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柔情总裁的替身罪妻

蚀骨柔情总裁的替身罪妻

作者: 爱吃炒双笋的华大尊

其它小说连载

虐心婚恋《蚀骨柔情总裁的替身罪妻讲述主角厉承泽苏安的甜蜜故作者“爱吃炒双笋的华大尊”倾心编著主要讲述的是:《蚀骨柔情:总裁的替身罪妻》是一本虐心婚恋小主角分别是苏安,厉承泽,苏由网络作家“爱吃炒双笋的华大尊”所故事情节引人入本站纯净无广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13091章更新日期为2025-10-20 02:45:50。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蚀骨柔情:总裁的替身罪妻

2025-10-20 05:46:02

为了救白月光,他把我送进监狱。三年牢狱,我替他白月光扛下所有罪。出狱那天,

他却递给我结婚证:“你姐姐逃婚了,你替她嫁给我。”直到他发现,当年救他的人是我。

“安安,我错了,求你回来...”可惜啊,我已经坐上离开的飞机,永远都不会回头了。

冰冷的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声音沉闷,像是敲在苏安空洞的胸腔里。三年。

一千多个日夜,磨掉了她眼底最后一点光。她穿着三年前进来时那件单薄的裙子,

初秋的风刮过皮肤,激起一阵战栗。天空是一种灰蒙蒙的白,看得久了,眼睛会涩涩地疼。

她以为经过这些,自己不会再有什么感觉了。直到看见那辆车,

以及车旁那个颀长冷峻的身影。厉承泽。他靠在黑色的迈巴赫旁,指尖夹着一支烟,

烟雾缭绕,模糊了他过分精致的眉眼,却模糊不了那股迫人的气场。他似乎等了有一会儿,

脚边散落着几个烟头。苏安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指甲掐进掌心的旧疤,

带来一丝钝痛。她移开视线,像是没看见他一样,径直朝着与车相反的方向,迈开僵硬的腿。

“上车。”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惯有的、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苏安的脚步顿住了,

但没有回头。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根绷紧的弦。“厉总,”她的声音沙哑,

带着久未开口的滞涩,“罪我已经认了,牢我也坐完了。我们两清了。”身后传来脚步声,

不疾不徐,却每一步都踩在她的神经上。厉承泽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

将她完全笼罩。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在她苍白消瘦的脸上停留片刻,没有丝毫波澜。

“两清?”他嗤笑一声,带着冰冷的嘲讽,“苏安,你欠苏晴的,一辈子都清不了。”苏晴。

这个名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捅进她心脏最柔软的地方,然后狠狠搅动。三年前,

苏晴开车撞了人,对方重伤濒死。当时车上坐着的是她们姐妹俩,可驾驶座上的人,是苏晴。

但厉承泽来了,他用那种她从未见过的、焦灼心疼的眼神看着瑟瑟发抖的苏晴,然后,

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他说:“苏安,苏晴身体不好,受不得惊吓,更进不了那种地方。

你姐姐的前程不能毁在这里。”他说:“你去认罪。三年,很快会过去。

”他说:“我会打点好里面,不让你受苦。”她信了。因为她爱他,爱得卑微,

爱得失去了自我。她天真地以为,替苏顶罪,或许能在他心里换来一丝怜惜。可这三年,

是她一个人在地狱里熬过来的。他的“打点”,就是让她在里面受尽欺凌,几次濒死。

见她不说话,厉承泽似乎失去了耐心。他抬手,将指间一直把玩着的一个红色小本,

递到了她眼前。那颜色,刺得苏安眼睛生疼。结婚证。她僵硬地抬眼,看向他。

厉承泽的唇边勾着一抹没什么温度的弧度,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苏晴逃婚了。

从今天起,你替她,做我的厉太太。”……轰隆——雷声在天边炸响,酝酿了一下午的暴雨,

终于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车顶上,噼啪作响。车厢内,空气凝滞得让人窒息。

苏安坐在副驾驶,浑身湿透,单薄的裙子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瘦削的轮廓。

她侧头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模糊街景,眼神空洞。厉承泽开着车,下颌线绷得很紧。

“收起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他冷冷开口,“能做厉太太,是你修来的福分。

”苏安缓缓转过头,看着他完美的侧脸,忽然极轻地笑了一下。“福分?

