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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会上,林穗在众人起哄下和初恋靳骁咬耳朵、喝交杯酒甚至贴面热舞。

“老靳当年技术可是公认的,嫂子今晚有福了!”有人醉醺醺递来房卡。凌晨两点,

我收到一张模糊照片:林穗衣衫凌乱被靳骁搂进酒店房间。酒杯碎片扎进我掌心,

血混着威士忌滴落。那些起哄者的名字,被我一个接一个钉在墙上。

第一章空调的冷气嘶嘶地吹着,压不住包厢里翻腾的热浪。

劣质音响扯着嗓子吼一首过时的情歌,混着烟味、酒气,还有烤鱼浓重的油腥味,

黏糊糊地糊在人脸上。桌子杯盘狼藉,东倒西歪的啤酒瓶,啃得七零八落的骨头,一片狼藉。

“喝!靳骁!是爷们儿就干了这杯!”赵昂嗓门最大,脸涨成猪肝色,端着满满一杯啤酒,

摇摇晃晃地杵在靳骁面前,“多少年了,好不容易聚一次,跟我们林穗大美女重逢,

你不表示表示?”被点名的靳骁靠在椅背上,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点锁骨,

脸上挂着那种久经沙场的、让人捉摸不透的笑。他目光扫过桌子对面,停在我妻子林穗身上。

林穗今晚化了精致的妆,灯光下脸颊泛着薄红,眼波流转,确实比平时更亮眼一些。

“赵昂你少胡说八道,”林穗嗔了一句,声音不大,带着点笑,没什么力道,

“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老黄历?”刘阔立刻接茬,他瘦得像麻杆,

眼镜片后的小眼睛闪着精光,“咱们谁不知道啊,当初靳骁跟林穗,那可是咱们班金童玉女!

啧啧,靳骁你小子当年那点心思,瞒得过谁?给林穗桌肚里塞情书,被班主任抓了现行,

念得全班哄堂大笑,忘了?”一桌子人哄笑起来,夹杂着口哨声。我坐在林穗旁边,

手里捏着半杯冰镇啤酒,杯壁的水珠沾湿了指尖,凉意刺骨。胃里像塞了块粗糙的石头,

沉甸甸地往下坠。这些陈年旧事,像裹着蜜糖的玻璃碴,听一次,硌一次。

靳骁没接赵昂的酒,反而拿起林穗面前那杯果汁,手腕灵活地一转,

把自己那杯白酒倒了小半进去。“光喝啤的多没劲,”他声音不高,带着点磁性的哑,

听着很顺耳,眼睛却黏在林穗脸上,“穗穗,敢不敢跟我碰一个?不让你喝白的,

就意思意思?”他把那杯混合液推到了林穗面前。灯光下,透明的玻璃杯壁折射出破碎的光,

果汁和白酒浑浊地交融在一起。周围瞬间爆发出更响的起哄。“哟!交杯!交杯!

靳骁你小子贼心不死啊!”“林穗!别怂!干了!让他看看你现在的海量!”“就是!

老同学了,怕什么!陆沉,”有人拍我的肩膀,一股浓重的酒气喷过来,“陆哥,你老婆,

借靳骁碰个杯,不介意吧?老同学嘛,哈哈!”我扯了扯嘴角,肌肉僵硬。目光转向林穗。

她脸上那层薄红更深了,眼神有点飘,慌乱地看了我一眼,又飞快地闪开,

落到靳骁那双带笑的眼睛里。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桌布。

“别闹了你们……”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片羽毛,很轻易就被周围的喧闹盖了过去。

“碰一个!碰一个!”赵昂带头,拍着桌子鼓噪。刘阔跟着节奏敲筷子,其他人也嗷嗷叫唤。

靳骁就那么举着自己的酒杯,隔着桌子,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像带着钩子,牢牢锁着林穗。

“穗穗,”他又喊了一声,尾音拖得有点长,“给点面子?就一杯。

”林穗的呼吸似乎窒了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她咬了咬下唇,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脸上挤出一个有点勉强的笑容,伸手端起了那杯混合饮料。杯口倾斜,

轻轻碰在靳骁的杯沿上,发出一声清脆又短暂的“叮”。“哇哦——!”包厢里炸开了锅。

闪光灯亮起一片,有人举起手机在拍。靳骁笑着,仰头把自己那杯一饮而尽,喉结滚动。

林穗皱着眉,也把那杯果汁混合液喝了下去,喝得有点急,呛了一下,脸颊更红了。“好!

