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的刑期,一千八百二十五个日夜,我靠着女儿安安的照片和对妻子的思念熬了过来。
出狱那天,天很蓝,我换掉囚服,像一颗出膛的子弹,冲向那个我魂牵梦绕的家。门开了。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粉雕玉琢,像极了照片里的安安。她长高了,
眼神里却满是陌生和胆怯。我激动得浑身发抖,声音哽咽:“安安,爸爸……回来了。
”她却吓得后退一步,躲到了一个女人身后。那个女人,我的妻子林晚,
穿着一身我从未见过的昂贵套装,妆容精致。她看着我,眼神复杂。女儿探出小脑袋,
用稚嫩的声音,小声地问她妈妈:“妈妈,这个叔叔是谁呀?”“叔叔”两个字,
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瞬间扎穿了我的心脏。天,一下子就黑了。1.我僵在门口,
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那一瞬间凝固了。五年。我替老板陈昊顶下酒驾撞人的弥天大罪,
换来的是他承诺会照顾好我的妻女,并给予一笔足够她们后半生无忧的补偿。我以为,
我的牺牲,能换来她们的安稳。可现实,却给了我一记最响亮的耳光。
林晚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她蹲下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女儿说:“安安乖,
你先进去玩玩具,妈妈和……这位叔叔说几句话。”她终究还是用了“叔叔”这个称呼。
安安听话地跑进了客厅。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客厅的装修早已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
奢华得像个样板间。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屋内的温暖,也隔绝了我最后的幻想。“江峰,
你……怎么今天就出来了?”林晚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自然,甚至是一丝责备。
我死死地盯着她,胸口剧烈起伏,几乎说不出话来:“我刑满释放,不该今天出来吗?
倒是你,林晚,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安安她……她不认识我?”“五年了,
她那时才三岁,不记得你也正常。”林晚避开我的目光,声音低了下去。“正常?
”我气得笑出了声,笑声里带着无尽的悲凉,“那你呢?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你手里那些照片,我写的信,都是废纸吗?我每周都给你写信,你告诉安安了吗?!
”“我……”林晚的脸色变得苍白,“江峰,你先别激动,事情很复杂,
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说,好吗?”“就在这儿说!”我压抑着咆哮的冲动,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只想知道,这五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晚沉默了。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平稳的脚步声,
一个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声音响了起来。“小晚,怎么在门口站着?这位是?”我猛地回头。
陈昊。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名牌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正从电梯里走出来。他看到我,脸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凝固,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甚至还朝我点了点头,像是对待一个不熟悉的访客。“江峰?你出来了,恭喜啊。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我们只是五年未见的老同事。而我,
却感觉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浑身冰冷。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为什么叫林晚“小晚”叫得如此亲密?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疯狂滋生,我不敢相信,
也不愿相信。我看向林晚,期望她能给我一个解释,一个否认。可她只是咬着嘴唇,
低下了头。陈昊走上前,很自然地将手搭在林晚的肩膀上,将她揽进怀里,
然后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我。“江峰,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也就不瞒你了。
”“我跟小晚,已经结婚了。”2.轰隆!我的世界,彻底崩塌了。我感觉不到愤怒,
也感觉不到悲伤,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陈昊那句话在反复回响。“我跟小晚,
已经结婚了。”我盯着他们相拥的姿态,盯着陈昊搭在林晚肩上的那只手,感觉无比的刺眼,
无比的荒唐。“为……为什么?”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林晚终于抬起头,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江峰,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她哭着说,“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可是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
真的太难了。”“你入狱之后,我被公司辞退,找不到工作,房东也把我们赶了出来。
我带着安安,走投无路……是陈总,是陈昊他收留了我们,给我们住的地方,
给安安找了最好的幼儿园。”她的话像一把把刀子,凌迟着我的心。我替他顶罪,
他却辞退我的妻子,让她走投无路?这是他当初承诺的“照顾”?“所以,
这就是你嫁给他的理由?”我冷笑,心如死灰,“他当初承诺给我的那笔钱呢?五百万!
