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遇风之旅人在哪

光遇风之旅人在哪

作者: 神秘的作家453号

其它小说连载

《光遇风之旅人在哪》是网络作者“神秘的作家453号”创作的其它小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一种冰详情概述: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得飞嘴角忍不住上“暮土大厅集老司机发四缺速来!”光遇养老院的群聊我刚发出这条消底下立刻跟了一串“1”,夹杂着几个熟悉的ID插科打群里气氛一如既往的热带着游戏社群特有的、混杂着玩笑与默契的温就在我们商量着谁拿蜡烛谁牵手的间一条新消息突兀地弹了出是群友“风之旅人”,一个不太活跃的ID。他没接我们的话只是沉默地上传了一张图网络稍有...

2025-10-21 14:32:46

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得飞快,嘴角忍不住上扬。“暮土大厅集合,老司机发车,四缺一,

速来!”光遇养老院的群聊里,我刚发出这条消息,底下立刻跟了一串“1”,

夹杂着几个熟悉的ID插科打诨。群里气氛一如既往的热络,

带着游戏社群特有的、混杂着玩笑与默契的温暖。就在我们商量着谁拿蜡烛谁牵手的间隙,

一条新消息突兀地弹了出来。是群友“风之旅人”,一个不太活跃的ID。

他没接我们的话茬,只是沉默地上传了一张图片。网络稍有延迟,

那张略缩图在消息框里转了一会儿圈,才清晰地展开。是张游戏截图,

看背景是在霞谷的滑冰场附近,冰面倒映着天际的余晖,绚烂依旧。

画面中央是我那个戴着矮人面具、背着烟花杖的熟悉角色,旁边是昨晚一起跑图的几个好友,

动作定格在掏出蜡烛互相充能的瞬间。一切都很正常,昨晚跑图的欢乐重现。

如果不是……我放大图片,指尖有些发凉。在我游戏角色的背上,

本该是干净利落的烟花杖轮廓,此刻却多了一团东西。一个模糊的、半透明的人形黑影,

像水渍晕染开,又像是信号不良造成的噪点,紧紧地趴伏在那里。它的轮廓并不清晰,

没有五官,没有细节,只是一团混沌的黑,但那趴伏的姿态,

却无端地透着一股沉重的、令人不适的依附感。“@风之旅人,兄弟,你这P图技术可以啊,

什么时候偷拍的?”我在群里发问,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还跟了个狗头保命的表情。

风之旅人没有回应。“啥图啥图?我看看?”群友“充电宝本宝”冒泡。“卧槽!

这什么玩意儿?老默你背上趴着个啥?

”另一个眼熟的ID“卡卡”发了一连串震惊的表情包。“P的呗,还挺像那么回事。

”我回复,心里那点不踏实却像水底的暗礁,慢慢浮了上来。群里热闹起来,

都在讨论这张诡异的截图,有夸P图手艺的,有说光遇出新BUG了的,嘻嘻哈哈,

没个正经。直到风之旅人又发了一条消息,只有三个字:“不是我。”不是他P的?

不是他拍的?“啥意思?这图不是你发的?”卡卡追问。风之旅人:“图是我发的,

但……不是我拍的。我刚清理手机内存,在相册里发现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存的,

文件名是一串乱码。”群里的气氛微妙地变了一下。“别吓人啊兄弟,大晚上的。

”“是不是中了什么病毒,自动保存的垃圾图片?”“恶作剧吧?谁搞的,出来承认!

”没人承认。我盯着那张截图,越看越觉得那团黑影轮廓分明,那趴伏的姿态,

几乎能感受到一种冰冷的重量压在自己的后颈上。我下意识地挺直了背,甩了甩头,

试图驱散那荒谬的联想。“没事没事,肯定是BUG或者谁在恶搞,别自己吓自己。

车还开不开了?暮土都要凉了!”我试图把话题拉回游戏。没人再接“发车”的话。

短暂的沉默,像一片冰冷的沼泽,在热闹的群聊里无声蔓延。然后,

我的手机突然自己亮了起来。我确定我锁屏了。但它就是那样,毫无征兆地,屏幕由暗转亮,

直接进入了《光遇》的游戏界面。我的手根本没有碰它。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撞碎胸骨。

我眼睁睁看着屏幕里,那个站在遇境星空下的小人,我的角色,自己动了起来。

它没有接收任何操作指令,僵硬地、一顿一顿地转过身,

面向远方那座巨大的、散发柔和白光的石门。它开始迈步,

动作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滞涩感,一步一步,走向石门下方那片相对黑暗的区域。

那里是……留言区。我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想要切出游戏,想要关掉手机,

却像被无形的绳索捆住,动弹不得。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群里的消息还在疯狂刷屏。

“@默然 你干嘛呢?怎么自己跑留言烛那儿去了?”“挂机了?”“动作好怪啊……卡了?

”游戏里,我的角色停在了留言烛前。它缓缓抬起手,不是点亮蜡烛,而是……开始打字。

虚拟键盘在屏幕下方弹出,一个个字符被敲击出来,

显示在群聊旁边那个小小的、属于“我”的输入框里。没有我任何的操作。哒。哒。哒。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我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心脏擂鼓般的轰鸣。那无形的敲击声,

仿佛直接响在我的耳膜上。字符一个一个地跳出,组成词,连成句。终于,它停下了。

一行完整的白色文字,冰冷地定格在游戏对话框里,也透过群直播,

清晰地呈现在每一个群友眼前。“现在轮到我去你背上了。”几乎在这行字显现的同一瞬间,

一股冰冷的、沉甸甸的实感,毫无阻碍地穿透了椅背,穿透了衣物,

紧紧贴上了我的后背皮肤。像一块永不融化的冰。像一个具象化的、拥有重量的……恶意。

我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冻住了,四肢僵硬如铁,连转动一下眼珠都变得无比困难。

只有胸腔里那颗东西还在疯狂而徒劳地跳动。手机屏幕暗了下去,彻底黑掉,

映出我此刻惨白失神、写满恐惧的脸。群里死寂。再也没有一条新消息弹出。好的,

我们继续这个故事。---那股冰冷的实感紧贴着我的后背,并非幻觉。它不是一阵寒颤,

也不是心理作用引发的体感错乱,而是一种清晰的、具有明确轮廓和重量的“存在”。

它像一块被液氮浸泡过的金属,寒气穿透我的T恤,直接烙印在皮肤上,

甚至试图往骨髓里钻。我的脊柱瞬间僵直,每一块肌肉都绷紧到了极限,动弹不得。

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漆黑的手机屏幕,

那屏幕如同深渊的入口,倒映着我因极致恐惧而扭曲的脸。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先前窗外隐约传来的车流声、隔壁邻居模糊的电视声,此刻全都消失了。

一种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下来,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按下了静音键,

只剩下我粗重得不成调的呼吸,以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冲撞的闷响。不,

还有……我猛地屏住呼吸,侧耳倾听。一种极其细微的、湿漉漉的摩擦声,

紧贴在我的耳后响起。像是什么东西在缓慢地、一下下地蹭着我的头发和颈侧的皮肤。

伴随着这声音,那股冰冷的重量似乎又往下沉了一分,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

“滚…开…” 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嘶哑微弱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手机屏幕突然又亮了起来。依旧停留在光遇的游戏界面。我的角色还站在那片留言区,

面对着那根孤零零的留言烛。但这一次,屏幕上没有任何操作,只是视角被固定在那里,

仿佛一个冷漠的旁观者。而群聊界面,在我手机屏幕的上方以小窗形式弹了出来。

最后一条消息,依旧停留在我或者说,

那个操控我角色的东西发出的那句话:“现在轮到我去你背上了。”时间戳显示,

就在十几秒前。下面是一片真空般的死寂。几十个人的群,平时这个点正是热闹的时候,

此刻却没有一个人说话,没有一条新消息,甚至连“正在输入”的提示都没有。

仿佛所有人都被同时掐断了网络,或者……被某种东西扼住了喉咙。这种集体的沉默,

比任何惊恐的尖叫或混乱的询问都更让人毛骨悚然。他们看到了吗?

