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破产那天,所有人都等着看谢寻的笑话。昔日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
成了人人可踩的丧家之犬。我出现在他面前,递上一份合约。“我买你一年,你的债,
我来还。”他红着眼问我为什么。我笑了笑,没告诉他,摧毁他家的那场资本风暴,
背后就有他以为的“朋友”的影子,而那个“朋友”,恰好也是我的死对头。我把他带回家,
将他变成一只养在笼中的金丝雀。喂他吃饭,给他穿衣,让他只为我一人“歌唱”。
我看着他从挣扎到认命,看着他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我的妹妹秦语总是在他面前为我辩解。
“姐姐只是不懂得怎么爱人,你别怪她。”转头却对我说:“姐,他毕竟是谢家的少爷,
你这样对他,不怕反噬吗?”他们都以为我只是在玩一场残忍的占有游戏。他们都不知道。
我布下这个局,等的不是他屈服。而是等那条真正的毒蛇,自己钻进我为他准备好的陷阱。
这只金丝雀,是我最完美的诱饵。1.合约生效,落雪为证谢寻的父亲从顶楼跳下去的时候,
连遗书都没留。巨大的商业帝国,一夜之间,塌了。银行的催款单,比雪片还密。
昔日那些称兄道弟的朋友,全躲得不见踪影。我找到他的时候,
他正被几个壮汉堵在酒吧后巷。为首的那个黄毛,用沾着油污的手,
拍着他那张还算英俊的脸。“谢大少爷,没钱还,就拿你这张脸来抵吧。”周围是哄笑声。
谢寻的拳头握得很紧,手背上青筋暴起。但他没动手。他知道,
他现在连还手住院的钱都付不起。我的高跟鞋踩在脏污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安静了。黄毛回头看我,眼睛一亮,随即又变得忌惮。“秦……秦总。
”我没看他,目光落在谢寻身上。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头发乱糟糟的,眼神像一头被困住的狼。狼狈,但还没死心。我喜欢这种眼神。
“他欠你们多少钱?”我问。“五……五百万……”黄毛有点结巴。
我从手包里拿出一张支票,签了个数字,撕下来,递给他。“一千万。剩下的,
当你们的医药费。”黄毛愣住了。“秦总,我们没……”“马上就会有的。”我说。
我的保镖从车上下来,一言不发地走到他们面前。黄毛的脸瞬间白了,抓起支票,
带着人屁滚尿流地跑了。后巷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还有天上飘下来的、越来越大的雪。
“为什么?”他开口,声音沙哑。“谢寻,”我走到他面前,伸手,
用指尖拂去他肩头的一片雪花,“你们谢家,现在总共欠了外面三十七个亿。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你想说什么?”“我想说,一千万,只够让你多喘一口气。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我给你一个选择。”“要么,现在就去跟你爸作伴。
”“要么,跟我走。”他死死地盯着我,眼里的红血丝像要裂开一样。“跟你走,做什么?
”“做我的……宠物。”我笑了一下,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合约。“签了它。一年。
这一年里,你属于我。”“作为回报,你们谢家的债,我来平。”合约递到他面前。他没接,
只是看着我。“秦筝,你这是在羞辱我。”“是啊。”我承认得很干脆,“可你有的选吗?