”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厉承泽,这福分给你,你要不要?

”厉承泽握着方向盘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白。他猛地踩下刹车,

车轮在湿滑的路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苏安因为惯性向前冲了一下,

又被安全带狠狠勒回座椅。他倾身过来,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终于不再是全然的冰冷,而是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怒意。“苏安,

别挑战我的耐心。”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苏晴的替身,

永远都是。”雨水顺着发梢滑落,流进眼睛里,一片酸涩。苏安没有挣扎,只是看着他,

清晰地重复了一遍:“厉承泽,我坐了三年牢,是为了你。”不是为了苏晴,是为了你。

因为那时候,你眼里只有苏晴的惊慌,而我的绝望,你视而不见。

厉承泽的瞳孔似乎缩了一下,但随即被更深的冷厉覆盖。他甩开她的脸,重新发动车子,

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漠然:“所以呢?你想说明什么?这一切都是你自愿的。”是啊,自愿的。

苏安闭上眼,将涌到眼眶的热流逼了回去。是她蠢。……厉承泽没有带她回厉家老宅,

而是去了市中心一套顶层公寓。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灯火,雨幕冲刷着玻璃,

让那些光芒变得朦胧而扭曲。公寓装修得极致奢华,却也极致冰冷,没有一丝烟火气。

“你的活动范围,除了我的卧室和书房,其他地方随意。”厉承泽脱下西装外套,

随意丢在沙发上,语气疏离,“明天会有人送衣服过来。安分待着,没有我的允许,

不准出门。”他把她当成了什么?一只需要被圈养的金丝雀?不,连金丝雀都不如,

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姐姐的替身。苏安站在客厅中央,湿透的衣服还在往下滴水,

在她脚边汇聚成一滩小小的水洼。冷意从脚底蔓延到四肢百骸。

厉承泽似乎并不在意她的狼狈,转身走向主卧。“厉承泽。”苏安忽然开口。他脚步停住,

没有回头。“为什么?”她问,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为什么是我?

”明明苏晴已经逃婚了,他大可以取消婚约,或者寻找下一个联姻对象。

为什么偏偏是她这个刚刚出狱、声名狼藉的“罪犯”?厉承泽沉默了几秒,

声音透过雨声传来,模糊又清晰:“因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苏晴不在,厉太太这个位置,

