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你这废物到底行不行?杀人不眨眼的九幽魔女,酩酊大醉后又倒在了我的床上。
她对外宣称我是她唯一的盟友。对我却总说是过命的兄弟。拿我当抱枕能安神。
可她今晚却解开了我的衣带,指尖在我腹肌上打着转。你布下的杀阵能屠神灭佛,
怎么在我这……就这么没劲?1洛清幽的手指冰凉,像蛇一样在我腹肌上游走。
带着酒气的吐息喷在我的脖颈,又热又痒。我抓住她作乱的手。喉咙干得快要冒烟。清幽,
别闹了。我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她咯咯地笑,媚眼如丝,整个人都贴了上来,
在我耳边吹气。兄弟,帮个忙,我热。我浑身血液倒流,理智的弦几乎要绷断。
她撑起上半身,醉眼朦胧地看着我,然后低头凑了过来。我猛地偏头。那个吻,
最终落在了我的喉结上。我身体瞬间僵硬,一股电流从喉结炸开,窜遍四肢百骸。
多年压抑的情感如火山喷发,几乎要将我吞没。不行。她醉了。我不能趁人之危。
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将她按回枕头,扯过被子把她裹成一个严严实实的蚕蛹。
她不满地在被子里扭动,含糊地嘟囔。废物林夜,没劲透了。说完,她呼吸渐渐平稳,
沉沉睡去。我坐在床边,借着窗外清冷的月光,贪婪地描摹着她的睡颜。
她是高高在上的九幽魔女,是仙道学府里人人敬畏的存在。只有在我面前,
她才会卸下所有防备,变成一只爱撒娇、没安全感的猫。而我,是她口中唯一的“兄弟”。
这声兄弟,像一道枷锁,困了我整整十年。内心是滔天的爱意和苦涩的忍耐。
我起身想去冲个冷水澡,脚下却踩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小东西。我弯腰捡起。
是我三年前送给她的护身吊坠,用北海玄晶所制,她一直贴身戴着。可现在,
吊坠的暗扣开了。一张被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符纸从里面滑落。我展开符纸,
上面用朱砂画着一个极其复杂的安神阵。我认得,这是我的笔迹。三年前,
她说她总是做噩梦,我便画了这张符给她。我当时还笑她,一个魔女还怕鬼敲门。
她却宝贝似的收了起来。我正准备将符纸折好放回去,指尖却触到背面凹凸不平的痕迹。
我将符纸翻了过来。下一秒,我的瞳孔骤然紧缩,呼吸都停滞了。符纸的背面,
用极细腻的笔触画着一个少年。少年在床榻上沉睡,眉眼安详。那张脸,赫然是我的模样。
在画像的右下角,还有两个用血写成的、歪歪扭扭的小字。我的。
2第二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醒来时,洛清幽正翘着腿坐在桌边。她揉着发疼的太阳穴,
看到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兄弟,昨晚辛苦了,抱枕很合格。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豪迈。我内心翻江倒海,昨晚那张画带来的狂喜和震惊还未平息。
她却像个没事人。我面上平静地递上一杯早就备好的蜂蜜水。你的胃不好,以后少喝点。
她接过,一口气喝完,满足地咂咂嘴。门铃在这时响起。我走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顾云帆。
仙道学府的风云人物,洛清幽众多追求者中最有竞争力的一位,家世显赫,天赋出众。
他提着一个九层仙木食盒,笑得如沐春风。清幽,知道你爱宿醉,
我特地让摘星楼的仙厨准备了养胃宴。他越过我,直接走向洛清幽,将我当成了空气。
洛清幽看都没看那食盒一眼,嫌弃地皱眉。太油了,拿走。顾云帆脸上的笑容一僵。
他看到我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头发凌乱,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用一种轻蔑的眼神上下打量我。清幽,你怎么能让一个外人留宿?洛清幽猛地站起来,
一把将我拉到她身后,像一头护崽的母狮子。他不是外人。她声音冰冷。他是我兄弟。
我从厨房里端出早就熬得软烂的白粥和几碟爽口小菜。她立刻眉开眼笑,拉着我坐下,
拿起勺子就大口吃起来。看见没,这才是兄弟,你那套虚头巴脑的没用。她一边吃,
一边含糊不清地对顾云帆说。顾云帆嫉妒的目光几乎要将我洞穿。他盯着我,忽然冷笑一声。
兄弟?清幽,你太天真了。别是有人打着兄弟的幌子,动什么歪心思吧。
他的话像一根刺,狠狠扎进我心里。洛清幽闻言,猛地放下勺子,脸色沉了下来。顾云帆,
你什么意思?我的兄弟,轮得到你来评价?我看着她维护我的样子,心中一暖。
我迎上顾云帆挑衅的视线,第一次没有选择退让和沉默。我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遍整个房间。我和清幽之间的事,不劳外人费心。顾云帆的脸色,
瞬间变得铁青。3学府十年一度的大比开始了。洛清幽作为战斗系王牌,一路过关斩将,
势不可挡。她的决赛对手,是来自西域魔宗的弟子,以手段阴险狠辣著称。比武台上,
两人打得难分难解。顾云帆在台下最显眼的位置,扯着嗓子给洛清幽加油。清幽小心!
清幽,我给你准备了顶级回元丹!他的殷勤,只换来洛清幽一个不耐烦的白眼。
我站在人群的角落,眉头却越皱越紧。不对劲。我死死盯着那个西域弟子的步伐。
他每一次落脚,都暗合某种诡异步伐,丝丝缕缕的黑气从他脚下渗入比武台的石板。蚀魂阵!