他们是不是也遇到了什么?还是说,他们只是被吓坏了,不敢出声?我颤抖着伸出手,

想要在群里发条消息,问问到底怎么回事。指尖刚碰到冰冷的屏幕,

那股背后的寒意骤然加剧,像无数根冰针刺入皮肤,激得我浑身一颤,手指触电般缩了回来。

不行,不能动。一种本能的警告在疯狂叫嚣——不要轻举妄动,不要激怒它。

我僵硬地坐在椅子上,感觉自己成了一座被冰封的雕像,只有眼珠还能艰难地转动。

汗水从额头滑落,流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和模糊,我却连抬手去擦的勇气都没有。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是在粘稠的恐惧胶水中挣扎。不知过了多久,

可能只有几分钟,也可能有几个世纪,

我的电脑音箱突然发出一阵极其刺耳的、高频的电流噪音。“滋啦——!!!

”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刺破耳膜。我猛地一哆嗦,下意识地朝电脑屏幕看去。屏幕上,

那个光遇群的聊天窗口,依旧停留在那片死寂。但就在电流噪音响起的瞬间,

一个原本灰暗的、显示“离线”状态的头像,突兀地亮了起来。是“风之旅人”。

那个发来诡异截图的群友。他的头像,原本是一张在晨岛拍摄的、迎着日出的剪影,

此刻却变成了一片模糊的、不断闪烁的雪花噪点。而在头像旁边,他的群昵称后面,

缓缓浮现出两个字:输入中…他要说话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死死盯住那个不断闪烁的提示。背后的冰冷存在似乎也躁动起来,

那股湿漉漉的摩擦感变得更清晰,更急促,甚至……我感觉它似乎微微抬起了“头”,

将某种无形的“视线”投向了我的电脑屏幕。输入中…的提示持续闪烁着,

像是一种残酷的折磨。终于,它消失了。一条新的消息,从风之旅人的账号弹了出来。

没有文字。只有一张图片。又是一张截图。看背景,是在暮土的沉船图,昏暗压抑,

绿色的冥龙在远处盘旋。截图的主角,依然是“我”的游戏角色。他正站在沉船的甲板上,

背对着镜头,而在他的背上,那个半透明的黑影依旧趴伏着,只是这一次,

它的轮廓似乎比上一张图里……更清晰了一点。甚至能隐约看到,它似乎有细长的手指,

正紧紧地抠着我游戏角色肩膀部位的建模。而真正让我血液冻结的是图片的另一处细节。

在截图边缘,靠近沉船船舱的一个阴暗角落里,站着另一个游戏角色。他戴着狐狸面具,

穿着白斗篷——那是“风之旅人”常用的装扮。他的游戏角色,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面向着“我”的方向,没有任何动作。但那张原本该是空白一片的、属于游戏角色的“脸”,

在图片放大后,能勉强看到,在那狐狸面具之下,本该是眼睛的位置,

是两个深不见底的、纯粹的黑色空洞。图片下面,风之旅人紧跟着发来了一条文字消息。

只有简短的三个问号:“???”然后,他的头像瞬间暗了下去,再次变成了离线状态。

“呃……”一声极轻的、仿佛叹息般的抽气声,紧贴在我的耳后响起。清晰无比。

那不是我的声音。那声音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湿冷气息,钻进我的耳道,直抵大脑。

我全身的汗毛在这一刻全部倒竖起来!它……它能发出声音?!背后的重量猛地增加了!

不再是单纯的冰冷附着,而是一种明确的、想要将我压垮的下沉力。

我感觉自己的脊椎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椅子也随之嘎吱作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求生的本能终于冲破了恐惧的枷锁,我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因为动作太猛,

椅子向后翻倒,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我顾不上这些,踉跄着冲向房间的电灯开关。“啪!

”刺眼的白光瞬间驱散了房间的黑暗。我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惊恐地环顾四周。房间里一切如常。书桌、电脑、翻倒的椅子、床铺……没有任何异样。

窗外,消失的车流声和邻居的电视声也重新回来了,

仿佛刚才那段时间的绝对寂静只是我的错觉。后背那股冰冷沉重的触感,在灯光亮起的瞬间,

似乎……减轻了?不,不是消失,更像是融化了,从一种坚实的压迫,

变成了一种更为弥散的、如同湿冷毛巾贴在皮肤上的黏腻感。但它还在。我清楚地知道,

它还在。我颤抖着抬起手,小心翼翼地向后背摸去。指尖触碰到T恤的布料,是正常的室温。

再往下按,能感受到自己紧绷的肌肉和温热的皮肤。没有冰。没有实体。

可那种被什么东西“贴着”的感觉,却顽固地残留着,如同跗骨之蛆。我慢慢挪到穿衣镜前,

鼓起勇气,猛地转身。镜子里,只有我苍白失措的脸,和被汗水浸湿、紧贴在额头的头发。

我的后背,T恤平整,什么也没有。视觉上,空无一物。但感官上,

那冰冷的“背负感”却无比真实。我僵硬地转过身,看向桌上的电脑和手机。屏幕都还亮着,

群聊里,风之旅人最后发出的那张截图和三个问号,像毒蛇一样盘踞在那里,

无声地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噩梦。这不是结束。这仅仅是个开始。

那个东西……已经从游戏里,从那该死的截图里,爬到了我的背上。而它想做什么?

“轮到我去你背上了……”那句话如同魔咒,在我脑海里反复回响。我扶着墙壁,

慢慢滑坐到地上,灯光虽然驱散了黑暗,却无法带来丝毫安全感。

那股如影随形的冰冷和重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我被缠上了。一个来自虚拟世界,

却能在现实世界中感知到的……“背灵”。我瘫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灯光刺眼,

却照不进心底的寒。那股无形的重量依旧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背上,不是幻觉,不是心理作用,

是一种物理性的、无法摆脱的附着。它像一层浸透了冰水的厚重毯子,

紧紧裹挟着我的上半身,连带着我的呼吸都变得费力而短促。手机和电脑屏幕还亮着,

像两只窥视着我的、不怀好意的眼睛。群聊里依旧死寂,风之旅人的头像灰暗下去,

连同他那张诡异的截图和三个问号,一起凝固在数字的墓碑上。没有人敢说话,

没有人敢问一句“默然你还好吗?”。热闹的“光遇养老院”,

在几分钟内变成了一座无人敢靠近的鬼城。我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僵硬得像是冻住的树枝。

我必须做点什么,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我颤抖着伸出手,够到了掉在地上的手机。

屏幕解锁,指尖冰凉的触感让我又是一哆嗦。我点开群成员列表,找到“风之旅人”,

点击他的头像,选择“发送消息”。私聊窗口弹出。我深吸一口气,

那冰冷的附着感随着我的胸腔扩张似乎也更紧了些。我打字,手指笨拙而迟缓:“在吗?

刚才那张图,到底怎么回事?你相册里怎么会有那种东西?”消息发送出去,

旁边立刻显示“已读”。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在看!他看到了!但……没有回复。

我等了十几秒,仿佛一个世纪。那股湿冷的摩擦感又出现在耳后,细微,但清晰。

我忍不住又发了一条,语气近乎哀求:“说话啊!兄弟,别吓我!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依旧是“已读”。依旧没有回复。一种被戏弄、被凝视的屈辱和恐惧交织着涌上来。

他不说话,他只是看着,看着我在恐惧中挣扎。或者……操控他账号的,

根本已经不是他本人了?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就在这时,

我的电脑音箱又发出一声轻微的“嘀”声。不是之前那种刺耳的电流噪音,而是系统提示音。

我猛地抬头看向电脑屏幕。光遇群的聊天窗口,有人@了我。是“充电宝本宝”,

一个平时很活跃、性格开朗的女生。她发了一条消息,后面跟着一连串惊恐的表情包。

“@默然 我的天!老默你刚才是不是来我房间了?!吓死我了!”我愣住了。我去她房间?