需要有人占着。而你,苏安,你永远也不会拒绝我,不是吗?”说完,他径直走进主卧,

关上了门。巨大的关门声,像是一记重锤,彻底砸碎了苏安心中最后一点微弱的希望。

她缓缓滑坐到冰冷的地板上,蜷缩起身体,将脸埋在膝盖里。肩膀微微颤抖,

却没有发出一丝哭声。是啊,她以前永远不会拒绝他。从情窦初开,到身陷囹圄,

她人生的所有轨迹,似乎都在围绕着他转动。他一个眼神,

她能欢喜好几天;他一句漫不经心的话,她能记上好几年。可监狱里的三年,太漫长了。

漫长到足够把一份深入骨髓的爱,磨成刻骨的恨,和麻木的绝望。她抬起头,

看着窗外冰冷的雨夜,眼神里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死去,又有什么东西,

在灰烬中悄然滋生。替身?好啊。她会好好扮演这个“替身”,

直到……他再也离不开这个替身的那一天。那不是因为爱,而是她要让他也尝尝,

从云端跌落,求而不得的滋味。雨,下了一夜。厉承泽的生活规律得近乎刻板。清晨六点,

他准时起床,健身,洗澡,然后吃早餐。七点半,准时出门。苏安起得很早,或者说,

她几乎一夜没睡。她找了一间离主卧最远的客房,将自己简单清洗了一下,

换上了衣柜里不知为何会存在的、明显是女式的崭新睡袍——大概是给苏晴准备的。

她走出客房时,厉承泽正坐在餐厅那张长长的餐桌前,慢条斯理地用着早餐。

晨光透过落地窗,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浅金色的光晕,他穿着剪裁合体的白衬衫,

袖口挽起一截,露出腕骨和价值不菲的手表,动作优雅,像一幅精心描绘的油画。

听到脚步声,他抬眸瞥了她一眼,目光在她身上那件睡袍停留了一瞬,没什么温度,

随即又低下头,继续看手边的平板电脑,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财经新闻。

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幽灵。佣人安静地布着菜,眼观鼻,鼻观心,

对这位突然出现的、穿着女主人睡袍的陌生女人,没有流露出丝毫好奇。

苏安走到餐桌另一头,拉开椅子坐下。椅子很重,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的响声,

在过分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有些刺耳。厉承泽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并未抬头。

佣人迟疑了一下,看向厉承泽。“给她一份。”他淡淡道,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一份和她面前一模一样的早餐被送到苏安面前。精致的骨瓷盘里,煎蛋,培根,芦笋,

摆盘得像艺术品。苏安拿起刀叉,安静地开始吃。她吃得很慢,每一口都细细咀嚼,

动作甚至带着一种久违的、被遗忘的礼仪感。这三年,她早已习惯了吞咽冷硬的食物,

习惯了最快的速度吃完,以免被抢走。此刻的优雅,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对抗。

餐厅里只剩下餐具轻微碰撞的声音。“今天我会让林特助送一些衣服和日用品过来。

”吃完最后一口,厉承泽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开口打破了沉默,“你需要什么,

直接跟他说。”苏安放下刀叉,抬起头,直视着他:“我需要手机,和电脑。

”厉承泽似乎有些意外,终于正眼看向她。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很静,

静得像一潭深水,不起波澜。做什么?”“了解一下,这三年外面发生了什么。

”苏安语气平静,“毕竟,我不能一直做个与世隔绝的,‘安分’的厉太太,不是吗?

”她刻意加重了“安分”两个字。厉承泽审视着她,目光锐利,

像是在判断她这话背后真正的意图。片刻后,他收回目光,站起身:“可以。

但所有通讯设备,林特助会监控。”苏安扯了扯嘴角:“随你。”监控?

她还有什么怕被他知道的吗?她早就一无所有了。厉承泽走到门口,

换上林特助递过来的西装外套。出门前,他脚步顿住,没有回头,只丢下一句:“晚上家宴,

穿得体点。”门被关上。偌大的公寓里,只剩下苏安一个人。她维持着坐在餐桌前的姿势,

很久很久,直到阳光移动,刺眼地照在她脸上。她才缓缓抬手,遮住眼睛,指缝间,

有冰凉的湿意渗出。看,他连一句“好不好”、“愿不愿意”都不会问。在他眼里,

她只是一个需要听从指令的物品。下午,林特助果然来了。

带来了最新款的手机、笔记本电脑,还有整整两个衣帽间的最新季服饰、鞋包、首饰。

所有东西,都是按照苏晴的尺码和喜好准备的。苏安看着那些精致却陌生的衣物,

脸上没什么表情。她挑了一条最不起眼的米白色连衣裙,款式简单,至少不会出错。

林特助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精明男人,跟在厉承泽身边很多年,对三年前的事情心知肚明。

