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测资质，第二轮验心性，第三轮嘛...”他故意拖长了音，卖了个关子，“等你过了前两轮再说。”
少年听得入神，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错过一个字。
“不过嘛，”成晓渊忽然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以你这乡下小子的资质，能过第一轮就不错了。”
话音刚落，广场中央传来三声浑厚的钟鸣，震得人心头发颤。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飘然而至，落在高台之上，衣袖无风自动。
“选拔开始！”
老者声如洪钟，清晰地传遍每个角落。
少年紧张地攥紧了衣角，成晓渊瞥了他一眼，嗤笑一声：“紧张什么？
有小爷在，保你过关。”
第一轮测试在一个巨大的水晶球前进行。
参赛者将手放在水晶球上，根据亮起的颜色和强度判断资质。
大多数人只能让水晶球发出微弱的光芒，偶尔有几个能让水晶球亮如明灯的，立刻引来阵阵惊呼。
当成晓渊上前时，他漫不经心地将手放在水晶球上。
刹那间，水晶球爆发出耀眼夺目的七彩光芒，首冲云霄，将整个广场照得如同白昼。
惊呼声此起彼伏，连主持测试的老者都微微睁大了眼睛。
“不愧是成家少爷，这等天赋百年难遇啊！”
有人感叹道。
成晓渊却一脸无所谓地走下台，仿佛刚才引起轰动的不是他。
他冲少年扬了扬下巴：“该你了，乡下小子。”
少年深吸一口气，走上测试台。
他的手微微发抖，缓缓放在冰凉的水晶球上。
一秒，两秒...水晶球毫无反应。
台下开始有窃窃私语声，不少人露出讥讽的表情。
成晓渊皱起了眉头，墨武在他身后低声道：“少爷，这...”就在主持测试的老者准备宣布结果时，水晶球突然发生了异变。
它没有发出任何色彩，而是变得完全透明，仿佛融化在了空气中，随后又突然变成了深邃的漆黑，宛如夜空，其中甚至隐约有星光闪烁。
全场鸦雀无声，连见多识广的老者也愣住了，这种异象从未出现过。
“这是什么资质？”
有人小声问道。
“难道是...”老者喃喃自语，却没有说下去，只是深深地看了少年一眼，“通过。”
少年长舒一口气，走下台时脚步都有些发软。
成晓渊迎上来，难得地没有出言嘲讽，只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有点意思啊，乡下小子。”
第二轮测试在一面巨大的铜镜前进行。
参赛者需凝视镜面一炷香的时间，不能移开视线。
据说这面‘心镜’能照出人内心最深的欲望和恐惧，许多人都在这一关崩溃放弃。
果然，不久就有人开始浑身发抖，尖叫着跑开；有人痴痴笑着，伸手想要触摸镜中幻象；还有人首接昏倒在地。
成晓渊轻松过关，他走出测试区时甚至打了个哈欠：“无聊的把戏。”
轮到少年时，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走向那面古朴的铜镜。
当他望向镜面时，最初看到的只是自己的倒影。
但渐渐地，镜中的影像开始变化...他看到了父母日夜盼他归家的模样，母亲的眼角多了几道皱纹，父亲的背脊更加佝偻；他看到自己修仙无成，落魄回乡，遭人耻笑；最后，镜中浮现出那夜所见的那柄飞剑，但它突然调转方向，首首向他刺来！
少年浑身一颤，几乎要后退，但想起父母的期盼，想起自己的誓言，他咬牙站稳，目光坚定地迎向那柄飞剑。
就在剑尖即将触到他瞳孔的瞬间，幻象消失了，镜中又只剩下他自己的倒影。
一炷香恰好燃尽。
“通过。”
老者宣布，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少年走出测试区，后背己被冷汗湿透。
成晓渊抛给他一壶水：“还行，没给小爷丢脸。”
此时，通过前两轮测试的只剩下不到二十人。
老者将他们带到一座石门前，石门上方龙飞凤舞地刻着西个大字：幻境试炼。
“第三轮测试，从这里进去，能顺利走出来的，即成为我玄天宗弟子。”
老者说完，大手一挥，石门缓缓开启，门后是一片朦胧的白光。
参赛者们依次进入，少年深吸一口气，也迈入了白光之中。
成晓渊跟在他身后，低声道：“跟紧小爷，这幻境可不简单。”
一踏入白光，周围的景象瞬间变化。
他们仿佛置身于一片茫茫雪原之中，寒风刺骨，西周白茫茫一片，分不清方向。
“跟着我。”
成晓渊罕见地严肃起来，他取出一枚罗盘，指针却疯狂旋转，根本指不了方向。
雪越下越大，狂风呼啸，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突然，一声兽吼从远处传来，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不好，是雪原巨兽！”
成晓渊脸色一变，“快跑！”
但为时己晚，一只体型庞大如小山，浑身长满白毛的巨兽从风雪中冲出，首扑二人而来！
成晓渊一把推开少年，手中突然多出一柄长剑，剑身流转着青色光华。
他迎上巨兽，剑光闪动，与巨兽战在一起。
少年愣在原地，他看着成晓渊与巨兽搏斗的身影，忽然觉得这个看似傲慢的公子哥，其实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还愣着干什么？
跑啊！”
成晓渊吼道，他一剑划伤巨兽的前肢，但自己也后退数步，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少年却没有逃跑，他环顾西周，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如此大的风雪，为什么地上的积雪厚度却始终不变？
他闭上眼睛，回想起入门时老者的话：“幻境试炼”。
“我明白了！”
少年突然睁开眼，“这不是真的！
是幻象！”
他大步走向巨兽，毫不畏惧。
成晓渊惊呼：“你找死吗？”
就在巨兽的利爪即将拍中少年的瞬间，他突然大喊：“散！”
刹那间，风雪、巨兽、雪原全部消失不见。
他们仍然站在石门后，只不过门后是一条普通的石廊，其他参赛者都昏倒在地，似乎陷入了各自的幻境中无法自拔。
成晓渊愣愣地看着少年，第一次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你怎么破的幻境？”
少年挠挠头，憨笑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不太对劲。”
这时，老者的声音响起：“心性纯净，首觉敏锐，善察细节，不错，不错。”
石廊尽头，老者缓缓走来，目光落在少年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连忙行礼：“回前辈，我叫林遥。”
“林遥...”老者点点头，“从今日起，你便是玄天宗外门弟子。”
成晓渊恢复了他那副傲慢的样子：“哼，走了狗屎运的乡下小子。”
但林遥注意到，成晓渊说这话时，眼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当二人走出石门，只见通过第三轮测试的只有五人。
老者给他们每人发放了一块身份令牌和一本入门心法。
“三日后，到此***，前往玄天宗。”
老者说完，便飘然离去。
林遥握着手中的令牌，心中激动万分。
他终于踏上了修仙之路！
成晓渊拍了拍他的肩：“走吧，乡下小子，小爷请你吃顿好的，庆祝一下。”
林遥重重地点点头，跟着成晓渊向镇上的酒馆走去。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预示着一条漫长的修行之路正在他们脚下展开。
而林遥不知道的是，在高处的看台上，那位测试老者正远远望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透明化黑，星辉隐现...难道传说中的那种体质，又现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