他说会给你五百万,让你和安安一辈子衣食无忧!钱呢?”听到“五百万”,
陈昊的脸色微微一变,而林晚则哭得更凶了。“钱……钱是给了,可是江峰,
钱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啊!”她哭诉道,“安安上幼儿园,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接送,
只有她没有。她被人嘲笑是没爸爸的野孩子,回来天天哭,问我爸爸去哪儿了。我能怎么说?
我说你爸爸是个英雄?还是说你爸爸在坐牢?”“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安安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她需要一个爸爸!陈昊他对安安很好,视如己出,安安也很喜欢他。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孩子啊!”“为了孩子?”我重复着这四个字,
只觉得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为了孩子,你就可以嫁给当年撞人的真凶?
为了孩子,你就可以让我们的女儿管仇人叫爸爸?”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彻底失控。
陈昊皱了皱眉,将林晚护在身后,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江峰,说话注意点。
什么叫仇人?当年的事,是你自愿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到我面前。
“我知道你刚出来,手头紧。这里面有五十万,算是我个人对你的补偿。拿着钱,
去别的地方开始新生活吧。小晚和安安,以后由我来照顾,你就不要再来打扰她们了。
”那轻蔑的语气,施舍般的态度,彻底点燃了我心中压抑了五年的怒火。我一把挥开他的手,
银行卡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陈昊!”我双眼赤红地瞪着他,“你把我当什么了?
叫花子吗?我告诉你,我女儿,我老婆,我一个都不会让给你!”“你老婆?
”陈昊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江峰,你看清楚,她现在是我的妻子,
法律上的。至于安安,她现在姓陈,叫陈乐安。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放屁!
”我再也忍不住,一拳挥了过去。陈昊没料到我敢动手,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踉跄着后退几步,嘴角渗出了血。“你敢打我?”他捂着脸,眼神瞬间变得阴狠。
林晚尖叫起来:“江峰你疯了!快住手!”我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只想把眼前这个毁了我一切的男人撕成碎片。我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再次扑了上去。“保安!
保安!”陈昊一边躲闪,一边大喊。很快,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从楼道里冲了出来,
一左一右架住了我的胳膊。我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陈昊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西装,
走到我面前,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神冰冷。“江峰,看在你替我坐了五年牢的份上,
今天这拳,我不跟你计较。”“但你给我听清楚了,以后离小晚和安安远一点。否则,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再进去待个十年八年。”他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阴冷地说:“别忘了,当年的证据,可都还在我手上。”说完,他直起身,
揽着还在哭哭啼啼的林晚,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那扇我再也无法踏入的家门。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我被保安拖拽着,像一条丧家之犬,被赶出了这栋大楼。
站在阳光下,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心,比在监狱里最冷的那个冬天,还要冷。
3.我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背叛,欺骗,
羞辱……种种情绪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我的内心。我掏出手机,一个用了五年的老年机,
通讯录里只有寥寥几个号码。我翻找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喂?”林晚的声音带着哭腔和不耐烦。“为什么?
”我用尽全身力气,才问出这三个字。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随即传来她压抑的啜泣声:“江峰,算我求你了,你放过我们吧,也放过你自己。
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不是一个世界?”我惨笑,“林晚,
你忘了是谁把你从乡下带出来的吗?你忘了我们一起吃泡面,
挤在出租屋里规划未来的日子了吗?你忘了你说过,会等我出来,我们一家人重新开始吗?
”“我没忘!可那又怎么样?”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起来,“人是要向前看的!
我不想再过那种苦日子了!我不想让我的女儿被人看不起!陈昊能给我和安安最好的生活,
你能吗?你现在一无所有,还是个有案底的人,你能给安安什么?”“所以,
这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为了钱,为了荣华富贵?”“我不是为了钱!”她激动地反驳,
“我是为了安安!为了给她一个完整的家!你懂不懂?”“我不懂!”我怒吼道,
“我只知道你嫁给了害我坐牢的仇人!你让我的女儿管他叫爸爸!林晚,你对得起我吗?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江峰!你说话别那么难听!”陈昊的声音突然从电话里传来,
他抢过了手机,“我警告你,别再骚扰小晚!五十万,你要就要,不要就滚远点!
