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想生个孩子。"
顾清宁放下手机，眼里闪着我从未见过的光。
我愣住了。
五年前结婚时，她亲手签下丁克协议，说这辈子最讨厌小孩。
五年来，她见到朋友的孩子都绕着走，连楼下婴儿的哭声都要皱眉。
现在突然说要生孩子？
"你疯了？"我下意识地说。
顾清宁没有生气，反而笑得很温柔："我刚在朋友圈看到林可欣的女儿，好可爱。我突然就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宝宝了。"
我看向她的手机屏幕。
那是她闺蜜林可欣发的照片，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穿着公主裙，对着镜头笑。
配文只有四个字：妈妈的宝贝
点赞999+，评论区全是祝福。
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说不清的不安。
因为就在三天前，林可欣给我发过一条消息：苏砚，有些事，你该知道了。
顾清宁这个人，我研究了五年，却从未真正看透。
她是我大学时追的女神，长得漂亮，性格独立，关键是从不向任何人低头。
追她用了整整两年。
毕业那年，我们领了证。
婚前，她郑重其事地拿出一份协议：丁克协议书
"我这辈子不想生孩子，你要是介意，现在还来得及退婚。"她说得很认真。
我当时想都没想就签了。
开玩笑，能娶到顾清宁，别说丁克，让我当和尚都行。
婚后的生活很平淡。
她在一家外企做高管，年薪百万。
我在广告公司做文案，月薪八千。
收入差距大，但她从不嫌弃我，每次吃饭都AA，买房也是各出一半。
朋友都说我走了狗屎运，娶了个又美又有钱还不作的老婆。
可我知道，顾清宁对我，始终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墙。
她从不提自己的家人。
她的手机永远设密码。
她每个月都有三天会突然消失，说是出差，却从不让我送机。
我曾经怀疑过她出轨。
甚至偷偷翻过她的包，查过她的行踪。
但什么都没发现。
直到三天前，林可欣给我发来那条消息。
"有空见个面，关于清宁，有些事你必须知道。"
我当时正在加班，看到这条消息时，手里的咖啡差点洒了。
林可欣是顾清宁的闺蜜，两人从高中就认识，关系好到能穿同一条裤子。
她会告诉我什么？
是顾清宁出轨了？
还是她有什么隐瞒我的秘密？
我回复：什么时候？
林可欣：明天晚上七点，老地方咖啡厅。
那个咖啡厅是我和顾清宁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林可欣选这里见面，是巧合，还是故意的？
第二天晚上，我准时到了咖啡厅。
林可欣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她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化了精致的妆，看起来比平时正式很多。
"苏砚，坐。"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我坐下，盯着她："到底什么事？"
林可欣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推到我面前。
"打开看看。"
我打开纸袋，里面是一叠照片。
第一张照片，是顾清宁和一个男人的合影。
男人穿着手工定制的西装，戴着价值百万的腕表，长得英俊又斯文。
他搂着顾清宁的肩膀，两人笑得很亲密。
我的手开始发抖。
继续往下翻。
第二张照片，是顾清宁坐在一辆劳斯莱斯里，那个男人正帮她系安全带。
第三张照片，是他们一起出现在某个高档会所的门口。
第四张照片——
是他们在酒店房间里的亲密照。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谁？"我的声音干涩得可怕。
林可欣叹了口气："霍景深，清宁的青梅竹马，也是她父亲指定的联姻对象。"
"你说什么？"我猛地抬头，"联姻？她父亲？"
林可欣点点头："清宁没告诉过你吧？她是顾氏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女，身家上百亿。"
我的脑子彻底乱了。
顾氏集团？
那个在全国排名前十的顾氏集团？
顾清宁是顾氏集团的千金？
"不可能！"我摇头，"她要是千金小姐，怎么会住在我们那个破小区？怎么会和我AA制吃饭？怎么会——"
"因为那是测试。"林可欣打断我，"清宁的父亲不相信爱情，更不相信有男人是真心对她好。所以在她结婚前，给了她一个条件：隐藏身份，和对方过五年普通人的生活。如果五年后，对方依然爱她，就把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作为嫁妆。"
我愣住了。
五年测试？
所以这五年，顾清宁一直在试探我？
"那她现在突然说要生孩子，是因为——"
"因为测试期到了。"林可欣说，"按照她父亲的遗嘱，她必须在三十岁前生下孩子，才能继承全部家产。她今年二十九岁，还有不到一年时间。"
我的手紧紧攥着那些照片。
原来如此。
原来这五年，我在她眼里，只是一个测试对象。
原来她说要生孩子，不是因为爱我，而是为了继承家产。
"那这些照片——"我指着霍景深。
"他是清宁的前男友，也是她父亲希望她嫁的人。"林可欣说，"这些照片是上个月拍的。清宁一直没断过和他的联系。"
我闭上眼睛。
脑子里闪过这五年的画面。
她每个月消失的三天，是去见霍景深吧？
她手机设密码，是怕我发现她的真实身份吧？
她坚持AA制，是为了装得更像普通人吧？
我突然笑了。
笑得林可欣都愣住了。
"你笑什么？"
"我笑我自己蠢。"我站起身，"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林可欣拉住我："你想怎么办？"
我回头看着她，眼神冰冷："既然她把我当测试对象，那我也可以把她当提款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