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看得见。这是我在全球失明的第100天,醒来后看到的唯一一行字,
写在冰冷的玻璃窗上。全世界都瞎了,而我,是唯一复明的人。我以为这是诅咒,
也是机遇﹣﹣直到我看见母亲端上早餐的真实模样。她浑身没有一块好肉,
眼眶里钻出藤蔓,嘴里滴着粘液的触手温柔地叫我:儿啊,快吃。我吐不出来,
还得笑着夸她厨艺好。因为我知道,让她发现我能看见,我会死。更让我头皮发麻的是,
街上那些缠绕摩天楼的巨型触手,似乎……也正在看着我。这根本不是诅咒。
这是一场全人类被迫参与的进化实验。而能看见真相的人,成了猎物。1.未来世纪,
全世界被一种未知生物的诅咒笼罩,所有人都失去了光明,陷入永恒的黑暗。
人类被迫适应没有视觉的生活,世界在黑暗中维持着一种脆弱的平静。然而,
就在这样一个看似普通的早晨,我从睡梦中醒来,却突然意识到-﹣我能看见了。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刺入眼帘,灰尘在光柱中缓缓漂浮,
房间的轮廓、家具的摆放、甚至窗外远处高楼的剪影……一切清晰得令人窒息。我怔住了,
心脏剧烈跳动,呼吸几乎停止。这怎么可能?诅咒……失效了?
就在我陷入混乱与狂喜的边缘时,我的目光骤然定在了卧室的玻璃窗上。冰冷的玻璃表面,
仿佛被某种无形的手指划过,缓缓浮现出一行扭曲的字迹: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看得见。
一股寒意瞬间窜上我的脊背。这不是祝福,而是警告!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偏偏是我能看见?!这背后究竟是什么?我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清晰的痛感告诉我,
这不是梦。2.不要告诉大家?为什么我不能告诉别人我看得见?只有我告诉大家,
也许科学家们就能研究出我复明的原因,不是能让更多人重获光明吗?这个念头刚刚升起,
就被另一个冰冷的现实扑灭﹣﹣科学家,也全都看不见了啊!所以谁来做研究?依靠机器人?
还是……依靠那些下了诅咒的“未知生物”?你不敢细想,更不敢赌。
你从来就不是什么大善人,也不想做那啥子英雄、救世主,你只想保住自己这条小命。
在这诡异的世界里,能安然活下去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况且世界这么大,
复明的人绝不可能只有你一个。让那些有能力、有野心的人去拯救世界吧,你只想苟活。
3.我勉强镇定下来,推开窗,望向外面的世界。城市似乎还是那个城市,
街道、车辆、高楼……直到你的视线凝固——那些盘踞在建筑物上的,是什么?
巨大的、滑腻的、缓缓蠕动的暗色触手,它们缠绕着高楼,像某种活着的藤蔓,无声地蠕动,
仿佛沉睡的巨兽的一部分。你的胃顿时一阵翻搅。你走出卧室,
母亲熟悉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儿啊,快来吃饭。”你的母亲,
她在失明后依旧能神奇地操持家务,做出美味的饭菜。你从未问过她是怎么做到的,
就像她也从未问过你,为什么吃了那么多药,看了那么多名医,甚至用尽了高科技手段,
你的“失语症”依旧毫无起色。此刻,你能看见了。你终于可以再次好好看看母亲的模样了,
明明才过去半年多,但是自己却已经记不清母亲的脸了。这很奇怪,自己的记性分明很好的,
过目不忘说的就是你。但是这个想法转瞬即逝,更多的是涌起的一阵阵酸楚的暖意。
但下一秒,这丝暖意被无边的恐惧彻底碾碎。
4.坐在餐桌前的那个“人”……那还是你的母亲吗?她的皮肤几乎没有一寸是完好的,
布满了暗紫色的淤痕和不断轻微蠕动的斑块。一只眼睛浑浊无神地呆滞着,
另一只眼窝则被一簇不断扭动的、带着细密吸盘的绿色藤蔓所占据。本该是眉毛的地方,
爬着两条肥硕的、类似毛毛虫的器官,正缓缓地伸缩。而她张开的嘴里,
塞满了不断滴落着粘稠绿色液体的、细小的触手。强烈的呕吐感冲上你的喉咙。你想洗眼睛,
想尖叫,想逃离。“儿啊,怎么还不吃?今天的菜是不合胃口吗?”那布满触手的嘴开合着,
发出母亲关切的声音。糟了!你发呆太久了!她起疑心了!
