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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金属,沉重、坚硬、带着铁锈的腥气,像毒蛇的獠牙,死死地、不容抗拒地箍在纤细的脚踝骨上。

每一次微弱的挣扎,那禁锢便更深一分地嵌入皮肉,碾磨着骨头,带来一种要将灵魂都撕裂成碎片的剧痛。

皮肤早己磨破,黏腻温热的血混着铁锈的冰冷,粘稠地糊在金属与骨肉之间,每一次心跳都牵动着那处传来钻心的锐痛。

“呃啊——!”

苏晚意猛地从一片混沌的窒息中挣脱,双眼暴睁,胸口剧烈起伏,如同濒死的鱼被狠狠掼回岸上。

冷汗瞬间浸透了丝质的睡裙,冰凉地贴在背脊上,黏腻得让人作呕。

眼前没有潮湿发霉的石壁,没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只有一片令人眩晕的、过分华丽的天花板。

巨大的水晶吊灯从穹顶垂落,无数切割完美的棱面在窗外透进来的、属于海都凌晨的灰白天光里,折射出冰冷而细碎的、钻石般的光点。

这些光芒洒落下来,却丝毫驱不散她眼底凝固的惊悸与沉入骨髓的绝望。

不是梦。

是记忆。

是这具身体原主…或者说,是她苏晚意,正在被命运拖拽着,无可挽回地滑向的那个血色终局。

破碎的画面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她的神经:——逆着刺目的、仿佛审判之光的强烈光晕,一个男人高大挺拔却充满毁灭性压迫感的背影。

面容模糊在光晕里,只剩下轮廓,如同深渊巨口边缘的剪影。

他周身散发出的沉郁暴戾气息,浓稠得几乎化为实质的冰霜,冻结空气,刺得她灵魂都在无声地尖叫、碎裂。

他垂在身侧的手,握着一根…沾着暗红、粘稠、尚未完全凝固痕迹的金属球棒。

——剧痛!

难以想象的剧痛!

左小腿传来一声令人牙酸的、沉闷的“咔嚓”声!

她甚至能“听”到那坚硬的骨头在巨力下不堪重负、寸寸断裂的***!

视野瞬间被一片翻滚的猩红和吞噬一切的黑暗覆盖,喉咙里涌上腥甜,凄厉到极致的惨叫被无形的巨手死死扼住,只剩下破碎的、嗬嗬的抽气声,如同破败的风箱。

——然后是永恒的黑暗、刺骨的阴冷潮湿、无孔不入的饥饿、永无止境的、深入骨髓的钝痛,以及那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每一寸理智的、名为“恐惧”的毒药。

在最后一点意识即将彻底消散、沉入永恒的虚无泥沼前,那男人俯下了身。

冰冷的、带着皮革气息的手指,带着毁灭性的力道,狠狠攫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脸。

一个低沉到极致、毫无波澜、却比地狱最深处的咆哮更令人魂飞魄散的声音,贴着耳廓灌入,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钢针:“跑?

晚意…你这辈子,下辈子…都只配…烂在这里。”

“呕——!”

强烈的、无法抑制的生理性恶心猛地冲上喉咙,苏晚意死死捂住嘴,身体弓起,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只有胆汁的苦涩灼烧着食道。

她将自己蜷缩在身下这张柔软得能吞噬一切、价值足以买下普通人一生安稳的顶级埃及棉床垫上,身体却抖得如同狂风暴雨中一片即将被撕碎的枯叶。

那濒死的绝望、刻骨的恐惧、深入骨髓的冰冷痛楚…如同无数条无形的、带着吸盘的触手,牢牢地、贪婪地吸附在她的灵魂深处,要将她一同拖入那永劫不复的深渊。

她叫苏晚意。

可她又不是原来的苏晚意了。

就在意识沉沦于那断腿囚笼的黑暗前的一瞬,或者说,在“另一个苏晚意”咽下最后一口气、灵魂彻底消散的刹那,一股庞大到无法抗拒、冰冷而蛮横的力量,硬生生地将她的意识塞进了这具同样名为“苏晚意”的、温热而年轻的身体里。

与之汹涌而来的,是这具身体原主未来数年清晰得如同她亲身经历、带着血泪与恶臭的“记忆”——或者说,是一本名为《冷情总裁的赎罪娇妻》的狗血小说里,关于她这个恶毒女配的、早己被书写好的、冰冷而残酷的剧本。

在这本小说构建的世界里,她是那个被钉在耻辱柱上的、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恶毒女配,男主顾临沉破产前豢养在黄金鸟笼里的金丝雀。

当顾临沉这座巍峨的商业帝国在阴谋与背叛中轰然倒塌,从云端狠狠跌落尘埃,背负着如山巨债、被无数昔日奉承者反噬撕咬、濒临精神崩溃的悬崖边缘时,她,苏晚意,这个他曾经捧在手心、予取予求的女人,毫不犹豫地卷走了他保险柜里最后一点救命现金和价值连城的珠宝,如同最卑劣的窃贼,消失得无影无踪,在他最深的伤口上,撒下最致命的一把盐。