光遇游戏里,玩家可以消耗蜡烛解锁“传送”功能,直接传送到好友所在的游戏房间。

我立刻打字回复,因为急切而有些语无伦次:“没有!我一直在遇境挂机!我根本没动!

”充电宝本宝秒回,文字里透着强烈的后怕:“不可能!我刚才在云野大厅弹琴,

突然就看到你出现在我旁边!你背上……你背上就趴着那个黑乎乎的东西!

跟你截图里一模一样!它就趴在你背上,然后你的角色,就直勾勾地‘看’着我!

”她用了引号,因为光遇的角色没有具体的五官,所谓的“看”,只是角色的朝向。

“然后呢?!”卡卡也冒了出来,显然也被吓到了。“然后……然后你的角色就突然消失了!

不是正常的回遇境或者传送走,就是‘噗’的一下,像信号不良一样,闪了一下就没了!

”充电宝本宝回道,“我差点吓尿了好吗!这什么BUG啊!”不是BUG。

我死死盯着屏幕,后背的寒意疯狂地往骨头缝里钻。

那个东西……它不仅能操控我的角色打字,还能……带着我的角色形象,去“拜访”别人?

它在炫耀?还是在……标记下一个目标?我手指颤抖着,

在私聊里再次给风之旅人发消息:“是你干的吗?!是不是你?!”这一次,

连“已读”的提示都没有了。他的头像安静地灰着,仿佛从未亮起。但几秒钟后,

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不是群消息,不是私聊。是一条系统通知,

来自《光遇》游戏本身。通知:您的好友“风之旅人”赠送您一颗心火。

留言:……心火是游戏里的日常互动,互相赠送可以积累蜡烛。但此刻这条寻常的通知,

却让我头皮发麻。我点开那条通知。赠送心火通常没有留言,但这一条,在留言栏里,

赫然写着一句话:“它喜欢你的背。”“嗡——”的一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手机从我无力的手中滑落,掉在地板上,屏幕朝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它喜欢我的背……这句话如同最后的判决,将我推入深渊。那冰冷的附着感,

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甚至能“感觉”到那东西似乎调整了一下姿势,

像一个找到了舒适位置的乘客,更安稳地、更紧密地贴合在了我的背上。它不是要离开。

它是……定居了。我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冲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

用冰冷的水一遍遍泼在脸上,试图用外界的刺激驱散那如影随形的冰冷和恐惧。

水流哗哗作响,镜子里映出我湿漉漉、惨白如纸的脸。水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进水池。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惶恐,呼吸急促。然后,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缓缓上移。

看向镜子里……我的肩膀后方。那里,空无一物。视觉和触觉,

被割裂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眼睛告诉我我是安全的,

但我的神经、我的皮肤、我的每一寸感官,

都在尖叫着警告我——我正背负着一个看不见的、冰冷的“乘客”。我关上水龙头,

双手撑在洗手池边缘,大口喘气。卫生间惨白的灯光打在瓷砖上,反射着冰冷的光。寂静中,

那湿漉漉的摩擦声,再次贴着我耳后的皮肤,轻轻响起。

“嗬……嗬……”像是一个溺水上岸的人,在费力地喘息。我浑身一颤,猛地直起身,

惊恐地环顾狭小的卫生间。除了我,没有别人。但那声音,真真切切,就在我的背后,

我的耳边。它不是通过空气传播的。它是直接……响在我的身体上的?或者说,

是直接响在我的感知里的?我逃也似的冲回房间,不敢关灯,蜷缩在床角,

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然而,那层棉絮的阻隔毫无用处,背后的冰冷和重量穿透了一切,

固执地宣告着它的存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是煎熬。我不敢看手机,

不敢看电脑,甚至不敢闭上眼睛。我怕一闭眼,就会看到更恐怖的东西,

或者……就再也醒不过来。我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直到窗外的天空开始泛起一丝灰白,

黎明将至。就在精神与肉体的双重疲惫几乎要将我击垮时,我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屏幕又亮了。它自己亮的。屏幕上,显示的不是群聊,不是游戏,也不是系统通知。

而是……手机的照相功能。前置摄像头被打开了。屏幕里,映出我惊恐万状、憔悴不堪的脸。

然后,画面里,我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露出了一个完全不属于我的、僵硬而诡异的……微笑。

我死死盯着手机屏幕里那个不属于我的、僵硬的微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那不是我!

我的肌肉没有动,我的意志在疯狂呐喊停下,可嘴角就那么咧开着,

形成一个冰冷、空洞的弧度,像一具被提线操纵的木偶。屏幕上的“我”,

眼神里充满了我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一种近乎嘲弄的平静。“啪!

”我猛地将手机屏幕扣在床头柜上,发出一声脆响。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挣脱束缚。

冷汗瞬间湿透了睡衣,紧贴在皮肤上,与后背那股持续散发的寒意内外夹击。

它不止是趴在我背上。它……开始影响我了。那种被侵入、被占据的恶心感,

比单纯的冰冷重量更让人恐惧。我的身体,似乎正在一点点地不再完全属于我自己。

我掀开被子,跌跌撞撞地再次冲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

用冰冷刺骨的水拼命冲洗嘴唇和脸颊,试图洗掉那个诡异微笑残留的触感。水流哗哗,

我抬起头,惊恐地看向镜子。镜中的脸湿漉漉的,水珠顺着苍白的皮肤滑落,

眼神里是纯粹的、未经掩饰的恐惧。嘴角自然下垂,没有任何笑意。视觉正常。

但刚才那一瞬间,唇边肌肉被无形之力拉扯的触感,却清晰地烙印在神经末梢。

我扶着洗手台,大口喘息,试图平复几乎要崩溃的情绪。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必须做点什么,必须找到源头。风之旅人。一切的起点都是他。那张截图,那三个问号,

那句“它喜欢你的背”。我回到房间,捡起地上的手机。屏幕已经暗了下去。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忽略后背那如影随形的冰冷和重量,解锁屏幕,再次点开与风之旅人的私聊窗口。

我直接按下了语音通话的请求。漫长的等待音,一声接一声,敲打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无人接听。自动挂断后,我不死心,又拨了过去。这一次,在响了五六声后,通话被接起了。

但那边,没有任何声音。没有呼吸声,没有环境音,只有一种绝对的、深沉的寂静,

仿佛电话那头是真空的宇宙。“喂?风之旅人?听得到吗?”我压低声音,急切地问道,

生怕惊动了背后的“东西”。没有回应。只有那死一般的寂静。我屏住呼吸,仔细倾听。

隐约地,

到一种极其微弱的、规律的……“嗒……嗒……嗒……”像是水滴落在某种硬质表面的声音,

又像是……指甲非常非常缓慢地敲击屏幕的声音。这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微弱,

却带着一种穿透骨髓的寒意。“说话!你到底是谁?!那图片怎么回事?!

”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恐惧转化为一股压抑不住的愤怒。就在我话音落下的瞬间,

听筒里那“嗒……嗒……”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那不是风之旅人平时在群里说话的声音。

那是一种……扭曲的、仿佛经过劣质变声器处理过的、夹杂着大量电流杂音的诡异合成音,

语速缓慢,一字一顿:“背……着……我……不……好……吗……”声音断断续续,

带着非人的空洞感。我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我对着手机低吼。“……很……温……暖……”那扭曲的声音再次响起,

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满足感”,

“你……的……恐……惧……也……很……温……暖……”它在汲取我的恐惧?!

