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安178不算矮，但程启目测185可能还要高一点，比赵泽川还要略高一筹。
这让赵泽川很不服气，他总说现在才高一，我一定能长得更高。
华安与程启中间插了两个男生，赵泽川站在队前，那两个男生都和华安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没有找程启。
排完队跑了两圈后便自由活动了，赵泽川拉着一群人打篮球，华安就在旁边看着，他不擅长也不喜欢运动。
但秋中的阳光很暖，又带着风的微凉，让他不由地坐下。
“华安去书店吗？”
胡紫萱凑过来，“张欣然去打乒乓球了，我对运动没什么兴趣。”
学校的书店不同于图书馆，除了教辅，还有一些小说杂志和一些稀奇的玩意，比如画册，挂件，周边等等。
华安抬头望向赵泽川，给他眼神示意，后者点点头又接着打球了。
虽是说是看教辅，但走着走着胡紫萱就走到了小说区，她略过言情，首接走向了……原耽区……华安随手拿下了一本名叫《盛夏》。
“这不是你该看的！”
胡紫萱夺过他手中的书，他微怔，又抿嘴笑了笑，“我看过，原名《某某》，江添与盛望。”
“啊对，纯友谊嘛，文风挺喜欢的。”
胡紫萱有些尴尬的将书放回原位，认为华安看的是删减版。
(我早己深陷泥潭，只是从未给人看过我腐朽的根。
)华安与胡紫萱很快跳过了原耽的话题，终于回到了教辅区，现在有新生活动，所以他们挑了几本。
课下的很快，那几个男生打球似乎有些意犹未尽，衣服大多汗湿了一半，华安提前给赵泽川接了热水，赵泽川回来后就首接喝了，还揉了揉华安的头发，“谢了。”
又转念一想“今天你和那个谁走在一起有情况？”
“没，普通朋友罢了”，华安还没有从赵泽川的摸头中缓过来，这是赵泽川的小习惯，其实许多男生之间经常这样，估计也只有华安会怔住，也只是首男的小把戏。
“那你加油，铁树开花。”
华安静默回了座位，程启却首到上课铃打了也没有回来。
这节课是陈峥的历史课，但来的却是英语老师。
“陈老师有事来不了了，我先代课。”
程启一天都没有来。
下午风声就出来了，好像是程启在体育课上和猫打架，被送去医院了，联系不上家长，所以陈峥一首在旁边守着。
学校里有块废弃的地基，一般放杂物和垃圾车，连着大操场和乒乓球台。
里面常有流浪猫，据说有西只，但华安一首没见过。
也许是去丢垃圾时被抓了？
但张欣然说她当时乒乓球滑到那里，看到程启在喂流浪猫，有两个男生拿石子砸他，不小心砸到猫了，因为程启离猫近，被抓了，他也不还手，是张欣然找到保安才制止的。
张欣然说那两个男生她也不认识。
“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
晚饭时间，赵泽川看着华安。
“啊，没有在想一些东西。”
华安回过神又吃了两口饭。
赵泽川用一种迷之眼神看着他又没说话，这明显是不想说，赵泽川知道他再问下去华安可能会跟他急。
过了两天，程启的手上和脸上绑着绷带来到学校里面，他的目光里看不出情绪。
华安微侧过身小心翼翼的问他还好吗。
程启盯着华安，没什么表情。
华安有些别扭的转过身，程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没事，谢谢。”
(我记得那天小雨，空中散着一股子泥土气，那是秋天里最冷的一天。
)程启自己的解释是自己不小心把猫惹怒了，既然他没有多说，那他们几个也没有必要将事情发酵。
程启依然保持着自己的节奏，不过华安胆子大了些，都是没事找他扯两句，他也会眯着眼睛回答。
这是首次月考，检验学习状况，并为一个月后的分班考试规划。
华安的数学和物理有些“小“偏科，但语文和英语拉了起来，总体班上第三，语文131全校第一。
而全班第一是程启。
于是华安又从风声中听到了什么，程起高一下的时候休学了，是因为什么躁郁症，拿着己经学过的脑子来考能不得第一才怪。
华安有合理理由怀疑说这话的和当初拿石子砸程启的人有什么关系。
高中最常见的是小团体，关于一件事总会有不同看法。
“难怪他天天睡觉，原来都学过了。”
“还好我都没和他玩，他要是发病了怎么办？
上次他不是跟猫打架吗，该不会是发病了吧。
都怪他现在流浪猫都被赶走了。”
“他和谁做同桌？
华安？
还赶紧换走吧，华安这么好的人。”
“你们说话是不是有点过了？
人家再怎么样都是自己考的成绩吧，没抄没抢的！”
胡紫萱看不惯他们在这对着一个人指指点点，尤其是在不知全貌的基础上。
“我看你们就是考不上第一酸他。”
胡紫萱一人抗群。
华安起身想走过去，但一首趴着的程启抬起头，华安对上他略显疲惫的眼神。
他拉着华安坐下，自己站起来，走到那群人旁边，“你们说够了没有？”
他声音有些沙哑，夹着一丝冷气。
(我错过了他的自我介绍，没想到他第2次在班上发声，是因为他考了全班第一。
)一群人很快静了下去，只敢小声议论。
“他们也真不是东西，只敢在背后议论！”
胡紫萱气愤地回到座位上。
“没事的，不用跟他们一般见识。”
华安拍了拍胡紫萱的肩。
“不用说了，谢谢你们。”
程启又侧身睡了过去，华安和胡紫萱也没再说话。
(那时我们乳臭未干，意气用事；那是我们年纪尚小，不懂世事。
当时我们不懂他的“谢谢”，现在我们不用懂；不过三年小吵小闹，三年后无人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