”赵昂怪叫,“不愧是当年的班花!痛快!”杯子放下,林穗下意识地抽出纸巾擦嘴角。

靳骁很自然地,或者说,非常刻意地,伸手过去,用指腹在她唇角边飞快地蹭了一下,

抹掉一点酒渍。“沾到了。”他的声音不高,但在那一刻,周围的嘈杂仿佛都静了一瞬。

我的手指猛地收紧,冰凉的啤酒杯硌着掌骨。林穗身体明显一僵,瞬间往后缩了一下,

躲开了那可能只存在了一秒的接触。她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根,

带着一种混杂着羞愤和慌乱的窘迫,飞快地低下头,手指用力地绞着那张无辜的纸巾。

“靳骁***手往哪儿伸呢!”有人笑骂,带着暧昧不明的味道。“老靳你行不行啊!

这点小便宜也占?”刘阔推了推眼镜,嘿嘿笑着。靳骁收回手,指尖捻了捻,

脸上依旧是那副无懈可击的、坦荡又略带玩味的笑容。“老同学互相关心,怎么了?

”他看向刘阔,眼神里带着点挑衅。“关心?”刘阔怪笑一声,“你那点关心,

怕是‘热’得很吧?光碰杯多没劲!来点实际的!跳舞!跳舞!咱们林穗当年那舞姿,啧啧,

靳骁你不想重温一下?”“对对对!”赵昂立刻响应,酒精让他更加亢奋,

“包厢后面那块空地!正好!DJ!换首歌!换首带劲的!

”刺耳的电音瞬间取代了刚才的情歌,鼓点像重锤砸在心脏上。

头顶旋转的彩色射灯疯狂闪烁,切割着浑浊的空气。林穗猛地抬起头,

眼神里全是慌乱和抗拒。“不行不行!我哪还会跳什么舞!

这么多年……”“有什么会不会的!”靳骁已经站了起来,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流畅。

他绕过桌子,几步走到林穗身边,直接朝她伸出了手,掌心向上。“起来,穗穗。

扭几下而已,谁看你姿势标不标准?”他的声音不高,却穿透了嘈杂的音乐,

带着一种蛊惑般的命令感。那只手,骨节分明,悬停在她面前。所有人的目光,

带着酒意和***裸的看戏意味,灼烧着她。林穗的脸红得快要滴出血,

她慌乱地又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求救,有难堪,

还有一丝……被众人推搡着逼近悬崖边缘的恐惧?我看不清,

只觉得一股冰冷的血气直冲头顶。她最终没看我,或者说,不敢再看。她垂下眼,

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迟疑地、极其缓慢地,

把自己的手放在了靳骁的掌心。靳骁立刻收紧手指,用力一拉。林穗低呼一声,

被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脚步踉跄。靳骁顺势手臂一带,

林穗整个人就被半搂着拖到了包厢中央那片被射灯笼罩的空地。

旋转的光在她脸上、身上疯狂跳跃,她的惊慌失措在迷幻的光影里被扭曲、放大。

靳骁的手臂强横地环在她腰后,几乎是把她固定在自己怀里。他低下头,

灼热的呼吸似乎能喷到她的额角。“放松点,”他的声音贴着林穗的耳朵,音乐声大,

但离得近,那含糊的低语还是断断续续飘了过来,

怕什么……喝点酒……什么都忘了……今晚……开心点……”林穗的身体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她僵硬地随着靳骁的带动挪动脚步,手无措地搭在他肩上,眼神死死盯着地面,

像只受惊的兔子。靳骁的手在她后腰处若有若无地滑动,隔着薄薄的衣料,

传递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狎昵。“老靳牛逼!”赵昂在下面拍着巴掌,吹口哨。“嫂子这身材,

还是这么辣!”刘阔眯着眼笑,目光黏在林穗被靳骁箍紧的腰肢上。“陆沉,

”坐我旁边一个叫孙海的同学凑过来,他喝得舌头有点大,喷着酒气,“你……真行!

