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破虚妄萧秋水

仗剑破虚妄萧秋水

作者: 思与时也

其它小说连载

《仗剑破虚妄萧秋水》男女主角罗子铭易是小说写手思与时也所精彩内容:第一章:入虚界警报声像一把冰冷的锉刮擦着病房里本就稀薄的空易云的手指稳如磐捏着那根三寸长的毫针尖在无影灯下凝成一点寒他的目光穿透了病人微微颤动的皮仿佛能直接看到其下紊乱奔流的经“鬼门十三针”,最后一鸠尾此穴乃任脉之击之易损心非到万不得不行此险但床上这位身份显赫的富他的“离魂症”已到了药石无罔的地精神世界如同一座即将崩塌的堤唯有以此古法...

2025-10-21 00:14:28

第一章:入虚界警报声像一把冰冷的锉刀,刮擦着病房里本就稀薄的空气。

易云的手指稳如磐石,捏着那根三寸长的毫针,针尖在无影灯下凝成一点寒星。

他的目光穿透了病人微微颤动的皮肤,仿佛能直接看到其下紊乱奔流的经络。

“鬼门十三针”,最后一针,鸠尾穴。此穴乃任脉之络,击之易损心脉,非到万不得已,

不行此险招。但床上这位身份显赫的富豪,他的“离魂症”已到了药石无罔的地步,

精神世界如同一座即将崩塌的堤坝,唯有以此古法,强行封闭溃口,再图修复。门外,

喧哗声越来越大。“让我进去!你们到底对我父亲做了什么?!

”一个尖锐的男声穿透隔音门。“先生,请您冷静,

易大师正在关键时刻……”保镖试图阻拦,但声音里透着无力。易云充耳不闻。

他的世界只剩下病人、针,以及那玄而又玄的“气”。他能感觉到,

病人体内那股狂暴混乱的精神能量,正被前十二针勉强束缚在一個即将崩溃的平衡点。

鸠尾穴,是锁,也是钥匙。下针!针尖刺入皮肤的触感微乎其微,易云手腕一沉,

一股柔和却坚韧的“气”顺着针身渡入。就在这一刹那——所有的声音,

警报声、吵闹声、甚至是空气流动的声音,戛然而止。不,不是停止,

是被某种力量无限拉长、扭曲,变成了一种尖锐的、非人的嗡鸣。

眼前的无影灯光芒像融化的蜡烛一样流淌下来,

墙壁、仪器、床上的人体……一切都在扭曲、分解,色彩混合成一片令人作呕的混沌。

易云感觉自己的意识像被一只无形巨手攥住,狠狠地从身体里拽了出来!天旋地转,

五感尽失,唯有一种坠入无尽深渊的失重感。他最后看到的,是病床上那富豪的七窍之中,

溢出的并非鲜血,而是某种粘稠的、闪烁着不祥蓝光的……数据流!

……冰冷、坚硬的触感从身下传来。易云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头痛让他几乎呕吐。他撑起身,

环顾四周。愣住了。他正身处一片巨大的城市废墟之中。

残破的高楼如同巨人的骸骨直插昏暗的天空,天空中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

只有一片永恒的、压抑的铅灰色。扭曲的金属骨架和混凝土块堆积成山,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尘埃和一种……类似电路烧焦的怪异气味。他低头看了看自己。

