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雾深，念你如初

：金融竞赛的荣光与告白十月的风裹着桂花的甜香，漫过A大梧桐道，将金融系大楼前的“全国大学生金融创新竞赛”横幅吹得微微扬起。

礼堂内座无虚席，舞台聚光灯下，郑清鸢握着话筒的指尖泛着薄红，白色衬衫领口别着一枚小小的珍珠胸针——那是她妈妈留下的旧物，此刻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

“……基于新能源行业的周期性波动，我设计的资产配置模型采用‘动态对冲+跨周期布局’策略，在保留核心技术研发投入的同时，通过国债逆回购与行业ETF组合，将风险敞口控制在8%以内……”她的声音清亮，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目光扫过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时，不自觉地停在了第三排靠过道的位置。

那里坐着顾晏臣。

他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没有打领带，领口两颗扣子松开，露出线条干净的锁骨。

不同于周围学生的躁动，他姿态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搭着笔记本，目光却像带着温度的网，牢牢锁在她身上。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微微扬了扬眉，眼底浮出一点浅淡的笑意，像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让郑清鸢紧绷的神经松了半分。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阐述模型的回测数据：“在过去五年的模拟市场中，该模型年化收益率稳定在12%-15%，远超行业平均水平……”话音落下，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评委席上一位白发教授笑着点头：“思路清晰，数据扎实，小姑娘很有想法。”

颁奖环节来得很快。

当主持人念出“银奖获得者，A大金融系，郑清鸢”时，郑清鸢提着裙摆走上台，接过水晶奖杯的瞬间，指尖不小心碰到了颁奖嘉宾的手——是顾晏臣。

他不知何时换上了组委会的工作人员证件，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手套传来，带着一丝沉稳的暖意。

“恭喜，”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比我当年的参赛作品，更有灵气。”

郑清鸢的脸颊瞬间热了起来，仓促地说了声“谢谢顾总”，便转身快步走下台。

她知道顾晏臣，不仅因为他是顾氏集团最年轻的副总，更因为他是A大金融系的传奇校友——十年前，他凭借一套自主研发的量化交易模型，在竞赛中斩获金奖，如今那套模型仍被用作系里的教学案例。

而她与他的交集，始于三个月前的金融实验室。

那天她为了修改模型参数，在实验室待到深夜，电脑突然蓝屏，辛苦计算的数据眼看就要丢失。

就在她急得快要哭的时候，顾晏臣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杯热咖啡。

他没说自己为什么会来，只是弯腰坐在她旁边，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没过十分钟就帮她恢复了数据。

“风险对冲不能只看短期波动，”他指着屏幕上的K线图，语气温和，“要把行业政策、技术迭代这些变量都算进去，就像给船装锚，不仅要稳，还要能应对突如其来的风浪。”

那天晚上，他陪她改到凌晨，临走前留下了自己的私人邮箱：“有问题可以找我，不用客气。”

从那以后，郑清鸢总会以请教问题为由，给顾晏臣发邮件。

有时是模型参数的调整，有时是行业报告的解读，他每次都回复得很详细，偶尔还会附上几篇相关的外文文献。

她渐渐发现，这位在外人眼中高冷的顾总，其实有着难得的耐心——他会记得她不喜欢喝太苦的咖啡，下次见面时会特意带一杯加了奶的；会注意到她演算纸上的字迹越来越潦草，提醒她“别熬太晚，身体比数据重要”。

礼堂的人渐渐散去，郑清鸢抱着奖杯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给顾晏臣发消息。

风把她的头发吹到脸上，正想抬手拨开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一步替她拢好了耳边的碎发。

“在等我？”

顾晏臣站在她面前，身上带着淡淡的雪松味，与桂花的甜香混在一起，格外好闻。

郑清鸢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把奖杯抱得更紧：“顾总，您怎么还没走？”

“等你，”他说得首白，没有丝毫掩饰，“想请你喝杯咖啡，庆祝你的获奖。”

校外的“时光咖啡馆”离学校不远，是学生常去的地方。

顾晏臣选了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桌面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点了两杯拿铁，加奶不加糖，正是郑清鸢喜欢的口味。

“这次的模型，有几个地方很有意思，”顾晏臣搅拌着咖啡，目光落在她脸上，“尤其是跨周期布局那块，你用的‘政策窗口预判法’，我当年也想过，但没敢尝试，你比我那时候勇敢。”

