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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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到三十岁就要死了,也算如他所愿。

心中嘲讽,“他们看着才像一家人。”

随手点了个赞,却发现除我之外,无人评论点赞。

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原来是发给我一个人看的。

周星星窝在角落,恨不得离我十丈远。

看着她惊恐的神色,我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长得很丑吗?

明明周祁砚从前看我,也时常看入了迷。

隧道里的灯明灭变换,我望向后视镜中的自己,是一张瘦得脱相的脸。

端详着镜中的脸,对上周祁砚的眸子。

顿觉晦气,立即撇过头,不去看他。

察觉到我们之间的暗流,沈秋寒又莫名其妙张口。

“祁砚在前面靠边停车吧,让穗宜坐前面,我坐这里不合适。”

周祁砚正要拒绝,我甚至已经猜到他口中呼之欲出的指责。

谁知他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我,竟轻声道了声:“好。”

车里有人的呼吸声重了。

停车时,周祁砚回头看我,“坐前面来。”

我还没动,沈秋寒就已经摔出车门。

2

周祁砚已经先一步下车查看,周星星见状哭了起来。

指着我大声喊,“我妈妈晕车,你为什么不许妈妈坐在前面!”

下一刻,我就被人硬拉了下去。

周祁砚抱起沈秋寒,将她小心放在副驾。

对我满脸阴鸷,“嫂子看到你的朋友圈,担心你有危险,让我去接你。”

“她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这么恶毒,连个位置都要计较!”

又是这样。

只要沈秋寒有一点闪失,只要她女儿哭两声,就总是我的错。

我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出声问道:“那你呢,你看到了吗?”

周祁砚一噎,竟愣了半晌。

他终于想起来,上次沈秋寒发病,他为了哄她,将我删了。

至今,还没加回来。

我轻笑,转过身去。

“我自己回去,你送她去医院吧。”

这样被丢在路上的戏码,我都习惯了。

沈秋寒却哭得梨花带雨,“都是我的错,穗宜你要怪就怪我,别跟祁砚生气。”

周星星冲上来对我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喊骂:“坏女人,不许欺负我妈妈!”

这个年纪的孩子,力气大得惊人。

我被打倒在地的时候,自己都心惊。

原来我已经虚弱到连一个孩子都打不过了。

此刻,才对医生说的我没几天可活了,有了实感。

我下意识喊周祁砚的名字,上学时被班里的女生霸凌殴打。

他总是及时出现,将我送去校医室。

后来,为了保护我,他干脆和我一起上下学,形影不离。

我再也没有被打过。

爱他是少女怀春时的心事。

或许是病得失了智,我竟脱口而出,“你能送我去医院吗?”

可下一秒我就后悔了,他早就不是十八岁爱我如命的周祁砚。

我的确诊报告就摆在玄关最明显的位置,他从来都看不到。

十八岁的周祁砚会在我痛经时,心疼到比我先流泪。

三十岁的周祁砚只会嫌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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