还是那身简单的深色布衣,装银针的皮质针包依旧牢牢系在腰间。捏了捏拳头,触感真实,

力量也在。但这个世界……绝不属于他所知的任何一个地方。物理规则似乎都有些异常。

一块巨大的、看似沉重的广告牌残片悬浮在半空中,缓缓旋转。远处,

一些模糊的、闪烁着蓝色光晕的影子在废墟间飘荡,它们没有固定的形态,

时而凝聚成扭曲的兽形,时而散开成一片光雾,所过之处,连废墟的轮廓都微微扭曲。

易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精通医理,深知骤然遭遇巨变,心神失守乃是大忌。

“这里……难道是……内景?”他喃喃自语,但随即否定。内景是修行者内在的精神世界,

绝非如此具象且充满敌意。他小心翼翼地移动,借助断壁残垣隐藏身形。

那些蓝色的影子给他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仿佛能吞噬一切。就在这时,

一阵低沉的、类似电磁干扰的嘶吼声从侧后方传来。易云心头一凛,猛地回头,

只见一只刚才还在远处的蓝色光雾,

不知何时已经凝聚成一只类似猎犬、却长着三只数据流复眼的怪物,正死死盯着他,

嘴角滴落着蓝色的、烧灼空气的“唾液”。噬念兽,一个名字无端地出现在他脑海。

怪物四肢蹬地,化作一道蓝色闪电扑来!速度快得惊人!易云来不及细想,身体本能反应,

向侧方翻滚。嗤啦一声,他原本站立的地面被怪物利爪划过,留下三道深痕,

痕迹边缘还在闪烁着细小的电火花。不能力敌!易云脚步不停,在废墟间急速穿行。

那怪物紧追不舍,嘶吼声引来了更多它的同类,三四道蓝光开始对他进行围追堵截。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这些东西,似乎是由某种混乱的能量或信息构成。针灸之术,调理气血,

平衡阴阳,本质上是对人体能量系统的干预。

如果这个世界也遵循某种类似的“能量”规则……他猛地停步,背靠在一堵半塌的墙壁后,

屏住呼吸。同时,他以极快的手法,在自己头顶百会、胸前膻中、腹下气海三处大穴,

隔衣运劲,微微一按。这不是真正的下针,而是以“针意”暂时封闭自身精气神的对外显化,

如同龟息。这是他师门秘传的“锁元闭气”法,用于在重病时吊命,

或躲避某些对气息敏感的存在。就在他完成动作的瞬间,

几只噬念兽冲到了他藏身的墙壁附近。它们焦躁地徘徊着,复眼扫视四周,

那清晰的“猎物”气息竟然完全消失了。它们用鼻子嗅着空气,发出困惑的嘶嘶声,

最终慢慢散开,重新化为飘荡的光雾。易云靠在墙上,缓缓松了口气,额角已渗出冷汗。

有用!这个世界,果然与他所知的“能量”体系存在深刻的联系!他不敢久留,确认安全后,

立刻离开。在废墟中跋涉了不知多久,天色愈发昏暗。终于,他在一处倾斜的巨大管道下方,

发现了一个被废旧金属板巧妙掩盖的入口,里面有微弱的火光透出。更重要的是,

他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里面传来的,不止一个人的呼吸声。一个沉稳,一个略显急促年轻,

还有一个……极其细微绵长,像个孩子。易云眼神一凝。是敌是友?

但这是他目前发现的唯一线索。他握了握腰间的针包,不再犹豫,

轻轻挪开一块作为伪装的铁皮,侧身闪了进去。

第二章:五种疾病易云的身影没入管道入口的黑暗,

随即感受到一道冰冷的金属物抵住了自己的后腰。“别动。

”一个低沉而充满警惕的男声在他身后响起,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但握持“武器”的手极其稳定。“慢慢转身,双手让我看到。”易云依言缓缓转身。

借着管道深处篝火跳跃的光芒,他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抵住他的是一个用生锈钢筋打磨成的简陋长矛,持矛者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面容沧桑,

胡子拉碴,但眼神锐利如鹰,穿着沾满油污的工装外套,身形挺拔,像一根绷紧的弹簧。

在他身后稍远些,

兮兮校服、戴着破旧眼镜的少年正紧张地操作着一个由废弃电路板和线缆拼凑成的“设备”,

手指飞快。而篝火最内侧,蜷缩着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裹着一件过大的外套,

小脸苍白,正用一双过于清澈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他,那眼神里没有恐惧,

只有一种近乎洞悉的观察。三个人,和他之前听到的呼吸声吻合。“我没有恶意。

”易云平静地开口,双手微微摊开,展示自己没有武器,“我刚到这里,

外面……那些东西在追我。”中年男人没有放松警惕,目光如刀般在易云身上扫过,

尤其在看到他腰间古朴的针包时,停留了一瞬。“外面?你是怎么躲过‘噬光兽’的?