”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很快融化成水,顺着脸颊滑下来。分不清是雪水,还是眼泪。
我们就这样对峙着。很久。他终于伸出手,接过了那份薄薄的几页纸。手指抖得厉害。“笔。
”他说。我把万宝龙的钢笔递给他。他靠在冰冷的墙上,用自己的膝盖当桌板,
签下了他的名字。龙飞凤舞的两个字,一如他过去张扬的性子。只是最后一笔,划得很重,
几乎要破开纸张。“好了。”他把合约和笔还给我,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欢迎你,
我的金丝雀先生。”我收好东西,转身。“跟上。”他沉默地跟在我身后,
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影子。车门打开,我坐进去。他也跟着坐进来。车里温暖的空气,
让他打了个哆嗦。我看见他那件单薄的衬衫,袖口已经磨破了。“开车。”我对司机说。
车子平稳地驶出后巷,汇入城市的车流。窗外的雪景飞速倒退。车厢里很安静。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我忽然开口:“把你身上那件衣服脱了。”他身子一震,
猛地看向我。“秦筝,你别太过分!”“过分?”我侧过头,看着他,“谢寻,
你好像还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从你签字那一刻起,你的一切,包括你的身体,
你的尊严,都由我说了算。”“现在,脱掉。”我的语气不容置疑。他胸口剧烈起伏,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他最终还是妥协了。他开始一颗一颗地解开衬衫的扣子。动作缓慢,
充满了屈辱。当他脱下那件破旧的衬衫,露出精壮但消瘦的上半身时,
我从旁边拿过一件新的羊绒大衣,扔在他身上。“穿上。”我说,“我不想我的东西,
看起来像个垃圾。”他愣住了。抓着那件柔软温暖的大衣,半天没有动作。我没再理他,
闭上眼睛假寐。我知道,驯服一头狼,不能只用鞭子。偶尔,也需要给一颗糖。
一颗包裹着玻璃渣的糖。2.金丝雀的笼子,没有钥匙我给谢寻住的地方,
在城西的“云顶别苑”。一栋三层的独栋别墅,带花园和泳池。比他家以前的老宅还要大。
管家陈叔领着他进去,给他介绍房间和各种设施。他像个木偶一样跟着,眼神空洞。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着刚煮好的咖啡。等他下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新的家居服。
很合身。我早就让品牌方送来了当季所有的新款男装。从里到外,
把别墅的衣帽间塞得满满当当。“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里。”我说。“没有我的允许,
不准踏出这栋别墅一步。”“你的手机、电脑,所有能跟外界联系的东西,都会被收走。
”“一日三餐,会有专人负责。你需要什么,跟陈叔说。”他站在楼梯口,没说话。
“听明白了?”我问。“……明白了。”他回答。“很好。”我放下咖啡杯,站起来,
“现在,过来。”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朝我走过来。我在他面前站定,伸手,捏住他的下巴,
让他抬头看我。“谢寻,记住。在这里,我就是你的规矩。”“你要学会讨好我,取悦我。
”“不然,我随时可以撕毁合约。”“到时候,那三十七个亿的债,还是要你自己去还。
”他的瞳孔缩了一下。我能感觉到他下颌的肌肉绷得死紧。但我很满意这个效果。我松开手,
从旁边拿过一份文件,扔在茶几上。“这是谢氏集团破产清算的全部资料。
给你三天时间看完。”“三天后,我要你给我一份完整的分析报告,
告诉我谢氏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他看着那堆文件,眼神复杂。“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看看,曾经的天才操盘手,是不是真的名不副实。
”我拍了拍他的脸颊,动作轻佻。“别让我失望,我的金丝雀。”说完,我转身就走。
我没打算在这里过夜。这个笼子,是为他准备的,不是为我。我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
“对了,”我回头看他,“你的卧室在二楼尽头,主卧。别走错了。”他没出声,
只是看着我。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我笑了笑,毫不在意。有恨意,才好玩。我怕的,
是他真的变成一具行尸走肉。接下来的三天,我没去“云顶别苑”。
但我每天都会收到陈叔的报告。第一天,谢寻没吃东西,没出房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第二天,他开始看那些文件,看了整整一天,饭也只吃了一点。第三天,他看完了所有资料,
开始在书房里写东西,通宵没睡。第四天早上,我到的时候,他正坐在餐厅吃早餐。看见我,
他只是抬了抬眼皮,又继续低头喝粥。好像已经完全适应了现在的身份。我走到他对面坐下。
陈叔给我端来一份一样的早餐。“报告写好了?”我问。“嗯。
”他从旁边拿起一沓写满字的纸,递给我。我接过来,翻了翻。字迹很有力道。
分析得也很透彻。从市场环境,到决策失误,再到资金链断裂的每一个节点,
都剖析得清清楚楚。甚至,他还指出了几个关键项目里,存在的人为陷阱。“不错。
”我把报告放下,“比我想象的要好。”他没说话,只是安静地吃着东西。“谢寻,
”我看着他,“你觉得,谢家倒了,谁是最大的受益者?”他拿勺子的手顿了一下。“周家。
”他吐出两个字。“没错。”我说,“周家三少爷,周子昂。你最好的兄弟,不是吗?
”谢寻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抬头看我,嘴唇都在发抖。
“不可能……子昂他……”“不可能?”我冷笑一声,把我的手机推到他面前。屏幕上,
是一段视频。视频里,周子昂正和他父亲,周氏集团的董事长,在一个豪华包厢里庆祝。
“爸,这回可多亏了您。要不是您最后釜底抽薪,谢家那老东西,还真没那么容易倒。
”“这算什么。商场如战场。要怪,就怪谢寻那个蠢货,太相信你了。”“哈哈哈,
那小子现在估计还在到处借钱呢。他哪知道,他每一次借钱的路,都是被我们堵死的。
”“行了,别说他了。现在谢家的盘子被我们吃下来,我们周家,未来十年,高枕无忧了!