再敢出现在我们面前,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电话被狠狠地挂断了。我握着手机,
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感觉自己像个被世界抛弃的孤魂野鬼。原来,我五年的牺牲,
不过是一场天大的笑话。我以为的爱情,我坚守的承诺,在金钱和权势面前,一文不值。
胸口像堵了一块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一股腥甜涌上喉咙,我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
不,不能就这么算了。绝不能!陈昊,林晚。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
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一个念头,像一颗黑色的种子,在我心中破土而出,疯狂地生根发芽。
我要复仇。我要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我擦掉嘴角的血迹,
眼神中的绝望和痛苦,渐渐被一种冰冷的、坚定的恨意所取代。我抬起头,
看向远处那栋耸立的、陈昊公司的总部大楼,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冷笑。游戏,
现在才刚刚开始。4.复仇的第一步,是生存。我身上只有出狱时发的几百块钱,
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我想起了一个人。老K。我在狱中认识的狱友,
一个因为金融诈骗被判了十年的经济犯。他五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不像罪犯,
倒像个大学教授。在狱中,他见我老实肯干,又会写写画画,对我颇为照顾,
教了我很多东西。他说,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也是最厉害的武器。他说,
真正的强者,不是拳头有多硬,而是脑子有多好用,手段有多高明。出狱前,
他给了我一个地址,说如果走投无路,可以去找他。按着地址,
我找到了一家隐藏在老城区深巷里的茶馆。茶馆很清静,古色古香。老K正坐在靠窗的位置,
悠闲地品着茶。他已经出狱半年了,看起来气色不错。看到我,他一点也不意外,
只是笑了笑:“来了?坐。”我坐下,将这几天的遭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他静静地听着,
没有插话,直到我说完,才给我续上茶水,慢悠悠地开口:“意料之中。”“什么?
”我愣住了。“共患难易,共富贵难。你为他顶罪,是你们之间的交易。交易一旦完成,
你在他眼里就从‘恩人’变成了‘潜在的威胁’。”老K呷了口茶,眼神睿智,
“他霸占你的妻女,一方面是贪图美色,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更好地控制你。
只要妻女在他手上,你就永远翻不了身。”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一直以为陈昊只是单纯的好色无耻,却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深层的算计。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有些迷茫。“你想怎么办?”老K反问我。“我要复仇!
”我咬牙切齿地说,“我要让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很好。”老K赞许地点了点头,
“有恨意,就有动力。但是,光有恨意是不够的。你现在就像一只想挑战大象的蚂蚁,
硬碰硬,只有死路一条。”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对付陈昊这种人,
你得用他的方式,来打败他。”“他的方式?”“金钱,权谋,人心。
”老K的眼中闪着精光,“陈昊的公司叫‘昊天科技’,这几年靠着一款手游发家,
正在谋求上市。这是他最风光的时候,也是他最脆弱的时候。”“上市公司的命脉是什么?