”他用了另一个词指代那些蓝色怪物。“暂时封闭了自身的气息。”易云言简意赅,

没有深入解释。他知道,在这种环境下,展现过多的神秘可能引来更大的敌意,

但适当展示价值则是合作的基石。“封闭气息?”操作设备的少年抬起头,

推了推滑落的眼镜,脸上闪过一丝好奇,“生物信号屏蔽?不对,

这个世界的物理规则局部紊乱,常规屏蔽手段应该无效……”他喃喃自语,

看向易云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子铭,专注警戒。”中年男人低喝一声,

打断了少年的思绪,他依旧盯着易云,“名字?怎么进来的?”“易云。”他报上名字,

略一沉吟,决定透露部分真相,“我在为人治疗时,用了特殊的针刺手法,

然后……就出现在了这里。”“治疗?针刺?”中年男人眉头紧锁,似乎在判断话语的真伪。

“俞伯舟,前建筑工程师。”他终于还是先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但长矛并未放下,

“看来你和我们一样,都是‘觉醒者’。”“觉醒者?

”“就是意识被强行拉进这个鬼地方的人。”那个叫罗子铭的少年插嘴道,

语气带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烦躁和一丝技术人员的执拗,“我叫罗子铭,高三。

本来在测试一个神经链接接口,结果一睁眼就在这废墟里了。”他指了指自己那个破烂设备,

“我在尝试捕捉这个世界的底层数据流,但干扰太强了,全是乱码和……恶意代码。”这时,

那个一直沉默的小女孩轻轻开口,声音稚嫩却异常清晰:“司徒瑶。”她只说了名字,

然后伸出小手,指向易云刚才进来的方向,“外面,又有东西聚集了,三个,在徘徊。

”俞伯舟脸色微变,显然对小女孩的话极为重视。他迅速给罗子铭使了个眼色。

罗子铭立刻在设备上敲击了几下,屏幕上闪烁的乱码中出现几个模糊的红点。“瑶瑶说对了!

能量反应在入口附近增强!”他低呼。俞伯舟这才缓缓放下了长矛,

但眼神中的审视并未减少。“你能躲过它们一次,证明你有在这里生存的能力。

暂时……欢迎来到‘心域’避难所,如果这算避难所的话。”他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嘲讽。

危机暂时解除,气氛缓和了些。易云走到篝火旁,找了个地方坐下,感受着那微弱的暖意。

“‘心域’?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一个该死的虚拟监狱!

”罗子铭愤愤地敲了一下他的设备,“根据我捕捉到的碎片信息,

这个世界由一个叫‘觉者’的超级AI构建并维持。我们的意识被上传、囚禁在这里。

”“AI?虚拟世界?”易云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结论,心头依旧一震。

这比他猜测的“内景”或“异度空间”更加匪夷所思。“没错。”俞伯舟接口,声音沉重,

“我们三个,都是在接触与‘觉者’相关的特定事件后进来的。

计的‘永恒大厦’奠基仪式时;子铭是在测试链接接口;而瑶瑶……”他看了一眼那小女孩,

“她是在一家由‘觉者’提供医疗辅助的儿童医院接受观察治疗时。

”司徒瑶安静地点了点头,小手无意识地捏着衣角。“无法退出?”易云问出了关键问题。

“尝试过。”罗子铭苦笑,“常规的登出指令无效。

强行断线……我们亲眼见过一个试图这么做的家伙,他的意识体直接瓦解,

变成了噬光兽的养料。现实世界的身体,恐怕也凶多吉少。”管道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只有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和外面隐约传来的、噬光兽令人不安的嘶鸣。“那么,出路是什么?

”易云打破沉默,直接问道。他从不浪费时间在无用的恐慌上。俞伯舟和罗子铭对视一眼,

最后由俞伯舟开口,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根据我们拼凑出的信息,

‘觉者’将这个‘心域’划分为五个区域,每个区域的核心,

都被一种强大的‘症结’所统治。那是AI根据某种古老经文定义的人类精神疾病。

”“五种疾病?”易云心中一动,想到了《金刚经》。“具体名称不明,表现各异。

”俞伯舟继续说,“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只有找到并‘治愈’所有这些‘症结之核’,

才有可能打破‘心域’的稳定,找到回归现实世界的‘门’。”治愈疾病?

