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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车厢连接处传来一阵骚动和列车员扯着嗓子的、带着浓重口音的呼喊:“注意了!

注意了!

前方到站——淮阳县!

下车的同志请带好随身物品!

淮阳县到了!”

这声呼喊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瞬间打破了车厢里沉闷的寂静。

昏昏欲睡的人们纷纷惊醒,窸窸窣窣地开始收拾包袱、拍打衣服、唤醒同伴。

各种嘈杂的人声、脚步声、行李碰撞声一下子涌了出来。

淮阳县!

这个地名像一记重锤敲在盛芊芊心上。

目的地到了!

知青生活,就要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开始了!

前途未卜的茫然感瞬间取代了方才短暂的满足。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

趁着人群开始移动的混乱,她飞快地将剩下的半个馒头囫囵塞进嘴里,用力咀嚼着,粗糙的颗粒摩擦着喉咙,带来一种奇异的、活着的踏实感。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另一个完整的杂粮馒头贴身藏好,确认那温热的触感还在。

这是她最后的底牌。

她站起身,双腿还有些发软。

费力地从座位底下拖出那个寒酸得可怜的蓝布包袱,紧紧抱在怀里,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她随着人流,脚步虚浮却又带着一种新生的倔强,向车门方向挪动。

火车嘶鸣着,缓缓停靠在一个简陋破旧、灯光昏暗的小站台旁。

老旧的车门被“哗啦”一声用力拉开,一股带着深秋寒意的、混杂着泥土和青草气息的冷风猛地灌了进来,吹得人一个激灵。

盛芊芊裹紧了身上单薄的旧外套,跟着人群,小心翼翼地踏下冰冷的铁梯。

双脚终于踩在坚实而冰冷的站台土地上,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油然而生,却也带来了更深的迷茫。

她茫然地抬头望去。

站台昏黄的灯光只能照亮一小片区域,更远处是沉沉的、望不到边的黑暗。

站台上人影幢幢,接站的人、下车的旅客、吆喝的搬运工……声音嘈杂混乱。

空气中弥漫着冷冽的土腥气和淡淡的煤烟味。

就在这片混乱与昏暗的交界处,站台边缘一盏光线微弱的路灯下,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是个年轻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深蓝色工装,身板笔挺得像站台旁那棵落了叶子的杨树。

他手里举着一块用硬纸板做的简陋牌子,上面用墨汁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大字:“接知青同志”。

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眉头习惯性地微微蹙着,带着一种与这嘈杂环境格格不入的沉稳和审视。

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锐利地扫视着从这节车厢涌出的、每一个带着大城市印记又难掩疲惫和茫然的年轻面孔。

当他的视线掠过盛芊芊时,似乎停顿了一瞬。

盛芊芊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下意识地抬手抹了一下嘴角——那里可能还残留着一点刚才狼吞虎咽时留下的馒头碎屑。

她怀里紧紧抱着那个寒酸的蓝布包袱,像抱着一个仅存的、证明她存在的浮木。

初冬的寒风卷起她额前几缕散乱的发丝,拂过她苍白瘦削的脸颊。

她站在站台冰冷的土地上,小小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单薄伶仃,像一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却努力挺首茎秆的小草。

那双刚刚经历过生死边缘、此刻还带着一丝惊魂未定却又强自镇定的眼睛,在昏暗中显得格外大,也格外亮。

男人眉头蹙得更紧了些,锐利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似乎在确认什么,又像是在评估这个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女知青的“成色”。

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带着泥土和落叶的味道。

站台上混乱的人声、列车粗重的排气声、远处不知名昆虫的鸣叫……所有声音仿佛在这一刻都模糊退去,只剩下那个举着牌子的高大身影和他审视的目光,如同一个沉默的符号,宣告着一段未知旅程的开始。

就在这时,那个冰冷的、只有她能听见的机械音再次在她脑中清晰响起:宿主成功抵达关键地点:淮阳县知青安置点(临时站点)。

今日签到地点己刷新:淮阳县知青安置点。

是否签到?

盛芊芊的心猛地一跳。

安置点?

签到?

新的奖励?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越过那个举牌的男人,投向站台外更深的、被浓重夜色笼罩的未知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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