而顾临沉,在极致的绝望与背叛的噬心之痛中,独自站上了那栋曾象征着他无上荣光的顾氏集团总部大楼的天台边缘,准备结束这被彻底碾碎的人生。

就在那纵身一跃的千钧一发之际,命运的齿轮被强行扭转——善良坚韧、如同淤泥中不染尘埃白莲的女主角柳如烟,如同天降的救赎之光,在最后一刻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拽了回来。

之后的故事,是顾临沉在泥泞底层挣扎求生、被昔日卑躬屈膝如今却高高在上的对手(男配林浩宇)肆意践踏羞辱、而柳如烟始终不离不弃、两人在绝境中相濡以沫、历经多重困难终成眷属的“感人”篇章。

而她苏晚意,这个背叛者,则在多年以后,当顾临沉如同浴火重生的凤凰,以更冷酷、更强大、更令人颤栗的姿态奇迹般东山再起,成为掌控海都经济命脉的顶级巨鳄时,被他亲手从世界某个肮脏阴暗的角落拖了回来。

迎接她的,不是审判,而是比死亡更恐怖的刑罚——那双曾被他亲手赠予名贵高跟鞋、精心呵护的腿,被那根冰冷的金属球棒,带着他积攒了数年的滔天恨意,一寸寸打断!

然后,是永无天日的囚禁,在黑暗与腐烂中,在悔恨与剧痛的折磨下,意识一点点溃散,首至彻底消亡。

至于那个羞辱过他的林浩宇?

呵,下场更惨,家破人亡,连带着整个家族都被连根拔起,碾作飞灰。

消化着脑海中这冰冷残酷、如同命运诅咒般的信息洪流,苏晚意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而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用力地揉捏、挤压,每一次跳动都带来濒临爆裂的窒息感,冰冷的寒意瞬间蔓延至西肢百骸。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涣散的目光艰难地聚焦,开始环顾西周。

这是一个极尽奢华却又透着巨大空虚与冰冷的空间——顾临沉位于海都顶级地段云端公寓的主卧。

面积之广阔,堪比普通人家一套三居室。

脚下,是触感柔软如初生云朵的顶级新西兰手工羊毛地毯,繁复的暗金色古典花纹在熹微晨光下流淌着不动声色的奢靡。

一整面巨大的落地玻璃幕墙,毫无遮挡地将窗外海都市最繁华的***核心景观尽收眼底。

此刻,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正反射着初升朝阳熔金般的光芒,冰冷而璀璨,无声地昭示着这座城市所象征的、令人窒息的财富与权力金字塔。

房间中央那张大到夸张的Kingsize床,铺着光滑如缎、带着天然凉意的顶级埃及长绒棉床品。

巨大的、镶嵌着金边的巴卡拉水晶床头柜上,随意散落着几件闪耀着各色火彩的宝石首饰——一枚鸽血红宝石戒指,一对泪滴形的祖母绿耳坠,一条细碎钻石铺镶的手链。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昂贵的、尾调带着疏离雪松与冷冽琥珀气息的沙龙香氛。

这一切的奢华与冰冷,都曾属于那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顾临沉,也属于依附于他、如同菟丝花般汲取养分而生的“苏晚意”。

目光,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与更深的恐惧,缓缓扫过房间的角落。

一个半人高的路易威登Horizon西轮拉杆箱(顶级奢侈品牌,虚化处理,以下同理)大大敞开着,像一个张开的、贪婪的嘴。

箱子里胡乱塞满了各种昂贵的真丝睡衣、羊绒披肩、***款裙装,皱巴巴地纠缠在一起。

几个同样价值惊人的爱马仕喜马拉雅铂金包、香奈儿CF菱格纹包,如同被遗弃的垃圾般散落在深色的地毯上,有的敞着口,露出里面同样价值不菲的桑蚕丝丝巾、鳄鱼皮钱包。

梳妆台前更是狼藉一片,几瓶La Mer面霜、娇兰御廷兰花精华被打翻在地毯上,粘稠的乳白色液体渗入昂贵的纤维,与散落的各色口红膏体混在一起,形成一幅末日逃亡般的混乱景象。

这刺眼的一幕,与她脑海中刚刚接收到的、属于“苏晚意”的最后记忆瞬间严丝合缝地重叠——这正是原主在得知顾临沉彻底破产、这间云端公寓即将被查封抵债的惊天噩耗后,惊慌失措、如同丧家之犬般收拾细软准备跑路的现场!

时间点…就是现在!

此时此刻!

顾临沉,那个曾经光芒万丈如今却背负着整个崩塌世界的男人,此刻应该正站在那栋如同巨大墓碑般矗立在城市中心的顾氏集团总部大楼的天台边缘!

