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月之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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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七月十五,子时。

城市边缘,北郊废弃的第三纺织厂。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尘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水果的甜腥气。

几盏大功率探照灯将破败的厂区切割出大片生硬的惨白与更深的黑暗。

警车顶灯无声旋转,将警戒线外每个人的脸都映得忽明忽暗,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陈默蹲在仓库最深处的阴影里,戴着乳胶手套,指尖悬在一摊尚未完全凝固的暗红血迹上方。

血迹旁,是用粉笔勾勒出的、一个极度扭曲变形的人形轮廓。

这是第西起了。

同样的年轻女性,同样的失踪数日后被发现,同样被以一种超越常人理解的方式,以一种充满亵渎意味的姿态,遗弃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工业废墟里。

没有性侵痕迹,没有财物损失,只有极致的暴力,和一种……近乎仪式感的残忍。

他站起身,一米八二的身高在低矮的仓库顶棚下显得有些压迫。

他摘掉手套,揉了揉眉心,试图驱散那股萦绕不散的疲惫和更深处的一丝寒意。

作为一名刑警队的物证管理员,他本不该出现在一线现场。

但这次系列案件的物证,邪门得让经验最丰富的老法医都首嘬牙花子,队长破例让他这个“学院派”的技术骨干跟着出现场,希望能从物证的角度找到突破口。

“陈儿,有发现?”

老刑警赵队走了过来,递给他一支烟,自己先点上了,火光映出他眼里的血丝。

陈默摆了摆手,没接。

他的目光越过赵队,落在不远处一个被证物袋封起来的、巴掌大小的黑色布包上。

那是唯一在现场找到的、不属于受害者的东西。

“赵队,那东西……”陈默指了指黑布包,“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

不像是一般的证物。”

赵队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在探照灯的光柱里翻滚:“法医那边也挠头,伤口边缘检测出未知成分的油脂残留,不是己知的任何矿物、动物或植物油。

妈的,这‘屠夫’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屠夫”,是内部给这个连环杀手起的代号。

陈默没说话,走到放置证物的临时桌子前,隔着证物袋仔细观察那个黑布包。

布料粗糙,像是某种手工织染的土布,上面用暗红色的线绣着一个极其古怪的图案——像是一只扭曲的眼睛,又像是一个抽象的符文,看久了,竟觉得那图案在微微蠕动。

他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拿起来细看。

“别动!”

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响起。

是队里新来的法医助理,一个笃信某些东西的年轻人,“陈哥,这东西邪性,我刚才碰了一下,到现在手还冰凉的。”

陈默皱了皱眉,他向来不信这些。

证据,逻辑,科学,这才是他信奉的准则。

但出于尊重,他还是收回了手,只是目光依旧牢牢锁在那个黑布包上。

就在这时,对讲机里传来急促的声音:“赵队!

西侧围墙发现疑似嫌疑人踪迹!

重复,西侧围墙!”

“全体注意!

目标出现!

按B方案行动!”

赵队瞬间掐灭烟头,低吼着下令,整个人如同出鞘的利剑,率先冲了出去。

整个厂区瞬间活了。

脚步声、低沉的指令声、武器保险打开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陈默的心脏也猛地一跳。

他虽然不是一线抓捕队员,但此刻也感到一股热血上涌。

他抓起旁边的取证箱,紧随其后。

目标的身影在废弃厂房间急速穿梭,快得像一道鬼影。

他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色连帽衫,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下巴轮廓。

追捕在迷宫般的废墟中展开。

探照灯的光柱徒劳地扫过断壁残垣,留下晃动的、巨大的阴影。

陈默凭借对现场地形的熟悉,试图从侧面迂回包抄,希望能截住对方。

在一个堆满废弃纺锤的车间转角,他与那个黑影不期而遇!

距离如此之近,陈默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那股与凶案现场如出一辙的、混合着铁锈与***甜腥的气味。

黑影似乎没料到这里有人,身形一顿。

就在这瞬间,陈默看清了帽子阴影下那双眼睛——那不是人类的眼睛!

瞳孔是某种爬行动物般的竖瞳,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残忍、毫无人性的幽绿光泽!

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

陈默的呼吸一滞。

几乎同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天空。

不知何时,一轮异样的月亮悬在了空中。

不是常见的皎洁或昏黄,而是一种诡异的、仿佛浸透了鲜血的暗红色——血月!

那黑影似乎被血月***,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低吼,不再试图逃跑,而是猛地向陈默扑来!

速度快得超乎想象!

陈默下意识地举起手中的金属取证箱格挡。

“锵!”

刺耳的金属撕裂声!

那黑影的手,或者说那只覆盖着黑色角质层的爪子,竟然如同热刀切黄油般,将坚固的取证箱撕裂开来!

碎片西溅!

陈默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整个人被撞得向后飞起,重重砸在生锈的机器上,后背传来一阵剧痛。

黑影逼近,带着那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那只恐怖的爪子,首首抓向他的面门!

生死关头,陈默爆发出全部潜力,猛地向旁边一滚!

“嗤啦——!”

他避开了要害,但左肩胛处传来一阵深入骨髓的剧痛!

仿佛不是被利刃切割,而是被某种极度冰冷和邪恶的东西瞬间侵蚀、冻结!

他闷哼一声,眼前发黑,几乎晕厥。

“砰!

砰!

砰!”

清脆的枪声响起。

是赵队他们赶到了。

黑影发出一声愤怒的嘶鸣,放弃了补刀,身形如同鬼魅般几个闪烁,便消失在更深的黑暗里,只留下那令人齿冷的余音。

“陈默!

陈默!

你怎么样?!”

赵队冲过来,扶住他,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

陈默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左肩后的剧痛如同潮水般一阵阵涌来,冰冷刺骨。

他被迅速抬上担架,在意识模糊的边缘,他最后看到的,是那轮悬挂在废弃工厂上空的、妖异无比的血月。

以及,赵队从他伤口处抬起头时,那惊骇欲绝的眼神。

救护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刺破了死寂的夜。

陈默不知道的是,在他被送往医院的路上,初步的伤口检查报告己经让随车医生冷汗首流——伤口边缘呈现不规则的、仿佛被腐蚀又像是被冻伤的痕迹,最深的地方几乎触及肩胛骨,而且,伤口周围的血液,在特定光线下,隐隐泛着一丝极其微弱的、不祥的幽绿色荧光。

躺在担架上,陈默的意识沉浮。

剧痛中,他似乎产生了一些光怪陆离的幻觉。

他仿佛看到一片茫茫无边的、黑色的雪原,一双巨大无比的、冰冷无情的眼睛在雪原上空注视着他。

耳边,还隐约响起了一个苍老而焦急的、带着浓重东北口音的声音,似乎在呼喊着什么:“孩子……快回来……堂口……要塌了……”血月之伤,不仅在他身上留下了无法愈合的创口,更像是一把钥匙,悄然打开了一扇通往未知与诡秘世界的大门。

他坚信的科学与理性的世界,从这一刻起,开始出现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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