通话被猛地挂断,只剩下一串忙音。我握着手机,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它不仅能操控我的角色,影响我的身体,还能……通过这种方式直接与我对话?

这不是简单的游戏BUG或者恶作剧了。这玩意儿……它有意识?

一种更深层次的、源于未知的恐惧攫住了我。我面对的,

可能是一个完全无法用常理解释的存在。我颤抖着手,点开群聊。我必须告诉其他人,

这不是玩笑,这很危险!我刚打出一个“大”字,手指就僵住了。后背那股冰冷的重量,

毫无征兆地骤然加剧!像是一座冰山突然压了下来,我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与此同时,

一股强烈至极的困意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我的大脑,来得凶猛而诡异,

完全违背了我此刻高度紧张的精神状态。眼睛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视野开始模糊、旋转。

不……不能睡……我挣扎着想要保持清醒,但意识却不受控制地迅速沉入黑暗。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仿佛感觉到,背后那东西,似乎……又往上爬了一点,

冰冷的“触感”更紧地贴住了我的后颈。……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

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躺在地板上,窗外天光大亮。后背那冰冷的附着感依旧清晰,

但那股强行将我拖入睡眠的诡异力量消失了。电话是卡卡打来的。我接通电话,

声音沙哑得厉害:“喂……”“老默!你终于接电话了!你他妈吓死我们了!

”卡卡的声音又急又怕,“你昨晚怎么回事?在群里发完那句鬼话就没声了,私聊也不回!

充电宝说她看到你了!还有风之旅人那孙子,他到底搞什么鬼?!”我张了张嘴,

想告诉他一切,想告诉他那个电话,那个声音,那强加于我的睡眠。但话到嘴边,

却变成了:“我……我没事。可能……可能是太累了,出现了点幻觉。”我说谎了。

一种本能的警告阻止我说出真相。仿佛一旦说出口,就会发生更可怕的事情。或者说,

我潜意识里觉得,告诉他们,只会把他们也拖下水。“幻觉?妈的,那也太真了!

”卡卡将信将疑,“风之旅人那家伙,我们联系不上他,电话关机,所有社交软件都不在线,

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人间蒸发……我的心沉了下去。风之旅人,

他是不是已经……挂掉卡卡的电话,我挣扎着从地板上爬起来,浑身酸痛,像是被卡车碾过。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却无法驱散我周身的寒意和心中的阴霾。我走到电脑前,开机。

我必须弄清楚风之旅人最后发生了什么。也许在他的游戏记录里,

或者社交媒体的蛛丝马迹里,能找到线索。我登录了自己的社交账号,

尝试搜索风之旅人可能使用的其他平台。根据他之前在群里偶尔透露的信息,

我找到了一个他可能使用的微博账号。账号名很普通,最新的一条微博,停留在三天前。

那是一张风景照,配文也很简单:“雨后的墓地,空气真好。”我的目光凝固在照片上。

那不是什么风景照。那是一张在现实世界中拍摄的照片。看角度,像是站在某个高处俯拍。

画面里,是一片被雨水打湿的、略显荒芜的公共墓地,

一排排灰白色的墓碑静默地矗立在湿漉漉的草地上。而让我头皮发麻的是,在照片的右下角,

靠近边缘的位置,无意中拍到了一个穿着深色衣服、背对着镜头的访客。那个访客的背影,

瘦削,微微佝偻。在他的背上,趴伏着一个模糊的、颜色略深的……人形轮廓。

因为距离和像素的关系,看不太清细节,但那轮廓,

那趴伏的姿态……和我游戏截图里的那个黑影,和此刻我正背负着的这个冰冷存在,

何其相似!照片下面,只有寥寥几个点赞,无人评论。我的手指冰凉,

颤抖着点开了这条微博的发布地点。

定位显示:西山公墓照片下的定位——西山公墓——像一枚冰冷的钉子,

楔进我的眼底。风之旅人……他去过那里。在现实中。而那张无意中拍下的墓地访客背影,

以及其背上那模糊的、颜色略深的人形轮廓,

几乎就是发生在我身上这一切的、来自现实世界的预演,或者说……印证。这东西,

不是诞生于游戏代码的BUG。它可能早就存在,存在于某个阴暗潮湿的角落,

比如……那片雨后的墓地。而风之旅人,不知通过什么方式——也许是那张照片,

也许是其他接触——把它“带”了出来,带进了游戏,最终,通过那张截图,

像传递病毒一样,“接种”到了我的背上。寒意不再仅仅局限于后背,

而是顺着脊椎疯狂上涌,弥漫到四肢百骸。我猛地向后靠进椅背,

仿佛这样就能离屏幕远一点,离那个可怕的猜想远一点。

背后的冰冷存在似乎因为我的剧烈动作而微微调整了一下,

那股湿漉漉的摩擦感再次出现在耳后,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亲昵。它知道我在看。

它知道我在恐惧。我必须去那里。去西山公墓。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

我自己都打了个寒颤。主动接近可能的源头?

这听起来像是恐怖片里配角自寻死路的标准情节。但坐以待毙的滋味更难受。

风之旅人联系不上,生死不明。

我在群里近乎崩溃的质问只换来更深的死寂和几个小心翼翼的“?” 。报警?

我该怎么跟警察说?我被一个游戏里的黑影缠上了,它现在趴在我背上,还让我对着手机笑?

唯一的、模糊的线索,就是这张照片,这个定位。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喉咙口的恶心感,

开始在网络上搜索关于西山公墓的信息。很普通的市郊公墓,建于上世纪,管理不算严格,

偶尔会有一些关于“闹鬼”的都市传说,但大多老套,无非是夜半哭声、鬼火闪烁之类,

没有任何一条传说提及“背上有东西”的形态。这并不能让我感到丝毫安慰。我关掉网页,

看了一眼时间,上午九点半。阳光正好,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却暖不透我半分。我站起身,

动作因为背后的沉重而显得有些迟缓。走到玄关,换上外出的鞋子。每弯一次腰,

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背上那东西的存在,它像一块融化的寒冰,紧密地贴合着我的轮廓。

当我握住冰冷的门把手时,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伴随着一种源自背后冰冷触感的、无形的阻力。仿佛我每远离这个“安全”的巢穴一步,

背负的“乘客”就愈发不安和……沉重。它在阻止我?我咬紧牙关,猛地拧开了门。

室外阳光刺眼,车流声、人声瞬间涌入耳朵,现实的喧嚣扑面而来。可这一切,

都无法掩盖那附骨之疽般的冰冷和重量。我走在街上,

感觉周围的行人投来的目光都带着异样。他们能看到吗?

能看到我背上那无形的、扭曲的东西吗?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西山公墓。

”我拉开车门,坐进后排。司机是个中年大叔,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奇怪。

“公墓?这大白天的……”他嘟囔了一句,没再多问,发动了车子。车子驶离市区,

窗外的建筑逐渐稀疏,绿意增多。我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

尽量不去感受后背那持续散发的寒意和偶尔传来的、细微的湿冷摩擦感。但感官无法关闭,

那感觉如同一个永不间断的、冰冷的背景噪音,侵蚀着我的理智。不知过了多久,

车速慢了下来。“到了。”司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睁开眼,付钱下车。

出租车几乎是立刻掉头,飞快地开走了,仿佛多停留一秒都会沾染不祥。我站在原地,

抬头望去。西山公墓坐落在半山腰,灰白色的台阶蜿蜒向上,

两旁是排列整齐的、沉默的墓碑。周围树木葱郁,但在此刻的我看来,

每一片树叶的阴影都仿佛潜藏着无形的注视。

空气里弥漫着香火、泥土和植物腐败混合的奇特气味。风之旅人照片里的角度,是在高处。

我深吸一口带着墓园特有气息的空气,迈步踏上了台阶。脚步异常沉重。

不仅仅是因为心理压力,更是一种物理上的沉重。每向上一步,都感觉背后的重量在增加,

像是背着一个逐渐充水的气囊。那股冰冷的触感也变得更加“活跃”,

摩擦的细微声响似乎更频繁了,

甚至……我仿佛能感觉到一种极细微的、类似“蠕动”的动静。它在……兴奋?还是不安?

