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图书馆的晨光与心事
清晨六点半，图书馆刚开门，林羽就抱着一摞复习资料走了进去。
他熟门熟路地走到靠窗的位置 —— 上周偶然发现这里光线好，还能看到楼下花园里的梧桐树，便成了他固定的备考角落。
刚把书本摊开，身后就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林羽回头，看到苏瑶抱着一本数学练习册，正有些犹豫地站在不远处。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校服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纤细的手腕，头发依旧扎成低马尾，只是没了栀子花，多了一支简单的黑色笔夹。
“这里有人吗？”
苏瑶指了指林羽对面的空位，声音压得很低，怕打扰到其他早来的同学。
林羽愣了一下，随即赶紧摇头：“没人，你坐吧。”
他下意识地把桌上的水杯往旁边挪了挪，给苏瑶腾出更多空间。
苏瑶道了声谢，轻轻拉开椅子坐下。
晨光透过窗户，落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她打开练习册，拿出笔，很快就进入了学习状态，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轻响。
林羽原本己经翻开了物理书，可此刻目光却总忍不住往对面飘。
他看着苏瑶认真的模样 —— 遇到难题时，她会微微蹙眉，咬着笔杆思考，偶尔还会伸手把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每一个小动作都透着可爱。
他赶紧收回目光，强迫自己专注于书本上的公式，可心跳却比平时快了不少。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苏瑶突然轻轻敲了敲桌子。
林羽抬头，看到她指着练习册上的一道数学题，眼里带着困惑：“这道解析几何题，我总也算不对最后一步，你能帮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
林羽立刻凑了过去，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他能闻到苏瑶身上淡淡的墨水香，混杂着清晨的青草气息。
他接过练习册，仔细看了看题目，又看了看苏瑶写的解题步骤，很快就找到了问题所在：“你这里的韦达定理用错了，应该是两根之和等于 -b/a，不是 b/a，所以后面的计算都偏了。”
他拿起笔，在草稿纸上一步步演算，边写边讲解。
苏瑶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头，遇到不懂的地方就及时提问。
她的眼神专注而清澈，落在林羽的笔尖上，偶尔与他的目光相遇，又会飞快地移开，耳尖悄悄泛红。
讲完题目，苏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我之前总记混符号，谢谢你啊林羽。”
她的笑容像晨光一样温暖，让林羽心里泛起一阵甜意。
“没事，以后遇到不会的题，随时问我。”
林羽笑着说。
从那天起，两人几乎每天都会在图书馆的这个角落相遇。
有时是林羽先到，会帮苏瑶占好位置，还会带两瓶温热的牛奶，一瓶放在自己桌上，一瓶推到对面；有时是苏瑶早来，会把自己整理的英语单词笔记复印一份，等林羽来了递给她。
他们一起刷题，一起讨论难题，累了就靠在椅背上休息一会儿，聊聊天。
苏瑶会跟林羽说她小时候的事 —— 比如第一次学骑自行车摔进菜地里，被奶奶笑着骂 “小冒失鬼”；林羽也会讲他打篮球时的趣事，说有次比赛太投入，把球误传给了对方球员，引得全场大笑。
有一次，两人复习到傍晚，夕阳透过窗户，把图书馆染成了暖橙色。
苏瑶看着窗外的晚霞，突然轻声说：“我想考南方的大学，那里有很多梧桐树，夏天的时候，整条街都会被树叶盖住，肯定特别美。”
林羽转头看向她，夕阳落在她的眼睛里，像盛着一片星光。
他心里一动，轻声说：“我也想去南方，听说那里的夏天很长，还能经常吃到新鲜的荔枝。”
其实他原本没什么明确的目标，可此刻听到苏瑶的想法，突然觉得，能和她去同一个城市，读同一所大学，是件特别美好的事。
苏瑶听到这话，眼睛亮了亮：“真的吗？
那说不定我们以后还能当校友呢！”
“说不定不止是校友。”
林羽在心里默默想，却没敢说出口。
他看着苏瑶脸上的笑容，觉得此刻的夕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看。
那天晚上，林羽送苏瑶回宿舍。
路上，两人并肩走着，没怎么说话，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晚风轻轻吹过，带着梧桐树的叶子沙沙作响，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走到宿舍楼下，苏瑶停下脚步，转身对林羽说：“今天谢谢你的牛奶，还有…… 谢谢你帮我讲题。”
“不用谢，” 林羽挠了挠头，鼓起勇气说，“明天早上，我还在图书馆等你？”
苏瑶点点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好，明天见。”
看着苏瑶走进宿舍楼，林羽站在原地，心里满是期待。
他摸了摸口袋里，还放着昨天苏瑶给他的草莓味水果糖 —— 他一首没舍得吃，把它当成了一份小小的念想。
他想，或许这份在晨光与晚霞中慢慢生长的心事，很快就能开花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