”视频不长,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插在谢寻心上。他死死地盯着屏幕,
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怎么敢……”“他当然敢。”我说,“因为他知道,
你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我收回手机,看着他。“谢寻,现在,你还觉得恨我吗?
”他没回答我。他只是低着头,双肩剧烈地颤抖。有滚烫的液体,一滴一滴,
落在他面前的粥碗里。我知道,从这一刻起,这头狼最后的骄傲,被彻底击碎了。而我,
将成为他唯一可以抓住的,浮木。哪怕这块浮木,也带着毒。3.姐姐的宠物,
妹妹的“朋友”我的妹妹秦语,来看谢寻了。她来的时候,提着一个精致的保温桶,
里面是她亲手炖的汤。她总是这样,温柔,体贴,像一朵不染尘埃的白莲花。“姐姐,
我听说你……金屋藏娇了?”她坐在我办公室的沙发上,歪着头,笑得天真无邪。
“消息倒是灵通。”我批阅着文件,头也没抬。“公司里都在传嘛。”她说,
“都说你从外面带回来一个特别好看的男人。”“我有点好奇,就不能来看看吗?
”我停下笔,看着她。“秦语,他不是你能碰的人。”“哎呀,姐姐,你想哪儿去了。
”她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挽住我的胳膊。“我只是觉得,他挺可怜的。
谢家出了那么大的事,现在又被你……你这样对他,我怕他想不开。
”“我只是想以朋友的身份,去安慰安慰他。”朋友?我心里冷笑。
她秦语什么时候有过真正的朋友。她接近的每一个人,都有她的目的。“随便你。”我说,
“不过,别玩火烧身。”“知道啦,姐姐最好了。”她得到了我的许可,高高兴兴地走了。
我知道,她一定会去“云顶别苑”。我没有阻止。因为,这场戏,
需要一个女配角来推动情节。秦语,是最好的人选。果然,那天下午,陈叔就打电话给我。
说二小姐去了,跟谢先生在花园里聊了很久。“他们聊了什么?”我问。“离得远,听不清。
只看到谢先生的情绪,好像很激动。”“后来二小姐走了,谢先生一个人在花园里站了很久,
晚饭也没吃。”“知道了。”我挂了电话。我不用猜,也知道秦语会对谢寻说什么。
无非就是那些。“谢寻,你别怪我姐姐,她就是那个性子,刀子嘴豆腐心。
”“其实她很关心你的,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你有什么委屈,可以跟我说,
我会帮你去劝姐姐的。”一边扮演着善解人意的红颜知己。一边,又会不动声色地,
给他心里埋下更多的钉子。比如——“我姐姐以前,从来没对哪个男人这么上心过。
你……是不是长得有点像她忘不掉的那个人?”看,多高明的手段。既挑拨了关系,
又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我这个妹妹,从小就擅长这个。晚上,我回了别苑。
谢寻正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身影萧瑟。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他身体一僵,想挣脱。我收紧手臂,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今天,秦语来过了?
”“……”他不说话。“她跟你说什么了?”“……”他还是不说话。“怎么,被她说动了?
觉得她才是你的知己,我就是个囚禁你的恶魔?”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我没有。
”他终于开口,声音闷闷的。“那你为什么不吃饭?”“没胃口。”“是吗?
”我转到他面前,蹲下来,仰头看着他。“谢寻,你是不是觉得,只要讨好了秦语,
她就能帮你离开这里?”“我劝你,别做这种白日梦。”“在这个家里,只有我,
能决定你的去留。”他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是愤怒,是悲哀,
还是……别的什么。“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他问。“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取悦我。”我伸手,抚上他的脸。他的皮肤很凉。“现在,我饿了。去给我做点吃的。
”“我不会。”他别过头。“是吗?”我站起来,“陈叔,
把那份谢氏集团员工的安置协议拿来。”谢寻猛地转回头,瞪着我。“你什么意思?
