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手机***刺破寂静。
是导演打来的,徐雯的电话一直占线。
“老陈啊,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
明天的戏份临时调整了,需要雯姐六点前到片场补拍几场清晨的戏,麻烦你提醒她一下。”
我握着手机,窗外雨声淅沥。
十分钟后,我站在了城东那家私人会所的包厢门口。
推开门,暖黄的灯光下,徐雯正坐在牌桌前,林小川挨着她,手里捏着一块切好的蜜瓜,轻轻送进她嘴里。
她笑得慵懒,眼角的高光在灯光下闪得刺眼。
看见我,她眉心一皱:“又来干什么?
打牌呢。”
林小川慢悠悠开口:“姐,你老公这控制欲,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
现在男人不都讲究给老婆自由嘛。”
几个闺蜜掩嘴轻笑,有人附和:“就是啊,徐雯现在多红,哪儿不能去?
你这做老公的,格局得大点。”
我站在门口,像个多余的影子。
雨水顺着我的外套滴在地毯上,留下一圈深色痕迹。
“这部戏,”我声音很轻,却压过了牌桌上的喧闹,“是我求了三个制片人,搭进去两部戏的资源才给你争取来的。
你当女主角,不是因为你演技够了,是因为我还在撑着。”
徐雯猛地放下牌,脸色瞬间冷下来:“我不需要你可怜!
现在找我拍戏的人排着队,你以为只有你才能给我机会?”
“陈哥啊,”林小川晃着手机,语气轻佻,“现在是什么年代了?
靠山吃山,不如靠自己。
您这资源,怕是也快过期了吧?”
我没再说话。
转身离开时,听见徐雯在身后提高声音:“后面一个月我都不回去了!
你爱住哪儿住哪儿!”
车停在路边,手机震动。
林小川的短信跳出来:“老家伙,识相的就自己让位,别挡道。”
我盯着那条消息,雨刷在挡风玻璃上来回摆动,像在抹去一段模糊不清的过往。
《江山如梦》的杀青宴上,导演喝得酩酊大醉,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剧本摔在地上:“拍了三十年戏,头一回拍出这种垃圾!
主角像个提线木偶,台词都念不利索,还谈什么情感张力?”
没人说话。
灯光昏暗的宴会厅里,只有香槟塔折射出虚假的光。
我站在角落,默默捡起散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