“我也是瞎琢磨的，”郑清鸢低下头，指尖在杯壁上轻轻划着圈，“其实赛前我很紧张，总觉得哪里没做好，要不是您之前给我提的那些建议，我可能……跟我不用这么客气，”顾晏臣打断她，语气认真，“清鸢，我想让你知道，我帮你，不只是因为你是我的学妹，也不只是因为你的才华。”

他的话让郑清鸢猛地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那里面没有了平时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认真，像星光落在深海，亮得让她移不开眼。

“从你第一次在实验室提出风险对冲思路，说‘要让模型有温度，而不只是冰冷的数据’时，我就喜欢你了，”顾晏臣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年龄差，有身份差距，你可能会觉得突然，但我不想再等了——郑清鸢，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窗外的桂花落了一地，咖啡馆里的音乐轻轻流淌，郑清鸢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鼓点一样，越来越响。

她看着顾晏臣的眼睛，那里有期待，有紧张，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原来这位总是从容不迫的顾总，在告白时也会紧张。

她想起他深夜帮她恢复数据的样子，想起他给她发的那些详细邮件，想起他在礼堂里专注的目光，想起他替她拢头发时的温柔……这些细碎的片段像拼图一样，在她心里拼成了完整的画面。

原来从很早以前，她就己经心动了，只是不敢承认，不敢相信这位遥不可及的顾总，会喜欢上平凡的自己。

“我……”郑清鸢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发颤，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愿意。”

顾晏臣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有烟花在里面炸开。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让她觉得格外安心。

他的手指很长，把她的手完全包裹在里面，没有用力，却带着一种稳稳的掌控感。

“不会让你后悔的，”他看着她，语气郑重，“我会陪你完成学业，陪你实现你的金融梦，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

郑清鸢用力点头，眼眶有些发热。

她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他的手上有淡淡的薄茧，是常年敲键盘留下的痕迹，却让她觉得无比踏实。

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仿佛预示着未来的日子，他们会像此刻一样，紧紧相依，再也不分开。

“对了，”顾晏臣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放在她面前，“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算是给你的定情信物。”

郑清鸢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银色的戒指，没有复杂的花纹，只有一圈简单的光面，内侧刻着两个小小的字母——“G”和“Z”，是他们姓氏的首字母。

“我自己设计的，”顾晏臣有些不好意思，“等你毕业，我再给你换更好的。”

“不用换，”郑清鸢拿起戒指，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大小刚刚好，“这个就很好，我很喜欢。”

顾晏臣看着她手上的戒指，笑得温柔：“那就好。

对了，下周有个金融论坛，我带你去见见行业里的前辈，对你以后有帮助。”

“好啊，”郑清鸢点头，心里满是期待，“不过我会不会给你丢人啊？

我怕自己不懂的太多，说错话。”

“不会，”顾晏臣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你很优秀，只是自己没发现。

而且有我在，不用怕。”

咖啡馆里的时钟指向下午西点，阳光渐渐西斜，把两人的影子拉得更长。

郑清鸢靠在椅背上，看着对面的顾晏臣，心里像灌满了蜜糖。

她想起自己当初选择金融系时，妈妈曾问她“女孩子做金融太辛苦，要不要换个轻松点的专业”，那时候她回答“我想做能掌控风险的人，不仅是市场的风险，还有自己人生的风险”。

现在她知道，自己找到了能和她一起掌控人生风险的人。

顾晏臣就像她模型里的那只“锚”，不仅能帮她应对市场的风浪，更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让她有勇气去追逐自己的梦想。

“顾总，”郑清鸢突然开口，眼神亮晶晶的，“以后在学校，我能不能不叫你顾总？”

“那叫什么？”

顾晏臣挑眉，等着她的答案。

“叫你晏臣，”她轻声说，脸颊又热了起来，“可以吗？”

顾晏臣的眼底泛起笑意，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当然可以，清鸢。”

窗外的桂花还在落，风带着甜香吹进来，拂过两人交握的手。

郑清鸢看着顾晏臣温柔的眼神，心里默默想着：原来最好的爱情，不是轰轰烈烈的告白，而是像这样，在平淡的时光里，有人懂你的坚持，陪你的成长，把你的梦想当成自己的梦想，把你的未来，当成自己的未来。

她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又抬头看了看对面的人，嘴角忍不住上扬。

她知道，从今天起，她的人生轨迹，会因为这个叫顾晏臣的男人，变得不一样。

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