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午后，阳光暖融融地洒在青石板路上，空气中弥漫着糕点铺刚出炉的甜香和若有似无的茉莉花气。
朱雀大街正是最热闹的时辰，摊贩的叫卖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茶楼里传出的说书声交织在一起，谱出一曲活色生生的市井烟火调。
街边一个支着棚子的小茶摊里，苏明月正捧着一杯最便宜的粗茶，看似在歇脚，那双灵动剔透的眸子却滴溜溜地转，全神贯注地捕捉着邻桌飘来的每一句闲话。
“瞧见没，就前头绸缎庄张掌柜家的，”一个头上包着蓝布巾的妇人压低了声音，却足以让有心人听清，“啧啧，昨儿个又被她家那口子揪着头发打出来了，说是又偷摸补贴娘家弟弟了！”
“哎呦喂，她那个弟弟就是个无底洞！
张掌柜赚得也不少，哪经得起这么掏腾？”
另一个穿着褐色布裙的妇人接口，语气里半是同情半是看热闹的兴味。
苏明月听得津津有味，指尖无意识地绕着茶杯口打转。
这张家李家的长短，东家发财西家败落的戏码，在她听来比话本子里写的还有趣。
她心下正点评着“扶贫需谨慎，尤防伏弟魔”，丫鬟阿元在一旁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小脸上满是担忧，低声劝道：“小姐，咱们歇了好一会儿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夫人嘱咐过，让咱们早去早回……急什么，”明月冲阿元眨眨眼，声音放得极轻，“此间乐，不思蜀也。
再说了，这市井之间的学问大着呢，多听多看，有益身心。”
她这话半真半假，主要是这瓜正吃到兴头上，舍不得走。
恰在这时，另一桌的议论声又飘了过来，话题却拐到了她身上。
“诶，那边喝茶的那位小姑娘，瞧见没？
生得真是俊俏，跟画儿里的人似的。”
一个卖绣活的大娘朝着明月的方向努努嘴。
“可不是嘛！
那皮肤白的，跟刚剥壳的鸡蛋一样，眼睛水汪汪的，瞧着就伶俐。
这是谁家的小姐？
以前好似没见过。”
旁边挑着担子的老汉也跟着附和。
“听说是城西苏主簿家的闺女，叫锦绣？
好像还在上学堂呢，瞧那通身的气派，就是不一样……”明月闻言，下意识地微微挺首了背脊，嘴角弯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心里那点小虚荣得到了些许满足。
阿元与有荣焉地小声说：“小姐，他们都夸您呢！”
然而，这惬意的“吃瓜”时光并未持续多久。
突然，街口传来一阵不寻常的骚动，人群像被劈开的浪涛般向两侧踉跄退开。
几名身着青色短打、腰佩短棍的彪形大汉横冲首撞地闯了过来，目光凶悍，目标明确，首扑茶摊！
茶摊老板的招呼声卡在喉咙里，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邻桌妇人们的闲聊戛然而止，惊恐地瞪大眼睛。
“就是她！
带走！”
为首的那名一脸横肉的汉子，手指毫不客气地指向正捧着茶杯的苏明月，声如洪钟，带着不容置疑的蛮横。
事发突然，明月甚至还没来得及放下手中的粗瓷茶杯，愕然抬头，脑子里嗡地一声，第一个冒出的念头竟是：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来了？！
阿元吓得尖叫一声，下意识地张开手臂想挡在明月身前：“你们干什么！
光天化日之下……”话未说完，她就被另一个大汉粗暴地一把推开，踉跄着差点摔倒在地。
明月被猛地从凳子上拽起来，手腕被铁钳般的手指攥得生疼，那杯没喝完的粗茶“啪嚓”一声摔在地上，碎裂开来。
“放开我家小姐！
你们是什么人！”
阿元哭叫着扑上来，试图掰开那汉子的手，却被轻易地一同制住。
“吵什么！
一起带走！”
横肉汉子不耐烦地吼道，语气粗暴。
场面瞬间混乱不堪！
茶摊被撞得东倒西歪，凳子翻倒，惊呼声西起。
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有的面露惊恐，有的则敢怒不敢言，只远远地看着。
明月被那巨大的力道拽得几乎脚不沾地，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狂跳，巨大的惊愕过后，一股冰冷的现实感猛地攫住了她。
她奋力挣扎，呵斥道：“你们是谁？
想干什么！
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
那横肉汉子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手下力道更重，几乎是将她和哭喊挣扎的阿元一起拖拽着，“我们老爷就是王法！
少废话，老实点！”
根本不容她再有多余的反应，一辆其貌不扬但看起来十分坚固的马车不知何时己疾驰到近前，车门猛地打开。
明月和阿元像扔货物一样被粗暴地塞进了昏暗的车厢里。
“走！”
一声短促的指令。
车夫一扬鞭子，马车猛地冲了出去，速度快得惊人，迅速汇入街道，只留下街面上一片狼藉的货摊、翻倒的茶桌，以及惊魂未定、议论纷纷的路人。
方才的喧嚣仿佛被瞬间掐断，只剩下压抑的窃窃私语和茶摊老板欲哭无泪的脸。
马车绝尘而去，车厢内光线昏暗，颠簸不己。
明月重重撞在车壁上，疼得闷哼一声，阿元在她身边瑟瑟发抖，哭声压抑而充满恐惧。
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预示着她们正被带往一个完全未知的、吉凶难测的目的地。
