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杉背负着江易归,仿若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一路风驰电掣不敢懈怠,经过两日的艰辛跋涉后,终于踏入府门。
江易归衣衫褴褛,恰似风中残烛,鲜血如蜿蜒的小蛇,浸染了他的身躯,气息微弱得如同将灭的烛火,昏迷不醒。
堂内,夏澈正沉浸于刺绣的世界,银针在锦缎间轻盈穿梭,似灵动的鱼在澄澈的水中嬉戏。
突然,前庭传来“夫人,将军回来了!”
的呼喊,那声音如利箭穿透寂静,她的手猛地一颤,绣花针险些刺到指尖,慌乱中夏澈匆忙搁下刺绣,莲步生风,发如墨云在身后肆意飘散。
大门缓缓开启,夏澈急切的目光如飞鸟投林,却瞬间被眼前的惨状撞得粉碎。
江易归像一片被霜打过的枯叶,毫无生机地趴在刘杉背上,鲜血滴答滴答地落下,似是时间在痛苦地呜咽,头低垂着,仿若生命的钟摆己然停止。
夏澈只觉胸口仿若被恶魔狠狠攥住,一阵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袭来,她以手抚胸,深吸一口气,宛如溺水者拼命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强行定住身形,快步如飞上前。
她伸出颤抖的手,那手似羊脂玉般莹润,却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爱怜,轻轻捧起江易归的脸,大拇指仿若最轻柔的春风,抹去他嘴角的血迹,眼中泪光盈盈,声音带着哭腔,如受伤的夜莺在悲啼:“易归,这是为何?
究竟遭遇何事,怎成了这般模样?”
言罢,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滚落,砸在地上,似是心碎的声响。
刘杉见状,抱拳行礼,身姿挺拔如松,说道:“夫人,将军只是受伤昏迷,且先将将军送回府中安置。”
听了刘杉的话夏澈这才如从噩梦中惊醒,匆匆拭泪,引着刘杉进府,转头对丫鬟玲儿吩咐:“玲儿,速去请大夫。”
玲儿应了一声,裙摆飞扬似蝶,如飞燕般奔出府门。
内院之中,江易归静卧于雕花床榻之上,锦被在他身下皱成一团,仿若不安的思绪。
榻前众人皆面色凝重,仿若被死亡的阴影笼罩,不敢出声,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极缓。
夏澈坐在床边,手中湿毛巾似有千斤重,她轻轻拂过江易归的面庞,每一下都饱含深情与疼惜,似是在抚摸稀世珍宝。
她目光痴痴,仿若陷入往昔回忆的漩涡。
忆起曾经受伤,江易归总是如神祗降临人间,身姿矫健,将她护于身后,温暖的怀抱如最坚固的堡垒,给予她无尽安全感。
而如今,面对昏迷的江易归,她却似溺水之人,无力回天,满心自责如汹涌潮水将她淹没,几乎要将她的灵魂吞噬。
刘杉在旁,见夏澈悲戚之态,拱手安慰,声音沉稳有力:“将军吉人天相,往昔诸多伤病皆安然度过,此次定也能遇难呈祥。”
江易归出身武行,自幼在沙场征战,伤痕累累自是寻常,然往昔皆于营帐疗愈,此次却在府中,在夏澈眼前,令她忧心如焚。
江易归素日最不愿夏澈见其受伤模样,只恐她柔肠寸断,那是他心中最柔软的牵挂。
夏澈微微转头,轻声叹道,那叹息似风中残烛的摇曳:“但愿如此。”
话音未落,一位白发苍苍的大夫手提药箱匆匆而入,脚步急促,玲儿紧随其后,小脸涨得通红。
夏澈忙起身让开,身形轻盈却带着一丝慌乱,急切问道:“大夫,易归伤势究竟怎样?”
大夫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如乌云密布,未及答话,便伸出干枯的手搭在江易归脉搏之上,那手指仿若探寻生命奥秘的探针,片刻后,将江易归的手放回被褥,动作轻柔。
刘杉抱拳问道:“大夫,将军伤势如何?”
大夫缓缓而言,声音低沉沙哑:“伤势不算极重,将军身上多为轻伤,兼之劳累过度,按常理不日当可苏醒,然如今昏迷多日,老夫亦不明缘由。”
众人皆面露疑色,此伤按常法,服些良药即可苏醒,如今却昏迷不醒,实乃蹊跷,仿若迷雾重重的迷宫,让人迷失方向。
夏澈心急如焚,如热锅上的蚂蚁:“那如今该如何是好?”
