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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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无脸巷的召唤我叫阿初,二十二岁,住城中村最里边那栋握手楼。房间十平米不到,

门一推开就撞床,房租却贵得离谱。为了活着,我天天给直播公司编狗血剧本,

什么“婆婆拿儿媳嫁妆打赏男主播”“女友怀了男友舅舅的孩子”……写得我自己都恶心。

可没办法,我得吃饭,还得替家里还债。晚上十点,我蹲在阳台抽烟。雨下得跟泼水似的,

楼下垃圾桶全漂了起来。我眯着眼数烟头,琢磨明天得交房租,兜里只剩三十六块八。

正想着要不要去碰瓷,房东老郑顶着啤酒肚冲上楼,手里甩着一张皱巴巴的A4纸,

嗓门大得能把雨声盖住。“阿初!你三月房租没交,今天再不给我,立马卷铺盖滚蛋!

”我翻个白眼,刚想回“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老郑却把那张纸往我脸上一拍:“别嚷嚷,

有人指名找你办事,说办成了,你不但免租,还白拿二十万。”我愣住。

A4纸上只有一句话,找到无脸巷13号门,拍下里面的人,二十万当场结。

落款是个红印,我只认得两字:长生。二十万?我差点咬到舌头。

我一个月写剧本累成狗才四千,二十万够我跑路去大理开家小破客栈了。

我舔舔嘴唇:“谁给的?”老郑摇头:“不知道,快递塞我信箱,指名道姓给你。

反正你也没退路,死马当活马医。”说完他把钥匙往我手里一塞:“凌晨一点,

老城区拆迁口,自己去。命要紧就别带手机,人家特意交代的。”雨越下越大,

打在我脸上生疼。我回到屋里,把那张纸摊在桌上,灯光下红印像血。

无脸巷……这名字我熟。小时候奶奶哄我睡觉,说城东有条巷子,住的人都没五官,

像被橡皮擦掉了。谁要是夜里路过听见有人喊他名字,绝不能回头,一回头,

脸就会慢慢变平,最后成了他们一员。我一直当鬼故事听,可现在,二十万像钩子,

把心里的穷和怕全钩了出来。我打开抽屉,取出那台陪了我三年的老数码相机,

二手市场淘的,老板拍着胸脯说能“存魂”。我掂了掂,机身冰凉,像块小棺材。

我点了根烟,对着镜子咧嘴:“阿初,赌一把,赢了翻身,输了……大不了没脸回家。

”镜子里的我笑得比哭还难看。凌晨十二点,我换好黑衣,把相机揣怀里,手机关机扔抽屉。

出门前,我最后看了一眼墙上妹妹的照片,她七岁那年失踪,奶奶说送人了,可我记忆里,

那天她穿着红裙子,被奶奶牵进一条很深的巷子。我甩甩头,把照片塞进相机包,关灯下楼。

雨停了,老城区黑得像被墨汁泡过。我踩着水洼,心里默念:二十万,

二十万……走到拆迁口,只剩半截路牌,上面“无脸巷”三个字被人用红漆描得发亮。

我深吸一口气,迈步进去。风立刻停了,四周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心跳。

巷子两边是塌了一半的瓦房,窗户像黑窟窿。

我边走边数门:1号、2号……卷帘门上白粉笔写的数字已经掉渣。走到12号,我停住脚,

头皮发麻:13号门,就立在尽头,崭新的朱红色,门缝里透出暖光,像有人在里面等我。

我举起相机,手指哆嗦。二十万,就隔着一层木板。我舔舔干裂的嘴唇,

低声给自己打气:“阿初,别怕,拍完就跑。”可就在我抬手要推门时,

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一股潮气扑面而来,混着霉味和……铁锈味?我僵在原地,

听见门里有人轻轻笑:“哥,你终于来了。”那声音又尖又细,像小时候妹妹撒娇。

我后背瞬间爬满鸡皮疙瘩。2 镜中无脸人我愣在门口,心脏“咚咚”撞得肋骨都疼。

门里那声“哥”叫得太真,像我妹小时候追着我喊糖吃。可理智告诉我,我妹失踪十年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攥紧相机,手背青筋暴起,嗓子干得冒烟。“谁?

