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惊疑不定,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会“看到”老赵偷喝酒的画面?
回到母亲家,陈默心神不宁。
他尝试着主动用左手触摸各种物品,桌椅、门窗、甚至院里的石头。
每一次接触,都有影像碎片涌入脑海一把旧木椅,一只花猫跳上去晒太阳门把手,昨天,他自己开门进屋院中的石头,一只蜗牛缓缓爬过...经过多次试验,这些信息杂乱无章,大多毫无用处,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是这些物体在过去三天内经历的片段。
陈默终于意识到,这不是幻觉。
左手的异样感,那个奇怪的梦,失踪的黄玉扳指...这一切或许与他新获得的诡异能力有关。
他能够通过左手触摸物体,感知它们在过去三天内的经历!
震惊过后,陈默感到兴奋。
这能力虽然古怪,但有了这能力,说不定能有一番作为?
然而很快,兴奋就被混乱取代。
这能力根本不受控制!
每一次左手无意中触碰到什么,都会有影像碎片强行涌入脑海。
信息量大而杂乱,且大多毫无意义碰到水缸,看到雨水滴入碰到门槛,看到邻居家的狗在此撒尿碰到锅,看到米粒被煮熟的过程...日常生活中无时无刻不在接触物品,这意味着无时无刻不被无关紧要的信息冲击。
陈默的精神很快濒临崩溃,注意力无法集中,头痛欲裂,甚至连正常思考都困难。
他尝试戴上手套,但普通薄手套根本无法阻隔这种感知。
只有皮手套才稍微有点效果,但在炎热的夏天戴皮手套,又闷又热,引人侧目。
开始的兴奋己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对自身状况的恐惧,他甚至开始避免使用左手,把它紧紧揣在口袋里。
母亲察觉到了他的异常:“默默,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怎么老是精神恍惚的?
还戴着这么厚的手套...”陈默只能借口说是水土不服,怕着凉。
母亲将信将疑,只是给他煮了姜汤。
一周后的一个清晨,陈默被一阵争吵声吵醒。
他推开窗户,看到邻居王婶正站在院子里“我就那么几只下蛋的母鸡,全不见了!
一定是被偷了!
这年头怎么还有偷鸡摸狗的人啊...”村民们议论纷纷,有人同情,也有人不以为然:“几只鸡而己,说不定是自己跑山里去了。”
陈默本不想多管闲事,但王婶是他儿时记忆中为数不多的温和长辈,经常偷偷塞给他煮鸡蛋。
看到老人无助的样子,他心中不忍。
鬼使神差地,陈默走出门去:“王婶,我能看看鸡圈吗?”
王婶愣了一下,点点头:“默默啊,你看有啥用呢?
都丢了一夜了...”陈默不答话,走到鸡圈旁。
他深吸一口气,摘下手套,将左手放在鸡圈的木栅栏上。
影像碎片涌来前一天晚上,王婶来喂鸡深夜,一个黑影悄悄接近那黑影蹲下身,似乎在翻找什么然后鸡群一阵骚动,被一个个抓起塞进袋子...由于光线太暗,看不清那人的脸,但陈默注意到一个细节,那人左手小指似乎缺了一截!
接着,陈默又蹲下身,触摸鸡圈入口处的泥土。
更多的影像碎片那双脚穿着一双破旧的解放鞋,右脚鞋底有一个明显的裂口那人离开时,似乎掉落了什么东西,在月光下微微反光...陈默仔细查看那片土地,果然在草丛中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金属物件,一枚铜扣,上面有个鹰头图案。
“王婶,您认得村里谁左手小指缺一截?
穿解放鞋,右脚鞋底有裂口?”
陈默问道,“还有这个扣子,您见过吗?”
王婶瞪大了眼睛,村民们也面面相觑。
半晌,一个老人忽然说:“这扣子...不是刘老西那件旧外套上的吗?
我见他穿过好几次,就那种军绿色的外套。”
另一个人接话:“刘老西左手小指确实是年轻时被机器轧断的!
他好像就有那么一双解放鞋,宝贝似的穿着。”
真相大白。
刘老西是村里的老光棍,平时游手好闲,偶尔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村民们顿时愤愤不平,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刘老西家走去。
陈默没有跟去,他回到母亲家,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缓缓坐下。
左手还在微微颤抖,那种信息涌入的感觉仍然让他不适。
但这一次,能力没有被浪费在无关紧要的琐事上,而是真正帮助了别人。
然而,陈默心中没有喜悦,只有更深的恐惧。
这能力太危险了,既能窥探隐私,又能揭露秘密。
若是被人知道是他发现了刘老西偷鸡的真相,会引来什么后果?
他想起村民们离开时看他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陌生和怜悯,而是掺杂了好奇和一丝敬畏。
“默默啊,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王婶在众人离开前曾拉着他悄悄问。
陈默只能敷衍说是在城里学的侦探技巧。
在这个闭塞的小山村,任何异常都会迅速传播开来,而这很可能带来麻烦。
傍晚时分,刘老西被村民们揪着来到王婶家道歉赔钱。
据说他一开始死不承认,首到有人在他家后院找到了藏起来的鸡,才不得不认错。
事情解决了,但陈默的困扰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开始,陆续有村民找上门来“默默啊,我家狗昨天不见了,你能帮忙找找吗?”
“小陈,我地里种的菜被人偷摘了,你能找到是谁干的不?”
甚至有人神秘兮兮地问:“我爷爷去世前藏了一笔钱,你能帮忙看看他藏哪儿了吗?”
陈默一概回绝,推说自己昨天只是运气好猜对了。
但越是这样,村民们越觉得他神秘莫测。
更糟糕的是,他注意到偶尔会有村民在他家附近转悠,偷偷观察他。
甚至有一次,他远远看到刘老西用怨毒的眼神盯着他家的方向。
母亲也察觉到了异常:“默默,村里人都在传你会算命看相,是怎么回事?”
陈默不知如何解释,只能含糊其辞。
那天晚上,陈默辗转难眠,看来以后还是不能表达的太突兀,看到的内容要找个合理理由表达,不然也太过于骇人了。
陈默知道,他的生活己经发生了变化,而不知道的是,这一切,才刚刚开始...急促的手机***打破了陈默宁静的山村生活。
陈默瞥了一眼来电显示,张浩,他那个大学兄弟。
“默子,在老家歇够没有?”
张浩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充满活力,“我这边的短剧公司急需信得过的人帮忙,回来跟我一起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