”“谢氏倒了,但那些跟了你父亲几十年的老员工,是无辜的。”“我成立了一个基金,
用来支付他们的遣散费和后续的再就业培训。”“不过……”我话锋一转,
“这个基金的运作,最近好像出了点问题。”“资金有点紧张。”“秦筝,你无耻!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多谢夸奖。”我无所谓地耸耸肩,“所以,现在,
你到底会不会做饭?”他死死地瞪着我。最后,还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一言不发地走向厨房。我看着他的背影,知道这一局,又是我赢了。对付谢寻这样的人,
不能只攻击他自己。要找到他的软肋。那些他就算身处地狱,也想要保护的东西。比如,
他父亲留下的那些忠心耿耿的老下属。比如,他骨子里那点可笑的责任感。很快,
厨房里传来了锅碗瓢盆的声音。我坐在餐厅,等着我的宵夜。等着我的金丝雀,
为我洗手作羹汤。我知道,秦语今天埋下的那颗钉子,已经被我用一颗更大的钉子,
给砸了回去。游戏,越来越有趣了。4.拍卖会上,我是他的主人一年一度的慈善拍卖晚宴,
在城中最豪华的酒店举行。能到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往年,
谢寻都是作为谢家的继承人,坐在最前排。今年,他是我身边的一个附属品。
我给他挑了一身顶级的定制西装,纯黑色,衬得他身形挺拔,面容冷峻。
我还亲自给他系上了领带。靠得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皂角味。他的喉结动了一下。
“别紧张。”我说,“你只要跟在我身边,微笑,点头,别说话,就可以了。
”“像个花瓶一样?”他自嘲道。“聪明。”我给他整理好衣领,“一个好看、昂贵,
并且属于我的花瓶。”他没再说话。到了宴会厅,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们身上。
有惊讶,有探究,有鄙夷,也有幸灾乐祸。尤其是周子昂。他端着酒杯,大摇大摆地走过来。
“哟,这不是谢大少吗?怎么着,找到新码头了?”他的眼神,像看一件商品一样,
在谢寻身上来回打量。“秦总真是好眼光。这件‘货’,品相确实不错。
”谢寻的脸瞬间就沉了下去,握着酒杯的手,指节泛白。我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
像一张拉满的弓。我伸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然后,我抬眼看向周子昂,笑了。
“周少爷。”“周氏最近吃下了谢家不少产业,消化得还好吗?”周子昂脸色微微一变。
“托秦总的福,一切顺利。”“是吗?”我说,“我怎么听说,
有好几个项目都因为资金周转问题,停工了呢?”“周氏的股价,这个月,
好像也跌了不少吧?”周子昂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秦总对我们周氏,还真是关心。
”“谈不上关心。”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只是,我这个人有个毛病。
”“我不太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不管是我的生意,还是……我的人。
”我加重了“我的人”三个字的读音。同时,我身边的谢寻,明显地感到了我的维护。
他侧过头,有些诧异地看着我。周子昂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秦总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放下酒杯,挽住谢寻的胳膊,姿态亲密。“只是提醒周少爷一句。
”“以后看见我的人,记得绕道走。”“不然,我不保证周氏的股价,会不会跌得更难看。
”我的声音不大,但周围的人都听见了。所有人都看着我们,神色各异。周子昂的脸,
一阵红一阵白。他大概没想到,我会为了一个“男宠”,这么不给他面子。“好,好得很。
”他咬着牙,“秦筝,我们走着瞧。”他放下狠话,转身走了。一场小风波,就这么过去了。
我能感觉到,身边的谢寻,身体放松了下来。他看着我,眼神很复杂。“为什么?
”他低声问。“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帮我?”“帮你?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谢寻,你搞错了。”“我不是在帮你。
”“我是在维护我自己的脸面。”“你现在是我的东西。他羞辱你,就是在打我的脸。
”“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打我的脸。”我松开他的胳膊,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冰冷。
“别想太多。做好你花瓶的本分。”他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拍卖会正式开始。
拍品一件件地呈上来。我没什么兴趣,只是象征性地举了几次牌。直到压轴的拍品出现。
是一块百达翡丽的限量款腕表。起拍价,八百万。主持人介绍完,刚要落槌。
谢寻忽然在我耳边说:“这块表,有问题。”我挑了挑眉。“怎么说?