是股价,是声誉,是投资人的信心。只要我们能从这几点下手,找到他的死穴,
就能让他从天堂,跌入地狱。”听着老K的分析,我心中的复仇计划,
渐渐有了一个清晰的轮廓。“K哥,我该怎么做?”我诚恳地请教。老K笑了,
从旁边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我。“这是你的新身份,新住处,还有一笔启动资金。不多,
但够你用了。”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套全新的身份证件,一把钥匙,还有一张银行卡。
“这……”我震惊地看着他。“别问钱是哪儿来的。记住,以后你叫李哲,
一个从海外归来的金融分析师。”老K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的第一课,就是学会隐藏自己,
像一个猎人一样,在暗中观察你的猎物。”“从今天起,你要研究昊天科技的一切,
它的商业模式,它的财务报表,它的竞争对手,它的每一个高管。你要比陈昊自己,
更了解他的公司。”“这……我能行吗?我只是个学土木的……”我有些不自信。“你行。
”老K的眼神很坚定,“你在狱里帮我整理了三年的资料,你的学习能力和记忆力,
远超常人。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我握紧了手里的牛皮纸袋,感觉沉甸甸的。
这不仅是一个新的身份,更是我复仇的希望。“K哥,大恩不言谢。”我站起身,
朝他深深鞠了一躬。“去吧。”老K摆了摆手,“记住,复仇是一场需要耐心的狩猎。
不要急,慢慢来。时机一到,务必一击致命。”走出茶馆,我回头看了一眼。
老K依旧坐在窗边,像一个运筹帷幄的棋手。而我,就是他棋盘上,那颗即将过河的卒。
虽走得慢,但,绝不后退。5.我用“李哲”的身份,
在离昊天科技总部不远的一个老小区里租了间房。房间不大,但很干净。
我买了一台二手电脑,拉了网线,从此开始了白天黑夜颠倒的生活。我像一块海绵,
疯狂地吸收着关于金融、股市、商业分析的一切知识。老K说得没错,我的学习能力很强,
很多复杂的概念,我一看就懂。我把昊天科技近三年的财报翻了个底朝天,
又在网上搜集了所有关于它的新闻和分析报告。陈昊确实有几分商业头脑。
他抓住了手游市场的风口,靠着一款名为《仙魔霸业》的游戏迅速崛起,积累了大量的资本。
如今,昊天科技正在全力筹备上市,一旦成功,陈昊的身家将翻上几十倍,
一跃成为本市最年轻的富豪之一。他现在一定很得意吧。踩着我的前途,睡着我的老婆,
拥着我的女儿,即将走上人生的巅峰。每当想到这里,我心中的恨意就像野草一样疯长。
但我牢记老K的话,要忍。越是恨,越要冷静。经过半个月的调查,我发现了一个突破口。
昊天科技的首席技术官CTO,一个叫周毅的人。
这个人是《仙魔霸业》这款游戏的核心开发者,是公司的技术支柱。但奇怪的是,
在公司的高管持股名单里,他的股份少得可怜,甚至不如一些后来的行政高管。这不合常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决定从这个周毅身上下手。我花钱找了个私家侦探,
二十四小时跟踪周毅。侦探很快传来了消息。周毅最近经常一个人去酒吧买醉,而且,
他还在偷偷地联系猎头,似乎有跳槽的打算。机会来了。我了解到周毅常去的那家酒吧,
换上了一身得体的西装,戴上金丝眼镜,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失意的金融精英。
我在吧台边坐下,点了一杯威士忌,静静地等待猎物的出现。晚上十点,周毅果然来了。
他看起来三十多岁,戴着黑框眼镜,一身格子衬衫,典型的技术男打扮。他精神萎靡,
眼窝深陷,一坐下就点了双份的烈酒,一杯接一杯地猛灌。我没有急着上前,
只是默默地观察着。几杯酒下肚,周毅的脸涨得通红,开始低声咒骂起来。
拆桥……”“没有我……哪有你的今天……上市……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心中一动,
知道时机到了。我端着酒杯,装作不经意地坐到他身边,叹了口气。“兄弟,有什么烦心事?
说出来,心里能好受点。”周毅醉眼惺忪地看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谁啊?滚开,
别烦我。”我不以为意,自顾自地说:“我啊,一个被老板坑了的可怜虫。
辛辛苦苦帮公司拉来一个大项目,最后功劳全是老板的,奖金一分没我的,
还被找了个借口给开了。”我编造了一个和周毅相似的经历,试图引起他的共鸣。果然,
听到我的话,周毅的眼神有了一丝变化。“你……也被坑了?”“可不是嘛。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世道,老板都一个德行,只会画大饼,利用完了就一脚踢开。
咱们这些打工的,就是个工具人。”这句话似乎戳中了周毅的痛处,
他把酒杯重重地砸在吧台上。“说得对!他妈的,都是一群吸血鬼!”他打开了话匣子,
借着酒劲,把对陈昊的怨气一股脑地全倒了出来。原来,当年创业的时候,
陈昊和周毅是合伙人。陈昊出钱,周毅出技术。陈昊当时承诺,公司做大了,
给周毅30%的股份。可后来公司注册时,陈昊以“方便管理”为由,
让自己成了唯一的大股东,只给了周毅3%的干股。周毅当时觉得陈昊是兄弟,也没多想。
没想到,《仙魔霸业》火了之后,陈昊就开始不断地稀释他的股份,安插自己的亲信,
架空他的权力。如今公司要上市了,周毅手里的股份,连1%都不到。他去找陈昊理论,
陈昊却翻脸不认人,说一切按合同办事,还警告他不要乱说话,否则让他滚蛋。
“我把最好的年华都给了这个公司,到头来,就是个屁!”周毅说着,眼眶都红了。
我静静地听着,心中冷笑。陈昊,你还真是个天生的白眼狼。我对所有人都一样,过河拆桥,
卸磨杀驴。“兄弟,我理解你。”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递上一杯酒,“这种老板,
不值得你再为他卖命了。”“我能怎么办?核心代码在我手上,可我跟公司签了竞业协议,
就算出去,两年内也不能做同类产品。”周毅痛苦地抓着头发。“谁说一定要做同类产品了?