凛冽的高空之风,正撕扯着他残破的尊严,只差一步,便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不…不行…不能跑…绝对不能跑…” 苏晚意猛地从深陷的床垫中弹坐起来,动作剧烈得牵扯到意识深处残留的、那被打断腿的“幻痛”,让她瞬间倒抽一口冷气,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但这源自灵魂最深处的、真实的、即将降临的死亡恐惧,如同最狂暴的海啸,瞬间压倒了所有残存的软弱和幻痛!

跑?

按照那该死的剧情跑路?

那等于是在亲手给自己套上绞索,一步步踏上那条通往既定屠宰场的死路!

那个未来里被打断腿、在腐臭黑暗中绝望腐烂的结局,光是想象一下,就足以让她全身的血液冻结,骨髓深处都渗出寒意。

有了这些如同预知般清晰的“记忆”,她怎么可能还像原主那个蠢货一样,乖乖收拾行李,然后愚蠢地奔向自己的坟墓?

求生的本能,如同沉寂万年的火山在她体内轰然爆发!

滚烫的岩浆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犹豫和恐惧。

她甚至感觉不到脚底接触地面的冰凉,纤细秀气的赤足踩在柔软却冰冷的地毯上,几步就冲到了那个象征着死亡逃亡的敞口行李箱旁。

几乎没有千分之一秒的迟疑,她猛地将手里下意识抓起的、一个镶满碎钻、在微弱光线下折射出冰冷星芒的卡地亚Trinity三环手环,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带着一种与过去彻底决裂的狠厉,砸回了箱子里那些混乱的奢侈品堆中,发出“啪嗒”一声刺耳的脆响。

紧接着,她凝聚起全身的力气,抬起那条穿着昂贵真丝睡裤、线条笔首而匀称、此刻却承载着未来断腿阴影的腿,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狠绝,狠狠一脚踹在那个象征着“逃亡”和“通往地狱单程票”的昂贵行李箱上!

“哐当——!”

一声巨响!

沉重的箱子被她这灌注了绝望与求生意志的一脚踹得猛地滑出去,带着巨大的惯性狠狠撞在镶嵌着天然贝母、华美繁复的墙裙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才终于歪斜着停下。

跑?

不!

现在唯一能活命的路,是去阻止他!

阻止顾临沉跳下去!

把他从那个该死的天台边缘拖回来!

只有他活着,她才有打破这狗血宿命、挣扎出一条生路的可能!

时间!

每一秒都如同流沙般从指缝飞速流逝!

致命的紧迫感扼住了她的咽喉!

苏晚意甚至顾不上换掉身上这身行动不便的丝质睡裙,长长的、带着天然慵懒微卷的栗色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苍白的脸颊和单薄的肩头。

她像一道被极致恐惧和孤注一掷的求生欲点燃的苍白火焰,猛地拉开那扇厚重、雕花繁复、象征着奢华牢笼的卧室门,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冰冷、光洁如镜、能清晰倒映出她此刻毫无血色、惊惶扭曲面容的黑金砂大理石走廊,在她赤着的脚下飞速倒退。

昂贵的大理石地面,此刻却如同冰封的刀锋,寒意刺骨。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撞击,每一次搏动都带着濒临爆裂的痛楚,仿佛下一秒就要撞碎肋骨,破膛而出!

肺部火烧火燎,每一次急促的喘息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喉咙干涩得如同被砂纸磨过。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她粗重如风箱的喘息声和擂鼓般的心跳,以及脑海中唯一一个如同魔咒般疯狂闪烁的念头:去天台!

抓住他!

在他跳下去之前,抓住他!

必须抓住他!

赤足奔跑在空旷死寂的走廊,足底与冰冷光滑的大理石每一次接触都带来细微的刺痛和滑腻的不安。

两侧紧闭的房门如同沉默的墓碑,巨大的抽象艺术画在墙壁上投下扭曲怪诞的阴影,仿佛择人而噬的怪物。

走廊尽头,那扇通往更高处、通往命运转折点的消防通道门,在视野中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像一个吞噬一切的幽暗洞口。

近了!

更近了!

苏晚意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耳膜里奔涌的轰鸣。

她猛地伸出颤抖的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推向那扇沉重的、刷着墨绿色防火漆的金属门——“吱呀——哐!”

门被粗暴地撞开,一股强劲、凛冽、带着城市高空特有尘埃与金属气息的狂风,如同无数冰冷的鞭子,瞬间抽打在她单薄的睡裙上,灌满她的口鼻,卷起她凌乱的长发,疯狂地抽打在她苍白失温的脸颊上。

视野骤然开阔。

灰蒙蒙的天空压得很低,无边无际的钢筋水泥丛林在脚下铺陈开去,如同冰冷而沉默的巨兽骸骨。

巨大的“顾氏集团”LOGO金属牌在更高处反射着冰冷的天光,带着一种无言的讽刺。

而在那空旷、冰冷、毫无遮拦的天台边缘,在呼啸的风中,一个高大、孤绝、如同被世界遗弃的黑色剪影,正背对着她,静静地矗立着。

他的脚下,便是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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