堂的饭菜很好,不需要在家开火。
可他在食堂吃饭,我和孩子们吃什么?
正当我准备煮粥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雅清,你怎么在厨房?身体刚好,应该多休息。"
进来的是沈景川的母亲,王淑华。
这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穿着一身得体的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妈,小满饿了,我给她做点吃的。"我平静地说道。
"做什么做,我带你们去食堂吃。"王淑华不由分说地拉住我的手,"景川交代过,让你好好休息,别累着了。"
我知道她是好心,但原主的记忆告诉我,去食堂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要抱着刚满月的儿子,牵着三岁的女儿,在众目睽睽之下排队打饭。
意味着我要听那些家属们的闲言碎语:看看首长太太,连饭都不会做。
意味着我要在那些崇拜沈景川的女孩面前,扮演一个幸福的妻子。
"妈,我想在家里吃。"我轻声说道。
"别任性,食堂的伙食多好,有荤有素,比你在家瞎鼓捣强多了。"王淑华说着就要拉我出门。
"我说了,我想在家里吃!"我突然提高了声音。
王淑华愣住了,显然没想到一向温顺的儿媳妇会这样跟她说话。
"雅清,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皱着眉头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妈,我没事,就是想给孩子们做点热乎饭。"
"食堂的饭不热乎吗?"王淑华明显有些不高兴,"我看你是闲的,在家待久了,净想些有的没的。"
"妈!"这时候,沈小满突然哭了起来,"我就要妈妈做饭,我不要去食堂!"
小女孩的哭声很大,把床上的弟弟也吵醒了。
两个孩子一起哭,整个屋子里顿时乱成一团。
王淑华被吵得头疼,不耐烦地摆摆手:"算了算了,你爱怎么着怎么着,我不管了。"
说完,她摔门而去。
我抱起哭泣的儿子,一边哄着一边想着刚才的事情。
原主太软弱了,总是委曲求全,生怕得罪任何人。
可是她的善良和隐忍换来了什么?
换来的是丈夫的漠视,婆婆的不满,周围人的轻看。
我林雅清重活一世,绝不会再走原主的老路。
既然沈景川觉得工作比家庭重要,既然他觉得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花瓶,那我就让他看看,失去我这个"花瓶"是什么感觉。
我要让这位高高在上的首长知道,家不是酒店,妻子不是保姆,孩子更不是可以随意忽略的存在。
从今天开始,我林雅清要***了。
而这场***的第一步,就是从今晚开始。
我要让沈景川回来的时候,看到一个空荡荡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