他看着苏安,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公事公办地说:“太太,厉总交代,

晚上七点,司机会在楼下等您。”“谢谢。”苏安接过他递来的门禁卡和一张黑卡,

“监控的事情,麻烦了。”林特助似乎有些尴尬,微微颔首,没有接话,很快便告辞离开。

苏安拿着那张冰冷的黑卡,在指尖摩挲了一下,然后随手扔在了茶几上。她不需要他的钱,

从来都不需要。她打开电脑,连上网络。三年,世界变化快得让她陌生。

她输入“苏晴”的名字。铺天盖地的新闻弹了出来。

“新锐画家苏晴小姐个人画展巴黎盛大开幕!”“苏家千金苏晴与神秘男友同游瑞士,

恋情曝光?”“才女苏晴:艺术是我生命的全部。”照片上的苏晴,笑靥如花,光彩照人,

站在聚光灯下,享受着众人的赞美和追捧。她的人生,

没有因为三年前那场车祸留下任何污点,反而更加绚烂多彩。而这一切,

都是用她苏安的三年牢狱,和彻底破碎的人生换来的。

苏安盯着屏幕上苏晴那张和自己有五六分相似,却更加明媚张扬的脸,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留下几个弯月形的血痕。恨吗?当然恨。但她更恨的,

是那个曾经愚蠢地、心甘情愿献祭一切的自己。傍晚,厉承泽回来接她。

他看到穿着米白色连衣裙的苏安时,眼神有瞬间的凝滞。这条裙子很素雅,

穿在苏晴身上是明媚优雅,但穿在苍白瘦削的苏安身上,却透着一股脆弱的倔强,

和她眼底那抹沉寂的灰暗奇异融合,形成一种截然不同的气质。他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似乎不太满意,但时间紧迫,他没再多说什么,只冷淡地吐出两个字:“走吧。

”厉家老宅坐落在城西的别墅区,是那种传承了几代的世家宅邸,低调而奢华。

车子驶入雕花铁门,穿过大片精心打理的花园,最终停在一栋灯火通明的欧式建筑前。

苏安知道,今晚等待她的,绝不会是欢迎。果然,一进客厅,原本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巨大的水晶灯下,厉家众人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审视,

以及轻蔑。坐在主位上的厉老爷子,不怒自威,眼神锐利如鹰。厉承泽的母亲,

那位永远妆容精致的贵妇,用手帕掩了掩鼻子,仿佛闻到了什么不洁的气息。“承泽,

你这是做什么?”厉母率先开口,声音尖利,“怎么什么不干不净的人都往家里带?苏晴呢?

”厉承泽面不改色,牵着苏安的手力道大得让她觉得骨头生疼,走到客厅中央,

语气平静地宣布:“爷爷,妈,这是苏安,我的妻子。”“妻子?”厉母猛地站起身,

指着苏安,“就是这个女人?坐了三年牢的那个?承泽,你疯了?!

她怎么配进我们厉家的门!苏晴呢?和你订婚的是苏晴!”“是啊,承泽,这玩笑开大了。

”旁边一个打扮珠光宝气的妇人苏安记得是厉承泽的姑妈附和道,“一个坐过牢的替身,

传出去我们厉家的脸往哪儿搁?”“姐夫,你就算生姐姐的气,也不能找个赝品来气她啊!

”一个年轻些的女孩,是苏晴的堂妹苏婉,也跟着帮腔,看着苏安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七嘴八舌的指责和嘲讽,像冰冷的箭矢,密密麻麻地射向苏安。她站在那里,

像暴风雨中心的一叶扁舟,孤立无援。厉承泽紧紧攥着她的手,没有松开,

却也没有为她辩解一句。他带她来这里,就是为了让她承受这一切。

他需要一个人来占据“厉太太”的位置,堵住家族催婚的嘴,同时,

或许也是为了刺激逃婚的苏晴。而她,是最好用的棋子,也是最合适的盾牌。

苏安微微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她没有争辩,

也没有露出任何屈辱或愤怒的表情。在那些越来越难听的指责声中,

她甚至极轻地勾了一下唇角。然后,她抬起头,

目光平静地迎向主位上一直沉默不语的厉老爷子,声音清晰,不大,

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爷爷,您好。我是苏安。”她顿了顿,

在众人或惊愕或鄙夷的目光中,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补充道:“三年前,是我开车撞了人,

坐了牢。给厉家抹黑了,对不起。”一瞬间,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厉承泽猛地转头看她,攥着她的手力道骤然加剧,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怒。

他没想到,她会如此平静地、主动地,将这道最不堪的伤疤,在所有人面前撕开。

她不是应该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吗?她不是应该哭着祈求原谅吗?

