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苏璃，你的表情能不能再生动一点？你现在不是高高在上的女神，
你是个看到男朋友出轨的伤心女人！”导演的咆哮响彻片场，苏璃揉了揉发僵的脸颊，
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位活了一千八百年的狐仙确实没当过“被出轨的伤心女人”。
在狐族，敢三心二意的早就被撕碎了，哪轮得到他们嚣张？“对不起导演，我调整一下。
”她露出歉意的笑容，眼波流转间，导演的火气莫名其妙消了，语气也软了下来。“好，好，
你再找找感觉。”收工后，助理小周凑过来：“璃姐，林总又在外面等着了，
还抱着一大束玫瑰。”苏璃轻哼一声，撩了撩长发：“从后门走。
”这已经是她在人间“历练”的第三年。按照狐族规矩，千年狐仙需下凡经历情劫，
与凡人相恋，而那人会因狐仙的灵力加持，气运加身，魅力暴涨，成为人间顶流。说白了，
九尾狐就是行走的“顶流制造机”。可苏璃偏不。凭什么千年修行，就为了给凡人做嫁衣？
看着前几任姐妹历劫成功后，那些靠着她们飞黄腾达的男人转头就忘了旧情，她就不服。
这届情劫，她自己当顶流不行吗？于是她自己进了娱乐圈。
凭借狐族天生的魅力和一点小小的法术，三年时间，她从默默无闻的小透明，
成了新晋金梧桐影后。刚卸完妆，手机响了，是她那“命中注定的情劫对象”发来的消息。
“苏小姐，明天品牌活动，我们终于要见面了。”发信人：顾琛，当下最红的流量小生。
苏璃撇撇嘴，随手回复：“期待。”顾琛就是她算出来的“正缘”，从她出道起，
就隐约感觉到有这么一个凡人，与她的命运纠缠不清。果然，这一年他迅速崛起，
凭着一种说不清的观众缘和越来越出色的外形，成了顶流。——但这跟她可没关系，
她从未接触过他。他能红，纯粹是“命运”的自作多情。经纪人萍姐推门进来，
满脸兴奋：“苏璃，大好消息！‘星耀盛典’想邀请你和顾琛同台演唱！
现在全网都在嗑你们俩的CP，说你们是娱乐圈天降紫微星组合，从来没合作过，
却同时期爆火，简直是命中注定！”苏璃皱眉：“推了。”“推不了，这是年度最大的盛典，
而且...”萍姐压低声音，“顾琛那边已经同意了，还说很期待和你合作。”苏璃眯起眼。
很好，她倒要看看，这个不靠她自己帮扶，仅凭命运安排就想蹭她气运成为顶流的男人，
到底有什么特别。见到顾琛的第一眼，苏璃愣住了。排练室里，他坐在钢琴前，
弹唱着她 们即将合作的歌曲。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侧脸线条完美得不真实。
更重要的是，她看到了他周身缭绕的、淡淡的金色光晕。那是属于她的狐仙灵力。
可她从未对他施过法。“苏老师？”顾琛抬起头，看到她，露出一个笑容，站起身走过来，
“很高兴终于见到你。”他伸出手，苏璃迟疑地握住，一瞬间，仿佛有电流穿过掌心。
“顾先生，”她收回手，故作镇定，“我们开始排练吧。”“叫我顾琛就好。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带着探究与好奇，“不知道为什么，
我总觉得...好像早就认识你了。”老套的搭讪方式。苏璃在心里冷哼。
但当他开口与她合唱时，他们的声音竟然出奇地契合，仿佛练习过千百遍。一曲终了，
连旁边的音乐总监都忍不住鼓掌。“太棒了！这就是天作之合啊！”顾琛转头看她，
眼角微扬：“我也觉得是。”苏璃的拒绝没能说出口，
因为顾琛已经自然地接过了她手中的包，对萍姐笑道：“萍姐，排练辛苦了，
我刚好订了附近‘云顶’的位子，想和苏老师边吃边聊聊对歌曲的理解。”他语气温和，
态度却不容拒绝，目光转向苏璃时，带着一丝了然的挑衅，“苏老师，
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云顶？”萍姐眼睛一亮，
那是一家以难预定和绝佳视野闻名的餐厅，“给！必须给！苏璃今晚没安排！
”她暗中掐了苏璃手臂一下，低声道：“祖宗，搞好关系！星耀盛典要紧！”苏璃吃痛，
瞪了萍姐一眼，再看向顾琛那副“我早知道你会这样”的表情，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冒了上来。
她倒要看看，这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啊，”苏璃弯起嘴角，
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营业式笑容，“正好我也有些……‘专业问题’想向顾老师请教。
”“云顶”餐厅的包厢里，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点完餐，服务生刚一离开，
苏璃就放下了手中的水杯，发出清脆的声响。“顾先生，明人不说暗话。
”苏璃身体微微前倾，直视着顾琛，“你身上有我的灵力波动。告诉我，怎么回事？
”顾琛慢条斯理地切着餐前面包，闻言抬眸，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苏老师说话真有意思，
‘灵力’？是剧本里的新台词吗？”“别装傻！”苏璃指尖在桌上轻轻一点，
一道微不可查的金光闪过，顾琛手边的水杯轻轻晃了一下，水面泛起涟漪，“你我都知道，