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所有恐惧和恶心。你强迫自己迈开脚步,面无表情地走到桌前,
拿起碗筷,对着那桌看似正常却不知为何物的“佳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不敢有丝毫迟疑。那张恐怖的脸凑近了你,几乎要贴到你的脸上,
粘稠的液体几乎要滴到你的碗里。但是我依旧面不改色。毕竟未失明前,
我可是“坦克”担当,见过各种“画面太美”的鬼。鬼片啊、克系什么的也不怕,
只是会觉得恶心而已。而我唯一怕的就是死亡,我还那么帅,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你强忍着死亡的阴影导致的剧烈的生理不适,咀嚼、吞咽,动作甚至刻意显得有些不耐烦,
仿佛只是因为饿了。“慢点吃,没人和你抢。”母亲的语气恢复了愉悦,
那张脸终于缓缓移开。你暂时安全了。饭后,母亲照例带你出门,
去医院“治疗”你那该死的嗓子。她开车的速度一如既往地快,你在副驾驶座上,
沉默地看着窗外地狱般的景象——那些触手似乎更活跃了。车速越来越快,
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而前方,是刺眼的红灯!马路对面,是川流不息的车流!红灯!
是红灯啊!她看不见!她要撞上去了!死亡的恐惧瞬间攥紧了你的心脏!你不想死!“母亲!
快停车!前面是红灯啊!要撞车了!”惊恐的尖叫不受控制地冲破了你的喉咙,清晰而响亮。
“哎呦,疼死我了。”母亲猛地踩下刹车,车子骤然停住。世界瞬间安静。
你的血液也仿佛瞬间冻结。完了。一个瞎子,怎么能看见红绿灯?怎么能看见对面的车?
唯一的答案,昭然若揭。车内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
你听到一阵令人牙酸的、皮肉与骨骼扭曲的声音。母亲那张面目全非的脸,
以一种人类无法做到的角度,缓缓从前方转了过来,扭曲的嘴角大大咧开,
形成一个用最深的噩梦都难以描绘的笑容,粘稠的绿色液体不断从嘴角滴落。
“儿啊……”她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令人灵魂战栗的寒意,
“原来你能看见啊~也能说话啊~”临死前,
你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曾经玩过的海龟汤故事。汤面中的死者也是死在车上,
死在红绿灯前,死因……和你一模一样。真是倒霉啊。下一秒,无尽的猩红吞噬了你的视野。
……“萧慕白,你醒了啊?” 你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游戏舱,还有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坐在旁边。你的脑子还是一片混沌,
无法处理信息。男人也不催促,只是耐心地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
记忆才如潮水般涌回,你猛地坐起身。“是肖华啊……”你揉了揉眉心,长长吐出一口气,
“我这次……又失败了。”这一切,原来都只是一场游戏。《未来世纪》,
今年横空出世的全息沉浸式恐怖游戏,以极高的自由度和烧脑的情节设定,
在一个月内火遍全球。你自然也不例外地入坑了,但这已经是连续第三把失败告告终。
而游戏开局赋予你的“失语”负面buff,
其实从一开始就是个巨大的陷阱和提示——它本身就是假的。
玩家从一开始就是能正常说话的,只不过因为过于相信系统,
反而没有再去验证自己是不是真的说不了话。你的任务,
就是要扮演一个真正的“盲人”与“哑巴”,瞒过自己身边最“亲近”的那个人。所以,
游戏中“母亲”用尽各种常规手段,都无法“治愈”你。“还要再来一次吗?
”好友肖华问道。“不了,”你摆摆手,从游戏舱中起身,感到身心俱疲,“我累了,
之后再说吧。”说完,你推开游戏室的门,准备回家好好休息。然而,
就在你踏出房门的一刹那,周围的环境骤然扭曲、变化!身后的房间瞬间消失不见!
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机械声在你耳边骤然响起:“欢迎玩家来到《未来世纪》第二关。
身份载入成功。请注意:请不要让他们知道,‘你’不是‘他们’。
”“希望你能成功活下去。”你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大跳,猛地回头,
身后已是一片完全陌生的、昏暗破败的街区景象。几乎同时,你的眼前,
仿佛有一个无形的直播界面缓缓展开,
一行行弹幕飞快地飘过:这就是《未来世纪》第一关的真正通关方法!宝子们,看懂了吗?
