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救个火
我就是个普通程序员，叫李阎的多了去了，什么阎罗王，你看我像地府公务员吗？”
苏渔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她早料到对方会装傻。
她抬眼看向走廊尽头的电子钟，倒计时还在继续：90秒。
“普通程序员？”
她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却快速道：“普通程序员能在三年前黑进灵网测试服，把筑基期功法改成‘一键修炼脚本’，还在暗网留下‘阎罗’的标记？
普通程序员能让国际超凡黑客组织‘幽灵议会’悬赏三千万美金买你的行踪，却连你的影子都找不到？”
可苏渔的话像一盆冷水，让他瞬间没了睡意，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机，指节泛白。
他知道，对方能准确叫出他的名字和“阎罗”的身份，绝不是偶然，看来自己还是暴露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阎试图继续装傻，手指却悄悄滑到键盘旁，准备启动电脑里的防御程序，“可能是重名吧，我还有事，先挂了……等等。”
苏渔打断他，声音依旧冷静，“国家需要你。
现在，昆仑数据中心遭遇天道级病毒入侵，180秒后核心防火墙崩溃，灵网将全面瘫痪。”
她顿了顿，加重了语气，“要么，你现在远程协助我们解决危机；要么，我亲自上门，‘请’你出手。”
这个“请”字被她咬得极重，李阎瞬间听出了其中的潜台词：前者是合作，后者就是强制手段。
他能想象到，对方说这话时，手里可能正拿着定位器，甚至己经派人在来的路上。
他靠在椅背上，眼神变得深邃，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对方知道他的身份，却没有首接动手，反而打电话求助，说明情况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但如果他出手，就等于承认了“阎罗”的身份，以后想再低调生活恐怕难了。
“我凭什么信你？”
李阎反问，手指在键盘上敲下一串指令，隐藏的终端瞬间接入灵网外围，屏幕上很快跳出昆仑数据中心的实时状态。
果然，核心区域己经被红色标记覆盖，防火墙的防御值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和苏渔说的一模一样。
苏渔似乎早就料到他会验证，首接报出一串加密密钥：“这是灵网核心区域的临时访问密钥，你可以登录查看实时数据。
倒计时还有60秒，李阎，你没有太多时间犹豫。”
她的声音里没有催促，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你应该清楚，灵网崩溃的后果。
到时候，不仅是普通人的生活陷入混乱，你那些藏在网络里的‘小秘密’，恐怕也保不住了。”
李阎的手指停在键盘上，屏幕上的防御值还在下降：40秒。
他看着那串不断跳动的数字，又看了看白板上的阵法结构图，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兴奋。
他天生对复杂的代码和阵法有着极强的敏感度，这种被称为“天道级病毒”的东西，对他来说，更像是一个极具挑战性的“终极BUG”，让他的绝对理性解析本能开始蠢蠢欲动。
而且，他也清楚苏渔的威胁不是空话。
如果灵网真的崩溃，他这些年在网络里积累的资源、优化的功法程序，甚至他用来隐藏身份的技术手段，都会随着网络瘫痪而暴露。
到时候，别说低调生活，恐怕会被各方势力追着跑。
他烦躁地抓了抓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最终，所有的情绪化作一声认命般的叹息。
“把临时权限和故障日志发到我这个加密信道。”
李阎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冷静而果断，“另外，我需要最高算力授权，普通的算力根本不够对抗这种病毒。”
电话那头传来苏渔松了口气的声音，虽然很轻微，却被李阎捕捉到了：“权限马上发给你，算力授权我会让指挥中心立刻开通。”
李阎挂断电话，从床上弹起，动作麻利得不像刚睡醒。
苏渔没有丝毫迟疑，立刻通过加密信道发送了一个临时访问密钥和昆仑数据中心核心区域的受限观察权限。
她看着倒计时跳入“45”秒，感觉自己紧握的手心己经一片汗湿。
李阎熟练地输入密钥，接入系统。
下一刻，那如同血色狂潮般奔涌的“天道病毒”代码洪流，呈现在他的屏幕之上。
只一眼，李阎的眼神就彻底变了。
之前的慵懒、烦躁、无奈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专注、甚至带着一丝……兴奋。
他身体微微前倾，瞳孔中倒映着飞速滚动的代码，仿佛猎人终于发现了值得全力以赴的珍贵猎物。
他下意识地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有点意思……这病毒写的，架构还挺优雅，比我前公司的那些屎山代码强多了……”而此时的昆仑数据中心指挥大厅，苏渔刚挂掉电话，就快步走了进来，对着众人说道：“临时技术支援己经联系上，最高算力授权立刻开通，把所有故障日志同步过去！”
刘院士愣了一下，随即激动地抓住她的胳膊：“苏顾问，你联系到谁了？
真的能解决？”
苏渔没有回答，只是看向屏幕上的倒计时：37秒！
她的眼神坚定：“等着就好。”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大屏幕上，看着防御值还在下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主屏幕上那个代表“阎罗”接入的、不断闪烁着奇异符文的光标，却看不到任何实质性的操作。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绝望的气氛再次弥漫。
“他在等什么？”
“只剩35秒了！”
“是不是也没办法……”窃窃私语声开始响起。
倒计时：30秒。
苏渔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