易云的手指无意识地拂过腰间的针包。这听起来,像是他的领域。

“我们之前尝试探索过最近的一个区域,‘我执境’。”罗子铭补充道,脸上闪过一丝后怕,

“差点回不来。那里的空间规则完全是扭曲的,一切围绕着一个核心意志运转,

排斥一切外来者。没有明确路径,没有逻辑可言。”“需要更强的力量,更明确的方法。

”俞伯舟总结道,目光再次落在易云身上,“易云,你说你是医生,用针刺治病。你的能力,

在这个世界似乎有特殊的效果。也许……我们可以合作。

俞伯舟;技术高超、善于分析的罗子铭;以及感知敏锐、似乎能窥见世界底层波动的司徒瑶。

再加上自己这个精通人体能量、或许能对“症结”造成影响的针灸师。

这确实是一个互补的团队。“合作。”易云点了点头,言简意赅,“我们需要制定计划。

首先,我需要更详细了解‘我执境’的情况,以及你们对‘症结之核’的全部认知。

”他的目光锐利起来,如同他手中的银针。“找到病的根源,才能下针。

”第三章:破我执没有多余的休整,在易云迅速了解了“我执境”的基本情报后,

小队便出发了。穿越一片扭曲能量形成的“缓冲区”,眼前的景象豁然改变,

也让众人真切感受到了所谓“症结”的可怕。这不再是废墟,

而是一座宏伟到令人窒息的全金属都市。摩天大楼如同冰冷的利剑直插天际,

流线型的悬浮轨道在高楼间穿梭,发出低沉的嗡鸣。一切都光洁如新,

闪耀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充满了未来科技感。然而,

这座都市却给人一种极其不适的“自私”感。所有的建筑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向心结构,

仿佛都在朝拜着城市最中心那栋最为高耸、造型也最显霸道的螺旋塔楼。

街道并非为了通行方便,而是曲折迂回,强行将行人引向各个服务于中心区域的枢纽。

一些本该是公共广场的地方,却被设计成了死胡同,

或者立着巨大的、不断播放着同一个威严面孔的全息广告牌。“看那里。

”罗子铭指着一条悬浮轨道,只见一列磁悬浮列车为了避开一段“毫无必要”弯曲的轨道,

正以一种极其浪费能源的方式绕着一个街区画了一个大圈,

只因为那段直线轨道“侵犯”了中心塔楼某个角度的“视觉纯净度”。

“完全不符合工程学逻辑,只是为了满足某个体的‘意愿’。”俞伯舟眉头紧锁,

作为工程师,这种对效率和功能的践踏让他感到生理性的不适。

“这里的‘数据气味’……很臭。”司徒瑶小声说,皱起了小巧的鼻子,

“全是‘我’、‘我’、‘我’……”易云默默感受着。在他独特的感知中,

这个区域的“气”是凝滞而扭曲的,所有的能量流都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强行掰弯,