慕白大佬玩得也太溜了!表白慕白大佬!操作细节拉满,讲解得也超清楚!
声音还这么好听,爱死了!可是这也太难了吧!
谁知道通关条件居然是故意让“妈妈”发现你能看见、不是瞎子,然后被她杀掉啊?!
这脑洞也太逆天了!还有还有!最后一定要拒绝朋友再玩一次的邀请,
走出那扇门才算真正通关!这谁能想得到?!我上次就选择了留在朋友那,
结果下一秒朋友就变成怪把我杀死了!哈哈哈!谁不是呢我选择直接膜拜大佬,
自己玩?算了算了,命重要!哈哈哈,楼上的,你把我台词抢了!大佬带带我们啊!
第二关开始了!刺激!你看着这些弹幕,又望向前方未知的、危机四伏的第二关世界,
倒吸一口凉气。这游戏还真是要命!5.冰冷的电子音仍在耳边回荡,
我站在一片陌生的街区,心脏狂跳不止。眼前的半透明弹幕依旧活跃地飘过:来了来了!
第二关开始了!慕白大佬加油!这关据说更难!卧槽这环境换得真快,
刚才还在房间里呢主播脸都白了,是不是被吓到了哈哈哈我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作为《未来世纪》的资深玩家,我早知道这个游戏以难度变态著称,
但没想到连关卡的转换都如此猝不及防。大家好,我是萧慕白。
我试着对空气说话﹣﹣游戏内置的直播系统会自动捕捉我的声音和画面,如大家所见,
我莫名其妙直接进入了第二关,连休息时间都没有。
弹幕立刻回应:哈哈哈大佬也有今天游戏策划不做人系列慕白快看周围环境!
这个关卡似乎叫做『请不要让他们知道我不是他们』我环顾四周。
这里就像是一个被遗弃的旧城区,街道狭窄,两旁是斑驳的老式住宅楼。
天空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灰黄色,仿佛永远停留在黄昏时分。最令人不安的是,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甜腥气味,让我联想到腐烂。腐烂的花朵。“先分析一下情况。
”我小声说道,既是向观众解释,也是帮助自己理清思路,
“第一关的通关条件是让“母亲”发现我能看见并且能够说出话,然后被她杀死。
这违背了窗户上的警告『不要告诉大家我看得见』。"对啊,
大家都卡关了游戏策划思路奇特但是这一关的提示是请不要让他们知道我不是他们。
"我继续分析,“关键词从‘看见’变成了”成为了“身份”。
说明这一关的重点不是是视觉,而不是……”我的话戛然而止。街尾,
一个身影正缓缓向我走来来。那是个穿着褪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孩子,
怀里抱着一个破旧的洋娃娃。她低头笑着唱着不成调的小曲。随着她越来越靠近,
我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
她的手臂——从手肘到手腕——覆盖覆盖着一层细密的、类似鱼鳞的物质,
在在昏暗的光线下游离地反射着光芒。更可怕的是,她怀中的娃娃根本不是玩具,
而是一个缩小版的、皮肤灰白的人形生物,正用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看死死地盯着我。
“哥哥,”女孩抬起头,露出一张异常常脸色苍白,眼睛大得不成比例,
“我能帮帮我找到妈妈吗?我迷路了。”她的声音甜美得令人反感,
每一个字都像是裹着蜜糖的毒药。弹幕瞬间爆发:啊啊啊好可怕!这是什么东西!
慕小白跑!冷静,大佬快想对策!我强装镇定,大脑飞速运转。
这一关的提示是“不要让他们知道我”不是他们”——意味着我必须扮演成他们
中的一位成员。但“他们”是谁?是什么?女孩歪着头,那双过大的眼睛眨都不眨。
死死盯着我说:哥哥?我怎么不说话?我注意到她脖子两侧有细微的裂纹。缝隙,
像鱼鳃一样轻轻开合。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他们是什么吗。6.“天气真好,不是吗?
”我学着她的样子那种不自然的语调,同时悄悄活动了放下自己的手指,
感受着皮肤的正常-﹣谢天谢地,我还没有产生任何变异。
女孩的嘴角扯起一个过大且不自然的微笑:“是啊哥哥,今天的空气特别甜。”她向前一步,
距离过近让我能够看清她鳞片状皮肤上的纹理。怀中的小型人形生物发出细微的咳嗽声。
笑声,仿佛在笑。慕白赶紧想个办法脱身吧!她看起来不像人类!