这都能坐得住?要是我老婆被人这么搂着扭,我……我早他妈掀桌子了!”他打了个酒嗝,

嘿嘿傻笑,

“不过……嫂子是真有味道……靳骁这小子……艳福不浅……”我猛地灌下手里剩下的啤酒,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像刀割。场中的靳骁似乎更得意了,他搂着林穗,带着她绕过人群,

转身时,动作幅度极大。林穗被他带得旋转,脚下不稳,高跟鞋一崴,

惊呼着整个人彻底扑进他怀里。靳骁稳稳接住,手臂收紧,下巴几乎抵在她的头顶。

他脸上露出一个彻底得逞的笑容,带着餍足和毫不掩饰的占有欲,目光扫过全场,最后,

挑衅般地掠过我的脸。时间像是被拉长,又被压缩。那刺眼的一幕像烧红的铁块,

狠狠烙进眼底。胃里的石头变成了滚烫的岩浆,烧灼着五脏六腑。我猛地站起身,

椅子腿在油腻的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嘎吱”声。音乐还在轰鸣,但周围瞬间静了一瞬。

好几道目光投了过来,带着惊讶、玩味和一丝隐隐的期待。林穗也听到了声音,

像受惊般猛地从靳骁怀里挣脱出来,踉跄着退开一步,头发有些散乱,眼神惊恐地看向我,

嘴唇翕动,却没发出声音。我什么也没说。目光像冰冷的刀锋,

那群起哄者脸上逐一刮过——赵昂、刘阔、孙海……最后落在靳骁那张带着得意余韵的脸上。

靳骁挑了挑眉,神情自若,甚至还微微歪了下头,像是在问我:怎么了?

整个包厢的气氛骤然绷紧,只有劣质音响还在不知死活地嘶吼。我掏出手机,

屏幕的冷光照亮我的脸。指尖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叫车软件显示预计到达时间:三分钟。

我收起手机,没再看任何人,包括林穗。转身,穿过那片浑浊的空气和凝固的目光,

拉开沉重的包厢门。“哎!陆沉!你……”赵昂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酒后的不解。

我没回头。门在身后合上,瞬间隔绝了里面所有的喧嚣和糜烂。走廊里是另一种安静,

带着酒店特有的消毒水和地毯发霉的混合气味。皮鞋踩在厚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

我走向电梯。金属门像镜子,映出我紧绷的下颌线,眼里是万年不化的冰,

里面沉浮着一点猩红的火星。三分钟。足够了。第二章车子在午夜空旷的街道上疾驰,

路灯的光晕飞速掠过车窗,在我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司机是个沉默的中年男人,

只问了句地址,便不再言语,车里的空气冷得结冰。手机屏幕一直亮着,

停留在林穗最后一条信息上:“老公,他们太热情了,可能会晚点,你别等我,先睡哦。

爱你。”时间是三个小时前。热情?我盯着那两个字,屏幕上微弱的光映得眼底一片寒潭。

胃里的灼烧感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沿着食道一路向上,燎烤着喉咙。靳骁搂着她腰的手,

贴着她耳朵说话时喷出的热气,

林穗那惊慌失措又带着被强迫般顺从的眼神……像一帧帧无声电影,在眼前无限循环播放。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连成模糊的光带,像流血的伤口。手机屏幕暗了下去,