我强迫自己不去深想,目光扫过两旁墓碑上的照片和铭文。黑白照片上的人,无论男女老幼,

都带着永恒的、凝固的表情,他们的眼睛似乎都在无声地注视着我这个不速之客,

注视着我背上那看不见的“同伴”。冷汗浸湿了我的内衣。我按照记忆中照片的构图,

沿着主路向上,寻找那个可能的拍摄点。墓园很大,越往上走,人影越少,环境越发寂静,

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我自己粗重的呼吸声。终于,

在接近山顶的一片相对开阔、墓碑排列稍显稀疏的区域,我停下了脚步。这里的视角,

向下可以俯瞰到大片墓区和入口,与风之旅人照片里的构图非常相似。应该就是这里了。

我环顾四周。除了墓碑,还是墓碑。寂静无声。线索似乎在这里中断了。我站在原地,

茫然无措。那股沉重的冰冷几乎要将我的脊柱压弯。我该怎么办?对着空气大喊?

还是挨个墓碑去看,寻找可能存在的、不同寻常的痕迹?就在我几乎要被绝望和恐惧淹没时,

我的手机,突然在我口袋里震动起来。不是来电,不是消息。

是《光遇》游戏启动时特有的、空灵的背景音乐,自己响了起来!我猛地掏出手机。

屏幕不知何时自动亮起,并且进入了光遇的游戏界面!我的角色,正站在遇境的星空下,

一动不动。但这一次,视角……是固定的。不再是我平时游玩的第三人称尾随视角,

也不是第一人称视角。而是一个……诡异的、居高临下的俯视角度。

就像……就像有一双眼睛,悬浮在我的游戏角色**背后**上方,

正冷冷地“注视”着“我”的背影。游戏画面里,我的角色,那个戴着矮人面具的小人,

静静地站在那里。而在他的背上,那个半透明的黑影,前所未有的清晰!

它不再是模糊的一团,而是能隐约看到扭曲的四肢轮廓,

看到它如同藤蔓般紧紧缠绕依附的姿态。它……它在游戏里,也一直在我“背上”!紧接着,

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游戏画面里,那个俯视着“我”的视角,

开始缓缓地、缓缓地……**向下压。**仿佛那个悬浮的“眼睛”,正从空中,

慢慢地……趴伏到“我”游戏角色的背上!随着游戏内视角的下压,

我现实中后背那冰冷的重量和触感,陡然飙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呃啊——!

”我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双腿一软,单膝跪倒在地,手机也脱手掉在面前的草地上。

那不仅仅是被什么东西趴着的感觉了,那是一种……融合感!

仿佛一块冰冷的、拥有自我意识的软泥,正试图强行挤进我的皮肤,我的血肉,我的骨骼!

窒息感扼住了我的喉咙。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就在我意识即将涣散的边缘,

我模糊的视线,捕捉到了掉在草地上的手机屏幕。游戏画面还在。那个俯视的视角,

已经彻底“趴伏”在了我游戏角色的背上,与那个黑影重合。然后,游戏里,“我”的角色,

缓缓地、极其僵硬地……抬起了“手”。不是游戏预设的动作。那只抬起的手,越过了肩膀,

伸向了自己的后背。伸向了……那个趴伏着的、与视角重合的黑影。下一秒,那只抬起的手,

在游戏画面里,对着屏幕外的我……勾了勾手指。与此同时。

我现实中那只垂在身侧、支撑着身体的手,不受控制地、猛地向自己的后背抓去!五指弯曲,

带着一股不属于我的、冰冷的力量,狠狠地抠向自己肩胛骨之间的位置!指甲陷入皮肉,

传来尖锐的刺痛!“不——!!!”我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

与那股操控我手臂的冰冷力量抗衡,试图阻止它。我的手,僵停在后背的半空中,

剧烈地颤抖着。指尖,已经触碰到了。

触碰到了……那团紧贴在我皮肤上的、无法用肉眼看见的、冰冷而“坚实”的……存在。

指尖传来的触感,无法用言语形容。那不是衣物,不是皮肤,不是任何一种我认知中的物质。

它冰冷、致密,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韧性,像凝固的沥青,又像是某种活物的外皮,

在我指尖下微微搏动。一股钻心的寒意顺着指尖瞬间窜遍全身,

与我后背那庞大的冰冷源头里应外合。“呃!”我猛地抽回手,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

整个人向后踉跄几步,跌坐在冰冷的草地上。手掌撑着地面,指尖那诡异的触感挥之不去,

带着一股粘腻的、仿佛沾染了什么污秽之物的恶心感。手机还躺在不远处,屏幕朝上。

游戏画面里,那个“我”依旧保持着抬手向后勾指的僵硬姿势,

背上的黑影与俯视视角彻底融合,浓稠得如同泼洒的墨迹。它……它在引导我触碰它?

在现实里?不,不仅仅是引导。刚才那一瞬间,我手臂的动作,

分明是被一股外来的、冰冷的力量强行操控的!这东西,它的影响范围,已经从感官侵蚀,

扩展到了对肉体的直接干涉!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喉咙,我干呕了几声,什么也吐不出来,

只有冰冷的恐惧如同冰渣堵在胸口。我挣扎着想爬起来,逃离这个鬼地方,

但后背那沉甸甸的冰冷存在,像生了根一样将我牢牢钉在原地,

每一次发力都感觉像是在背负着一座小山移动。汗水混合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徒劳地用手背擦着脸,指尖残留的诡异触感却仿佛烙印般清晰。就在这时,

一阵细微的、仿佛孩童哼唱般的调子,突兀地在我耳边响起。调子很怪,不成曲调,

断断续续,带着一种空灵的、非人的质感。它不是通过空气传播进入我的耳朵,

而是直接……响在我的颅骨里,或者说,直接回荡在我的意识中。哼唱声很轻,

却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专注感,仿佛我背上那个“东西”,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哼唱着某种我无法理解的、属于它那个维度的歌谣。

这声音比之前的摩擦声、叹息声更让我崩溃。它意味着这东西不仅仅有简单的意识,

它可能还拥有……某种“情感”或者“记忆”的碎片?而这哼唱,是它无意识的流露,

还是某种针对我的、更深的侵蚀?我捂住耳朵,疯狂地摇头,试图将这诡异的声音甩出脑海。

没用。那哼唱声如同附骨之疽,清晰地、固执地,在我意识的背景音里盘旋。“闭嘴!