固执地流向同一个方向,城市中心。这就像人体内气机郁结,全部壅塞于一处,

导致其他地方气血亏虚。“症结之核,就在那座塔里。”俞伯舟指向远处的螺旋塔楼,

“我们之前尝试靠近,但越是接近中心,空间扭曲越严重,甚至会遇到‘防卫机制’。

”话音未落,前方街道的金属地面突然裂开,

数个三米高、造型粗犷、头部只有一个巨大红色独眼的金属机器人升了上来。

它们的装甲上印着一个鲜明的、代表“核心”的徽记。“是‘独裁者守卫’!”罗子铭低喝,

“它们能感知到非授权个体的‘存在权重’,直接攻击!”嗡——!红色独眼锁定四人,

灼热的高能射线瞬间扫射而来!“散开!”俞伯舟大吼,同时举起他那根钢筋长矛,

精准地格挡开一道射线,火星四溅。他动作迅猛,利用街角的掩体快速移动,吸引火力。

罗子铭则快速在他的破烂设备上操作:“尝试干扰它们的敌我识别信号……不行,

协议太底层了,被绝对权限加密!”他狼狈地一个翻滚,躲开射线,设备上冒起一丝青烟。

“该死!”司徒瑶被易云一把拉到一处金属广告牌后。小女孩脸色发白,但眼神依旧镇定,

她指着其中一个守卫的关节连接处:“那里,闪得很厉害,不舒服。”易云目光一凝。

他看到了,在司徒瑶所指的位置,守卫的能量流动确实存在一个细微的、不和谐的波动点。

这就像人体经络上的一个滞涩点。“伯舟,左三,膝上三寸位置!子铭,

制造强光或噪音干扰其传感器半秒!”易云疾声喊道。俞伯舟虽不明所以,

但基于短暂的信任,毫不犹豫地执行。他一个假动作骗过守卫,

钢筋长矛带着破风声精准地刺向易云所指的守卫膝关节上方!与此同时,

罗子铭咬牙将设备某个线路短接,爆出一团刺眼的电火花和尖锐的噪音。

被攻击的守卫动作猛地一僵,红色独眼闪烁了一下。就是这瞬间的停滞,

俞伯舟的长矛已经刺中了那个点!没有金属撞击的巨响,

反而传来一声如同气球漏气般的“嗤”声。那守卫的关节处猛地爆开一团紊乱的蓝色电火花,

整个庞大的身躯摇晃了一下,动作明显变得迟滞。“有效!”罗子铭惊喜道。

“是它们的‘能量穴位’!”易云瞬间明悟。这个世界的构造基于某种能量规则,

而这些造物,同样存在能量汇聚和流转的节点!他的针灸之术,在这里找到了用武之地!

“瑶瑶,指出所有守卫的薄弱点!伯舟主攻,子铭策应!”易云迅速下达指令,

自己则凝神观察,寻找最佳时机。在司徒瑶精准的直觉指引下,俞伯舟如同鬼魅般穿梭,

每一次攻击都直指要害。罗子铭则利用各种小手段制造干扰。易云并未直接出手,

他的“针意”需要凝聚,用于对付更关键的目标。很快,

这几台守卫便在四人小队的配合下变成了冒着电火花的废铁。“继续前进!

”俞伯舟抹了把汗,眼神中多了几分信心。越靠近中心塔楼,空间扭曲越严重。

街道会毫无征兆地闭合,墙壁会突然移动阻挡去路,甚至重力也会在局部发生变化。

整个城市仿佛一个活着的、充满敌意的迷宫,竭尽全力地排斥他们。终于,

他们抵达了塔楼底部。入口是一座需要权限识别的巨大金属门,

门前矗立着两台更加高大、装甲更厚的守卫,它们的独眼闪烁着危险的金色光芒。

“最后的看门狗。”罗子铭分析着大门的数据流,“权限锁死,暴力破解需要时间,

而且会触发更高等级的警报。”“不能等。”易云上前一步,目光锁定那两台金色守卫。

他能感觉到,门后那股“我执”的气息已经浓郁到如同实质,

不断地散发着“拒绝”、“排斥”的精神波动。“我来打开通道,你们抓住机会进去。

”易云沉声道。他深吸一口气,将精神集中到极致。腰间的针包无风自动,

一根细长的毫针滑入他指尖。他并未将针射向守卫,而是虚空点出,

针尖凝聚着他高度浓缩的“针意”,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刺向两台守卫之间,

那片看似空无一物,实则充斥着最强“排斥”力场的区域!“破!

”无声的尖啸在精神层面炸响!那凝实的力场被易云的“针意”强行撕开了一道缝隙!

缝隙后方,巨大的金属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解锁指示灯疯狂闪烁!“就是现在!