更深的黑暗涌进来。突然,屏幕毫无预兆地亮起刺眼的白光。不是微信消息,而是一条彩信。

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猛地一缩。指尖冰凉,点开。一张照片跳了出来。

光线极其昏暗,带着***的模糊和颗粒感。

背景是酒店那种暗红色、印着俗气金色花纹的走廊地毯。焦点在前面的两个人身上。

靳骁穿着那件解开扣子的衬衫,一只手紧紧搂着一个女人的肩背。

女人穿着林穗晚上出门时那条米白色的连衣裙,裙摆凌乱地向上卷着。

她的头无力地靠在靳骁肩上,长发散乱地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一点下巴尖和紧闭的嘴。

靳骁的脸也看不真切,但那种姿态,是彻底掌控的得意。他另一只手,正拿着房卡,

伸向旁边一扇虚掩着的客房门。门缝里透出里面暖昧的黄色灯光。

时间戳赫然显示在照片下方:凌晨 02:07。轰——!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不是愤怒,是一种更沉、更冷的空白,瞬间吞噬了所有的声音和感觉。

世界只剩下那张模糊却无比清晰的图片,像烧红的烙铁,直接按进瞳孔深处。

指尖无意识地收紧,指甲狠狠掐进掌心,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同时,

另一股更强烈的痛楚从左手传来。我低头。不知何时,手里死死攥着空了的威士忌方杯。

极厚的杯壁,被硬生生捏碎了。锋锐的玻璃碎片深深刺入掌心,鲜红的血正汹涌地冒出来,

顺着手指缝隙蜿蜒流下,一滴滴砸在深色的汽车脚垫上。血是热的,带着生命的腥甜。

威士忌残余的液体,冰冷的酒气,混着血的温热,粘腻地糊满了掌心。司机闻到了血腥味,

猛地扭头看了一眼,声音有点发抖:“先……先生?您没事吧?”我没回答。

视线从血肉模糊的左手移开,重新落回手机屏幕上。那张照片。那条时间戳。

凌晨 02:07。血液滴落的“啪嗒”声,在死寂的车厢里异常清晰。“停车。

”我的声音响起,像两块生锈的金属在摩擦。“啊?可还没到……”司机透过后视镜,

看到我手上不断滴落的血和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车子猛地靠边,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我推开车门,冷风瞬间灌了进来。手机被攥在没受伤的右手,

屏幕还是那张照片。我走到车后,拉开后备箱。工具堆里,那把沉重的羊角锤静静地躺着,

冷硬的金属柄带着夜的寒意。左手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血滴得更快,

在灰色的水泥地上洇开一小团暗红。我伸出右手,稳稳地握住冰冷的锤柄。

金属的坚硬和寒意透过皮肤渗入骨头。左手掌心,玻璃碎片扎得更深。鲜血混着威士忌,

顺着小臂流下,在肘部凝成血珠,滴落。痛楚异常清晰,带着某种麻木的清醒。我关上车门,

将那把羊角锤随意地扔在副驾驶座位上。锤头沾上了几滴暗红的血迹,

在白底黑纹的座椅上晕开一点污渍。“开车。”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司机从后视镜里惊恐地看了一眼那把带着血的锤子,又飞快地瞥过我被血浸透的左手,

喉咙滚动了一下,什么也没敢问。车子重新启动,融入寂静的夜色。血还在流。

车厢里弥漫着铁锈和酒精混合的味道。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黑暗里,

不再是旋转的灯光和扭动的身体。而是固定的,昏暗的酒店走廊,一张房卡,一扇虚掩的门。

还有那三个名字,像淬了毒的钢钉,在脑海里反复敲打:靳骁。赵昂。刘阔。

以及今晚所有哄笑的脸孔。坚硬的锤柄就在身侧。车窗外,城市的轮廓在黑暗中蛰伏。

血滴在脚垫上,声音单调、固执。第三章玄关的感应灯惨白地亮起,映着冰冷的瓷砖地面。

门在身后“咔哒”一声合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空气。房子里死寂一片,

残留着一丝林穗出门前用的香水味,此刻闻起来像某种陈腐的甜腻。我径直走进书房,

没开大灯。只有书桌上一盏旧式的绿色玻璃台灯亮着昏黄的光,像一只藏在暗处的眼睛。

左手掌心的剧痛一阵阵袭来,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血还在流,但已经慢了些,

黏糊糊地糊满了整个手掌和袖口。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和酒气。我没急着处理伤口。