闭嘴啊!”我失控地低吼出来,声音在寂静的墓地里显得异常突兀和凄厉。

哼唱声停顿了一下。然后,它变了。不再是那种空灵的调子,而是变成了一种……模仿。

它在模仿光遇游戏里,角色在雨林地图被雨水淋湿后,

那种带着颤抖和虚弱的、细微的喘息声。“嗬……嗬……”这模仿出来的、游戏里的音效,

此刻通过这种诡异的方式在我脑中回响,带来一种极致的荒诞和恐怖。它像是在嘲弄我,

又像是在提醒我,我们之间的联系,始于那个看似温暖的光明世界。我再也无法忍受,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带来的僵硬。我四肢并用,几乎是爬行着,

向旁边一座看起来稍大一些、带有遮雨檐的墓碑挪去,

试图将自己藏进那一点点可怜的阴影里,

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掉那无孔不入的冰冷和诡异的声音。后背重重地靠在冰冷粗糙的石碑上,

我蜷缩起来,大口喘着气,如同一条濒死的鱼。手机还落在原地,

屏幕的光在渐暗的天色下显得格外醒目。游戏画面里,“我”的角色终于放下了手,

但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背上的黑影浓得化不开。而那诡异的、模仿雨林喘息的声音,

还在我脑中持续着。我绝望地抬起头,目光无意识地扫过我所依靠的这座墓碑。墓碑很旧,

石质表面布满风雨侵蚀的痕迹。墓碑上的照片,是一个年轻男人的黑白影像,笑容温和,

带着那个年代特有的质朴。我的目光下移,落在墓碑刻着的名字和生卒年月上。

当看清那名字的瞬间,我的呼吸骤停,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墓碑上刻着的名字是——**陈 舟**而生卒年月显示,他死于……三年前。陈舟。

这个名字,我并不陌生。在光遇的游戏群里,有一个几乎从不说话,头像常年灰暗,

被称为“远古化石”的成员。他的ID,就叫——**“舟”**。是……他?

那个几乎被所有人遗忘的、沉默的群友“舟”?

风之旅人照片里那个背上有模糊轮廓的访客……是他?还是他墓碑前其他的访客?

那我现在背上的这个东西……和这个死去了三年的“舟”,又有什么关系?!

是他在游戏里的“魂”,因为某种原因滞留,变成了这可怕的“背灵”?

还是他生前招惹了什么,死后这东西依附在他的数字身份上,并通过游戏群扩散?

无数的疑问和猜想如同沸腾的开水在我脑中翻滚,但没有任何答案,

只有更深、更冰冷的恐惧攫紧了我的心脏。我靠在“舟”的墓碑上,

背负着不知是否与他有关的诡异存在,听着脑中那模仿游戏的、非人的喘息声。

我感觉自己正在被拖入一个无法理解的、由死亡、数字幽灵和现实交织而成的疯狂漩涡。

而就在这极致的混乱和恐惧中,我后背那冰冷的附着感,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不是调整姿势的摩擦。而是更轻微的,仿佛……**点头**一般的动作。

它……认得这座碑?那一下轻微的、如同**点头**般的动作,像一根冰锥,

猝不及防地刺穿了我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它认得这座碑。我背上的这个东西,

这个来自未知维度、冰冷而沉重的“乘客”,

它认识这个埋葬着一个名叫陈舟、ID也叫“舟”的年轻人的坟墓。寒意不再是感觉,

它成了我血液里流淌的实质。我猛地向一旁翻滚,后背狠狠撞在另一座冰冷的石碑上,

试图远离“舟”的墓碑,仿佛那石头本身就带着不祥。

剧烈的动作牵动着后背那沉甸甸的存在,它似乎因此躁动起来,那股湿冷的摩擦感变得急促,

像是在表达不满。脑中断续的、模仿雨林喘息的声音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新的声音。

低语。不再是之前电话里那种扭曲变调的非人嗓音,而是更接近人声,

却又带着一种空洞的回响,仿佛从一个非常遥远、非常深邃的地方传来,直接灌入我的意识。

“……冷……”一个字。清晰无比。我浑身一颤,指甲深深抠进身旁湿润的草泥里。

“……好……冷……”低语再次响起,带着一种真实的、浸透骨髓的颤抖感。

那不是装出来的,那是一种……源自它本身存在的、永恒的寒冷。它在对我说话?

它在表达它的感受?荒谬感和恐惧感交织,几乎要让我疯掉。

“……这里……黑……”低语断断续续,词汇简单,却像一把生锈的锯子,

在我紧绷的神经上来回拉扯。“你……你是谁?”我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

才从牙缝里挤出这句问话,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我没有指望得到回答,或者说,

我害怕得到回答。低语停顿了。背后那冰冷的重量微微调整了一下,

那股蠕动的感觉又出现了,这一次,更加清晰,仿佛它在我背上……转了个方向?

将某种“注意力”更集中地投向我?然后,低语再次响起,

令人毛骨悚然的“专注”:“……你的……背……暖……”它重复了之前在电话里说过的话,

但这次,语气里少了那份扭曲的嘲弄,多了一种……近乎贪婪的渴求。

“……别……走……”这三个字落下,我后背那沉甸甸的冰冷感,骤然锁紧!

像无数条冰冷的铁链瞬间捆缚住我的躯干,巨大的力量压迫着我的胸腔,让我呼吸骤然困难,

眼前一阵发黑。它在挽留我?用这种暴力的方式?不,这不是挽留,这是禁锢!我张着嘴,

像离水的鱼一样徒劳地抽着气,双手无力地抓挠着地面。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而冰冷地笼罩着我。我能感觉到那东西不仅仅是在物理上压迫我,

更有一股阴寒的气息,正试图顺着我的毛孔,往我身体深处钻!

就在我意识即将被黑暗和冰冷彻底吞噬的瞬间——“嘀嘀!嘀嘀!

”一阵尖锐刺耳、完全不属于这墓地氛围的汽车喇叭声,从不远处的山下路口猛地炸响!

声音极具穿透力,打破了墓地死寂的魔咒。几乎在喇叭声响起的同一刹那,

我后背那恐怖的禁锢之力,如同被针扎破的气球,猛地一松!“咳!咳咳咳!

” 大量空气涌入肺部,带来一阵剧烈的咳嗽,我瘫软在地,浑身被冷汗浸透,

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虽然那冰冷的重量和触感依旧清晰存在,

但那种致命的压迫感确实减轻了。是巧合吗?那喇叭声……我挣扎着抬起头,望向山下。

一辆运送石材的货车正停在路口,司机似乎是在不耐烦地催促前面挡路的什么车辆。

世俗的、充满生气的噪音,此刻却成了救命的稻草。背后的低语消失了。

脑中的声音也沉寂下去。它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强烈的现实干扰所……惊扰?或者说,

压制?我不敢停留。求生的欲望给了我力量。我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踉跄着,

头也不回地朝着墓园出口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跑去。我不敢回头看那座属于“舟”的墓碑,

不敢去想刚才那致命的禁锢和诡异的低语。背后的冰冷存在依旧紧贴着我,随着我的跑动,

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累赘感和摩擦感。但比起刚才那几乎要被压碎、被吞噬的感觉,

这已经算是“轻松”了。我冲出了墓园大门,重新回到了有车流经过的公路上。

阳光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和深入骨髓的寒冷。

我拦下了一辆过路的班车,几乎是爬了上去。司机和零星几个乘客投来诧异的目光,

我低着头,蜷缩在最后一排的角落,用颤抖的手臂紧紧抱住自己。车子发动,驶离西山。

我靠在冰冷的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心脏仍在狂跳。后背那东西,

在离开了墓地之后,似乎变得……安静了。不再有低语,不再有剧烈的蠕动,

只是沉默而冰冷地存在着,像一个进入了休眠状态的寄生体。但我知道,它没有消失。

它只是暂时……蛰伏了。我闭上眼,精疲力尽,却不敢真正入睡。

指尖仿佛还残留着触碰它时那诡异恐怖的韧性与冰冷,

耳畔似乎还能隐约听到那空洞的、喊着“冷”和“黑”的低语。它是什么?