”我声音抖得不像自己。没人回答,只有那道暖黄光在门缝里晃,像有人在屋里打手电。

我咽口唾沫,左脚先跨进去,老规矩,倒霉事左脚先,真出事还能拔腿跑。

门后是一条窄走廊,墙上贴满镜子,老旧的镜面上全是水渍,照得我脸变形。我走一步,

镜子里的我走一步,可再细看,镜里“我”嘴角翘得比我高,眼神直勾勾,像憋着什么坏笑。

“操,心理作用。”我低声骂,继续往前。走廊不长,却越走越冷,呼出的气都冒白雾。

尽头是一间屋子,没窗,地上摆一盏煤油灯,灯芯噼啪炸火花。

灯下背对我坐着个红裙子女孩,长发垂腰,发梢滴着水。我喉咙发紧,举相机对准她。

取景框里居然空空的,只有那把破木椅。我放下相机,肉眼又能看见人影——邪门了。

“你来啦。”女孩开口,声音像指甲刮玻璃,却带着笑意,“拍照吗?二十万哦。

”我往后退半步,脚跟撞门槛:“你谁?”她慢慢转身,我头皮“嗡”地炸了:脸上光溜溜,

没有眼睛鼻子嘴,像剥壳鸡蛋,只中间一条缝,随着说话一张一合。“我?我是你要拍的人。

”她歪头,脖子发出“咔啦”一声,“按规矩,拍完给我脸,钱你拿走。

”我浑身汗毛竖成刺猬,相机差点掉地上。二十万重要,可没脸怎么活?

我强装镇定:“老板,换种交易方式行不?我给你拍十张,留一张脸?”无脸女孩咯咯笑,

声音在屋里打旋:“不行哦,一张换一张,公平。”我脑子飞快转,想起奶奶说过,

鬼怕恶人,更怕破规矩。我深吸一口气,把相机往包里一塞,故意扯嗓门:“老子不拍了!

你找别人!”说完我转身就往外冲,走廊的镜子却突然“啪啪”全转向我,

镜面里伸出无数白手,像泡烂的面条,抓我胳膊、脖子。我抡相机就砸,

“哗啦”碎玻璃划破手背,血珠溅镜子,白手碰到血“滋”地缩回去,冒白烟。

我趁机冲到门口,却傻眼了,门没了,只剩一堵墙,砖缝里渗出水珠,像我眨眼滴的冷汗。

“跑什么?”无脸女孩的声音贴我耳朵,“进来容易,出去得留点东西。

”我贴着墙滑坐地上,喘得像破风箱。女孩慢慢走近,红裙子拖出一道水痕。她蹲我面前,

脸凑近,我闻到一股铁锈加腐肉味,胃里翻江倒海。“其实还有第二条路。”她突然说,

语气像在聊家常,“你帮我拍别人,我就放你走,钱照给。”我瞪大眼:“拍谁?”她抬手,

指尖在我相机包上画圈,指甲缝里全是黑泥:“拍你妹妹呀。她也在巷子里,你拍她,

她的脸归我,你拿钱。”我心口像被锤了一拳:“放屁!我妹早失踪了!”“没失踪,

只是被借走了。”女孩声音轻飘飘,“她就在13号,不过不是这扇门,是另一扇门。

你拍她,她丢脸,你拿钱,她回家——多划算。”我脑袋“轰”的一声,

记忆像被撬开缝:七岁那年,奶奶带我进巷子,说给妹妹找医生治咳嗽。后来我一个人回家,

手里攥着根棒棒糖,嘴里全是苦味。妹妹再也没出现,家里人都说送人了。我盯着无脸女孩,

声音发抖:“我凭什么信你?”她耸耸肩,手指在墙上一划,墙面像水波荡开,

露出个小房间。儿童床、碎花被、床头摆着我小时候送妹妹的毛绒兔。床上躺着个小女孩,

脸被白布盖着,胸口微微起伏。我踉跄冲进去,膝盖撞床沿,疼得冒泪。我抖着手掀白布,

是我妹,七岁的模样,睫毛上还沾灰,像刚睡着。我张嘴想喊,却发不出声,

只感觉心脏被一只冰凉的手攥住。“活的?”我嗓子像被砂纸磨。无脸女孩站在门口,

点头:“活的,但只剩一口气。她脸被扣在这儿,得有人拍下来当‘抵押’。你拍,

她醒;不拍,她永远睡。”我扭头看她,喉咙发苦:“你到底是谁?