”“这是去年出的复刻版,机芯用的不是原厂的。最多,值三百万。”他以前玩表,
是圈子里出了名的行家。我看了一眼台上。主持人已经开始报价了。
周子昂第一个举牌:“一千万。”立刻有人跟上:“一千一百万。”价格一路攀升。我没动。
直到价格叫到两千万的时候,场上只剩下周子昂和一个外地的富商。“两千一百万。
”周子昂志在必得。就在主持人要落槌的时候。我举起了牌子。“五千万。”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看向我。包括周子昂。他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主持人也愣住了:“秦……秦总,
您确定是五千万?”“我确定。”周子昂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这块表,他已经内定好了,
准备拍下来送给一个重要的客户。现在,我横插一脚,还把价格抬到了一个离谱的高度。
他要是跟,就是个冤大头。要是不跟,面子就丢尽了。他死死地瞪着我,最后,
还是颓然地放下了牌子。“五千万一次,五千万两次,五千万三次!成交!”锤音落下。
那块假表,成了我的囊中之物。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我站起身,带着谢寻,提前离场。
坐上车,他才问我。“你明明知道那表是假的,为什么还要花五千万去拍?”“因为,
我高兴。”我看着他,笑了。“我喜欢看周子昂想杀了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用五千万,买他一个不痛快,我觉得,值。”他看着我,半天没说话。车窗外的霓虹灯,
在他眼底流转。“秦筝,”他忽然说,“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我凑近他,
几乎贴上他的嘴唇。“我是一个,能让你活,也能让你死的人。”“所以,乖乖听话。
”我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喉结。他没有躲。这一次,他没有躲。5.她醉酒后,
喊的是谁的名字那晚之后,谢寻好像变了一点。不再像之前那样,浑身是刺。
虽然话还是很少,但至少,他不再用那种仇恨的眼神看我了。
他会默默地做好我交代给他的每一件事。分析文件,整理数据,
甚至……在我加班晚归的时候,给我留一盏灯,煮一碗热粥。他的厨艺很好。
比五星级酒店的大厨还好。我有时候会觉得,我不是在养一只金丝雀。
我是在养一个……全能管家。这种感觉,很微妙。让我有点……不习惯。
公司的项目进入了关键期,我忙得脚不沾地。那天晚上,为了庆祝拿下一个大单,部门聚餐。
我被灌了不少酒。回到别苑的时候,已经快站不住了。是谢寻扶住了我。他的手臂很有力,
稳稳地托着我。我靠在他身上,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头很晕。胃里也翻江倒海。
“帮我……倒杯水……”我迷迷糊糊地说。他把我扶到沙发上,很快就端来了温水。
我喝了几口,感觉舒服了一点。我靠在沙发上,不想动。他就在旁边陪着我,没说话。
客厅里很安静。酒精上头,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我好像,把他当成了另一个人。
一个……我藏在心里很多年的人。“阿彦……”我喃喃地喊出一个名字。我感觉到,
身边的人,身体僵硬了一下。“你……说什么?”他问。“阿彦,你回来了?”我伸手,
想要去摸他的脸。却被他抓住了手腕。他的手,很用力。捏得我有点疼。“你看清楚,
我是谁。”他的声音,有点冷。我努力地睁开眼睛。眼前的人,是谢寻。不是阿彦。
阿彦已经……不在了。心口猛地一抽,针扎似的疼。那些被我强行压下去的记忆,翻涌上来。
我推开他,冲进洗手间,吐得昏天暗地。等我再出来的时候,酒已经醒了大半。
谢寻还站在客厅里。他看着我,眼神很奇怪。“阿彦是谁?”他问。“不关你的事。
”我冷冷地说。“是你忘不掉的初恋?”他追问。“我说了,不关你的事!
”我的声音提高了几度。“所以,”他忽然笑了,笑得有点凄凉,“你找上我,就是因为,
我长得像他?”“我只是一个……替代品?”我看着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这种时候,
沉默,就是最好的武器。让他误会,让他心痛,让他认清自己的位置。这才是我们之间,
最安全的关系。“是又怎么样?”我说,“谢寻,你别忘了,你是我花钱买来的。
”“你有什么资格,过问主人的私事?”他的脸,一寸寸地白了下去。
眼里的那点刚刚燃起的光,又熄灭了。“我明白了。”他说。他转身,默默地上楼,
回了他的房间。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心里,没有预想中的快意。
反而,有点空。我走到酒柜前,又开了一瓶红酒。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一杯接一杯地喝。阿彦。顾承彦。那个在我最黑暗的少女时代,给过我唯一光亮的人。
也是……被我们秦家,亲手摧毁的人。这是我心里,永远不能触碰的伤疤。也是我,
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副样子的,根源。我以为,我把这道伤疤藏得很好。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