目光落在书桌对面的墙上。那面墙很干净,只挂着一个老式的木质软木板,

平时用来钉些便签或待办事项。现在上面空空荡荡。书桌右边的抽屉,第三格。拉开。

里面是几盒不同型号的图钉,整齐地排列着。我取出一盒最大号的,黑色塑料头,

尾部是尖锐闪亮的钢针。盒子放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然后,我拿出手机。

屏幕解锁,依旧是那张昏暗走廊的照片。指尖冰冷,在屏幕上滑动、放大。

赵昂那张喝得通红、拍着桌子起哄的脸,在***的模糊像素里显得有些狰狞。

刘阔推着眼镜、一脸精光地怂恿时的表情,也清晰可辨。靳骁……自然在画面正中。

还有几个起哄声最大、递酒递得最殷勤的面孔。我从笔筒里抽出一支黑色油性笔。笔尖很粗。

撕下书桌上的空白便签纸。第一个名字,带着血色的决心,落在惨白的纸片上:赵昂。

名字写得很用力,笔锋凌厉,几乎要戳破纸背。左手掌心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是玻璃碎片被肌肉挤压。血顺着指尖滴落在便签纸上,“赵昂”两个字的下方,

迅速洇开一小团暗红色。我拿起一枚大号图钉。冰冷的钢针抵在便签纸最上端。然后,

抬起那只血淋淋的左手,用掌心最厚实、还没被碎片伤及的部分,稳稳地、用力地按了下去。

噗嗤。钢针穿透纸片和下方软木的声音沉闷而清晰。“赵昂”的名字,连同那团新鲜的血渍,

被牢牢钉在了软木板的正中央。左手掌心的剧痛因为用力按压而加剧,玻璃碎片更深地刺入。

新的血涌出来,顺着指尖滴落在地板上。我没看伤口,继续写。刘阔。图钉。抬手,

用带血的掌心狠狠按下。噗。名字钉在赵昂名字的右下方。孙海。那个坐在我旁边,

喷着酒气夸林穗“有味道”、说靳骁“艳福不浅”的家伙。噗。一个接一个。

那些清晰浮现在脑海里的起哄者、递酒者、推波助澜者的名字。每一个名字写下来,

都像用刻刀在木板上划过。每一个图钉按下去,都伴随着掌心撕裂的痛楚和鲜血的滴落。

那面原本干净空旷的软木板,很快被一张张写着名字的便签纸覆盖。它们散乱地分布着,

像一块块丑陋的补丁,每一张下面都钉着一枚闪烁着冷光的图钉,每一张上,

都或多或少沾着点我掌心的暗红色血迹。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几乎凝成实质。最后,

也是最中间的位置。最大的那张便签纸。靳骁。名字写得格外大,

笔锋带着要将纸片割裂的戾气。拿起最后一枚图钉。钢针在昏黄的台灯下反射出一点寒芒。

抬起左手,伤口因为反复用力已经变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掌心重重地按下去。噗嗤。