”女孩摸摸自己光滑的脸,声音忽然软了:“我?我是第一个被扣脸的人。老规矩,想出去,

就得拉下一个。”我低头看妹妹,她小手冰凉,指甲盖发紫。我脑子嗡嗡响,

二十万、妹妹的脸、我的命,搅成一锅粥。无脸女孩递过相机——我的相机,

不知什么时候到她手里。她声音像哄孩子:“按快门就行,很简单的。”我接过相机,

手指碰到她手背,冰得我一哆嗦。取景框对准妹妹,我手抖得对不上焦。

就在我咬牙要按快门时,妹妹突然睁眼,直勾勾看我,嘴唇蠕动。我俯身,

听见她气若游丝:“哥……别……信……”我猛地僵住。无脸女孩在背后轻笑:“倒计时哦,

她气快断了。”我额头冷汗滚进眼睛,涩得发疼。快门就在我指尖,

二十万、房租、妹妹的命……全压在这一下。我闭上眼,听见自己心跳像打鼓。“咔嚓!

”白光一闪,相机发出“滋滋”声,像嚼碎骨头。我睁眼,妹妹又闭眼,白布重新盖好,

仿佛从没醒过。无脸女孩拍手:“交易完成。钱已打你卡上,密码6个8。你可以走了。

”我愣在原地,脚像灌铅。女孩退后一步,走廊尽头出现一扇门,

门外是凌晨三点冷清的老街。她冲我摆手:“下次带别人来,我给你提成。”我抱着相机,

踉跄走出门。雨又下了,打在脸上生疼。我回头,无脸巷不见了,只剩一堵爬满藤蔓的墙。

我低头看相机,照片里,妹妹的脸被黑雾遮住,只剩一双空洞的眼。我喉咙发紧,

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二十万到账短信“叮”一声响起,我摸口袋,银行卡在跳,

像另一颗心脏。我抬头,雨幕里,远处路灯闪了闪,像谁在眨眼。

3 赌局我一路踩着雨水跑回出租屋,天已经蒙蒙亮。裤管全湿,鞋里“咯吱咯吱”响,

可我不敢停,脑子里反复闪那张照片:妹妹的脸被黑雾啃得只剩两个窟窿。钥匙***门锁,

手抖得对不准孔。门一开,老郑正蹲我屋里翻泡面箱。他见我回来,笑得一脸褶子:“哟,

英雄回来了?钱到账没?”我嗓子发干:“你怎么进来的?”“备用钥匙。”他抖着腿,

“二十万呢?先把我房租扣了,剩下的咱俩分分?”我抄起门后的扫把就抡过去:“分你妈!

滚!”老郑被我撵到走廊,嘴里还在喊:“小子,别装!你那点破事我全知道,

无脸巷的活儿可不是好拿的!”我“砰”地摔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到地上,

相机包还勒在脖子上,勒得生疼。屋里没开灯,窗外灰光照进来,照出地板上一道水印,

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床边,像有人跟着我进了屋。我盯着那道水印,后脖颈一层冷汗。

我喘了半分钟,掏出手机查余额,短信提示:您的储蓄卡收入200000元,

余额200036.82元。二十万,一分不少,却像烫手山芋。我点了根烟,

烟灰落在手机屏上,碎成灰白渣子。刚想关机,屏幕突然自己亮了,

跳出一条陌生短信:恭喜拍得“抵押脸”,请于今晚十二点,将照片送至无脸巷13号,

逾期视为违约,收回款项并收取利息。利息两字被标红,后面跟个笑脸。我骂了句“操”,

把手机扔床上。相机包却“咔哒”一声自己开了,那张照片滑出来,背面朝上。

我翻过来一看,黑雾散了,妹妹的五官清晰,却像被刀刻出来,嘴角上扬,笑得诡异。

更邪门的是,照片在渗水,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跟刚才的水印连成了一线。我慌了,