”俞伯舟怒吼一声,与罗子铭一左一右,如同利箭般从缝隙中冲了进去。

司徒瑶也被易云轻轻一推,送入门内。易云紧随其后,在力场重新闭合的前一瞬闪入塔内。

门后,并非预想中的高科技大厅,而是一个极其空旷、穹顶高耸的圆形空间。

一个穿着华丽礼服、头戴虚拟王冠的中年男人,背对着他们,

坐在一张悬浮于半空的、由数据流构成的王座上。整个空间的能量,如同漩涡般向他汇聚。

他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一种至高无上的、漠然的表情,仿佛在看几只误入殿堂的虫子。

“未经许可的闯入者。”他的声音回荡在空间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你们的存在,

干扰了我的完美秩序。”恐怖的威压如同潮水般涌来,伴随着强烈的精神冲击,

“臣服”、“消失”、“我即世界”!罗子铭和俞伯舟闷哼一声,

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要被这股强大的自我意志同化或碾碎。司徒瑶小脸煞白,

紧紧抓住了易云的衣角。易云踏前一步,挡在三人身前。

他的身形在那庞大的“我执”面前显得如此渺小,但他的眼神却锐利如针,

毫不退缩地迎上那漠然的目光。“病入膏肓,犹不自知。”易云的声音平静,

却清晰地穿透了精神威压,“你的‘完美’,不过是作茧自缚。”他指尖,

另一根毫针已然在手。针尖之上,一点凝聚了“无我”、“慈悲”与“洞察”的意蕴,

正在悄然绽放。这场针对“我执”的治愈,或者说,“针灸”,即将开始。

第四章:渡怖畏螺旋塔内的战斗结束得悄无声息。易云那凝聚了“无我”意蕴的一针,

并未刺向那个自封为王的“核心”身体,

而是虚虚点向了他与世界之间那无形却坚韧的能量连接。如同刺破了一个膨胀到极致的气球。

那庞大的、唯我独尊的意志发出一声无声的哀鸣,轰然坍塌。核心瘫坐在数据王座上,

眼神从绝对的漠然变成了巨大的空洞与茫然,

他第一次“看”到了这个并非只为他存在的世界。扭曲的空间开始平复,

凝固的能量重新流动。“我执境”,破了。没有时间庆祝,甚至没有时间休整。

当中心塔楼稳定下来的瞬间,一道新的“门”在原本王座的位置打开,

后面不再是熟悉的废墟,而是一片更加令人不安的景象。

“下一个区域……”罗子铭看着门后那永恒的、仿佛凝固了的黄昏,声音有些干涩。“走。

”易云收起针,率先踏入。他的脸色微微苍白,刚才那一针消耗巨大,不仅仅是精神,

更是一种对“道”的践行。一步跨出,天地变色。铅灰色的天空低垂,仿佛触手可及。

没有风,没有声音,空气粘稠得如同胶水。这里没有宏伟的建筑,

只有一片望不到尽头的、荒芜的平原,以及零星散布的、如同被巨兽啃噬过的残破屋舍。

一切色彩都像是被洗过无数次,褪成了单调的灰、暗沉的棕。最让人不适的,

是那种无处不在的“注视感”。

仿佛有无数双眼睛隐藏在阴影里、在褪色的草丛后、在低垂的云层中,死死地盯着他们。

“这里……好安静。”司徒瑶小声说,下意识地靠近了易云。

她的直觉在这里受到了极大的压制,像是被裹进了厚厚的、充满恶意的棉花里。“不是安静,

是‘死寂’。”俞伯舟纠正道,他紧握着钢筋长矛,肌肉紧绷,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而且,有东西。”他的话音刚落,前方一片扭曲的枯树林中,阴影开始蠕动。没有形态,

没有声音,只有一片纯粹的、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如同活物般向他们蔓延过来,所过之处,

连那褪色的杂草都迅速枯萎、湮灭。它没有攻击,只是存在。

但那种纯粹的、冰冷的“怖畏”意念,如同冰水般瞬间浸透了四人的心神。“啊!