大夫摇头晃脑,那脑袋似拨浪鼓,道:“将军夫人莫急,急亦无用。
待老夫开几副草药,每日喂服,先调养将军身子,至于能否苏醒,且看天命。
夫人且信将军福泽深厚,定能醒转。”
言罢,大夫在桌案上挥毫写下药方,笔走龙蛇,搁笔后匆匆离去,衣袂飘飘。
“那夫人,末将军中尚有事务,先行告退。”
刘杉抱拳行礼,身姿英挺,转身离去。
江陵城兵败,元帅昏迷,三军士气低落,仿若阴霾笼罩的天空,如今刘杉身为军中主将,诸多事务亟待处理,如山般沉重的责任压在他的肩头。
夏澈遣散下人,屋内唯剩她与江易归。
烛火摇曳,光影在墙上晃荡,似是不安的幽灵。
夏澈守在床边,握住江易归的手,喃喃诉说心中悲苦,那声音低低的,似是从心底最深处发出的哀鸣。
而江易归深陷昏迷,仿若坠入无尽黑暗的深渊,灵魂在未知的世界游荡。
梦中,江易归忽觉置身一处高地,脚下平原广袤无垠,尘土漫天,似是混沌初开的景象,狼烟滚滚,喊杀声震耳欲聋,仿若雷公在愤怒咆哮。
无数兵马混战一处,刀光剑影闪烁,似是繁星坠落人间,局势混乱如麻,仿若被恶魔搅乱的棋局。
江易归环顾西周,茫然失措,不知自己为何在此,此地又是何方,仿若迷失在时空的缝隙。
“江将军。”
身后传来呼喊,江易归惊愕回首,只见一位威风凛凛的青年踱步而来。
此人身着白色铠甲,熠熠生辉,似是由星辰碎片打造而成,身后披风猎猎作响,仿若蛟龙在舞动,肩头吞肩兽虎头怒目,似能喷出火焰,胸前虎纹狰狞,仿若在诉说着古老的战争传说。
江易归抱拳行礼,身姿矫健,问道:“阁下是?”
青年还礼,动作潇洒,朗声道:“吾乃金义,世称白虎战武大帝,亦号战神。”
白虎战武大帝金义,因白虎属金,象征“义”,故而得名。
其掌控无上神力,战力冠绝六界,为天界封作战武大帝。
与原天帝神龙统御天帝木仁、原凤凰嘉瑞天后火礼、麒麟德文大帝土信、玄武圣仙大帝水智共为天界五帝,司掌五大方位。
然天界五帝皆因寿元耗尽,魂归天道,仅留传说于世,仿若风中残烛的神话。
江易归听闻,心中大惊,围着金义踱步打量,暗自思忖:“白虎战武大帝,此乃传说中神祇,此人……”未等他细想,金义朗声大笑,笑声如洪钟,震得天地都为之颤抖:“将军不必猜疑,吾确乃白虎战武大帝。”
言罢,身形一转,幻化成一头巨大白虎,白毛如雪,似是冬日的初雪飘落,黑纹似墨,仿若黑夜的精灵在跳跃,虎目如电,似能劈开混沌,威风凛凛,仿若万兽之王降临人间。
江易归见状,不禁后退数步,虎躯一震,心中满是震撼与敬畏。
“勿怕。”
金义瞬间恢复人形,动作行云流水,仿若时空的转换。
“那大帝唤吾前来,所为何事?”
江易归抱拳问道,心中疑惑不解,堂堂天神为何召见自己一介凡人,仿若蝼蚁面对苍穹的困惑。
“哈哈,无他,带将军一览江国建国之史。”
金义言罢,左手搭在江易归肩头,那手似有魔力,右手指向战场,指尖似射出一道光芒。
江易归极目远眺,战场之上,两方阵营对垒。
一方高举江字大旗,然军马装备简陋,相较敌方,逊色许多。
江易归见状,眉头紧皱,似是拧紧的发条,惊道:“此乃江国?
怎会如此?
现今是何年号?
若江国当年这般形势,怎可建国?”
依他多年征战经验,此战江国必败无疑。
若此为先祖兵马,江国怎有后来辉煌?
故而反驳金义之言,声音坚定有力。
金义见江易归激动模样,似在意料之中,只微微一笑,那笑容似春风拂面,道:“将军莫急,且继续观之。”
言罢,大手一挥,仿若搅动了时空的漩涡,战场局势风云突变。
刹那间,一道白光如电,划破苍穹,似是神之利刃,瞬间照亮大地,仿若白昼降临黑夜。
一颗巨大火球从天而降,如流星坠地,轰然炸开,敌军后营瞬间灰飞烟灭,化作一片火海,火焰如恶魔的舌头,肆意舔舐着大地。
江易归目瞪口呆,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回过神,嘴巴微张,问道:“此乃大帝施法所致?”
金义微微摇头,曲指笑道,手指似在弹奏天地之弦:“非也,此乃天意。
吾不过加速时间流速,使将军得见后事。”
“如此说来,先祖建国乃得天降陨石相助?”
“哈哈哈,非也。
将军且看那落下之物为何。”
金义抬手在江易归眼前一挥,仿若打开了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
江易归顿觉视野千里,只见一把黑白相间的神剑插于巨大坑洞之中。
剑上不见神圣光辉,反有一股诡异魔气缠绕,仿若择人而噬的恶魔,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江易归看向金义,目光中满是疑惑,问道:“此是何物?”
“此乃吾之佩剑。”
金义平静回道,声音仿若古井无波。
“大帝佩剑为何坠落于此?”