抓起相机就想把照片删了,却发现储存卡显示“文件损坏”。我掰出卡,扔地上猛踩,

塑料壳碎成渣,可照片却完好无损地躺在相机里,甚至自动设成了屏保。这时,

门外传来敲门声。“谁?”我吼了一声。没人答,敲门声却更急,像指甲挠门。我抄起扫把,

猛地拉开门,走廊空荡荡,只有风卷着塑料袋打旋。低头一看,门口放着一只黑色纸袋,

袋口别着张便签:违约条款:1.收回款项;2.收脸;3.收影。我翻开纸袋,

里面是一沓冥币,面值二十万,上头用红笔写着我的名字。我当场把袋子踩烂,冥币碎成灰,

灰里爬出几只潮虫,四散逃开。我心里直打鼓:这他妈不是吓唬,是真要我命。我冲进厕所,

把相机塞洗手池,开水龙头猛冲。可照片就像长在屏幕上,水冲不走,还反着光。镜子里,

我的倒影慢慢变灰,像被谁调低了饱和度。我伸手摸镜子,指尖却穿了过去,镜子像水面,

冰凉。我吓得缩手,镜子立刻恢复。再看自己脸,眼角多了条黑线,像墨汁渗进皮肤,

轻轻一搓,竟搓下一层皮,皮下是灰白的肉。我心脏狂跳:无脸人说“收脸”,

是真把我脸收走?我顾不得疼,冲回房间翻箱倒柜找奶奶的遗物。终于,

在床底铁盒里摸到一张发黄的照片:奶奶抱着七岁的我,旁边站着妹妹,

背景正是无脸巷的老砖墙。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1999.8.8,借脸一用,

十年后归还。——林阿初”字迹是我的,可我根本不记得写过。我手抖地拿不稳照片,

脑子里“嗡”的一声:十年前,我就把自己卖了?我跌坐在地上,相机屏幕突然亮起,

妹妹的声音从喇叭里传出,带着电流杂音:“哥,

救我……13号门……脸没了……好疼……”声音戛然而止,

屏幕跳出倒计时:23:11:47我盯着数字一秒秒往下掉,浑身冰凉。

二十万、冥币、收脸、收影……所有线索串成一句话:今晚十二点,不把照片送回13号,

我就得把自己填进去。我爬起身,把相机包死死扣上,背在胸前。窗外雨又大了,

像有人在天上抖铁桶。我摸出钱包,抽出身份证,看着上面那张笑得傻乎乎的脸,

自嘲:可能明天就不长这样了。我拉开门,老郑正鬼鬼祟祟贴墙根。他见我出来,

一脸讨好:“阿初,哥带你去医院,你脸色不对……”我懒得废话,

直接掏手机给他转账:“房租六千,滚。”老郑手机“叮”一声,

眼睛瞪成铜铃:“真到账了?兄弟,带我一起发财呗!”我盯着他,

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无脸巷要的是“脸”,如果……我带别人去顶呢?这个念头一冒出来,

就像毒蛇缠脖子,越勒越紧。我拍拍老郑肩膀,笑得比哭还难看:“行啊,今晚跟我走一趟,

二十万咱俩平分。”老郑搓手:“去哪?”我看向远处黑压压的雨幕,

吐出三个字:“无脸巷。”4 脸皮的交易雨点砸在脸上像碎玻璃碴,

我拽着老郑钻进出租车。司机一听“无脸巷”三个字,直接把车靠边:“兄弟,

那片拆迁区夜里封路,我可不想爆胎。”我掏两百拍仪表台:“走小路,双倍。

”司机瞄一眼后视镜,油门到底。老郑在后座搓手,笑得牙花子乱颤:“阿初啊,

到底啥买卖?二十万咱俩一人十万,够娶媳妇了!”我没搭理他,脑子里全是倒计时。

相机包贴胸口,像块冰,每跳一下都提醒我:只剩二十公里、十九公里……车停在拆迁口,

司机连票都没要,一脚油门溜了。我和老郑踩进泥潭,老郑打手电,光圈晃得雨丝发亮。

“就这?”他指着半截路牌,“无脸巷……听着怪渗人。

”我深吸一口铁锈味的空气:“跟紧我,别乱碰东西。”我们往里走。今晚巷子比昨夜更黑,

像有人把夜色打成了浆糊。老郑哆嗦着问:“阿初,你确定有二十万?

别是传销……”我停住脚,回头看他。雨珠顺着他下巴往下滴,他眼里全是贪婪,没一丝怕。

我心里忽然没底:真要把他往火坑里推?可倒计时催命。我咬牙继续。

卷帘门上的数字在雨里模糊,12……13!朱红门这回没自动开,而是贴着张黄符,

上头用朱砂写:子时前,一人一照,过期不候。我抬手看表:11:42。

老郑凑过来:“哟,符咒?拍电影呢!”我撕下黄符,门“吱呀”自己开了,

里头飘出一股潮气,像烂木头泡了十年。老郑探头:“先进去?”我点头,

心里打鼓:等会儿他要是真顶上去,我算不算杀人?可转念一想——是他自愿分钱,

怪不得我。走廊镜子比昨夜更破,碎渣子扎鞋底。老郑一路骂:“这破地方,真有宝贝?

”我敷衍:“宝贝在里面。”煤油灯还在原处,灯下却换了人,不是无脸女孩,

而是个西装男,背影笔挺,手里拿张报纸。听见动静,他回头,脸上同样光滑无五官,

只一条竖缝。老郑“妈呀”一声,掉头就跑,被镜子里的白手“啪”地扇回来,

脸立刻肿起五指印。无脸男开口,声音像两块铁磨:“只来一个?

