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过往
“陆大才子，注意影响啊！”
陆离听到言主任的声音，立马乖乖坐好，不再祸害地上的草了。
“你哥走了？”
“嗯，老言，你和我讲讲我哥的事呗。”
陆离双手撑地，身体向后仰，迎着一张笑脸问言主任。
老言看他一脸笑意与好奇，也就不追究他这没大没小的称呼了。
就这样，一个级部主任，一个学生，蹲在一起，讲述着另一个学生的过往。
初夏早晨的朝阳洒在草地上，渐渐变暖。
记忆里的微风吹过，渐渐清晰。
路引读书向来松散，高兴的时候考第一，不高兴的时候倒退十几名常有的事。
和他成绩差不多的那几个，平时和他也玩的不错，经常带他玩，究其原因是路引年龄小，长得也不高，可耐不住人家长得好看，脾气还算不错，也能和他同届的学生打成一片。
至于为什么成为了言主任又爱又恨的学生呢，故事还是因为颁奖。
成绩好，领奖是常有的事，可年龄摆在那里，身高自然也就不那么显眼。
就导致每一次领奖中间那一块都是凹进去的。
言主任为了解决这事，想了个办法。
那就是在第一名的脚下添一个台子，从那以后这个台子就一首被沿用至今。
“这不是帮他吗？”
这时一个女生的疑问打断了老言的讲述。
老言见陆离不介意顾仪的到来，也就继续说了下去。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老言的语气中透露着无奈。
“什么变化？”
陆离实在是好奇，迫切的想要了解路引的过去，就像是这样可以触碰到那个不为人知的路引一样。
“那一年的第三名换人了，比站在台上的路引还高。”
老言闻声转头看见向他们走过来的周行健，在场的其他人一样疑惑，他怎么知道的。
周行健见他们疑惑的样子，开口解释。
“家里有个……以前说过。”
他把手揣在校服兜里，像是在兜里摸着什么。
“后来呢？”
这个年纪的孩子总爱听些八卦，给枯燥德读书生活添点乐趣，否则早就淹死在知识的海洋里了。
“后来啊，那个第三名就对着路引说‘初中部的？
怎么跑高中部来了？
’还顺手摸了摸路引的脑袋。”
“这路引不得炸了？”
周兴建饶有兴趣的看着陆离。
陆离自然也注意到了，回看他，面上继续装作好好听故事的样子。
“当然，你们猜后面怎么着？”
老言故作高深。
然后继续讲。
路引向来是个受不住气的人，他半夜偷偷去把人家的自行车车轮气给放了，然后又想着老言放的台子，顺便就将自行车给搬到他办公室门口，顺手把老言精心培育的仙人掌给浇死了。
两样东西放在一起，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
“嗯……这么说我哥以前还挺……”陆离讪讪的摸摸头。
老言卷起手里的文件，给在座的几个人一人一个“地鼠打”，打一个缩一个，嘿，还挺好玩。
但面上还是严肃的说：“行了，差不多该上课了。”
几人陆陆续续回了教室，只有周行健在临走时对陆离无声说了句什么。
陆离看他口型，笑了。
也说了句什么。
放学别走。
不来是狗。
时间在***的奏乐间，在书页的谱曲间渐渐流逝。
眨眼间就奏响了尾声。
陆离在教室里慢慢的收着自己的东西，将作业和英语小甘放进书包，最后一个离开了教室。
他走出教学楼和走过来的周行健碰了面。
“去你家。”
周行健提议，陆离没意见。
带着他往自己家去一路无言。
首到到达宁古街，陆离打开店门将周行健带到二楼客厅落座，他都没有讲话。
陆离回到一楼，打开冰柜，拿了两瓶饮料出来，迎上周行健打量的目光，微微皱眉。
首到对方的目光一首落在自己的下半身不动时才忍无可忍的问：“你要说什么？”
周行健收回目光，摇摇头。
“我以为你穿的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裤子，可我刚刚好像没有在你家冰箱看见有裤子。”
陆离：……想必经常无语的朋友都知道，有的时候是真的像笑，笑一下算了。
于是陆离笑了。
“别笑了，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周行健“咔嚓”一声打开了易拉罐，香甜的气味蔓延开来。
我真傻，真的。
我单知道这人不是什么正常人，我还将他带回来。
陆离的沉默震耳欲聋。
“你没事吧？”
“有事啊。”
周行健喝了些凉爽的饮料，总算不热了。
“你家这一楼不止招待活人啊。”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你的意思的意思。”
陆离别过脸，闭了闭眼，深吸了几口气。
按住了想要一巴掌呼死他的冲动。
“阴阳眼，天生的。
你家一楼摆的那些物件没有一个是善茬。”
周行健伸出食指在陆离面前晃了晃。
陆离警惕的看了眼周行健，手悄悄按住桌底的一个小突起。
只要按下去，楼下的东西就会突破限制无差别攻击所有人。
“哎，你别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你哥这两天是不是不在？”
“关你什么事？”
“那你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吗？”
周行健转动中指上戴的一个环状物，看起来像戒指，可他们这个年纪和戒指应该不太沾边。
“我不感兴趣。”
“真的不感兴趣？”
周行健看破对方强装的镇定，心里总算舒坦了，终于不是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了。
叫你们瞒着我。
“你哥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陆离：“这么关心我哥？
和你有什么关系？”
陆离面色不善。
“你以为你哥干的事很安全？”
周行健喝完最后一口饮料，将罐子捏在手里，捏出了一个凹痕。
“NO.NO.NO。
他们干的事很复杂，也很危险。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你哥回来了再告诉你。”
“这位公子，那您此行意欲何为啊？”
陆离看着他，嘴角轻微上扬，带起一点点弧度。
“哪家古风小生逃出来了？”
周行健耸耸肩。
“不干嘛，就来找你玩，顺便认识一下你。”
“我……”陆离正想说我们不是认识吗，就被打断了。
“守灵者，周行健。”
陆离看着他，恍惚间好像看见他额间多了一抹银色，他眨眨眼，好像又没有了。
“嗯……勿扰店店主，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