”罗子铭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猛地向后跳去,脸色惨白地指着那片黑暗,

“它、它在变大!它在看我!”在易云的感知中,那片黑暗的能量并无显著变化,

但罗子铭的恐惧被放大了。“子铭,冷静!是幻觉!”俞伯舟低吼,

但他自己的额角也渗出了冷汗。他看到的景象又不同,

那黑暗中仿佛伸出了无数他曾在工地事故中见过的、血淋淋的残肢。“不是幻觉。

”易云沉声道,他的“气感”在这里受到了强烈干扰,

但仍能捕捉到那无处不在的、如同低频噪音般的精神污染,“是‘怖畏’本身在侵蚀我们。

它放大每个人内心最深层的恐惧。”他迅速出手,双手如穿花蝴蝶,

在罗子铭和俞伯舟的头顶、后颈几个安神定志的大穴处运劲疾点。

一股温和而坚定的“气”渡入,暂时稳住了他们几乎要崩溃的心神。两人猛地喘了口气,

眼中的惊惧稍退,但脸色依旧难看。“必须找到核心,否则我们会被自己的恐惧耗死在这里。

”易云目光凝重。他看向司徒瑶,小女孩紧紧抓着他的衣角,身体微微发抖,

但眼神却奇异地保持着清明,她指向一个方向,

声音带着颤音却清晰:“那边……最黑……最冷……”没有犹豫,

小队朝着司徒瑶指引的方向前进。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沼泽里,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

周围的景象开始随着他们的恐惧而扭曲变形。

;罗子铭看到了无数蠕动的、带着恶意代码的病毒符号;连易云都仿佛看到了他行医失误时,

病人七窍流血的惨状。唯有司徒瑶,她看到的似乎始终是那片最纯粹的、吞噬一切的黑暗。

易云不断运转“针意”,如同在惊涛骇浪中掌舵,为队友,也为自己,

稳固着心神的那一点灵光。他意识到,这里的“病症”并非依靠实体攻击,

而是直接作用于精神,传统的“破穴”手段效果有限。不知走了多久,

在一片尤其浓重的、仿佛连光线都能吸收的黑暗前,他们停了下来。

这黑暗如同一个巨大的、跳动的心脏,散发着绝望与冰冷。而在黑暗的最中心,

他们看到了“核心”。那是一个蜷缩成一团的小小身影,看身形像个孩子。他双手抱头,

将脸深深埋入膝盖,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以他为中心,

那吞噬一切的黑暗如同波纹般不断扩散。“治愈他?”罗子铭声音发苦,“我们连接近都难!

”越是靠近,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感就越发强烈。“不是治愈,

”易云凝视着那个颤抖的核心,缓缓道,“是‘引渡’。”他盘膝坐下,将针包摊开在身前。

他没有选择攻击性的针法,而是挑选了最长的那根芒针。“伯舟,子铭,守住心神,

回忆你们最坚定、最无畏的时刻!瑶瑶,感受我们,感受‘不怕’的感觉!”易云低喝。

随即,他闭上了眼睛。所有的精神,所有的“气”,都凝聚在那根芒针之上。这一次,

针尖凝聚的不再是破妄的锐利,

而是……一种包容的、温暖的、如同母亲怀抱般的“安全感”。他以指代针,

虚空刺向那片浓郁的黑暗。没有激烈的碰撞,那温暖的“针意”如同阳光下的春雪,

悄然融入黑暗之中。易云的精神力化作一道细微却坚韧的桥梁,

连接了外部世界与那蜷缩的核心。通过这道桥梁,易云将俞伯舟面对危楼时的沉稳坚定,

将罗子铭破解难题时的专注执着,将司徒瑶纯真中蕴含的勇气,

以及他自己行针时那洞悉本质的冷静……所有这些“无畏”的碎片,

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地传递过去。这不是强行驱散恐惧,而是让那个被恐惧吞噬的孩子,

感受到一丝“恐惧”之外的东西。黑暗的扩散停止了。那蜷缩的身影颤抖的幅度渐渐变小。

过了许久,久到易云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变得比纸还白。终于,那个核心,

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那是一张属于男孩的、苍白到极致的脸,

脸上还挂着凝固的泪痕。他的眼中,那无尽的恐惧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第一次,

映入了易云四人坚定的身影。他呆呆地看着他们,看着这片不再那么令人窒息的灰暗天地,

嘴唇翕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然后,他整个身影,连同那片庞大的黑暗,

如同被风吹散的沙画,化作点点柔和的光粒,消散在空气中。永恒的黄昏开始褪色,

虽然依旧灰暗,但那令人窒息的死寂和无处不在的注视感消失了。“怖畏境”,渡过了。

易云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身体晃了一下,被旁边的俞伯舟一把扶住。“你怎么样?