”我嗓子发干:“我……我带了合作伙伴。”无脸男转向老郑,竖缝动了动:“自愿?

”老郑吓得尿了裤子,雨水混着尿骚味冲鼻。他哆嗦着看我:“阿初,你坑我?

”我避开他眼神,对无脸男点头:“他自愿分钱。”无脸男伸出手指,在老郑额头点了一下,

像盖章。老郑立刻僵住,眼珠乱转,却发不出声。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对!

昨晚说的是拍照片就行,今天怎么直接要人?我急忙掏出相机:“照片我带来了,

按规矩交易!”无脸男却摇头:“规矩改了。照片里的脸不完整,需补一个活人。

”我吼:“你们耍赖!”他摊开手,掌心里是老郑的脸:脸皮完整,像面膜一样晃。

老郑的脑袋瞬间变成光滑的蛋,身子“扑通”倒地,手脚抽搐。

我脑子“嗡”地炸了:原来不是顶替我,而是直接取脸!我扑上去抢脸皮,

却被无脸男一脚踹翻。相机甩出去,屏幕裂开,倒计时停在00:00:07。

“时间到。”无脸男声音冰冷,“你违约,收回款项,收脸,收影。”我眼睁睁看他抬手,

指尖冒出黑线,像活蛇扑向我。就在黑线碰到我鼻尖的瞬间,

相机包里突然传出妹妹的声音:“哥!用镜子!”我猛地想起奶奶的遗物,那张老照片!

我翻身掏出照片,对准无脸男。照片背面“1999.8.8”的字迹发出金光,

镜面一样反射出无脸男的影子。黑线被金光灼烧,“滋啦”缩回。无脸男第一次发出惨叫,

像铁片刮玻璃。走廊的镜子同时炸裂,碎渣暴雨般落下。我趁机扛起老郑的无脸身体,

连滚带爬冲出门。背后传来无脸男嘶吼:“你跑不了!影子已留!”雨停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我瘫坐在拆迁口,老郑的身体在怀里越来越轻,像被抽干了血。

我拍他脸:“老郑!撑住!”他喉咙里发出“咯咯”声,

光滑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五官:却是我的五官,像有人用铅笔在蛋上速写。我吓得松手,

他滚进泥水,五官又消失,重新变成空白。相机包震动,我打开,碎屏幕自动拼合,

跳出一条新信息:特殊补偿:一命换一命,倒计时重置。下次子时前,带自愿者来,

否则收你。我抬头看天,苦笑出声。老郑的身体在晨光中渐渐透明,最后“噗”的一声,

化成一张湿漉漉的面膜,被风吹进下水道。我手里只剩那张老照片,

背面多了一行血字:“哥,别怕,还有我。”我攥紧照片,指节发白。下一次,子时之前,

我要么再找一个“自愿者”,要么把自己填进去。我站起身,雨后的空气冷得刺肺。远处,

第一班公交车亮着灯驶来,像黑夜里唯一活着的眼睛。我抬手拦车,嗓子哑得发疼:“师傅,

去旧货市场。”司机回头,墨镜反光:“大清早去那鬼地方干嘛?”我把照片塞进怀里,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买一面镜子,能把脸要回来的镜子。

”5 镜碎魂未归公交车在老城区绕了七拐八拐,最后把我扔在旧货市场门口。天刚亮,

卷帘门半拉,雾气混着油条味往鼻子里钻。我冻得直打哆嗦,怀里相机像块冰坨子,

贴胸口一路把寒意往心脏里送。我顾不上吃,一头扎进市场。旧货摊一排排,灯泡发黄,

照得人脸跟腊肉一个色。我挨个问:“有没有镜子?能照出影子的镜子!

”摊主们笑我像傻子:“镜子谁不卖?十块一面,要多少?”我摇头:“不是普通镜子,

要能‘存魂’的那种。”他们眼神立刻变了,摆手说没有。直到最里边角落,

一个老太太坐在小马扎上,面前摆个纸箱子,上头盖块黑布。她抬头看我,眼睛竟是全白的,

像是蒙了一层雾。“找镜子?”她声音沙沙的,“命换命,脸换脸,敢不敢?”我蹲下去,

她把黑布一掀,里头是面铜镜,巴掌大,镜面却深得像井。我凑近一照,镜里不是我,

而是妹妹——她站在无脸巷的煤油灯下,冲我张嘴,却发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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