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亲生父母找到后,我被带进一间密室。里面供奉着一个陶瓷娃娃,
五官和假千金沈镜雪一模一样。爸爸温柔地告诉我:晚星,这是我们家的规矩。
你是姐姐,每次镜雪许愿,你都要替她实现,或者承受代价。我以为是玩笑,
直到沈镜雪笑着说:我许愿,这次考试全校第一。当晚,我被无形的力量按在书桌前,
写了一整夜的试卷,直到双手痉挛。而她拿着我的成果,接受所有人的赞誉。后来,
她又许愿:我讨厌林知夏,让她从楼梯上滚下去。下一秒,我的腿骨被硬生生折断,
替她口中的女孩挡了灾。我躺在地上,痛到失声,我的家人却围着沈镜雪,夸她善良。
哥哥沈欲白甚至踩着我的手指,冷冷警告:别用这种眼神看镜雪,这是你的福报。
直到沈镜雪的十八岁生日,她双手合十,对着娃娃甜甜一笑:我许愿,要楚晚星的心脏,
永远健康地在我身体里跳动。1. 诅咒初现回到沈家的第一天,
我以为自己是童话里失而复得的公主。直到父亲沈廷舟用一把黄铜钥匙,
打开了别墅三楼最深处的房门。房间里没有窗,只有一盏昏黄的灯,
照着正中央供台上一个精致的陶瓷娃娃。那娃娃穿着华丽的洛丽塔裙,眉眼弯弯,唇角带笑,
五官竟与被称为我妹妹的沈镜雪有七八分相似。晚星,过来。
父亲的声音温和得像春风,却让我无端感到一阵寒意。我名义上的妹妹,沈镜雪,
亲昵地挽住我的手臂,将我拉到供台前。她指着那个娃娃,笑得天真烂漫:姐姐,好看吗?
这是我们沈家的许愿娃娃。我正想夸赞娃娃的做工精巧,父亲沈廷舟却开口了,
他的话像淬了冰的刀子,一字一句扎进我的心里。晚-星,这是我们家的规矩。
他抚摸着娃娃冰冷的脸颊,眼神温柔得诡异,你是姐姐,从今天起,镜雪的每一个愿望,
都由你来为她实现。或者,承受代价。我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叫替她实现愿望?
站在一旁的母亲温婉,体贴地为我解释:比如镜雪想要一件很贵的礼物,
你就要努力去赚钱买给她。比如镜雪想考好成绩,你就要帮她补习。
这听起来像一个荒唐又严苛的玩笑。我看着他们三人,父亲沉稳,母亲温柔,妹妹天真,
他们看起来是如此正常的一家人,说出的话却如此匪夷所思。
我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爸、妈,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沈镜雪却歪着头,
笑容甜美又残忍:姐姐,这不是玩笑哦。她松开我的手,走到娃娃面前,双手合十,
闭上眼睛,像模像样地许愿:我许愿,这次月考,我要考全校第一。
我看着她可笑的举动,心里只觉得荒谬。然而,当天晚上,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夜里十二点,
我明明已经睡下,一股无形的力量却猛地将我从床上拽起,死死地按在书桌前。书桌上,
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套全新的高三月考试卷。我的手被强迫着拿起笔,开始疯狂地答题。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但我的手却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在试卷上写下精准的答案。
物理、化学、生物……那些我从未接触过的高三理科难题,在我的笔下迎刃而解。
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腕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移动,写到最后,
整个右手都开始剧烈地痉挛,痛得像是要断掉。直到天色微明,写完最后一个标点符号,
那股力量才骤然消失。我瘫倒在椅子上,右手抖得不成样子,连一杯水都端不起来。两天后,
月考成绩公布。沈镜雪,这个常年吊车尾的艺术生,以近乎满分的成绩,成为了全校第一。
她站在领奖台上,享受着所有人的掌声和赞誉,而我,只能躲在人群的角落里,
抱着我那只还在隐隐作痛的手。颁奖结束后,她拿着奖状,像一只骄傲的孔雀,走到我面前。
姐姐,谢谢你。她笑得灿烂,看,我说过不是玩笑吧。我看着她,
心底的寒意一点点蔓延开来。2. 愿望的代价我开始相信,这根本不是什么玩笑,
而是一个针对我的,恶毒的诅咒。我试图反抗。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拒绝出门,
拒绝和他们说话。然而,这并没有用。沈镜雪的第二个愿望很快就来了。那天午饭,
她撅着嘴,一脸不高兴地戳着碗里的米饭:我讨厌林知夏,她今天穿的裙子竟然和我一样,
还比我好看。林知夏是她们学校的校花,家世好,长得也漂亮。
