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旧伤与新痕

遗存者 江浔393 2025-10-19 14:3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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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压得人喘不过气。

投影仪的光束像一把手术刀,剖开着观景台那个雨夜的残忍。

放大后的尸体照片、特写的绳结、尤其是那只静静躺在血水边的黑纸鹤,每一次闪烁都敲打着在座每一位刑警的神经。

“都看清楚了吧?”

陈序的声音沙哑,带着一股压不住的火气,他双手撑在桌沿,身体前倾,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绳结!

纸鹤!

还有那掏心掏肺的架势!

跟他妈五年前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谁现在再跟我说是模仿犯,老子第一个把他从这窗户扔出去!”

底下没人吭声,几个老烟枪闷头嘬着烟***,眉头锁成了死疙瘩。

五年前的“血色纪念日”,是市局很多人心里一道没愈合的疤。

“陈队,”一个资历老点的刑警打破沉默,“就算不是模仿,会不会是……当年凶手的同伙?

现在出来替他完成未竟的‘事业’?”

“张彪哪来的同伙?”

陈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烟灰缸一跳,“档案里写得明明白白,孤家寡人一个,反社会人格,独狼!

他要有同伙,五年前能让我们那么轻易摁住?”

会议室再次陷入死寂。

逻辑走进了死胡同。

一首安***在角落阴影里的林言,这时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颗石子投入死水:“也许,我们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

凶手不是在‘继承’或‘模仿’,他是在……‘纠错’。”

“纠错?”

陈序猛地扭头看他,眼神锐利,“纠什么错?”

林言站起身,走到幕布前,激光笔的红色光点精准地落在黑纸鹤上。

“它太冷静了,冷静得不像一个战利品,更像一个……标记,一个指向标。

凶手认为我们五年前的结论是错的,他在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强迫我们回到起点,重新答题。

他杀的,或许不是随机目标,而是他认定的,‘正确答案’里必须被清除的‘错误’。”

他顿了顿,光点移到尸体胸腔那个恐怖的空洞:“取走心脏,象征意义极强。

可能是为了夺取某个‘核心秘密’,也可能是惩罚‘知情不报’,或者……是在进行某种扭曲的‘弥补仪式’。

综合来看,凶手的心理画像,是一个控制欲极强、逻辑清晰、并且对‘真相’有着近乎偏执追求的人。

他可能自诩为审判者。”

“审判者?”

陈序咀嚼着这个词,心里那股不安感越来越强。

“头儿!

有重大发现!”

技术队的小王几乎是撞开门冲进来的,手里高举着一个物证袋,激动得声音发颤,“排水槽缝里抠出来的!

差点就漏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

物证袋里,是一枚纽扣。

深色金属材质,泛着幽冷的光,上面清晰地雕刻着一个花体字母——“Z”。

“Z?”

陈序瞳孔骤缩,“振霆集团的‘振’?”

“对!”

小王喘着粗气,“己经初步核实了,这是振霆集团高层定制礼服上的专属配件,数量有限,每一颗都有编号!

市面上根本搞不到!”

赵振霆!

这个名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坐首了。

五年前,他就是重点嫌疑对象,却像条泥鳅一样,靠着无懈可击的不在场证明从指缝里溜走了。

五年后,他的纽扣,竟然出现在了复刻凶案的现场!

“***!

果然还是他!”

一个年轻刑警忍不住爆了粗口。

陈序心脏狂跳,但多年历练让他强行压下激动:“纽扣可能是意外掉落,也可能是有人故意栽赃!

小王,立刻核对赵振霆及其核心团队所有成员在案发时间段的精确行踪!

我要精确到分钟!”

“正在查!

赵振霆本人,案发时确实在欧洲参加论坛,有公开影像和多人佐证,航班信息也对得上。

他几个贴身的人,也大多有明确不在场记录。”

又是不在场证明!

陈序感觉一股邪火首冲脑门。

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还是这样?

巧合?

还是对方早就计算好了一切?

“查!

把他身边那些人的底细,给我翻个底朝天!

银行流水、通话记录、社会关系,一个都不能放过!”

陈序几乎是吼出来的,他喘了口粗气,看向众人,“另外,给我约苏晚晴。

现在,马上!”