它和死去的“舟”到底是什么关系?它为什么要找上我?风之旅人又在哪里?疑问如同毒蛇,

盘踞在心口。而最让我感到绝望的是,我隐隐有一种感觉——这次墓园之行,

非但没有找到摆脱它的方法,反而……加深了某种联系。它在我背上,

似乎……更“适应”了。班车在市区边缘停下,我几乎是逃也似的下了车。

墓园那死寂的冰冷似乎还缠绕在骨头上,

但重新投入人声、尾气和生活废料混合的城市空气里,竟有种畸形的安全感。

后背那东西依旧沉甸甸地趴伏着,像一块永不融化的寒冰贴肉生根,但它确实“安静”了,

不再有低语,不再有那要命的禁锢,只是沉默地存在着,彰显着它无法摆脱的所有权。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家走,每一步都感觉背后的重量在微微晃动。路过街边店铺的玻璃橱窗,

我忍不住侧头,飞快地瞥一眼自己的倒影。依旧是那个憔悴苍白的男人,后背空空如也。

视觉与触觉的割裂,快把我逼疯了。回到家,反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

疲惫和恐惧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我拿出手机,屏幕解锁,光遇群的图标安静地躺在角落,

像一个等待引爆的炸弹。我犹豫了很久,指尖悬在那个图标上方,最终还是没有点进去。

我不敢。我怕看到死寂,也怕看到……别的什么。我点开了充电宝本宝的私聊窗口。

上一次对话还停留在几天前,我们互相调侃着跑图时遇到的傻缺队友。我打字,

手指因为虚弱和残留的恐惧而有些颤抖:“在吗?充电宝?你……你昨天在云野看到我之后,

没事吧?”消息发送出去,显示“已读”。我的心提了起来。几秒钟后,她回复了,

语气带着一种刻意装出来的轻松,但字里行间透出的不安几乎要溢出屏幕:“没事啊,

能有什么事?可能就是卡了呗,这垃圾服务器。你呢?昨天后来怎么没声了?吓到了?

”她在撒谎。或者,她在试图说服自己。我立刻追问:“真的没事?

你……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劲?比如……后背?”这一次,等待的时间长了些。

“已读”状态持续了将近一分钟,她才回复:“老默,你别吓我行不行?我好好的。

就是……就是昨晚没睡好,做了个噩梦。”“梦见什么了?”我紧追不舍。“……忘了。

就记得很冷,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喘不过气。”她回道,后面跟了个抱抱的表情,

“可能就是你昨天那事给闹的,心理作用。”心理作用?

我看着她发来的“很冷”、“压着”、“喘不过气”,这几个词像冰锥一样刺进我的眼睛。

这感受,太熟悉了。难道……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我退出私聊,深吸一口气,

像是要奔赴刑场一样,点开了光遇群的图标。群消息瞬间刷了出来。出乎意料,

群里并非死寂。反而……有些过于“热闹”了。卡卡正在刷屏:“卧槽!你们看到没?!

刚才!就刚才!”下面一群人跟着问:“看到啥了?”“卡卡你又发什么疯?

”“不是我发疯!”卡卡显得极其激动,“是风之旅人!他刚才上线了!

就在群里发了个直播!就几秒钟!”风之旅人?直播?我的心脏猛地一缩。“什么直播?

发什么了?”有人问。“我没看清!就点进去一下,画面黑乎乎的,

好像……好像是在个很窄的地方,然后……然后好像有个人影晃了一下,就没了!

直播就断了!”卡卡语无伦次。“人影?谁啊?”“不知道啊!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脸!

然后就显示直播已结束!”“@风之旅人,出来说话!搞什么飞机?”风之旅人没有回应。

他的头像依旧灰暗。但群里因为这件事,重新变得躁动不安。

之前那场诡异的截图风波和我的“中邪”事件似乎被暂时抛在了脑后,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短暂的直播吸引了过去。只有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黑乎乎的狭窄地方?人影?

我猛地想起风之旅人最后那张微博照片,雨后的墓地……还有,

他失踪前可能去过的任何地方……难道那个直播……就在这时,群里突然又弹出一条新消息。

不是风之旅人。是另一个平时不太说话的群友,ID叫“孤狼”。他发了一张图片。

没有配任何文字。图片似乎是在一个光线很暗的房间里拍的,镜头对着电脑屏幕。屏幕上,

正是光遇的游戏画面,他的角色站在暮土的黑水里。

而在他游戏角色的背上……一个模糊的、半透明的黑影,正静静地趴伏着。姿态,

轮廓……和我背上这个,和之前截图里我背上的那个,一模一样!群里瞬间炸了锅。“???

?”“我靠!孤狼你什么情况?”“P图?这他妈一点都不好笑!”“又一个?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孤狼没有回复任何质问。几秒钟后,他的头像暗了下去,

显示离线。几乎在同一时间,另一个群友“奶糖不甜”也发了一条消息,

带着一连串崩溃的表情:“怎么回事?!我刚上线,在我云野的房间挂机,

一回头……我背上……我背上好像也有个东西!黑色的!一闪就没了!是我眼花了吗?!!

”“奶糖你别吓我!”“我今天跑图也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妈的这游戏不能玩了吧?!

”恐慌,像滴入清水中的墨汁,迅速在群里蔓延开来。不止我一个了。

风之旅人发出的那张诅咒般的截图,像一种病毒,开始扩散了。我死死盯着手机屏幕,

看着那些曾经熟悉的ID发出的惊恐言论,

看着那不断刷新的、关于“背上黑影”的目击报告,感觉自己的血液一点点冷下去。

它……它们……不止一个?还是说,我背上这个……它能够……分裂?传染?

后背那沉寂了片刻的冰冷存在,似乎感应到了我的恐惧,微微动了一下。

那股湿漉漉的摩擦感,再次贴着我耳后的皮肤,轻轻响起。像是在回应群里的骚动。

像是在……笑。群里彻底乱了。恐慌如同瘟疫,通过无形的网络疯狂传播。

说自己的异常:“后背发凉”、“总觉得有东西盯着”、“跑图时角色动作偶尔会卡顿一下,

像被什么拽住”……起初还只是模糊的感觉,很快,

开始有人小心翼翼地贴上截图——光线昏暗的遇境、阴影绰绰的雨林,他们的游戏角色背上,

或多或少都出现了一些不自然的、模糊的深色斑块或扭曲的轮廓。

虽然不如我和孤狼背上的那么清晰、完整,但那异常的形态,

足以让任何看过最初那张截图的人脊背发凉。诅咒在扩散。病毒在传播。我背上的这个东西,

它不是孤例。“……暖……”那空洞的低语,再次毫无征兆地在我脑中响起,

打断了我的凝视。这一次,似乎……更清晰了一点,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满足感”。

它在汲取这蔓延的恐惧为食?这想法让我胃里一阵翻搅。我关掉群聊,不敢再看。

那些惊恐的文字和模糊的图片,像是一面面镜子,映照出我自己的绝望,

也让我背上那冰冷的沉寂显得更加深不可测。我必须做点什么。在事情彻底失控之前。

风之旅人是关键。他是一切的开端。找到他,也许就能找到源头,找到解决的方法。

我再次尝试拨打他的电话。关机。永远是关机。我盯着手机屏幕,手指无意识地划动着。

忽然,我想起之前找到的他那个微博账号。那条墓地的照片下有定位……一个念头,

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冒了出来。光遇游戏本身,有添加附近好友的功能。虽然范围有限,