这是一种极其阴毒的阵法,能瞬间侵蚀人的神魂。一旦引爆,后果不堪设想。裁判没有察觉。
洛清幽打得兴起,更没有发现。她凝聚全身魔气,准备给对方最后一击。清幽,退后!
我心脏猛地一缩,用尽全力大喊。但已经来不及了。那个西域弟子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双手猛地拍在地面。爆!比武台的石板瞬间布满黑色裂纹,
一道凝聚了所有阴毒之气的黑光,如同毒蛇出洞,直冲洛清幽的面门。那一瞬间,
我什么都无法思考。身体已经先于大脑行动。在所有人惊骇的注视下,
我冲破了比武台周围的禁制,闪身到她面前。用我的后背,硬生生接下了那道致命的攻击。
噗——剧痛从后心传来,瞬间席卷全身。我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落入一个温暖又颤抖的怀抱。林夜!洛清幽抱着我,浑身都在发抖。
她的双眼在瞬间变得血红,滔天的杀气从她身上爆发出来,席卷了整个演武场。
所有人都被这股恐怖的气息压得喘不过气。她抬头,看向那个已经吓傻的西域弟子。
她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一字一顿。你,该,死。她甚至没有动用武器。
只是抬手,隔空一掌。那个西域弟子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就直接被打得神魂俱灭,
形神消散。全场死寂。洛清幽却看都没再看一眼,她低下头,
不顾一切地将自己精纯的本源魔气渡给我。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我的脸上。林夜,
你不准死!她哭喊着,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惊惶和恐惧。你是我兄弟,你死了我怎么办!
我躺在她怀里,意识渐渐模糊。后背的剧痛几乎让我昏厥,但听到她的哭喊,
看着她为我失控暴走的样子,我心里却涌起一股病态的满足。原来,我在她心里,这么重要。
值了。4我在一股浓郁的药香中醒来。一睁眼,就看到洛清幽趴在我的床边,
睡着了也紧紧抓着我的手。她清丽的脸上满是疲惫,眼下是浓重的青黑,
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我心疼地抬起手,想为她拭去泪痕。指尖刚碰到她的脸颊,
她就立刻惊醒了。林夜!看到我醒了,她喜极而泣,猛地抱住我。废物,你吓死我了!
她抱得很紧,勒得我伤口生疼,我却甘之如饴。这时,门被推开,
顾云帆跟着学府的执法长老走了进来。顾云帆一看到这副情景,就指着我,对长老厉声说道。
长老,就是他!无视规矩,强闯大比,理应废除修为,逐出学府!洛清幽立刻松开我,
挡在我面前,冷冷地看着他们。他是我救命恩人。今天谁敢动他一根头发,
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她的话掷地有声,杀气四溢。执法长老脸色变了又变,
最终还是没敢和这个魔女硬碰硬,带着脸色铁青的顾云管悻悻离去。房间里,
终于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气氛有些凝滞。洛清幽看着我,张了张嘴,
似乎又要开始说那些“好兄弟,够义气”的废话。我不能再等了。我打断她。清幽。
我从枕头底下,拿出了那张被我的血浸染了一角的符纸。我当着她的面,缓缓展开。
将画着我睡颜的那一面,递到她的眼前。月光下,那张沉睡的少年面容,清晰无比。
角落里“我的”两个血字,更是触目惊心。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清幽,
这也是『兄弟』会做的事吗?她看到画像的瞬间,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她的眼神慌乱得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再也不见半分九幽魔女的霸气。她嘴唇颤抖着,
伸手想把符纸抢过去。我手一抬,让她抢了个空。我……我画着玩的……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毫无底气。画着玩?我心中冷笑,身体前倾,逼近她,
将她困在床头和我的怀抱之间。我们的距离,近在咫尺。我能清晰地看到她颤抖的睫毛,
闻到她身上清冽的香气。我指着画像旁那两个血字,声音低沉而危险。那这个呢?
洛清幽,别再用兄弟当借口了。我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我。看着我,
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她的世界里,第一次出现了名为“惊慌失措”的情绪。而这一切,
都是因为我。这种感觉,该死的爽。5洛清幽推开我,落荒而逃。
她丢下一句“你胡说什么”,就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我的房间。接下来的几天,
她开始彻底躲着我。传讯玉简不回,上课见不到人影,连吃饭都见不到她。我也不急。
我的伤在她的本源魔气和各种天材地宝的滋养下,好得飞快。三天后,我出院了。第一件事,
就是去她上课的教室门口堵她。下课铃一响,她果然是第一个冲出来的。看到我倚在门口,
她像是见了鬼,转身就想从后门溜走。可惜,后门已经被我提前布置的小阵法封住了。
她一头撞在无形的屏障上,捂着额头,回头怒视我。我慢悠悠地走过去,把她逼到墙角。
她眼神躲闪,脸颊泛红,就是不肯看我。躲我?我轻笑一声,靠得很近。你忘了,
整个仙道学府的阵法禁制,都记录在我脑子里。你想躲我,躲得掉吗?她去食堂吃饭,
我总能“偶遇”她,然后理所当然地坐在她对面,什么话也不说,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她吃。
她被我看得浑身不自在,扒拉两口就落荒而逃。她去修炼室闭关,
我就会以“探讨功法”为名,在她隔壁开一间。我故意泄露一丝气息,
与她的气息交融在一起。我知道,她一定能感应到。整个学府的人都看出了不对劲。
曾经形影不离的“兄弟”,如今一个追,一个躲,像极了闹别扭的小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