她怎么敢……怎么敢用这种近乎挑衅的平静,承认这一切?

苏安感受着手腕上几乎要碎裂的疼痛,心里却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看啊,厉承泽,

这就是你要的“替身”。我会好好扮演这个角色,把所有的肮脏和不堪,都揽到自己身上。

只是,你别后悔。死寂。客厅里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仿佛都停止了光芒的流转,

将每一张脸上惊愕、鄙夷、愤怒的表情凝固住。苏安那句清晰的认罪,

像一块巨石砸进看似平静的湖面,掀起了无声却剧烈的漩涡。厉承泽攥着她手腕的力道,

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瞬间僵硬,

以及投向她侧脸那冰冷刺骨、带着惊怒的视线。他大概从未想过,

这个一直对他逆来顺受、甚至愿意替他心上人顶罪的女人,会以这样一种方式,

在厉家所有人面前,将他竭力想要掩盖或者说不屑于去掩盖的“事实”摊开。

这无异于一种无声的宣战。“你……”厉母最先反应过来,保养得宜的手指颤抖地指向苏安,

气得脸色发白,“你还有脸说!承泽,你听听!她自己都承认了!这种女人,

立刻给我赶出去!”“真是……真是恬不知耻!”姑妈用手帕捂着胸口,

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苏婉更是尖声道:“爷爷,伯母,你们看到了吧?她就是这种人!

坐过牢,心思歹毒,现在还想赖着姐夫!”所有的矛头,再次集中指向苏安,

比之前更加猛烈,带着被“冒犯”后的气急败坏。苏安却只是微微垂着眼帘,

仿佛那些恶毒的话语只是过耳的风。她甚至能分神去想,厉承泽手上的温度,真凉啊,

像监狱里冬天摸到的铁栏杆。“够了。”主位上,一直沉默不语的厉老爷子终于开口了。

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他的目光如同实质,

缓缓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苏安身上,那目光锐利得像是能穿透皮囊,直抵灵魂深处。

苏安没有回避,平静地回视着他。她在这个老人眼里,没有看到其他人那种赤裸的鄙夷,

反而是一种深沉的、带着审视的探究。“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多说无益。

”厉老爷子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承泽既然做了决定,把人带了回来,

自有他的道理。”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厉承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力,“只是,

厉家不是收容所。既然进了这个门,就要守厉家的规矩。安分守己,谨言慎行,

别给厉家再惹麻烦。明白吗?”最后一句,他是对着苏安说的。苏安微微颔首,

姿态放得很低,声音却依旧平静:“明白,爷爷。”她没有辩解,没有哭诉,

只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份带着警告的“认可”。厉承泽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松动了一丝,

他松开了几乎要捏碎苏安手腕的手,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淡漠:“爷爷放心,她会的。

”这场堪称闹剧的家宴,最终在不尴不尬的气氛中继续。用餐时,没有人再主动和苏安说话,

仿佛她是透明的空气。偶尔投来的目光,也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意味。厉承泽更是视她如无物,

只偶尔和老爷子说几句公司的事务。苏安安静地吃着面前的食物,味同嚼蜡。

她不在乎这些人的态度,她只是清晰地认识到,从她踏进这里的那一刻起,

她就已经身处另一个看不见硝烟的战场。回程的路上,车厢内的气压比来时更低。

厉承泽一路无话,侧脸线条冷硬如冰雕。直到车子驶入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停稳,

他却没有立刻解开安全带。密闭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微弱的呼吸声。“苏安。

”他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低沉,带着一种压抑的怒火。苏安侧头看他,

窗外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完美的轮廓,却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你今天晚上,很得意?