『他们』是不是指这些变异的人?“你妈妈是什么样的?”我保持着平平静的语气,
同时小心翼翼地后退了一步,“我可能见过她。
”女孩的眼睛 suddenly 亮得异常:妈妈很很高,像月亮一样白。
她的歌声能引来夜莺,她的泪水会变成宝石珠子。这个描述让我的脊椎感到寒冷,
这绝对不是在寻找普通母亲的请求。“我好像有点印象。”我谨慎地说,
“不过我需要去问问……其他人。我知道道,规则。女孩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周围的空气气温似乎下降了几个度。她怀中的小生物发出不安的扭动。“哥哥不帮我了吗?
”她的声音依然甜美,但带有危险的气息。我的脑中警铃大作。必须给出合理解释,
否则就会暴露我的位置。不属于这里的事实。“正相反。”我强迫自己微笑,
正是因为想帮我,我才需要谨慎。最最近有许多……不速之客混进来,不是吗?
我必须确认我的母亲是否在其中。之一。这纯粹是堵伯,但似乎起到了作用。
女孩的表情缓和了下来,甚至露出了笑容。赞同。“哥哥说得很对。”她点点头,
鳞片状的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游动着,“昨天就发现了一个“不一样”的被发现了。
它的皮肤太光滑了,没有印记。"我努力保持表情不变,内心却掀起惊涛骇浪。涛骇浪。
皮肤光滑没有印记?这不是正常人类的样子吗?“后来怎样了?”我忍不住问道道。
女孩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它成为了大家的一部分。永远都是了。
这句话让我的胃里一阵翻搅。弹幕也已经疯狂刷屏:意思是对普通人会产生同化作用?
慕白千万小心别暴露啊!这个游戏太坑钱了!“我会留意您妈妈的。”我承诺着,
只是想尽快离开这个令人不安的相遇。女孩点了点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
东西塞到我手里:“给哥哥的礼物。我希望我能找到她。那东西入手冰冷,我低头一看,
差点……失手把它扔掉——那是人类的一颗牙齿牙齿上还沾着暗红色的痕迹。“谢……谢谢。
”我强忍着恶心,把牙齿齿塞进口袋。女孩微笑着转身离开,哼着那首不成调的小曲。
逐渐远去的调子民谣。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冷汗。
把我吓死了啊啊啊慕白的心理素质真是太强了刚才那是什么东西啊?
大家看到了,第二关的难度明显提高了。升。”我对观众低声说,
“第一关只有需要瞒过“母亲”,这一关似乎要面临对整个社区的……居民。
我环顾四周,注意到街道两旁的一些窗后隐隐有人影晃动。他们在观察我,测试我。
“提示是『不要让他们知道我不是他们』。”我分析道,“根据刚才的遭遇遇到,
“他们”很可能指的是某种变异人类或类人生物。而我需要伪装成其中之一。
但是主播看起来完全正常啊没错,没有鳞片也没有鱼鳃会有时间限制吗?
时间长了就会开始变异?这个猜想让我毛骨悚然。
但弹幕可能说对了——游戏不会给出任务无法完成。我需要找到伪装的方法,或者尽快通关。
小心翼翼地,我开始探索这个社区。街道两旁的房屋大多破败不堪,
但有有些地方显然有人居住。奇怪的是,几乎所有窗户都被从内部封死,
只留下狭窄的空间的缝隙。在我发现一栋特别破旧的房子前,我发现了一本被丢弃的日记。
封皮已经破旧,但内页仍然完整。“捡到东西了!”我对著空氣說,“看看有没有线索。
”日记的主人似乎是个研究者,
记录着对该地方的观察:“第三天:空气中孢子浓度再次增加”了。居民们的变异加速,
但我仍未找到到免疫的方法。"“第七天:李今天完全失去了语言能力”力量,
取而代之的是那种令人不安的哼唱声。唱。他的皮肤开始长出鳞片。
“第十一日:我们中间出现了一个『全形态』。它现在被称为『守夜者』。人』,
负责找出那些『不同』的。“第十五天:我知道自己也开始改变了”了。
昨晚我竟然觉得那哼唱很美妙。上帝宽恕我们。日记在这里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