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消失的钱
“新来的？”
小伙坐下，抬头上下打量着青青。
“嗯，今天刚到横海。”
“坐吧。”
他瞥了眼边上的空位，示意青青坐下。
在旁边那群人诧异的眼光中，青青挨着墙坐了下来。
“你好，我叫青青！”
她笑得很是天真，对旁边的小伙伸出了手。
“路巴。”
小伙淡淡地回道，并没有与青青握手的意思。
青青收回手，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热情地回应：“路巴，好特别的名字！
我今晚可以在这睡吗？”
“你有钱吗？”
路巴若有所思地看着青青，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钱？
我有啊！”
青青兴奋地掏出临走前宝儿往她包裹里塞得那一沓钱，在路巴眼前晃了晃。
见如此厚一叠钱，路巴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而后同样以冷冷的语气对青青说：“睡这边吧。”
“谢谢路巴，你人真好！”
说完便在旁边打起了地铺，经过几天的舟车劳顿，青青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翌日，青青醒来时发现桥洞里的人只剩三三两两的几个人还躺着，身旁的路巴也不见了。
与他一起不见的还有他的铺盖。
青青想着大城市的人原来也起的如此早，便起身，收拾好几件垫在地上的衣服，放进包裹里时发现那一沓钱不见了。
就是昨天给路巴看过的那一沓钱。
她连忙将包裹里的东西都倒出来寻找，找了几遍也没见到那沓钱。
“钱不见了？”
这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是昨天青青刚到时，在谈话的那群人中的一个年轻男孩。
“嗯，昨天睡前还在的！”
青青的情绪很激动，那可是她的全部家当。
那人以一种早就猜到的语气开口：“路巴拿走了呗，也就你这么不把钱当钱。”
“路巴？
他为什么要拿我的钱！”
“还能为什么，钱这东西，有谁会不喜欢？”
“我上哪能找到他！”
青青气坏了，只想找到路巴要回自己的钱。
“你找不到的，路巴是这片出了名的手脚不干净，每次偷了钱都不让人抓住把柄，想着找钱还不如想想怎么赚钱。”
听了男孩的话，青青觉得有道理，毕竟她现在连早晨买包子的钱都没了。
“你是怎么赚钱的？”
她转头看向男孩。
“要饭。”
青青一脸不解：“你有手有脚的，为什么要要饭呢？”
“他们不雇佣童工，没地方要我。”
青青看着满脸稚嫩，气质却十分老成的男孩，问道：“你叫什么？”
“丰罗。”
“我叫青青。”
“我知道。”
“那你昨晚为什么不阻止我睡在路巴旁边？”
“路巴会打人。”
“你早饭吃什么？”
青青己经听到了自己肚子的咕咕叫，只想先吃了早饭再想别的事。
“我己经吃过了，吃的馒头，你想跟我混？”
丰罗在青青旁边坐下，看表情像是来了兴致。
青青被这小孩故作成熟的模样逗笑：“跟你混？”
“嗯，我有法子让你赚钱。”
丰罗一脸神秘与得意，像是己为青青想好了门路。
经过路巴事件，青青留了个心眼：“你不会想把我卖了吧？”
毕竟自己的亲生父母也想卖了自己，青青想到此事都心存芥蒂。
“你把小爷我想成什么人了，我跟路巴可不一样！
你成年了吗？”
“成年了。”
“那边虹远楼在招服务员，我觉得你可以去试试。”
“服务员？
是什么？”
帕纳村没有服务员，青青从没听过这个词。
“就是给去饭店里吃饭的人端菜。”
“这样能赚到钱？”
青青不敢相信，光端菜就能有钱，在家里看母亲端了十几年的菜，父亲可从未给过她钱。
“当然，我带你去，但是你赚了钱要分我一点。”
“没问题，带我去吧！”
青青现在身上身无分文，赚钱成了她当下最重要的事，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大城市，有丰罗领路会方便很多，给他分些钱就分些钱吧！
“你都不问我要分多少？”
对于青青的爽快，丰罗有些诧异。
“分多少？”
丰罗用一种询问的语气开口：“一人一半怎么样？”
眼睛死死盯着青青，想看她听了这话后脸上的表情。
青青不知道一人一半是什么概念，因为她还不知道端盘子能赚多少钱，便犹豫了会。
丰罗见他有所犹豫，再度张嘴：“行吧，你六我西，怎么样？”
“我六，你西？”
青青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重复了一遍丰罗的话。
“哎呀，别纠结了，你七我三，行了吧！
每个月发了薪水就要给我。”
青青见丰罗紧张的模样，赶紧应下：“好，行的行的，快带我去吧！”
丰罗起身，拍拍***走在前头，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给青青介绍着在这座城市以及住在桥洞需要注意的事。
谈话间，两人来到虹远楼的门口，虹远楼还没开门，两人在门边坐下。
青青看着眼前的虹远楼，好是气派，复古的宫廷装修及金碧辉煌的门牌，门外还立着一个巨大的金狮子，比村里李伯家的大门要气派太多了。
“我真的能进这里面端盘子？”
青青略带怀疑，问坐在身旁的丰罗。
“你可以的，你长得很清秀，比前几天进这里面找工作的那些人都要漂亮。”
青青笑了，拍了拍丰罗的脑袋：“你连谁进这里面找工作都知道？”
“青青，这可是横海最高档的酒楼，很多有身份的人都来这里吃饭，我在这门口给他们开门都能赚不少小费。”
青青再次被丰罗骄傲的模样逗乐：“那我为什么不能给他们开门？”
“你是女孩子，干这活不妥。”
“哦。”
听了丰罗的话，青青有些闷闷不乐。
女孩女孩，又是女孩，女孩怎么了，因为是女孩，爹和娘就要将她卖给李伯家，现在因为是女孩，连帮大人物开车门都会显得不妥。
丰罗没意识到青青的失落，自顾自嘱咐着青青等会进虹远楼应该怎么说、怎么做。
这个十几岁的孩子，有着超乎他年纪的沉稳和世故。
青青的肚子又开始叫唤：“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