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妈，这锅不卫生，咱们还是用新的吧。”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娇气？”
婆婆皱起眉头，“我们那个年代，条件艰苦，什么都吃。”
“就你们矫情！”
陈浩然在旁边帮腔：“芷晴，我从小吃我妈做的饭长大的，不也挺好吗？”
我深吸一口气，忍了。
晚上十点，我和陈浩然准备休息。
刚关上卧室门，婆婆就敲门进来了。
“浩然，该泡脚了。”
她端着一个木盆，里面热气腾腾。
“妈，我自己来就行。”陈浩然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能自己来？”
婆婆蹲下身，开始给他脱袜子，“你从小脚就怕凉，得用热水泡。”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幅画面，说不出的荒诞。
一个34岁的成年男人，还要他妈妈给他泡脚？
“妈……”我开口，“浩然不是小孩子了……”
“怎么不是小孩子？”
婆婆抬起头，理直气壮地说，“他永远是我儿子。男人在外累，回家就该有人伺候。你当老婆的，这都不懂？”
泡完脚，婆婆又拿出一套睡衣。
“来，浩然，把这个换上，妈给你新买的真丝睡衣，舒服。”
陈浩然接过睡衣，当着我的面就要换。
“陈浩然！”我有些恼火，“你能不能去卫生间换？”
“干嘛去卫生间？”
婆婆不满地看着我，“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看的？”
“妈！”我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怒气，“我们是夫妻，能不能有点隐私空间？”
“隐私？”
婆婆冷笑一声，“浩然是我生的，他身上哪块肉不是我看着长大的？”
“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跟我谈隐私？”
外人。
结婚三年，在她眼里，我永远是个外人。
陈浩然最终还是去卫生间换了衣服。
但这一晚，我注定睡不好了。
凌晨一点，卧室门突然被推开。
婆婆举着手机，开着手电筒照了进来。
“浩然，你被子踢掉了，妈给你盖上。”
她走到床边，仔细地给陈浩然掖好被角。
然后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就好，妈最怕你半夜发烧。”
做完这些，她才满意地离开。
临走前，还不忘提醒我：“宋芷晴，你睡觉老实点，别老是碰到浩然。”
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那个旋转的摄像头。
红色的指示灯在黑暗中闪烁着，像一只监视的眼睛。
这还是我的家吗？
3
第二天早上，我五点半就被婆婆的声音吵醒。
我迷迷糊糊地起床，看到餐桌上摆着一大碗油条、两个酱猪肘，还有一碗小米粥。
“妈，我平时不吃这么油腻的早餐。”
“那你吃什么？”婆婆一脸不满。
“我一般吃全麦面包配牛奶，或者燕麦粥。”
“那都是什么玩意儿？”
她嗤笑一声，“难怪你这么瘦，吃那些没营养的东西。”
“妈给你说，女人就得多吃油水大的，才能生养。”
陈浩然已经坐下吃饭了，大口咬着油条，满脸享受。
“还是妈做的好吃，我最想念的就是这个味道。”
婆婆满意地笑了：“那是，妈做了三十多年的饭，能不好吃吗？”
“不像有些人，连个早饭都不会做，就会买那些洋货充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