母亲温婉立刻柔声安慰她:我的宝贝女儿穿什么都最好看,那个林知夏怎么能跟你比。
沈镜雪还是不开心,她放下碗筷,跑到三楼的密室。我心里咯噔一下,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我。我冲出房间,想要阻止她,却被哥哥沈欲白拦住了去路。
他比我高出一个头,身形挺拔,面容俊朗,可看我的眼神却像在看一只碍眼的虫子。
你想干什么?他声音冰冷。不能让她再许愿了!我急得快要哭出来,
那根本不是什么许愿娃娃,那是魔鬼!沈欲白嗤笑一声,捏住我的下巴,
力道大得让我生疼:楚晚星,搞清楚你的身份。你被找回来,就是为了给镜雪当垫脚石的。
这是你的福报。就在这时,我听到楼上传来沈镜雪清脆的声音:我许愿,
让林知夏从楼梯上滚下去,摔断腿!话音刚落,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将我掀翻在地。
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楼梯口滚去。身体撞在坚硬的台阶上,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啊——!剧痛从左腿传来,我眼前一黑,几乎要昏厥过去。下一秒,
我的腿骨被硬生生折断,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扭曲着。我替那个素未谋面的林知夏,
挡了这场无妄之灾。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痛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额头上全是冷汗。
而我的家人们,我的亲生父母和哥哥,却匆匆从我身边跑过,没有一个人看我一眼。
他们围在从楼上走下来的沈镜雪身边,满脸关切。镜雪,怎么样?许完愿有没有不舒服?
我的宝贝女儿就是心善,只是想让她摔断腿,没有想让她死。做得很好,镜雪。
他们围着沈镜雪,夸她善良,夸她懂事。我像一堆被丢弃的垃圾,躺在地上,
听着他们其乐融融的对话,心脏一寸寸冷下去。沈欲-白甚至走到我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抬起脚,用昂贵的皮鞋尖踩住我痉挛的手指,
一字一句地警告:楚晚星,别用这种怨恨的眼神看着镜雪。能替她承受这些,
是你的荣幸。剧痛和屈辱让我浑身发抖,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原来,我被找回来,
不是因为他们爱我。而是因为,我是一个最好用的祭品。3. 无路可逃腿断了,
我被送进医院。医生说我这是粉碎性骨折,需要静养至少三个月。我以为,这三个月,
我至少可以得到片刻的安宁。但我错了。沈家的诅咒,并不会因为距离而减弱。
我住院的第二天,沈镜雪就和她的朋友们来探望我了。她带来一个巨大的果篮,
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看起来真心实意。她的朋友们围在我的病床前,七嘴八舌。镜雪,
这就是你那个从乡下找回来的姐姐啊?看起来土土的。
听说她自己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真是笨手笨脚的。
沈镜雪假惺惺地制止她们:别这么说,我姐姐已经很可怜了。她说着,俯下身,
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姐姐,你看,我对你多好。
本来我想许愿让林知夏毁容的,可我怕你的脸也跟着烂掉,所以才改成摔断腿的。
你得谢谢我的善良。我看着她那张纯洁无害的脸,只觉得一阵反胃。她直起身,
对着朋友们宣布:为了庆祝我姐姐早日康复,我们去唱K吧!我请客!
一个女孩问:你哪来的钱啊?沈镜雪得意地扬起下巴:我许愿了呀。
我许愿爸爸的公司这个月盈利翻倍,爸爸一高兴,就给了我好多零花钱。我的心猛地一沉。
就在昨天夜里,我躺在病床上,突然感到四肢百骸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虚弱感,
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原来,那也是因为她的愿望。她用我的生命力,
去换取她肆意挥霍的金钱。他们走后,我挣扎着想要拔掉手上的输液管。我要逃,
我必须逃离这个魔窟。我刚有这个念头,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母亲温婉端着一碗鸡汤走进来,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晚星,该喝汤了。
她看到我手上的动作,笑容不变,眼神却冷了下来。你想去哪儿?我要出院!