那不是幻觉。”顾琛看着那晃动的杯子，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些许，他放下刀叉，
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呢？只是从某一天开始，
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格外清晰，运气也好了不少。而且，”他顿了顿，
目光深邃地锁住苏璃，“总能隐约感觉到一种牵引，指向你。”这说辞半真半假，苏璃判断。
灵力确实会带来好运和魅力提升，但这种明确的牵引感……除非是命定的情劫对象，
否则不可能如此清晰。“牵引？”苏璃嗤笑，“顾老师，这种搭讪方式过时了。
”“是不是搭讪，苏老师心里清楚。”顾琛将切好的面包推到她面前，“就像你清楚，
为什么我们从未合作，但合唱时却默契得像排练过无数次。”这时，前菜上来了，
暂时打断了两人之间无声的较量。用餐间隙，
顾琛状似无意地提起：“听说苏老师对香水很有研究？”苏璃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我最近得了一款小众香，调香师说灵感来自雪山之巅的月光和……狐狸。”顾琛说着，
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轻轻喷在试香纸上，递给苏璃。那气息清冷而神秘，
前调是带着凉意的松针和雪水，中调隐隐透出某种难以言喻的、毛茸茸的暖意，
后调则沉淀为沉稳的木质香。这味道……竟让她一瞬恍惚，仿佛回到了青丘山巅，
沐浴着月华修炼的时光。他怎么知道？！苏璃心头巨震，面上却不动声色：“味道不错，
不过我对花香过敏，这款似乎没有。”“当然，”顾琛微笑，“我查过，
苏老师公开场合从未使用过任何带花香的用品。”他调查她？苏璃眯起眼。
“只是对合作伙伴的基本了解。”顾琛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坦然道，“毕竟，
星耀盛典的舞台很重要，我不希望出任何差错。比如……”他忽然压低声音，
“苏老师在某些特定情况下，会不会……控制不住某些‘本能反应’？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苏璃随意搭在椅背上的手，指尖修剪得圆润干净。苏璃后背一凉。
他是在暗示她的狐狸原型？他到底知道多少？“顾先生多虑了，”苏璃收回手，放在膝上，
语气冷了下来，“我专业素养很高。”“那我就放心了。”顾琛举起酒杯，
“预祝我们合作愉快？”苏璃看着他举起的酒杯，
以及那环绕在他周身、与自己同源却无法收回的灵力，心中疑窦丛生。她勉强举起杯，
与他轻轻一碰。“合作愉快。”这顿饭在一种微妙而紧张的氛围中结束。
顾琛坚持送苏璃回公寓，车停在楼下时，他忽然开口：“苏老师，有没有可能，
我们之间的这种‘联系’，并不是你单方面赋予我的？”苏璃解安全带的动作一顿。“也许，
是互相的呢？”顾琛看着她，车窗外的霓虹在他眼中明明灭灭，
“我也能感觉到你的情绪波动，比如……现在，你很困惑，还有点生气。
”苏璃猛地转头看他。顾琛却笑了，伸手帮她按下安全带的扣锁：“到了，晚安，苏老师。
明天排练见。”直到顾琛的车尾灯消失在街角，苏璃还站在原地，心中波澜起伏。
他不仅能承载她的灵力，还能感知她的情绪？这完全打败了狐族历劫的规则！
情劫对象从来只是被动的受益者，怎么可能反作用于狐仙本身？接下来的几天排练，
苏璃带着满腹疑问，对顾琛的观察更加仔细。她发现，当顾琛沉浸在音乐中时，
他周身的金光会明显活跃起来，甚至能与她无意中散逸的灵力产生共鸣，
让他们的和声更加动听。音乐总监对此赞不绝口，直呼他们是“天赐的嗓音”。
一次休息间隙，苏璃故意离顾琛很近，假装不小心碰掉了乐谱。在她弯腰去捡的瞬间，
指尖迅速结了一个探查法印，轻轻点向顾琛的手腕。然而，
就在法印即将触碰到他皮肤的刹那，顾琛手腕极其轻微地一动，巧妙地避开了，
同时另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胳膊。“小心点，苏老师。”他语气自然，
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苏璃心中警铃大作。这不是巧合！“谢谢。”她直起身，
收回手，感觉心跳有些加速。顾琛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耳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星耀盛典前一天，最后一次联排。结束后，顾琛邀请苏璃去他的休息室，
说是有份礼物要送她。苏璃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过去。顾琛的休息室比她的豪华数倍，
彰显着他顶流的地位。他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礼盒，递给苏璃。“打开看看。”苏璃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条流光溢彩的丝巾，材质特殊，触手冰凉丝滑，
上面用极其精巧的工艺绣着九尾狐的暗纹，在光线下若隐若现。苏璃的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