”他问,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苏安轻轻笑了一下,

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有些空灵:“得意?厉总说笑了。我一个替身,一个阶下囚,

有什么好得意的?”“那你为什么要那么说?”厉承泽猛地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盯住她,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厉色,“在所有人面前承认你‘撞了人’,

承认你坐过牢!你想干什么?让厉家所有人都记住你是个罪犯?还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

”他的质问,一声高过一声。苏安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她曾经爱入骨髓,

如今却只剩下满心荒凉的男人。他的愤怒,在她看来,如此可笑。“我说的是事实,不是吗?

”她语气平淡,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漠然,“难道厉总带我回去,是希望我撒谎,

说那三年我是去环游世界了?还是希望我哭着说我是被冤枉的?”她微微前倾身体,靠近他,

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男士香水混合着一丝烟草的味道,曾经让她迷恋不已的气息,

此刻只觉得刺鼻。“厉承泽,”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是你把我变成罪犯的。现在,又想让我装作清白无辜?你不觉得,太贪心了吗?

”厉承泽的呼吸似乎滞了一下,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苍白,消瘦,唯独那双眼睛,

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冰冷的火焰。这不再是那个看着他时,

眼里盛满星光和卑微爱意的苏安了。监狱真的彻底改变了她。这个认知,

让他心头莫名地烦躁起来。“闭嘴!”他猛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阻止她再说出那些刺耳的话,“苏安,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苏晴的替身,做好你分内的事,

其他的,不要痴心妄想,也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他的指尖用力,带着惩罚的意味。

苏安没有挣扎,只是看着他,眼底那簇冰冷的火焰,燃烧得更旺了。“分内的事?

”她重复着,唇角弯起一个极淡的、近乎残忍的弧度,“比如,在床上,也代替我姐姐吗?

”厉承泽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甩开她的脸,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

眼神复杂地瞪着她,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女人。“下车!

”他最终只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率先解开安全带,摔门而去。

巨大的关门声在空旷的车库里回荡。苏安独自坐在车里,

看着他那带着明显怒意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才缓缓抬手,摸了摸自己被他捏得生疼的下巴。

指尖,一片冰凉。她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指,然后,慢慢握成了拳。厉承泽,

游戏才刚刚开始。你以为我还是三年前那个任你拿捏的苏安吗?你错了。

从监狱出来的那一刻起,以前的苏安就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这个,是为了把你也拖入地狱,

而从地狱里爬回来的恶鬼。替身?我会让你知道,被一个“替身”玩弄于股掌之间,

是什么滋味。她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走进了冰冷的电梯。电梯镜面里,

映出她苍白却带着一种决绝狠厉的脸。眼底,再无半分温情。那晚之后,

厉承泽连续几天没有回公寓。苏安乐得清静。她拿到了林特助送来的手机和电脑,

也接受了他那句“厉总会监控”的暗示。她不在乎。她本来也没什么需要隐瞒的。

她用新设备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询母亲的下落。三年前,她入狱时,

母亲正因为尿毒症躺在医院里,需要每周透析,是一笔巨大的开销。她替苏晴顶罪,

除了对厉承泽那可悲的爱,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苏家承诺会负责母亲所有的医疗费用,

并保证她得到最好的照顾。这是交易的一部分。然而,

当她辗转联系到母亲之前所在的那家私立医院时,却得到了一个让她浑身冰冷的消息。

“王淑兰女士?她在一年半前就已经办理出院了。”“出院?她的身体情况怎么可能出院?

”苏安握着手机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具体情况我们不太清楚,

当时是她的家属来办理的,费用也结清了。后续的治疗我们就不了解了。”家属?除了她,

母亲只有苏家那些所谓的“亲戚”。一种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她的心脏。

她立刻拨打了苏家大宅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以前的佣人张妈,听到她的声音,

张妈似乎很惊讶,支支吾吾。“张妈,我妈妈呢?她现在在哪里?”苏安强迫自己冷静,

声音却还是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二、二小姐……”张妈压低了声音,带着慌乱,

“太太……您母亲她,她后来病情加重,转到疗养院去了……”“哪家疗养院?地址告诉我!