但……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颤抖着手,点开了光遇游戏。空灵的音乐响起,

我的角色出现在遇境。背后那冰冷的重量,在游戏加载完成的瞬间,似乎同步传递了过来,

甚至比现实中更加清晰、更具压迫感。我忽略掉它,直接点开好友星盘,

找到那个许久未曾亮起过的、属于“风之旅人”的名字。他的游戏形象静静地站在那里,

显示离线。我深吸一口气,点开他的资料卡,

定在最后一行小字上:**“最后上线位置:墓土·沉船”**墓土……沉船……又是那里。

和他发来的第二张诡异截图背景一致。心脏狂跳起来。这不算什么有用的线索,

游戏角色最后下线停留在某个地图是常事。但在此刻,

这成了我唯一能抓住的、与他相关的、具体的地点。去那里看看。这个念头一旦升起,

就再也无法压制。明知希望渺茫,甚至可能蕴含未知的危险,但强烈的想要摆脱现状的冲动,

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被什么引导着的感觉,驱使着我。我操控角色,

直接传送到了墓土。阴森压抑的音乐瞬间包裹上来,灰暗的天空,墨绿色的黑水,

远处冥龙巡视的轰鸣。我的角色站在冰冷的土地上,背后那游戏内的黑影,

在墓土本就昏暗的光线下,几乎与环境的阴影融为一体,却又异常扎眼,

像一块无法愈合的、流脓的疮疤。我朝着沉船的方向飞去。黑水侵蚀着光翼的能量,

冥龙的蓝光不时扫过天际,我必须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一切熟悉的游戏机制,

此刻却因为背负着那个东西,而显得格外沉重和……充满恶意。终于,

那艘巨大的、倾覆的黑色沉船轮廓出现在视野里。它像一头搁浅的、死去的巨兽,

无声地匍匐在墨绿色的水域中。我降落在沉船的甲板上,木质地板发出腐朽的嘎吱声。

环顾四周,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破败船帆的呜咽,以及黑水轻轻拍打船体的细微声响。

风之旅人最后在这里下线。然后呢?我操控角色在沉船上慢慢走动,

试图寻找任何不寻常的痕迹——一个异常的光点,一段奇怪的代码残留,或者……别的什么。

一无所获。游戏世界一切正常,正常得令人绝望。就在我几乎要放弃,准备传送回遇境时,

我的角色,突然不受控制地……自己动了起来!和之前在家里被打字时一样!

那股冰冷的、外来的操控力,再次攫住了我的游戏角色!它操控着我的角色,

僵硬地、一步一步地,走向沉船甲板的边缘,走向那根斜插出水面、锈迹斑斑的船桅。“不!

停下!”我在心里呐喊,手指疯狂地点击屏幕,试图夺回控制权,但毫无作用。

角色走到船桅旁,停了下来。然后,它缓缓地……抬起了“手”。不是指向某个地方,

也不是做任何游戏内的动作。那只抬起的手,越过了肩膀,伸向了自己的后背。

伸向了……那个趴在它背上的、浓稠的黑影。下一秒,在游戏画面里,我眼睁睁看着,

我角色那只抬起的手,竟然……**穿透了它自己后背的黑影**!

仿佛那黑影并非虚拟的贴图,而是一个可以交互的……实体!紧接着,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只穿透了黑影的手,在画面里,猛地向下一**扯**!伴随着这个动作——“嘶啦——!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得如同响在耳边的、布料被撕裂般的声音,

突兀地在我现实的房间里响起!与此同时,我现实中端坐着的后背,

猛地传来一阵**剧痛**!不是压迫感,不是冰冷,

是真实的、火辣辣的、仿佛皮肉被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的锐痛!“啊!”我痛呼出声,

手机差点脱手。我下意识地反手向后背摸去。指尖触碰到的,是完好无损的衣物和皮肤。

没有伤口,没有流血。但那火辣辣的撕裂痛感,却无比真实地残留着,

一阵阵刺激着我的神经。我惊恐地看向手机屏幕。游戏里,

我角色的手还停留在穿透并“撕扯”黑影的动作上。而那个黑影,被“撕扯”的部位,

颜色似乎……淡了一点?边缘泛起一种不稳定的、类似信号干扰的波纹。

它……它刚才在游戏里的动作,直接影响到了我现实中的身体感受?!

那撕扯感……是它在尝试……**剥离**?还是……它在向我展示某种联系?

没等我想明白,游戏里,我的角色突然又动了。它放下了手,僵硬地转过身,

面向沉船下方那片幽深、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墨绿色水域。然后,它纵身一跃。

不是优雅的滑翔,而是笔直地、带着一种决绝的姿态,朝着那片最深、最暗的水域,

沉了下去。黑水瞬间淹没了我的角色。屏幕暗了下去。几秒钟后,屏幕亮起,

角色自动回到了遇境的星空下,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诡异的梦。

但我后背那残留的、火辣辣的撕裂痛感,以及心脏因恐惧而疯狂的跳动,都在提醒我,

那不是梦。我瘫在椅子上,浑身发冷,汗水浸透了衣服。手机屏幕的光,

幽幽地照着我惨白的脸。游戏画面里,我的角色静静地站着。而他背上的那个黑影,

在经过刚才那番“撕扯”之后,似乎……**更清晰了**。甚至,我能隐约看到,

那扭曲的轮廓中心,有两个极其微弱、如同余烬般的……红点。

像一双……刚刚睁开的……眼睛。那双如同余烬般的、微弱红点般的“眼睛”,

在游戏角色背上的黑影轮廓中幽幽亮起,隔着手机屏幕,却仿佛直接凝视着我的灵魂。

后背那火辣辣的撕裂痛感尚未完全消退,与这新出现的、被注视的惊悚感交织在一起,

几乎让我窒息。我猛地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心脏在胸腔里发疯般撞击,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进眼睛里,带来一阵酸涩的刺痛。它……它不止是趴着,不止是低语,

不止是操控。它在……“看”我。而且,它在游戏里的动作,能直接作用于我的现实肉体!

那撕扯般的剧痛绝非幻觉!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找到风之旅人,必须找到这一切的源头,

那个死去的“舟”!我喘着粗气,重新拿起手机,手指因为恐惧和残留的痛感而不住颤抖。

我退出游戏,再次点开微博,找到风之旅人那个账号。那条定位在西山公墓的微博下,

依旧只有零星点赞,无人评论。我的目光死死盯住那个发布地点。然后,我点开了定位链接。

地图APP跳转出来,精确地显示了西山公墓的位置,以及……一个以墓地为中心,

范围不大的“相关地点”推荐列表。大多是附近的花店、殡葬服务。但其中一个条目,

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一个私人地址,没有店铺名称,只标注了门牌号和小区名字。

这个地址本身并不特殊,

特殊的是它出现的位置——就在风之旅人那条微博的“可能访问地点”下方,

一个极其不起眼的位置。是微博系统根据他的社交关系、访问记录等数据推算出来的,

一个他可能去过或者相关联的地点。这个地址……离西山公墓不算太远,

在一个老旧的居民区里。会是他的家吗?还是……和“舟”有关的地方?

这几乎是我目前唯一的、指向现实的线索了。去那里看看。

这个决定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但比起坐以待毙,

等待背上那东西下一次不知是“剥离”还是其他什么恐怖的操作,主动出击,

哪怕只是抓住一根蛛丝马迹,也显得更有吸引力。我记下地址,看了一眼窗外。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城市华灯初上。夜晚出行,

去一个陌生的、可能隐藏着未知危险的地方……后背那冰冷的重量微微动了一下,

那两点微弱的红意,仿佛透过手机壳和我的血肉,依旧在灼烧着我的感知。我没有选择。

我穿上外套,感受着那东西随着我动作而产生的、沉甸甸的晃动感,深吸一口气,

拉开了房门。夜晚的空气带着凉意,但无法缓解我后背那如影随形的冰冷。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那个地址。司机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开车。

车子驶离繁华的市中心,进入一片灯光昏暗、建筑陈旧的区域。街道狭窄,

两旁是有些年头的居民楼,窗户里透出的灯光稀疏而温暖,却照不进我内心的寒意。“到了。

”司机在一栋看起来有七八层高的老旧居民楼前停下。我付钱下车,抬头望去。

楼体墙皮有些剥落,楼道口的感应灯似乎坏了,里面一片漆黑。地址显示是3单元,501。

我走到3单元门口,锈蚀的铁门虚掩着。推开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混杂着油烟和淡淡霉味的气息。声控灯果然坏了,我跺了跺脚,

没有任何反应,只有回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黑暗,带着未知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一束苍白的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了布满灰尘和蛛网的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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