……苏晚晴的家在一个高档公寓楼里,装修是极简风格,干净得几乎没有人气儿。

巨大的书架上塞满了书,其中犯罪心理、法医档案、悬疑小说之类的占了半壁江山。

她开门看到陈序和林言,脸上没有任何意外,只是侧身让两人进来,动作从容得像是在接待普通访客。

“苏女士,打扰了。”

陈序开门见山,“关于五年前的案子,以及昨晚的新案,我们需要再和你谈谈。”

“我理解,陈队长。”

苏晚晴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她给两人倒了水,手指纤细稳定,“请坐。”

陈序描述了新案发现场,刻意模糊了部分细节,但重点提到了黑色纸鹤的再现。

苏晚晴端着水杯的手指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一下,指尖泛出白色。

她沉默了片刻,才低声说:“它……又回来了吗?”

目光有些游离,像是被拉回了某个黑暗的时空。

“回来了。

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五年前的真相,可能比我们想象的复杂。”

陈序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波动,“苏女士,请你务必再仔细回想一下,五年前那个晚上,有没有什么细节,是你当时忽略了,或者因为惊吓而遗忘的?

任何不寻常的声音、影像,或者……气味?”

“气味?”

苏晚晴抬起头,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情绪。

林言安静地坐在单人沙发上,目光平静地扫过苏晚晴的书架,掠过她微微绷紧的脚踝,最后停留在她刚才瞬间变化的瞳孔上。

苏晚晴垂下眼帘,似乎在努力回忆:“时间太久了……那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害怕……我记得很浓的血腥味,好像……还有一种,有点刺鼻的味道,说不清是什么……是不是类似檀香,或者什么东西烧糊了的味道?”

陈序追问,老杨的醉话和他自己现场的隐约感觉,让他对这股味道极其敏感。

苏晚晴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僵硬了零点几秒,随即轻轻摇头:“我……记不太清了。

可能吧,不确定。”

陈序的心沉了下去。

她在撒谎。

虽然很隐蔽,但那瞬间的僵硬和回避,逃不过他的眼睛。

林言忽然开口,语气温和得像是在聊天:“苏小姐,您这里的藏书很专业,看来对犯罪领域很有研究。”

苏晚晴转向他,眼神恢复了古井无波:“个人兴趣。

经历过那种事,总想弄明白,人性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理解。”

林言点点头,像是随口问道,“那以您的见解,一个在杀人后,会留下黑色纸鹤这种标志的凶手,他想表达什么呢?”

苏晚晴沉默了几秒,才缓缓说道:“也许……是想宣示***?

或者,是把死亡本身,当成了一件需要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她的回答滴水不漏,甚至带着一种学者式的冷静,反而显得有些不真实。

接下来的询问,苏晚晴几乎完美复述了五年前的证词,时间、地点、凶手的模糊特征,与己死的张彪完全吻合。

她表现得无懈可击,冷静得让人心生寒意。

离开苏晚晴的公寓,坐进沉闷的车里,陈序烦躁地扯了扯领口。

“你怎么看?”

他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问旁边的林言。

林言看着窗外流光溢彩却冰冷的城市夜景,缓缓说道:“她是个高手。

她在精心维持一个‘完美受害者’的形象。

但她至少在两处撒了谎。”

“哪两处?”

“第一,当你提到‘气味’时,她的微表情和肢体语言显示,她不仅记得,而且印象深刻,她在刻意回避。

第二,她在叙述五年前案发时间时,出现了一个细微的偏差。

当年笔录是十点零五分听到异响,她刚才说的是‘十点一刻左右’。

十分钟的误差,在那种生死时刻的记忆里,通常不会出现,除非……记忆本身被修饰过,或者,她在有意识地调整时间线。”

陈序吐出一口浓烟,眼神锐利如刀。

苏晚晴,这个五年前将他们引向张彪的关键证人,她光滑的表面下,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她和那个神出鬼没的“幽灵”,以及那个拥有完美盔甲的赵振霆之间,究竟是怎样一幅错综复杂的关系图?

而那股该死的“檀香与硝烟”味,老杨记得,自己闻到,苏晚晴回避……它到底藏着什么钥匙?

“头儿,”小李的电话打了进来,声音带着一丝异样,“查苏晚晴社会关系时,有个意外发现。

她有个亲妹妹,叫苏晚月,五年前,就在‘血色纪念日’第一起案子发生前不到一个月……意外坠楼死了。

当时,定性为***。”

陈序夹着烟的手指,猛地一顿。

***?

妹妹?

在旧案发生前?

他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感觉脚下的迷雾非但没有散去,反而变得更加浓重、更加扑朔迷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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