”“我、我不清楚啊,是大太太经手的……二小姐,我还有活要干,

先挂了……”电话被匆忙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忙音。苏安握着手机,站在原地,浑身冰冷。

病情加重?疗养院?苏家的人,在她入狱后,到底对母亲做了什么?愤怒和恐慌交织在一起,

几乎要将她吞噬。她必须找到母亲!她立刻开始在网上搜索全市所有的疗养院,

一家一家打电话询问。然而,要么查无此人,要么对方以保护隐私为由拒绝透露。

线索似乎断了。就在她焦头烂额,几乎要绝望的时候,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陌生的加密信息。

没有署名,只有一个地址——城北,安康精神疗养院。精神疗养院?!

苏安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母亲只是肾衰竭,怎么会进精神疗养院?

她来不及细想这条信息的来源,也顾不上这是否是一个陷阱。她必须立刻去确认!

她抓起林特助送来的那些属于“苏晴”的衣物中相对朴素的一件外套,甚至没换鞋,

穿着室内的软底拖鞋就冲出了公寓。她知道厉承泽可能安排了人看着她,但她顾不上了。

拦了出租车,报出地址,一路上,苏安的心都悬在嗓子眼。她死死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安康精神疗养院位于城北偏僻的郊区,环境看起来还算清幽,

但高墙铁网,透着一股森严的气息。登记,询问,过程比想象中顺利。

当护士带着她穿过长长的、消毒水气味浓郁的走廊,走向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时,

苏安的脚步越来越沉重。推开那扇沉重的房门,苏安看到了窗边那个坐在轮椅上,

背对着她的、瘦削佝偻的背影。花白的头发稀疏凌乱,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

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在自言自语。“妈……”苏安颤抖着开口,声音哽咽。

轮椅缓缓转了过来。当苏安看清那张脸时,她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血液仿佛瞬间冻结。那是她的母亲王淑兰,可又不再是她的母亲了。

曾经温婉的脸庞如今瘦得脱了形,眼窝深陷,眼神浑浊呆滞,没有一丝神采。嘴角歪斜,

留着口水,看到苏安,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歪着头,痴痴地看着她,然后咧开嘴,

露出一个怪异扭曲的笑容。“妈!是我啊!我是安安!”苏安扑过去,跪倒在轮椅前,

紧紧抓住母亲枯瘦如柴的手,声音破碎不堪。母亲的手冰冷,没有任何回应。

她只是继续痴痴地笑,含糊不清地念叨着:“花……花花……飞走了……”“护士!护士!

”苏安猛地抬头,看向门口的护士,眼泪终于决堤,“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只是肾衰竭!

她不是精神病!”护士似乎见惯了家属的这种反应,语气平淡地解释:“王女士被送来时,

就有严重的认知障碍和情绪问题。可能是长期病痛和……一些刺激导致的。

我们一直在给她用药控制。”“刺激?什么刺激?”苏安猛地站起身,逼视着护士,

“谁把她送来的?是不是姓苏的人送来的?”护士被她的眼神吓到,

后退了一步:“是、是一位姓苏的女士办理的入院手续,具体名字我不清楚。病历上写着,

患者是因为无人照料,病情恶化,并出现了精神症状才转来的。”无人照料?病情恶化?

苏安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苏家!他们拿了厉承泽的好处,

答应会照顾好母亲,结果却在她入狱后,任由母亲病情恶化,甚至把她扔进了这种地方!