我要回家!回我养父母家!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温婉慢条斯理地把汤碗放下,
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我的嘴角。傻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她轻声说,你的养父母,
早在我们找到你的第二天,就出车祸去世了。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你……你说什么?我说,他们死了。温婉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一场意外,大货车失控,当场死亡,没有痛苦。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不,不可能!
是你们……是你们做的!我尖叫起来。温婉叹了口气,像是无奈,又像是怜悯。晚星,
我们只是为了让你没有后顾之忧,能安心地留在沈家,履行你的责任。毕竟,
只有你心甘情愿,许愿娃娃的力量才会最强。她的话,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将我浇透。
我的退路,被他们用最残忍的方式,彻底斩断了。4. 生日愿望我彻底绝望了。
我成了一个被囚禁在沈家的提线木偶,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为沈镜雪的人生铺路。
我的腿好得很慢,因为沈镜雪的愿望层出不穷。今天她许愿自己新买的股票大涨,
明天她许愿自己讨厌的老师被学校开除。每一次,代价都由我来承受。有时是身体上的,
比如突然的心绞痛,或是莫名的皮肤溃烂。有时是精神上的,比如整夜整夜地做噩梦,
梦见自己被困在无边的黑暗里。我的身体和精神,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损耗。而沈镜雪,
却在我的牺牲下,过得越发光彩照人。她成了学校里呼风唤雨的人物,所有人都羡慕她,
仿佛她是被上天眷顾的宠儿。没有人知道,她的每一份幸运,都是用我的血肉和灵魂换来的。
我变得沉默寡言,麻木不仁。沈家人对此很满意。他们觉得,我终于认命了。这天,
是沈镜雪十八岁的生日。沈家为她举办了一场盛大无比的生日宴会,几乎请来了全城的名流。
宴会上,沈镜雪穿着一身高定公主裙,像真正的公主一样,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而我,
穿着一身不合身的旧衣服,被勒令待在角落里,不能给她的宴会丢人。
我看着灯光下耀眼的她,和众星捧月般围着她的父母、哥哥,心中一片死寂。
宴会进行到一半,沈镜-白端着一杯香槟,走到了我的面前。
他今天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看起来人模人样。楚晚星,今天镜雪生日,
你最好安分点。他冷冷地警告我。我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他似乎不满意我的反应,
蹲下身,捏住我的手腕。别摆出这副死人脸,镜雪会不高兴的。
他的目光落在我因为长期承受代价而变得粗糙干枯的手上,眉头微微皱起。真是难看。
他嫌恶地松开手,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就在这时,宴会的主持人宣布,
生日宴的最***——许愿环节到了。沈镜雪被众人簇拥着,走到了巨大的生日蛋糕前。
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等待着她许下生日愿望。我看着她,
心脏没来由地一阵狂跳,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我。我有一种预感,这一次的愿望,
会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果然,沈镜雪睁开眼,脸上带着甜美又诡异的笑容。
她没有对着蛋糕许愿,而是转身,穿过人群,一步步向三楼的密室走去。我的父母和哥哥,
立刻跟了上去。宾客们面面相觑,不明所以。我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
身不由己地跟在他们身后。密室的门被打开。沈镜雪站在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陶瓷娃娃前,
转过头,对着我们,笑得无比灿烂。我的十八岁生日愿望是——她顿了顿,
目光直直地射向我,充满了贪婪和期待。我许愿,要楚晚星的心脏,
永远健康地在我身体里跳动。5. 诅咒反噬当沈镜雪说出那个恶毒愿望的瞬间,
我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窒息感排山倒海般涌来,
心脏开始剧烈地、不受控制地狂跳,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喉咙里蹦出来。我痛苦地跪倒在地,
双手死死地抓着胸口的衣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是沈家人的欢呼。
太好了!镜雪!这个愿望许得太好了!母亲温婉的声音里满是激动。我们沈家的血脉,
终于可以摆脱诅咒,健健康康地延续下去了。父亲沈廷舟的声音带着如释重负的感慨。
哥哥沈欲白走到沈镜雪身边,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镜雪,你受苦了。从今天起,