钉子穿透纸张,深深楔入软木。靳骁的名字,稳稳地钉在所有人的上方,像一面耻辱的旗帜。

血,从那破烂的掌心里涌出,顺着钉子尾部流下,在黑色的塑料图钉头上积了一小洼,

然后沿着钉身,慢慢往下淌,在那张写着“靳骁”的白纸上,拖出一道刺目惊心的红痕。

左手已经痛得麻木,只有持续不断的湿冷黏腻感和骨头里传来的钝痛。我盯着那面墙。

密密麻麻的名字,密密麻麻的图钉,还有那些星星点点的血迹。在昏暗的光线下,

它们组成了一幅诡异而冰冷的画面。这只是一份名单。一份清晰的行动指南。

报复不是愤怒的宣泄。是精确的测量,是冰冷的程序。目光在靳骁的名字上停留片刻,

然后移到旁边赵昂的位置。这个最先起哄、叫得最凶的家伙。

他那家刚有点起色的建材小公司,

他新提的那辆得意洋洋的宝马X3……还有他那条踢野球弄伤过、痊愈后依旧有点跛的左腿。

信息在脑中闪电般掠过。他公司仓库的位置,

他回家的必经之路……那条路恰好有一段坡度不小、没有监控的山道弯道。

混乱、醉酒、机械故障……太多的“意外”可以发生在深夜归家的路上。尤其是刹车系统,

如果突然出点问题……念头像毒蛇的信子,冰冷地探出。我转过身,

走向客厅角落的家庭小药箱。左手垂在身侧,血还在滴答。药箱打开,

浓烈的消毒水气味冲淡了些血腥。碘伏的棕色液体淋在翻卷的皮肉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灼痛。

白色的药粉撒上去,很快被血染红。纱布一层层缠绕上去,动作机械而熟练。很快,

左手被白色的纱布裹得严严实实,像戴了一只染血的拳套。血暂时止住了,

纱布下依然有钝痛阵阵传来。处理完伤口,身上浓重的血腥和酒气令人作呕。我走进浴室。

冰冷的水兜头浇下,***着皮肤。水珠顺着下巴滴落,砸在白色的瓷砖上。洗完澡,

换了身干净的黑色棉质运动服。湿漉漉的头发没擦,水珠沿着鬓角滴在脖颈上,冰凉。

回到书房。坐在电脑前,屏幕的光映亮没有表情的脸。

搜索栏输入:“刹车油管老化 爆裂 征兆”。回车。

大量的技术贴、论坛讨论、事故分析报告瞬间弹出。我点开几个专业的汽车维修论坛帖子,

目光快速扫过那些拗口的专业名词和事故现场照片。手指在键盘上敲击,

的刹车系统管路老化风险报告、以及几段国外模拟刹车油管突然爆裂后车辆失控的实验视频。

屏幕的光在眼睛里跳跃,像冰冷的火焰。窗外,城市彻底沉入最深的黑暗。

黎明前的死寂笼罩着一切。我关掉电脑。房间重归昏暗,只有那面钉满名字和血迹的软木板,

在台灯幽绿的光线下,散发着无声的寒意。坐下,闭上眼睛。脑海里不再是昏暗的走廊照片。

是清晰的雨夜,湿滑的陡峭山道,失控打着旋撞向护栏的车头,和……碎裂的骨头。

第四章第三天傍晚。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空气湿漉漉的,带着山雨欲来的憋闷。城西,