是为了省下那笔昂贵的医疗费和护理费吗?难怪苏晴可以心安理得地在国外开画展,

游山玩水!难怪厉承泽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母亲一句!他们联手,毁了她的人生还不够,

还要毁掉她唯一的亲人!恨意如同毒液,瞬间浸透了她的四肢百骸。她死死咬住下唇,

直到口腔里弥漫开一股腥甜的铁锈味,才勉强压制住那几乎要毁灭一切的尖叫和疯狂。

她缓缓蹲下身,用袖子轻轻擦去母亲嘴角的口水,整理她凌乱的头发。动作轻柔,

眼神却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妈,”她声音低哑,却带着一种异常坚定的力量,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你等着,我会带你离开这里。很快。”母亲依旧痴痴地笑着,

对她的话毫无反应。苏安站起身,最后深深看了母亲一眼,仿佛要将这幅景象刻进灵魂深处。

然后,她转身,挺直背脊,一步一步走出了疗养院。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她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她拿出手机,看着那个加密信息的来源,眼神冰冷。

不管发信息的人是谁,有什么目的,她都感谢对方,让她看清了这血淋淋的真相。她需要钱,

需要力量,需要尽快把母亲从那个地方接出来,给她最好的治疗。而这一切,目前看来,

只能从那个把她推入深渊的男人身上获取。厉承泽。你不是要一个安分的替身吗?好。

我给你。她擦干脸上的泪痕,眼底所有的脆弱和痛苦都被收敛起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和算计。她拦了一辆车,报出公寓的地址。这一次,

她不再是被动承受的棋子。她要开始,主动落子了。回到那间冰冷的顶层公寓,

苏安做的第一件事是走进浴室。她站在花洒下,让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

却冲不散骨子里透出的寒意。镜子里映出她苍白的面孔,那双眼睛黑沉沉的,

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母亲痴呆的模样在她脑海里反复闪现,

伴随着疗养院那消毒水与绝望混合的气味。每一帧画面,都像淬了毒的针,

扎进她最柔软的神经。恨意不再是汹涌的浪潮,而是沉淀下来,

变成了某种更坚硬、更冰冷的东西。像海底的礁石,沉默,

却足以让任何撞上来的东西粉身碎骨。她需要钱,大量的钱,才能给母亲转院,

提供最好的医疗和护理。她需要摆脱厉承泽的监控,至少,是部分监控,才能暗中行事。

她还需要信息,关于苏家,关于厉承泽,关于三年前那场车祸所有被掩盖的细节。

而这一切的起点,都在这个公寓里,在那个男人身上。她擦干身体,

没有穿那些为苏晴准备的精致睡衣,而是换上了一套相对保守、面料柔软的居家服。

她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食材齐全,琳琅满目,显然是定期有人补充。

她记得厉承泽的胃不太好,以前应酬多了,会习惯在深夜喝一点养胃的小米粥。以前,

她总是心疼地念叨,然后偷偷给他准备好温在锅里。现在……她看着那些食材,眼神漠然。

厉承泽是深夜十一点多回来的。带着一身酒气和淡淡的烟草味,

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似乎有些意外客厅里还亮着灯,更意外的是,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熟悉的食物香气。苏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膝盖上放着那台被监控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无关紧要的新闻页面。听到开门声,

她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他。厉承泽的脚步在门口顿了一下。灯光下的苏安,洗去了铅华,

穿着素净的居家服,安静地坐在那里,竟有几分……温顺的错觉。

这和他记忆中那个总是带着倔强眼神,或者后来在监狱门口眼神空洞的女人,

以及家宴上平静掀开伤疤的女人,都有些不同。他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扶手上,

扯了扯领带,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还没睡?”“还不困。”苏安合上电脑,站起身,

“厨房温了醒酒汤和一点小米粥,要喝点吗?”她的语气很平淡,不是讨好,

更像是一种程序化的询问。厉承泽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走到餐厅。果然,

餐桌上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醒酒汤,里边是一小锅金黄粘稠的小米粥。他坐下,拿起勺子,

舀了一勺粥送入口中。温度适中,软糯香甜,是他习惯的味道。甚至比他记忆中的,

似乎还要恰到好处。他抬眸,看向站在餐厅门口,并没有靠近的苏安。灯光在她身后,

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你做的?”他问,声音听不出情绪。“嗯。

”苏安应了一声,“冰箱里有食材。”厉承泽没再说话,低头慢慢喝着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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