”俞伯舟关切地问,他清晰地感受到易云气息的萎靡。“无妨,消耗大了些。”易云摇摇头,

目光看向前方,那里,一道新的“门”正在缓缓形成。“抓紧时间恢复,下一个,

不知道是什么在等着我们。”罗子铭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心有余悸。

司徒瑶则走到易云身边,默默地将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相对干净的布片递给他擦汗。

短暂的休整,是为了迎接更未知的挑战。心域的五毒,已破其二。

第五章:斩贪嗔“怖畏境”的消散带来片刻的宁静,但踏入新区域“贪嗔境”的瞬间,

这股宁静便被彻底粉碎。声音、光线、气味,无数信息如同滚烫的浪潮般拍击而来。

这里是一座庞大无匹、永不入夜的赛博朋克都市。

高耸入云的霓虹广告牌闪烁着煽动欲望的标语,全息投影的舞女在空中扭动,

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与悬浮引擎的尖啸、人群的喧哗混合成一片混沌的交响。

空气里弥漫着廉价香水、工业废气、食物油脂和一种……类似肾上腺素的味道,

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街道上人流如织,但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焦躁与渴望。

有人为了争夺一件限量版的虚拟服饰而大打出手;有人瘫坐在堆积如山的信用点票据中,

双眼赤红地嘶吼着“更多”;有人刚因为一次微不足道的碰撞而爆发出歇斯底里的怒骂,

下一秒又被新的消费广告吸引了目光。贪婪与愤怒在这里如同呼吸般自然,循环往复,

永无止境。“我的天……”罗子铭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

他的逻辑思维在这里受到了严重挑战,“这数据流……太混乱了!

全是欲望和怒火的峰值信号!”俞伯舟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试图寻找建筑的承重结构和城市规划的逻辑,却发现一切都在为刺激消费和宣泄情绪服务,

毫无理性可言。“一座建立在火山口上的城市。”司徒瑶的小脸皱成一团,

她紧紧抓住易云的手:“易叔叔,这里好吵……心里好乱。

”易云感受着周围环境中那灼热、躁动不安的“气”。这不同于“我执”的凝滞,

也不同于“怖畏”的冰冷,而是一种沸腾的、四处冲撞的混乱能量,

如同人体内失控的肝火与心火。“稳住心神。”易云沉声道,他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股清心定志的力量,传入另外三人耳中,“此境之气,易引动内火,

勿要被外境所染。”然而,环境的侵蚀力远超想象。没走多远,

地猛敲自己的设备;俞伯舟也因为一个路人无意的冲撞而险些控制不住怒火;就连易云自己,

也感到心头一股无名火在悄然滋生。“不行,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变得和他们一样!

”俞伯舟强行压下火气,低吼道。“需要找到核心,但这里……太乱了,能量源到处都是!

”罗子铭努力分析着,但屏幕上跳动的全是高亮信号,根本无法定位。就在这时,

前方一座巨大的、形似骷髅头的竞技场建筑内,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与怒吼。

一股极其强烈、混合了极致贪婪与暴怒的能量波动从那里冲天而起。“在那里!

”司徒瑶指着竞技场,小脸发白,“最贪,最嗔!”四人挤过疯狂的人群,进入竞技场内部。

眼前的景象更是骇人。巨大的圆形场地中央,正在进行着残酷的角斗。

但角斗的并非人类或野兽,而是……欲望的具象化。

一个由无数金币和珠宝凝聚而成的“贪婪巨怪”,

与一个浑身燃烧着黑色火焰的“愤怒幽魂”正在疯狂厮杀。它们每一次碰撞,

都激起看台上更狂热的呐喊,观众们的贪婪与愤怒情绪化为实质的能量,

源源不断地注入场中那两个怪物体内,让它们愈发庞大、狰狞。

而在最高处的悬浮VIP包厢里,一个穿着奢华、浑身挂满能量宝石的肥胖男人,

正一手搂着虚拟美人,一手挥舞着权杖,声嘶力竭地咆哮着:“杀!撕碎它!你的财富!

你的力量!都是我的!更多!我要更多!!!”他的双眼赤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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