九曲岭盘山道。我的车停在半山腰一处废弃的观景平台,茂密的灌木丛提供了天然的遮挡。

熄了火,车窗降下一指宽的缝隙。山风灌进来,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潮气,

也带来了下方弯道隐约的引擎轰鸣。远处城市的灯光在渐浓的暮色里连成一片模糊的星带。

山脚下的车流像缓慢移动的发光小虫。时间一点点过去。潮湿的空气钻进衣服里,

带来丝丝寒意。我靠在驾驶座上,目光透过灌木的缝隙,

牢牢锁着下方那段堪称九曲岭最急、坡度也最大的“鬼回头”弯道。没有路灯,

只有车灯划过时短暂地照亮粗糙的崖壁和外侧锈迹斑斑的防护栏。

手里把玩着一个拇指大小的黑色塑料盒子,表面有几个不起眼的凸起按钮。车载电台里,

一个交通频道的主播正用甜腻的声音播报着晚高峰路况信息。突然,

一道强光从下方弯道的另一端扫了过来。引擎声由远及近,带着一种暴躁的轰鸣,

不是普通家用车的声音。来了。我身体微微前倾。

一辆白色的宝马X3从弯道尽头咆哮着冲了出来。正是赵昂新提的那辆。车开得很快,

在湿滑的路面上显得有些飘。前挡风玻璃上映出赵昂那张因为酒精或兴奋而扭曲的脸,

副驾驶似乎还坐着一个女人,看不清脸。就是现在。

我的手指按下了黑色塑料盒子上那个红色的按钮。

几乎就在指尖离开按钮的瞬间——下方弯道处,

疾驰的宝马X3突然像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拽了一把。

车头猛地向左侧对着山崖内壁的一侧剧烈偏转!同时,

尖锐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骤然撕裂山间的寂静!嘎吱——!!!

那是刹车盘抱死、轮胎在湿滑路面上疯狂打滑的声音!

赵昂惊恐的表情在挡风玻璃后瞬间放大。他的双手疯狂地拍打着方向盘,试图稳住车身。

但失控的车子像一匹脱缰的烈马,在巨大的惯性推动下,车身猛地打横,

车头在狂暴的摩擦声中调转了方向,狠狠撞向外侧路沿!没有预想中剧烈的碰撞声。

只有一声沉闷的、令人心悸的“咔——嘭!!

”宝马X3的右前轮在高速旋转中猛地撞上了路沿凸起的石头护墩!

巨大的冲击力让整个车身瞬间腾空,离地半尺,然后像被折断了腿的野兽,

重重地、歪斜地砸落回路面!右前轮以一种极其扭曲的角度折叠了进去,轮毂碎裂,

轮胎爆开。车子彻底失去了所有方向和动力,靠着惯性,车尾甩动着,在刺耳的刮擦声中,

滑行了十几米,最终斜停在狭窄的路面上,车头歪斜地抵着冰冷粗糙的山崖石壁,

引擎盖扭曲翘起,里面冒出缕缕白烟。死寂。只有山风呜咽,

还有车子引擎盖下细微的、液体滴落的“哒……哒……”声。驾驶室的门猛地被推开。

赵昂踉跄着滚了出来,脸色惨白如纸,额头撞在方向盘上破了个口子,血流了半张脸。

他扶着车门,看着彻底变形的右前轮,眼神里充满了后怕和难以置信的惊恐,

破口大骂:“***他妈的!什么破车!老子才提几天!”他的声音在颤抖,

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脱。副驾驶的门也开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尖叫着跑下来,

高跟鞋踩在碎石上差点摔倒。“昂哥!昂哥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这路……这车……”女人语无伦次。赵昂推开她,

一瘸一拐地——他那条老伤的左腿似乎在这种撞击拉扯下更加剧了——绕着车头查看。

他看到那彻底报废的右前轮和轮轴位置撕裂的刹车油管断口油液正滴滴答答地流到地上,

还有明显扭曲变形的轮轴时,他的表情从惊恐变成了暴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刹车……刹车他妈突然没了!”他冲着女人吼,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肯定是这破车的质量问题!老子要去告死他们4S店!”他掏出手机,手抖得厉害,

屏幕都按不准。大概是打给保险公司或者拖车。我关上了车窗缝隙。山风的声音被隔绝在外。

车子重新启动,悄无声息地沿着另一条隐蔽的小路,滑入沉沉暮色。赵昂的宝马X3废了。

他那条本就带伤的左腿,在刚才剧烈的撞击和随后的踉跄中,痛苦只会加倍。

但这仅仅是开始。真正的“意外”,才刚刚降临。一个小时后,

我出现在城南一家喧闹嘈杂的大排档。

空气里充斥着烤串的焦香、啤酒沫的微酸和鼎沸的人声。角落一张油腻腻的桌子旁,

刘阔正唾沫横飞地跟几个朋友吹嘘。“……所以说,这年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我们公司那点窟窿算什么?只要账做得漂亮,挪出来周转一下,生钱的门路多的是!