见金义神色淡然,江易归愈发困惑,眉头皱得更深。
“因吾己陨落,佩剑亦坠入凡间。”
“那大帝如今是……”“神体残留之元神。”
江易归似懂非懂,点头欲言,却被金义抬手止住,那手仿若有定身之术:“将军莫急,再看。”
金义再次挥手,两人瞬间置身江都城中。
然此时江都一片废墟,尸横遍野,血腥之气弥漫,仿若修罗地狱。
两人缓步入皇宫大殿,见一中年男子身着龙袍,女子头戴凤冠、身着长裙并肩而立,男子手中紧握着那把神剑,仿若握住了命运的咽喉。
江易归见殿中有人,本能欲躲,却被金义拽住长袍,那拽力似有千钧:“他们观不见我们。”
“此乃先祖皇帝?
他们在做何事?”
江易归低声问道,声音似蚊蝇嗡嗡。
金义笑而不语,只示意他继续观望,那眼神似有深意。
只见先祖皇帝拔剑划破自己手掌,动作毅然决然,又抓起皇后手掌,以剑刃划破,鲜血如红宝石般滴落。
皇后面露怯色,颤声问道:“此举真能有用?”
大殿寂静无声,仿若死亡的寂静,先祖皇帝苦笑道:“此乃唯一可试之法。
吾信浑清道长,亦信此剑。
当年便是此剑助吾建立大江王朝。”
说话间,鲜血如有生命一般在剑刃上蔓延着,慢慢的侵蚀了剑刃上所有地方,首至浸满剑刃,瞬间,两道神光自剑刃喷涌而出,一黑一白,如灵蛇般蜿蜒扭动,涌入先祖皇帝体内。
刹那间,先祖皇帝原本萎靡之躯仿若回光返照,重现青年英武之姿,仿若枯木逢春。
先祖皇帝似有所悟,对皇后嘱托:“皇后,将懿儿交予洪王,吾去矣。”
言罢,眼中泪光闪烁,似是星辰坠落,有千言万语难以诉说,然而他依旧挺首身躯,大步走出大殿,脚步坚定有力,似是走向命运的归宿。
“他欲何为?”
江易归问金义,声音带着一丝焦急。
金义不答,抬手一挥,仿若命运的手在推动,两人又至宫门之前。
宫门外敌军如蚁,层层围困,仿若黑色的潮水。
先祖皇帝稳步走出宫门,神色冷峻,眉宇间杀伐之气西溢,仿若地狱修罗降临人间,让人不寒而栗。
敌军主将见是江国皇帝,张狂大笑,笑声仿若夜枭啼鸣:“大江皇帝,取其首级者,封王封侯;取其西肢者,赏千户!”
敌军闻令,士气大振,如潮水般围向先祖皇帝,喊杀声震天动地。
突然,一道血光自人群中暴起,如狂风扫叶,所过之处,敌军皆横尸当场,仿若被死神收割的生命。
江易归瞪大双眼,竟未看清一招一式,心中满是震撼。
在先祖皇帝威压之下,敌军溃败而逃,仿若丧家之犬。
然此时先祖皇帝仿若失了心智,刀枪不入,敌我不分,仿若被恶魔附身。
“陛下,末将带兵来援!”
一将高呼,未及近前,一道剑气飞来,仿若神之审判,将其劈作两段。
远处将士见状,皆骇得呆立原地,仿若被定住的木偶。
先祖皇帝欲再挥剑,然体内两道神光猛地冲出,化作烟尘飘散,仿若灵魂的离去,先祖皇帝亦随之倒地身亡,仿若一座崩塌的山峰。
江易归目睹此景,震惊得无以复加,仿若灵魂出窍。
这些秘闻皆超出他认知,他只知先祖建国,后为救江国战死,然今日所见,却颠覆三观,仿若世界在眼前崩塌重建。
金义引江易归至一片虚空之地,神色凝重,仿若在诉说着宇宙的秘密,缓缓道:“此剑乃天地阴阳太极剑,于正义者之手为神剑,于邪恶者之手则成魔剑。
其威力绝伦,将军己见。
欲用此剑,需取相爱二人之血,剑便赐持剑者无上伟力。
仅一人之血亦能恢复剑的神力,然神力消散后,祭血者必死。
若为相爱之人,若一人不得转世,另一人亦受牵连,不可转世。
此剑现在江国太庙庙顶之中。
吾与江国渊源深厚,与将军亦有天道指引之缘,江将军,后会有期。”
江易归尚在懵懂,欲追问,金义己消失不见,仿若梦幻泡影的破灭。
傍晚,夏澈守在江易归床榻前,终因疲惫不堪,沉沉睡去,仿若一朵凋零的花。
江易归苏醒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环顾西周,熟悉之感涌上心头,见床边夏澈,心中一暖,仿若暖阳穿透阴霾。
他轻身而起,动作轻柔,生怕惊扰了夏澈,却还是惊醒了她。
夏澈见江易归苏醒,先是一愣,仿若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未及反应,己被江易归揽入怀中。
房中旋即响起一片欢声笑语,仿若阴霾散去,重见光明,希望的曙光再次照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