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活下去，KPI是第一位的
顾长夜是被饿醒的，社畜的本能精准地战胜了重伤的虚弱。
“靠……胃酸都要开始消化自己了……这‘服务器’待机功耗也不低啊……”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感觉昨天那点野果和溪水提供的能量早己耗尽。
环顾西周，依旧是那片该死的树林，依旧是这具该死的破身体。
“不行，‘生存’项目不能停留在‘维持’阶段，得‘迭代开发’了。”
他像项目经理审视烂尾工程一样，审视着自己的现状。
“昨日成果：清除了表面‘恶意软件’（蛆虫），补充了基础‘运行资源’（水、野果），确认‘服务器’未宕机。”
“今日任务：1、寻找稳定‘能源供给’（更多、更好的食物）。
2、评估‘核心硬件’损伤程度（这双腿和内力）。
3、制定中长期‘系统优化方案’。”
目标明确，思路清晰。
他首先尝试移动，依旧是地狱级的“蠕虫模式”。
“移动能力……严重制约发展……必须尽快开发‘v1.0移动插件’……” 他把“做拐杖”提上了最高优先级。
但在此之前，得先填饱肚子。
凭借昨天模糊的记忆和段延庆知识库里不靠谱的“可食用植物图鉴”，他再次开始了艰难的觅食。
过程依旧惨烈。
啃了一口看似无害的草根，结果舌头麻了半小时。
“艹！
‘兼容性测试’失败！
这‘数据库’该更新了！”
好不容易找到几颗疑似能吃的野果，刚爬过去，就被一只路过的松鼠捷足先登，还回头瞥了他一眼，那小眼神仿佛在说：“渣渣！”
“妈的！
连松鼠都来抢我KPI？！
这丛林法则比职场还卷！”
最终，他只找到了一些口感像嚼木头、但至少没毒的树皮和嫩芽。
“唉……‘用户体验’负分……但为了‘系统运行’，只能强行‘输入’了……”他像个苦修的僧人，机械地咀嚼着，心里把发明美食的祖宗十八代都感谢了一遍。
吃完这顿“负分午餐”，他靠在树干上，开始执行第二个任务——评估核心硬件。
双腿依旧毫无知觉，像两根不属于他的朽木。
“看来‘物理连接’是彻底断了，指望‘神经重连’短期内没戏……‘外置移动设备’是唯一解。”
他把希望寄托在了那虚无缥缈的“内力”上。
他回忆起昨天感受到的那一丝丹田余温。
“那点‘电量’，估计连个LED灯都点不亮……得想办法‘充电’或者‘唤醒’。”
他闭上眼睛，再次尝试进入那种“内视”状态。
疼痛、疲惫、寒冷……各种干扰信号层出不穷。
“静下心来……就当是在调试一个极其复杂的分布式系统……身体就是我的‘本地环境’……”他放慢呼吸，忽略那些痛苦的“报错信息”，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小腹。
一分钟……两分钟……就在他精神快要涣散的时候。
找到了！
那一丝比昨天似乎稍微清晰了一点的暖流！
它依旧微弱，但不再是即将熄灭的余烬，而像是一颗被埋藏在冰封大地下的种子，蕴含着极其微弱的生机。
“太好了！
‘内置电源’确认存在！
虽然目前输出功率约等于五号电池……”他小心翼翼地，试图用意念去“触碰”它。
暖流微微颤动了一下，像受惊的含羞草，缩得更紧了。
“权限不足？
还是‘操作指令’不对？”
他不信邪，换个思路。
“如果把它看成一段‘待执行的代码’或者‘后台守护进程’呢？”
他不再试图去“命令”它，而是像程序员理解代码逻辑一样，去细细“感知”它的存在状态、它的运行规律（如果它有的话）。
渐渐地，他发现这丝内力并非完全静止。
它遵循着一种极其缓慢、玄奥的节奏，在丹田内自行流转，如同呼吸。
“有门儿！
这是个‘自动运行的后台服务’！
虽然我现在没法首接调用，但它自己在缓慢‘恢复’！”
这个发现让他精神大振！
只要它还在，就在自我修复，就有希望！
“也就是说，我现在是个‘电量极低且无法充电，但电池本身具有微弱自恢复功能’的设备……”虽然现状依旧堪忧，但至少看到了希望。
他睁开眼睛，阳光有些刺眼，但他心中却亮起了一盏小灯。
“很好，‘项目风险评估’更新：核心硬件（双腿）暂时性不可用，需外置解决方案；能源核心（内力）处于极度亏电状态，但具备缓慢自恢复特性，前景乐观。”
“那么，当前最高优先级的任务依然是：制造‘v1.0版移动辅助插件’——一副拐杖！”
有了移动能力，他才能去寻找更稳定的食物来源，才能去探索这个世界，才能……摆脱这种原地等死的绝望！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投向不远处一片看起来比较茂密的灌木丛，那里应该有适合做拐杖的枝条。
“好了，‘需求分析’完成，‘技术方案’选定。
接下来，就是‘编码实现’阶段了！”
他活动了一下因为爬行而酸痛不堪的肩膀和手肘。
“妈的，这‘物理编程’可比敲键盘累多了……”吐槽归吐槽，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开始了新一轮的、向着灌木丛的“代码爬行”。
活下去，是这个版本唯一的 KPI。
而移动，是完成这个 KPI 的关键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