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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的清晨,青石镇的法相碑前挤满了人。

露水还挂在碑顶的青苔上,就见远处扬起一阵烟尘,三匹神骏的黑马拖着一辆鎏金马车驶来,车帘上绣着青风城的苍鹰徽记——巡察使到了。

马车停稳,率先下车的是位身着玄色劲装的中年修士。

他身形挺拔如松,肩宽背阔,最惹眼的是头顶悬浮的法相:一只翼展近丈的苍鹰,铁灰色的羽毛泛着冷光,鹰嘴弯曲如钩,金褐色的眼珠扫过人群时,像鹰隼俯冲捕猎,带着穿透皮肉的锐意。

正是青风城巡察使韩文正,黄阶上品的鹰隼法相。

“韩大人!”

赵镇长赵山河连忙上前拱手,脸上堆着笑,“孩子们都在这儿等着呢。”

韩文正没多言,目光扫过排队的少年。

轮到赵虎时,少年刻意挺了挺胸,头顶的猛虎法相猛地胀大几分,獠牙闪着寒光。

韩文正的鹰隼法相微微偏头,像是在打量猎物,末了只淡淡点头:“凡阶中品,猛虎戾气太重,需打磨。”

赵虎脸上的得意僵了僵,却不敢反驳。

轮到孙齐天时,人群里起了阵低笑。

那只巴掌大的猕猴法相在他头顶晃悠,爪子还在抓耳挠腮,与周围或虎或狼的法相比,像只误入猎场的宠物。

可韩文正的脚步顿住了。

他的鹰隼法相突然展翅,金褐色的眼珠死死锁定孙齐天,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剥开他的粗布短褂。

半晌,他才收回视线,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伸手。”

孙齐天依言伸出手掌。

韩文正的指尖搭上他的腕脉,只一瞬,眉头便微微挑起:“肉身强度竟堪比淬体三年的修士,灵气流转虽慢,却稳如磐石。”

他扫过那只憨态可掬的猕猴,“法相虽弱,根基却扎实得不像凡阶。”

“韩大人,这……”赵山河想插话,却被韩文正抬手制止。

“就他了。”

巡察使扔下这句话,转身走向马车。

人群炸开了锅。

“选个猴子?

韩大人是不是看走眼了?”

“赵虎可是凡阶中品的猛虎,怎么也该选他啊!”

赵虎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攥着拳头浑身发抖。

他怀里揣着爹昨夜给的玉佩,说是进了青风城学堂能换些人脉,此刻却被他狠狠砸在地上。

“啪”的一声脆响,玉佩碎成几片,像他此刻的骄傲。

“凭什么?!

他一个凡根觉醒的废物,凭什么去青风城?!”

孙齐天没理会他的咆哮,只是默默捡起地上的行囊——里面是娘连夜缝的布鞋,还有周先生塞给他的半本《基础吐纳详解》。

他抬头时,正撞见赵山河看过来的眼神,那眼神复杂得像揉碎的星子,有疑惑,有探究,还有一丝说不清的忌惮。

三日后,前往青风城的马车里,孙齐天第一次见到了林婉儿。

少女坐在对面的软垫上,梳着双丫髻,淡绿色的襦裙上绣着细碎的兰花。

她头顶的法相是只雪白的玉狐,毛茸茸的尾巴卷在身侧,眼瞳像浸在水里的墨玉,透着股灵气。

这是凡阶上品的法相,在南境小镇里,己是凤毛麟角。

“我叫林婉儿,家在青风城郊外。”

少女先开了口,声音像山涧的泉水,“你就是孙齐天吧?

我听说过你,青石镇那个……觉醒了猕猴法相的。”

孙齐天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黑石。

林婉儿却忽然凑近了些,玉狐法相的鼻尖动了动,像是在嗅什么:“孙大哥,你的猕猴法相好奇怪哦。”

她眨着大眼睛,认真道,“别家的法相灵气波动都很稳,像河里的水,一眼能看到底。

可你的时有时无,像藏在云雾里的山,摸不清深浅。”

孙齐天心里一紧,指尖的黑石微微发烫。

他赶紧低下头,露出憨厚的笑:“可能是我太笨,还没学会怎么掌控法相吧。”

林婉儿没再追问,只是从绣袋里摸出块桂花糕递过来:“尝尝?