”我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耳边,“兄弟,你有没有想过,换一种方式,拿回属于你的东西?
”周毅愣住了,酒也醒了一半。“你……什么意思?”我神秘地笑了笑,
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名片上只有一个名字“李哲”和一个电话号码。
“如果你想通了,可以打这个电话。也许,我能帮你。”说完,我没再多留,
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转身离开了酒吧。我知道,鱼儿,已经上钩了。6.第二天上午,
我接到了周毅的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也很犹豫。“喂,是李先生吗?
我是昨天在酒吧的周毅。”“周先生,你好。”我微笑着,语气平静,“想通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我……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很简单。”我说,
“陈昊欠你的,你不想拿回来吗?一个估值几十亿的公司,30%的股份,那是什么概念?
你甘心就这么算了?”我的话像一把火,再次点燃了周毅心中的不甘。“我当然不甘心!
可我能怎么办?跟他打官司吗?我耗不起!”“当然不是打官司。”我循循善诱,“周先生,
你手上有公司最核心的技术,对吗?”“没错。”“那这款游戏,
有没有什么……你留下的‘后门’?”周毅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
倒吸一口凉气:“你……你想让我……”“我什么都不想让你做。”我打断他,
“我只是在为你感到不值。一个天才的程序员,就应该得到他应有的尊重和回报。
如果现在的平台给不了,为什么不换一个呢?”“昊天科技最大的竞争对手,
是‘星河互娱’,他们的老板刘总求贤若渴,一直在挖你,对吧?
”周毅彻底震惊了:“你……你怎么知道?”“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我笑了笑,
抛出了我的杀手锏,“我知道,陈昊为了快速上线游戏,抢占市场,在游戏的充值系统里,
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税务漏洞。这个漏洞一旦被曝光,别说上市了,公司都得完蛋。
”“而这个漏洞的具体数据和后台路径,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对吗,周先生?”电话那头,
只剩下周毅粗重的呼吸声。我给他施加了最后的压力:“陈昊马上就要路演了,
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是继续当一个任人宰割的工具人,还是拿着你应得的一切,
去一个能真正欣赏你才华的地方,你自己选。”说完,我挂断了电话。我没有催促他,
我知道,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因为我已经看透了,周毅本质上不是个坏人,
他只是一个被逼到绝境的老实人。对于这样的人,讲道义没用,得讲利益。果然,当天下午,
我的邮箱里就收到了一份加密文件。发件人,是周毅。文件里,
是昊天科技充值系统的详细后台数据,以及那个致命漏洞的技术说明。一切,
都在我的计划之中。但我没有立刻把这份资料交给税务部门,也没有交给陈昊的对手。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要等的,是一个能让他摔得最惨,永世不得翻身的机会。在等待的同时,
我也没有闲着。我必须见到我的女儿,安安。7.我想见安安,却不能暴露自己。
陈昊的警告还在耳边,他那种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不能拿自己和女儿的安危去冒险。
我花钱从那个私家侦探手里,买来了安安就读的幼儿园地址和她每天的接送时间。
那是一所昂贵的私立双语幼儿园,光是学费,一年就要几十万。
陈昊倒是舍得为我的女儿花钱。不,现在是他的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