再也没有人能让你受委屈了。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庆祝着即将到来的新生。而我,
这个即将被献祭的祭品,在他们眼中,仿佛已经是一个死人。剧痛中,我抬起头,
用尽全身力气,看向那个供台上的陶瓷娃娃。它依旧保持着那个甜美的微笑,
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它的嘴角,似乎比平时咧开得更大了。
就在我意识即将被黑暗吞噬的最后一刻,我脑中忽然闪过一个被我忽略了很久的细节。
那是几个月前,沈镜雪许愿让我承受千针穿心之痛时,我痛到昏厥,在失去意识前,
我似乎看到那个陶瓷娃娃的底座上,刻着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无法辨认的古体字。
当时我以为是幻觉,但现在,那个字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是换。交换的换。
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心脏的剧痛让我无法再思考下去,我的身体越来越冷,
力气也一点点被抽干。我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顺着某种看不见的管道,流向沈镜雪的身体。
我能感觉到她变得越来越有活力,而我,则在走向死亡。不。我不能就这么死了。
我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凭什么?凭什么我生来就要成为她的牺牲品?
凭什么她可以心安理得地夺走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生命?一股强烈的、不甘的怨念,
从我的心底最深处喷涌而出。就在这时,异变突生。那个一直安静地坐在供台上的陶瓷娃娃,
表面突然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咔嚓。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密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沈家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怎么回事?沈廷舟皱起眉头,看向娃娃。
咔嚓……咔嚓嚓……更多的裂痕,像蛛网一样,迅速在娃娃光洁的陶瓷表面蔓延开来。
娃娃脸上那甜美的笑容,在密布的裂痕下,显得无比诡异和狰狞。
一股黑色的、带着不祥气息的雾气,从裂缝中丝丝缕缕地渗出。沈镜雪脸上的得意和期待,
瞬间被惊恐所取代。爸!妈!娃娃……娃娃它怎么了?她尖叫起来。更可怕的是,
我胸口的剧痛,竟然在慢慢减弱。那种生命力被抽走的感觉,停止了。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反向的流动。我能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带着生命气息的力量,正从沈镜雪的身上,
源源不断地流回我的身体。啊——!这一次,发出惨叫的,是沈镜雪。
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原本细腻白皙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蜡黄。
我的脸!我的头发!她摸着自己的脸,发出了更加凄厉的尖叫。她那头漂亮的黑色长发,
正在一寸寸地变为灰白,脸上也开始出现细密的皱纹。她正在……迅速地衰老。换。
那个字再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忽然明白了。交换。这个诅咒,从来都不是单向的献祭。
它是一个等价交换的契约。而当许愿者许下一个试图彻底取代、吞噬祭品的愿望时,
这个契约的最终条款,就会被触发。那就是——反向交换。祭品将夺回自己被掠夺的一切,
而许愿者,将付出她所拥有的一切作为代价。6. 血脉断绝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母亲温婉惊慌失措地抱住正在迅速衰老的沈镜雪,语无伦次。父亲沈廷舟的脸色也变得惨白,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不断渗出黑气的娃娃,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不可能……族谱上明明记载着,只要在十八岁生日时,换取祭品的心脏,
就能彻底摆脱诅咒……族谱?我撑着地面,缓缓站起身。胸口的疼痛已经完全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我看着沈廷舟,冷冷地问:什么族谱?
沈廷舟被我的眼神看得一个哆嗦,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是……是我们沈家祖上传下来的……上面说,我们沈家祖上曾得罪过一位术士,
被下了血脉诅咒。每一代都会有一个孩子天生体弱多病,活不过十八岁。唯一的破解之法,
就是找到另一个拥有沈家血脉的孩子,作为『容器』,为那个体弱的孩子承受一切厄运。
只要在体弱的孩子十八岁生日那天,许愿换取『容器』的心脏,
就能让血脉诅咒彻底转移到『容器』身上,从此一劳永逸。我听着他的话,
只觉得荒唐又可笑。所以,我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命运就已经被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