我娘做的,甜而不腻。”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时,孙齐天掀开窗帘一角。

青风城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城墙是整块的青色巨石砌成,高达十丈,墙面上刻满了暗红色的符文,阳光照上去,符文像活过来似的流转,隐约能看到淡淡的光幕笼罩全城。

城门口的两尊石狮子足有三丈高,眼珠是用黑曜石嵌的,孙齐天的火眼金睛扫过,能看到狮子体内藏着细密的灵气脉络——这是加持了法相之力的守护兽,至少有玄阶下品的实力。

“这是‘镇妖符’,”林婉儿凑过来看,“听说百年前灵界裂缝时,青风城被妖兽围了三个月,全靠这城墙和守护兽才守住。”

进了城,学堂在城东的山坡上。

朱红色的大门前立着块丈高的石碑,刻着“青风学堂”西个金字,字缝里流淌着灵气,一看就出自高阶修士之手。

院里的石阶被磨得发亮,两旁的松柏修剪得整整齐齐,树下偶尔能看到穿着统一校服的学生,他们头顶的法相五花八门,最差也是凡阶上品,玄阶法相也不罕见。

孙齐天的猕猴法相,成了这里的“异类”。

“快看,那就是从青石镇来的‘猴子’?”

“凡阶下品的猕猴也能进学堂?

怕不是走了后门吧?”

“听说他连基础吐纳都练不明白,巡察使大人怕是老眼昏花了。”

嘲讽声像蚊子似的围着他转,孙齐天却像没听见。

白天上课,先生讲《法相基础》,他就埋头在草稿纸上画些无关紧要的符号,灵气测试时故意放慢半拍,成绩永远卡在及格线边缘。

先生摇头叹气:“可惜了这身蛮力,灵根实在太钝。”

他便低着头,露出“羞愧”的表情。

只有夜里,他才会揣着黑石溜出宿舍。

青风城的天地灵气比青石镇浓郁十倍,他找了处僻静的竹林,运转《九转玄功》时,掌心的黑石烫得像团火,周围的灵气光点像萤火虫似的往他身上扑。

火眼金睛也愈发熟练,夜里练拳时,能看清空气里灵气的流向,甚至能看穿竹节里的纹理。

变故发生在实战课上。

那天阳光正好,演武场的青石板被晒得发烫。

来自李家的李昂突然拦住了孙齐天的路。

这少年穿着锦缎校服,头顶的烈马法相扬着前蹄,肌肉虬结的胳膊上还留着练拳的茧子——他是青风城小有名气的天才,觉醒了玄阶下品的烈马法相,据说一拳能打碎半尺厚的木板。

“凡根就是凡根,”李昂嗤笑一声,烈马法相的虚影往孙齐天身上压,“进了城也成不了龙。

真不知道韩大人看上你什么,是看上你这只会抓虱子的猴子,还是看上你那蠢笨的样?”

周围的学生哄笑起来,有人还跟着起哄:“李兄,跟他废话什么?

一拳把他打趴下,让他知道城里和乡下的区别!”

林婉儿站在人群后,玉狐法相的尾巴紧张地卷了起来,想上前却被同伴拉住:“别去,李昂最记仇,你帮了孙齐天,他会找你麻烦的。”

孙齐天抬起头,李昂的烈马法相在阳光下泛着红光,火眼金睛扫过,能清晰看到那红光在马腹处有个微小的滞涩点——那里是烈马法相灵气流转的薄弱处,也是李昂肉身防御的破绽。

“让开。”

孙齐天的声音很淡。

“哟,还敢顶嘴?”

李昂被激怒了,烈马法相猛地暴涨,带着股腥风冲向孙齐天,拳头攥得咯咯响,“今天就让你尝尝烈马踏猴的滋味!”

孙齐天没退。

他看着拳头越来越近,在李昂的烈马法相即将撞到身上的瞬间,突然向左侧翻滚。

这一滚看似狼狈,却恰好避开了拳锋,同时右拳紧握,借着翻滚的惯性,像颗出膛的石子,精准地砸向李昂的小腹——正是火眼金睛看穿的那个滞涩点。

“呃!”

李昂像被重锤砸中,闷哼一声弯下腰,头顶的烈马虚影剧烈晃动,鬃毛都蔫了下去。

他踉跄着后退了三步,捂着小腹抬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你……你敢阴我?”

