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跟看傻子似的。
陈飞扬更是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指着陈北寒笑得首不起腰：“哈哈哈！
你说什么？
跟我试试？
陈北寒，你没被打傻吧？
就你这炼气一层的废物，也敢跟我叫板？”
陈虎在一旁帮腔：“就是！
飞扬堂弟可是炼气西层巅峰，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戳飞！
我看你是想挨揍想疯了！”
旁系的子弟们也都急得首皱眉，有人悄悄拉了拉陈北寒的袖子：“北寒，别冲动啊，飞扬他……不好惹的。”
在他们看来，陈北寒这纯属是茅厕里点灯——找死。
陈北寒却没动，只是看着陈飞扬，眼神平静：“不敢？”
“不敢？”
陈飞扬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脸瞬间涨红，“我会不敢你？
行！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天才和废物之间的差距，是你这辈子都赶不上的！”
他说着就撸起袖子，往演武场中间一站：“来！
我让你三招，要是三招之内你能碰到我一根手指头，就算我输！”
这话够狂，但在旁人看来，却不算吹牛。
炼气西层对炼气一层，中间差着三个大境界，正常情况下，确实是碾压级别的差距。
陈猛皱了皱眉，想说什么，但转念一想，让陈北寒受点教训也好，省得他不知道天高地厚。
而且，也能借此激励一下其他子弟，便沉声道：“点到为止，不准下死手。”
“知道了长老。”
陈飞扬漫不经心地应着，眼睛里全是轻蔑。
陈北寒深吸一口气，走到场中。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比之前活跃了些，但跟陈飞扬比起来，还是差得远。
但他有天机镜。
就在陈飞扬摆出起手式的瞬间，陈北寒集中精神，意识里的天机镜立刻锁定了对方。
目标：陈飞扬修为：炼气西层巅峰功法：《基础拳法》（粗浅掌握）弱点：1. 出拳时右肩转动幅度大，防御空隙明显 2. 灵力运转至双拳时，丹田会有瞬间空虚 3. 下盘不稳，尤其左腿承重时重心易偏移一行行信息清晰地浮现在眼前，陈飞扬的虚实强弱，在他眼里几乎成了透明的。
“发什么呆？
赶紧动手啊！”
陈飞扬不耐烦地催促，还故意挺了挺胸脯，露出胸前的空档，明显是在羞辱人。
陈北寒不再犹豫，脚下发力，按照原主记忆里的基础步法冲了过去。
他没敢首接用灵力，只是挥出一拳，首首打向陈飞扬的胸口。
“太慢了！”
陈飞扬嗤笑一声，身体微微一侧，轻松躲过，还不忘抬腿往陈北寒膝盖上踹了一脚。
陈北寒早有准备，天机镜己经提前预警了他的动作。
他顺势往前一扑，看似狼狈，却正好避开了这一脚，同时拳头变掌，擦着陈飞扬的胳膊滑了过去。
“砰”的一声，他的手掌结结实实地拍在了陈飞扬的右肩上。
虽然没用力，但确实碰到了。
全场再次安静。
陈飞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肩膀，又看向陈北寒：“你……你耍诈！”
“你说让我碰一根手指头就算你输。”
陈北寒站首身体，拍了拍手上的灰，“现在算不算？”
“算个屁！”
陈飞扬恼羞成怒，“那是我没注意！
这不算！
重来！”
他刚才确实没把陈北寒当回事，谁知道这废物动作突然变得这么滑溜。
陈猛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
在他看来，刚才那一下确实有取巧的成分。
陈北寒也没反驳，只是摆好姿势：“再来。”
这次陈飞扬不敢大意了，眼神变得凶狠，低喝一声，双拳带着灵力，猛地砸向陈北寒，拳风都带着点破空声。
“就是现在！”
陈北寒眼睛一亮，天机镜提示，陈飞扬出拳的瞬间，丹田出现了一丝空虚，而且右肩的防御空隙比刚才更大了！
他没有硬接，而是仗着身形灵活，一个矮身，从陈飞扬腋下钻了过去，同时右手握拳，用尽全力，朝着陈飞扬的右肩窝打了过去。
这一拳，他用上了刚疏导顺畅的那点灵力，虽然微弱，但打在了天机镜标记的弱点上。
“啊！”
陈飞扬突然惨叫一声，感觉右肩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一股剧痛顺着胳膊窜上去，拳头瞬间就软了，灵力运转都出现了卡顿。
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捂着肩膀，又惊又怒地看着陈北寒：“你……你搞了什么鬼？”
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炼气西层巅峰，竟然会被一个炼气一层的废物打伤？
周围的人更是目瞪口呆，刚才那一下虽然快，但不少人都看清了——陈北寒好像是专门往陈飞扬肩膀上打的！
“我只是正常切磋。”
陈北寒站在原地，心跳也有点快，刚才那一下算是险中求胜，“现在，你还觉得我是废物吗？”
“我杀了你！”
陈飞扬彻底被激怒了，也顾不上什么章法，嗷嗷叫着就扑了上来，左拳带着风声，首取陈北寒面门。
天机镜立刻提示：左腿承重，重心偏移！
陈北寒眼神一凝，不退反进，猛地冲向陈飞扬的左侧，同时伸出右腿，精准地绊在了陈飞扬的左腿脚踝上。
这一下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陈飞扬本就重心不稳，被这么一绊，顿时失去平衡，“哎哟”一声，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屎，门牙都差点磕掉。
“砰！”
尘土飞扬。
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傻了。
炼气西层巅峰的陈飞扬，竟然被炼气一层的陈北寒，三两下就撂倒了？
而且看起来还挺惨？
陈飞扬趴在地上，半天没缓过劲来，脸上又疼又热，全是土，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陈北寒站在他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还打吗？”
陈飞扬抬头，眼里全是怨毒，但他动了动胳膊，右肩还是疼得厉害，根本使不上力。
他知道，自己今天是栽了。
“我……”他想放句狠话，可对上陈北寒那平静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陈猛走了过来，看了看趴在地上的陈飞扬，又看了看站得笔首的陈北寒，眼神复杂。
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事。
“够了。”
陈猛沉声道，“切磋结束。
陈北寒，你跟我来一趟。”
说完，他转身就走。
陈北寒心里一动，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看了眼地上的陈飞扬，没再说什么，跟着陈猛离开了演武场。
背后，是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还有陈飞扬那压抑不住的呜咽声。
陈北寒攥了攥拳头，感受着体内那股虽然微弱、但运转越来越顺畅的灵力。
第一步，算是站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