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别墅宽敞明亮的开放式客厅里，气氛却有些冷凝。
“我说了，我不去。”
戴维·斯塔克，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身材己经抽条，有了少年的清瘦轮廓，黑发微卷，蓝色的眼睛里没有同龄人的懵懂，只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冷静和……不耐烦。
他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语气坚决地对着吧台后那个正试图用顶级咖啡机给自己续杯的男人说道。
托尼·斯塔克，三十五岁，斯塔克工业的董事长兼CEO，比二十一岁那年更加锋芒毕露，也更加擅长用玩世不恭来包裹自己。
他抿了一口咖啡，没看弟弟，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天气。
“不行。
今天是周三，周三意味着代数、历史，可能还有让你痛苦不堪的莎士比亚十西行诗。
学生的天职就是上学，这是宇宙法则，我记得我写在某本手册上了。”
“托尼，那些东西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戴维试图保持耐心，“我的大脑……它处理信息的方式不一样。
老师在上面讲第一句，我己经推导完整个章节甚至能指出教材里三处不严谨的地方。
我不是在学习，我是在忍受一种低效的信息灌输酷刑。”
托尼终于转过身，挑起一边眉毛：“哇哦，‘低效的信息灌输酷刑’，词汇量见长。
看来私立学校的学费没白交。
但这不能成为逃学的理由，小天才。”
“我不是逃学！
我是要求合理分配时间！”
戴维的声音提高了一点，“我可以在家学习，效率是学校的十倍。
我可以帮你处理公司那些你懒得看的报告，或者钻进实验室做点真正有意义的研究，而不是坐在教室里假装对‘ mitochondria是细胞的动力工厂’感到惊奇——我隔着墙壁都能看到隔壁班老师心脏瓣膜的开合，那才叫动力系统！”
空气安静了几秒。
托尼放下咖啡杯，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他脸上的玩世不恭稍微收敛了一些，走到戴维面前。
尽管戴维己经快到他肩膀高，但托尼看着他时，眼神深处总还残留着十西年前那个夜里，抱起那个哭泣婴儿时的影子。
“戴维，”他的声音低沉了一些，“我知道你……与众不同。
老天，我当然知道。”
他指了指客厅角落一个不起眼的金属板，那里连接着地下室一套极其复杂的监控系统，时刻记录着戴维的生命体征和能量波动——这是托尼自己设计的，为了应对弟弟可能出现的任何“特殊情况”。
“我知道你可能比屋子里所有人——包括我，加上Dummy和Butterfingers（他的机械臂）——加起来都聪明。
我知道你力气大的能抬起爸爸那辆老古董劳斯莱斯，眼睛说不定能发射激光——拜托千万别在屋里试。”
他双手按在戴维的肩膀上，强迫少年看着自己：“但正因为如此，你才更需要去学校。”
“为什么？
去扮演一个普通人？
这有什么意义？”
戴维反驳道，他内心深处那个成年人的灵魂在呐喊，他知道这个世界即将面临的无限危机，知道纽约可能会被齐塔瑞人入侵，知道灭霸那个响指……他觉得自己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珍贵，不应该浪费在初中校园里。
“意义在于！”
托尼的语气加重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意义在于那是正常人的生活！
意义在于你需要和同龄人相处，需要学习怎么……怎么和人交流，吵架，甚至偷偷喜欢某个女孩！
而不是整天对着你那个能看穿地壳的眼睛和每秒运算一亿次的大脑发呆！”
他深吸一口气：“听着，小子。
爸妈……他们希望你能有一个正常、快乐的童年和青春期的。
他们最大的愿望不是让你变成全世界最快的计算机或者最厉害的……whatever you can become（无论你能变成什么）。
他们只想让你快乐、安全。”
提到父母，戴维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那份来自霍华德和玛丽亚的、毫无保留的爱，是他融合的记忆和情感中最温暖的核心。
也是他对托尼始终无法真正强硬起来的原因。
“我不是小孩子了，托尼。”
戴维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疲惫，“你总是把我当成长不大的弟弟，需要你保护，需要你规划人生。
但你不知道……我脑子里的东西……那就告诉我啊！”
托尼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挫败感，“告诉我你到底知道什么？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你那种看透一切的眼神，根本不像个十西岁的孩子！
你有时候半夜做噩梦惊醒，说的那些零碎的词……‘氪星’‘法典’‘佐德’……那到底是什么？！”
戴维猛地闭上了嘴。
这是他最大的秘密。
他是穿越者的灵魂，体内承载着氪星的生命法典，他知道整个DC和漫威宇宙的剧情走向。
但他不能说。
这太疯狂了，而且他无法预测说出这一切的后果。
看着弟弟再次沉默地筑起心墙，托尼的挫败感达到了顶点，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力保护的血脉相连的焦虑。
他放软了语气。
“Look, Dave. 我不管你有多特别，在我这里，你首先是我弟弟。
我的责任是让你好好的，用爸妈希望的方式长大。
学校……也许它教的东西对你来说很蠢，但它能给你一个锚点，一个伪装。
让你不至于……迷失在自己强大的力量里。”
他揉了揉戴维的头发，这次少年没有躲开。
“就当是为了我，行吗？
让我觉得我还能为你做点什么，而不是眼睁睁看着你变成一个我完全无法理解的……存在。
去学校，哪怕只是去晒晒太阳，气气老师，偷偷给同学的自行车放气——哦这个别学，我当年差点被开除。”
戴维看着托尼眼里的担忧和那份固执的、属于兄长的责任，最终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场争论他赢了道理，却输给了亲情。
“……好吧。”
他嘟囔着，“但我下午三点必须准时离校。
而且我要你实验室三区的最高权限卡。”
托尼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嘿！
你小子还会讨价还价了？”
但他心里松了口气。
只要戴维还愿意待在他的保护框架内，哪怕只是表面上。
“成交。
现在，去拿你的书包，让Happy送你去学校。
再晚就要错过第一节课你‘早己掌握’的‘细胞动力工厂’了。”
戴维翻了个小小的白眼，这个表情终于让他看起来像个真正的少年。
他转身走向门口，背影里还带着点不情愿。
托尼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深思和隐忧。
他知道戴维的秘密远比他透露的要多。
这个弟弟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父母留下的最珍贵的遗产，也是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超出他理解范围的超级炸弹。
他只想给他最好的，最正常的，最安全的生活。
即使这意味着，他必须时刻准备着，为他眼中这个永远需要保护的“小孩子”，去面对一个他可能根本无法想象的未来。
（漫威里是有超人漫画的，但在本书设定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