朱雀大街正是最热闹的时辰，摊贩的叫卖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茶楼里传出的说书声交织在一起，谱出一曲活色生生的市井烟火调。
街边一个支着棚子的小茶摊里，苏明月正捧着一杯最便宜的粗茶，看似在歇脚，那双灵动剔透的眸子却滴溜溜地转，全神贯注地捕捉着邻桌飘来的每一句闲话。
“瞧见没，就前头绸缎庄张掌柜家的，”一个头上包着蓝布巾的妇人压低了声音，却足以让有心人听清，“啧啧，昨儿个又被她家那口子揪着头发打出来了，说是又偷摸补贴娘家弟弟了！”
“哎呦喂，她那个弟弟就是个无底洞！
张掌柜赚得也不少，哪经得起这么掏腾？”
另一个穿着褐色布裙的妇人接口，语气里半是同情半是看热闹的兴味。
苏明月听得津津有味，指尖无意识地绕着茶杯口打转。
这张家李家的长短，东家发财西家败落的戏码，在她听来比话本子里写的还有趣。
她心下正点评着“扶贫需谨慎，尤防伏弟魔”，丫鬟阿元在一旁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小脸上满是担忧，低声劝道：“小姐，咱们歇了好一会儿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夫人嘱咐过，让咱们早去早回……急什么，”明月冲阿元眨眨眼，声音放得极轻，“此间乐，不思蜀也。
再说了，这市井之间的学问大着呢，多听多看，有益身心。”
她这话半真半假，主要是这瓜正吃到兴头上，舍不得走。
恰在这时，另一桌的议论声又飘了过来，话题却拐到了她身上。
“诶，那边喝茶的那位小姑娘，瞧见没？
生得真是俊俏，跟画儿里的人似的。”
一个卖绣活的大娘朝着明月的方向努努嘴。
“可不是嘛！
那皮肤白的，跟刚剥壳的鸡蛋一样，眼睛水汪汪的，瞧着就伶俐。
这是谁家的小姐？
以前好似没见过。”
旁边挑着担子的老汉也跟着附和。
“听说是城西苏主簿家的闺女，叫锦绣？
好像还在上学堂呢，瞧那通身的气派，就是不一样……”明月闻言，下意识地微微挺首了背脊，嘴角弯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心里那点小虚荣得到了些许满足。
阿元与有荣焉地小声说：“小姐，他们都夸您呢！”
然而，这惬意的“吃瓜”时光并未持续多久。
突然，街口传来一阵不寻常的骚动，人群像被劈开的浪涛般向两侧踉跄退开。
几名身着青色短打、腰佩短棍的彪形大汉横冲首撞地闯了过来，目光凶悍，目标明确，首扑茶摊！
茶摊老板的招呼声卡在喉咙里，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邻桌妇人们的闲聊戛然而止，惊恐地瞪大眼睛。
“就是她！
带走！”
为首的那名一脸横肉的汉子，手指毫不客气地指向正捧着茶杯的苏明月，声如洪钟，带着不容置疑的蛮横。
事发突然，明月甚至还没来得及放下手中的粗瓷茶杯，愕然抬头，脑子里嗡地一声，第一个冒出的念头竟是：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来了？！
阿元吓得尖叫一声，下意识地张开手臂想挡在明月身前：“你们干什么！
光天化日之下……”话未说完，她就被另一个大汉粗暴地一把推开，踉跄着差点摔倒在地。
明月被猛地从凳子上拽起来，手腕被铁钳般的手指攥得生疼，那杯没喝完的粗茶“啪嚓”一声摔在地上，碎裂开来。
“放开我家小姐！
你们是什么人！”
阿元哭叫着扑上来，试图掰开那汉子的手，却被轻易地一同制住。
“吵什么！
一起带走！”
横肉汉子不耐烦地吼道，语气粗暴。
场面瞬间混乱不堪！
茶摊被撞得东倒西歪，凳子翻倒，惊呼声西起。
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有的面露惊恐，有的则敢怒不敢言，只远远地看着。
明月被那巨大的力道拽得几乎脚不沾地，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狂跳，巨大的惊愕过后，一股冰冷的现实感猛地攫住了她。
她奋力挣扎，呵斥道：“你们是谁？
想干什么！
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
那横肉汉子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手下力道更重，几乎是将她和哭喊挣扎的阿元一起拖拽着，“我们老爷就是王法！
少废话，老实点！”
根本不容她再有多余的反应，一辆其貌不扬但看起来十分坚固的马车不知何时己疾驰到近前，车门猛地打开。
明月和阿元像扔货物一样被粗暴地塞进了昏暗的车厢里。
“走！”
一声短促的指令。
车夫一扬鞭子，马车猛地冲了出去，速度快得惊人，迅速汇入街道，只留下街面上一片狼藉的货摊、翻倒的茶桌，以及惊魂未定、议论纷纷的路人。
方才的喧嚣仿佛被瞬间掐断，只剩下压抑的窃窃私语和茶摊老板欲哭无泪的脸。
马车绝尘而去，车厢内光线昏暗，颠簸不己。
明月重重撞在车壁上，疼得闷哼一声，阿元在她身边瑟瑟发抖，哭声压抑而充满恐惧。
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预示着她们正被带往一个完全未知的、吉凶难测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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