等老靳那边的大项目资金链转过来,立马填上,神不知鬼不觉!到时候,

哥几个都有份……”刘阔推了推眼镜,小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端起酒杯咂了一大口。

我坐在隔壁桌的阴影里,背对着他们,面前放着一瓶啤酒和一碟没动过的毛豆。

耳朵捕捉着刘阔那带着酒意、毫无顾忌的炫耀。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新的加密邮件提示。

点开。附件是一份扫描清晰的财务文件。

正是刘阔刚才吹嘘的那个项目——他公司名下的一个空壳子公司,

利用虚假合同套取母公司资金的往来流水、伪造的签章、以及最终流向几个私人账户的记录。

每一笔款项,数额、时间、经手人,清清楚楚。

后面还附了几张照片——他进出某个隐秘私人会所的***,里面进出的人非富即贵,

但绝非他一个普通财务总监该涉足的圈子。邮件正文只有一行匿名生成的乱码字符,

和一个地址:市审计局公开举报邮箱。手指悬在发送键上方,只停顿了一秒。点击。发送。

页面显示:发送成功。隔壁桌,刘阔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

大概以为是骚扰电话,不耐烦地挂断了。但几秒钟后,***又急促地响起。他皱起眉头,

拿起手机放到耳边。“喂?谁啊?……王……王总?”刘阔的声音瞬间变了调,

刚才的意气风发消失无踪,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讨好,

“这么晚……您……”电话那头的声音透过听筒隐约传来,急促而严厉,像是在质问。

刘阔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嘴唇哆嗦着,握着酒杯的手抖得厉害,酒水洒了出来。

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太大碰倒了椅子,发出刺耳的噪音。“王……王总!您听我解释!

那……那都是误会!是……是有人陷害我!”他对着电话吼叫起来,声音尖锐,充满了恐惧,

“我马上……马上回公司!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他顾不上跟同桌的朋友打招呼,

像被鬼追着一样,脸色惨白,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大排档,

很快消失在门口喧嚣的人流和夜色里。桌上的朋友面面相觑,搞不清状况。

我端起面前那杯冰凉的啤酒,仰头灌了下去。冰冷的液体一路滑进胃里,压下心头一丝冷笑。

举报只是第一步。审计介入,冻结账户,追查资金流向……刘阔精心构建的空中楼阁,

会在瞬间崩塌。他挪用的每一分钱,都是锁死他未来的镣铐。酒杯放下,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名单上,赵昂和刘阔的名字旁边,仿佛有看不见的红笔,打上了第一个冰冷的叉。

目光移向软木板的正中央。靳骁。他看着自己公司被狙击的股价时,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第五章城东,“锐锋搏击俱乐部”。

空气里弥漫着汗水、皮革消毒水和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的浓烈气味。

沉闷的撞击声在巨大的空间里回荡——拳套砸在沙袋上的“砰砰”闷响,

护具相撞的“啪啪”声,还有粗重的喘息和教练偶尔的吼叫。

我站在靠里的一个独立拳台角落,戴着黑色拳击手套,对着沉重的沙袋机械地挥拳。

左拳每一次击出,纱布包裹下的伤口就传来一阵撕裂般的钝痛,

但这点痛楚早已被另一种更庞大的、冰冷的情绪压了下去。汗水顺着鬓角流下,

滴在黑色背心上,洇开深色的斑点。“喂,看见没?外面那位,守好几天了。

”两个刚下场的年轻拳手靠在擂台边喝水,其中一个朝入口方向努努嘴。“谁啊?看着脸生。

”另一个擦着汗问。“恒远资本的靳总啊!就那个搞金融的,挺出名的!

听说以前好像还练过,有点底子?不过看他那样子……啧啧,不像来找乐子的。

”我挥拳的动作没有停顿,甚至没有转头去看。但耳朵清晰地捕捉着那边的动静。入口处,

靳骁靠在前台的立柱旁。他穿着一身昂贵的定制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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