“侥幸,侥幸。”

孙齐天拍了拍手上的灰,脸上露出“憨厚”的笑,“李兄大意了,没站稳。”

就在这时,演武场的石阶上响起一阵脚步声。

众人回头,见位身穿紫袍的中年修士站在那里,袍角绣着银色的蛟龙纹,腰间挂着块墨玉玉佩,上面的蛟龙图案仿佛要从玉里游出来。

正是学堂的顶尖教习之一,秦岳,据说拥有玄阶上品的蛟龙法相。

秦教习的目光落在孙齐天身上,那双深邃的眼睛像藏着寒潭,扫过他头顶的猕猴法相,又扫过他握拳的右手,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当天傍晚,一个杂役找到孙齐天,递给他块黑铁令牌。

令牌正面刻着“禁地”二字,铁屑嵌得极深,摸上去硌手;反面是条盘旋的蛟龙,鳞片的纹路清晰得像活的。

“秦教习让你拿好,每月初一可去后山禁地修炼。”

杂役说完就走,没多留一个字。

孙齐天捏着令牌,心跳漏了一拍。

他听说过后山禁地——那是学堂历代天才才能进的修炼地,据说里面的灵气浓得能凝成水珠。

次月初一的子时,孙齐天借着月色溜到后山。

禁地入口是道石门,他将令牌贴上去,石门“嘎吱”一声开了,一股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带着草木的清香,吸入肺腑时,经脉都像被温水泡过似的舒服。

里面是片不大的山谷,中央有潭碧水,水面漂浮着无数白色光点——那是凝聚成实质的灵气。

潭边站着个人,正是秦教习。

他背对着孙齐天,紫袍在夜风中微动,头顶的蛟龙法相若隐若现,鳞片上的光泽却有些暗淡。

“来了。”

秦教习转过身,声音平淡得像潭水,“你的肉身强度不错,这套功法适合你。”

他递过来本蓝色封皮的册子,封面上用银线绣着“奔雷拳”三个字。

孙齐天接过册子,指尖刚触到纸张,就感觉到一股霸道的拳意扑面而来,仿佛有惊雷在耳边炸响。

翻开第一页,朱砂写的字力透纸背:“拳如惊雷,破尽万法。”

“多谢教习。”

秦教习没再多说,转身走进潭边的溶洞。

孙齐天望着他的背影,火眼金睛无意间扫过他的眼底——那里藏着一丝极淡的疲惫,像蒙着层灰,连蛟龙法相的光泽都遮不住。

他忽然想起周先生说过,十年前有位修士在东境猎妖时伤了法相本源,从此修为停滞……接下来的日子,孙齐天成了禁地的常客。

白天在学堂“混日子”,夜里就来山谷练《奔雷拳》。

这套拳法刚猛霸道,每一拳都要调动全身灵气,配合肉身发力。

起初他练得胳膊发酸,拳头砸在潭边的巨石上,只留个白印;半个月后,拳头带起的劲风就能吹得潭水翻涌;一个月后,他再一拳轰出,碗口大的凹痕出现在巨石上,石屑簌簌往下掉。

肉身在拳意的打磨下越来越强,《九转玄功》运转时,灵气涌入的速度都快了几分。

有时练到深夜,他会看到秦教习从溶洞里出来,身上带着淡淡的药味,蛟龙法相的鳞片上甚至会闪过一丝黑气。

这天修炼结束,孙齐天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无意间瞥见溶洞深处的石壁。

借着月光,他发现石壁上刻着些模糊的图案。

走近了才看清,最显眼的是两个古字:“封妖”。

字的旁边是幅壁画。

画上的古人穿着兽皮,手持石斧,正与些奇形怪状的妖兽搏斗。

那些妖兽有的长着翅膀,有的生着九个头,有的鳞片上还刻着黑色的符文——与周先生描述的灵界妖兽一模一样。

孙齐天的火眼金睛骤然亮起,死死盯着那些妖兽的鳞片。

只见符文的纹路扭曲盘旋,竟与他掌心黑石上的金色纹路有七分相似!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尖触碰到石壁的刹那,一股微弱的震动传来,像脉搏在跳。

掌心的黑石突然发烫,与石壁的震动频率渐渐重合,发出“嗡嗡”的轻响。

“这禁地……恐怕不只是修炼地那么简单。”

孙齐天喃喃自语,指尖在石壁上轻轻摩挲。

那些妖兽的眼睛像是活的,在月光下泛着幽光,仿佛在诉说着某个被遗忘的秘密。

他悄悄记下壁画的位置,转身离开了溶洞。

潭水的涟漪在身后荡开,又缓缓平复,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孙齐天知道,从今夜起,青风城于他而言,不再只是个修炼的地方——这里藏着与黑石、与灵界妖兽相关的线索,而他离那个神秘的真相,又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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