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瘫痪十年,孝顺女儿不离不弃照顾了我十年。老家拆迁,我拿到八百万,却一分没给她,
全部转给了只会吃喝嫖赌的不孝子。全网直播镜头下,所有人都骂我重男轻女、老糊涂。
记者把话筒怼到我脸上:“你女儿为你付出一切,你为什么这么对她?”我看着镜头,
平静地说:“因为,她该死。”话音刚落,我那“不孝子”带着警察冲了进来,
将我的“孝顺女儿”当场按倒。“警察同志,我姐一年前就被她害死了!这个女人是冒牌货!
”1一年前,我从十年植物人状态中醒来。身体是陌生的,像一具不属于我的沉重石棺。
只有眼珠能动,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女儿林悦扑在我床边,哭得撕心裂肺。“妈!
你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她还是那么漂亮,眼睛像我,鼻子像她爸。
她握着我毫无知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泪水滚烫。日复一日,她为我擦洗身体,
按摩僵硬的四肢,一口一口地喂我流食。所有人都说,我养了个天底下最孝顺的女儿。
我也曾这么以为。直到那天,她推我到阳台晒太阳,一边给我梳头,一边哼着一首流行歌曲。
我混沌的脑子,突然被一根针扎了一下。不对。我的女儿,我的悦悦,她从不听流行歌。
她只会哼我教她的那首童谣,《月光光》。我努力想张开嘴,想问她,为什么不唱了。
可我发不出完整的音节,只能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气流。她停下梳头,温柔地拍拍我的背。
“妈,怎么了?不舒服吗?”她的声音,她的脸,都和我的悦悦一模一样。可我心里的警报,
却拉到了最响。我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她。她做饭的口味变了,从前悦悦做菜清淡,
现在却顿顿离不开辣。她看电视的喜好变了,从前悦悦爱看纪录片,
现在却沉迷于狗血的家庭伦理剧。最致命的破绽,发生在一碗芹菜猪肉馅的饺子上。
那天她端着饺子进来,笑着说:“妈,今天给你换换口味,我亲手包的芹菜饺子,
你最爱吃了。”我浑身的血液几乎凝固。我的悦悦,对芹菜严重过敏。别说吃,
闻到味道都会起一身的红疹。她夹起一个饺子,细心地吹了吹,然后放进自己嘴里,
先尝了一口。“不烫,温度正好。”她咀嚼着,吞咽下去,脸上没有丝毫异样。然后,
她夹起第二个,送到了我的嘴边。那一刻,我不是一个瘫痪的病人。
我是一个坠入冰窟的母亲。眼前这个女人,不是我的女儿。我的悦悦,去哪了?我闭上嘴,
扭过头,用尽全身力气表达抗拒。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妈,怎么还闹脾气了?
不爱吃芹菜了?那我下次给你包别的。”她语气宠溺,眼神里却是一片冰冷的漠然。
她把饺子端走,自己一个人吃得干干净净。从那天起,我不再挣扎,不再试图发出声音。
我成了一个完美的瘫痪病人,一个被“孝心”感动的母亲。我用顺从和微笑,
为自己织了一张保护网。因为我知道,在怪物身边,任何一点异常,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2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林峰,是在一个下午闯进来的。他满身酒气,一脚踹开房门。
“老太婆!听说你醒了?赶紧把家里的房本给我!老子外面欠了一屁股债!
”“林悦”立刻冲上去,像一只护崽的母鸡,将我挡在身后。“林峰!你混蛋!妈刚醒,
身体还很虚弱,你还来要钱!”“你管得着吗!我是她儿子!”林峰一把推开她,
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妈,给钱!不然我今天就砸了这个家!
”“林悦”哭着扑上来抱住他的腿。“哥,我求你了,你别逼妈了!妈现在这个样子,
我们家哪里还有钱啊!”林峰不耐烦地想甩开她,却被她死死缠住。两人拉扯间,
“林悦”被推倒在地,额头磕在床角,渗出血来。她捂着额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林峰,你为了钱,连亲妈亲妹妹都不要了吗?”林峰看着她额头的血,动作停滞了一瞬。
趁着这个间隙,“林悦”跑去厨房拿水。病房里,只剩下我和我那“不孝子”。
他依旧凶狠地瞪着我,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但我看到,他背在身后的手,正对着我,
用我们小时候约定的暗号,飞快地打着手势。他在问我:妈,怎么回事?我全身都不能动,
只有右手的三根手指,还有一点微弱的知觉。我用尽全力,在床沿上,轻轻敲击了三下。短,
短,短。在我们的暗号里,这是最高级别的警报。是“救命”的意思。林峰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脸上的凶狠和不耐烦瞬间褪去,取而代代的是一种彻骨的寒意。
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混不吝的样子。“林悦”端着水杯走进来,他立刻又开始咆哮。
“哭哭哭!就知道哭!没钱!老子今天就不走了!”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一副无赖的嘴脸。“林悦”含着泪,一边给我喂水,一边柔声劝他。这场闹剧,
直到天黑才结束。林峰最终被“林悦”连推带劝地赶了出去,临走前还撂下狠话,明天再来。
门关上后,“林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走到我床边,用毛巾擦去我嘴角的水渍,
动作依旧温柔。“妈,你别怕,也别生大哥的气。他就是一时糊涂,我会劝他的。
”她俯下身,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那个废物,只会给你添麻烦。
不像我,会一直陪着你。”她的声音又轻又柔,像毒蛇吐出的信子。我闭上眼睛,
掩去所有的情绪。我知道,我的儿子,他看懂了我的信号。我的反击,需要一个契机。
而这个契机,很快就来了。3老家城中村改造,我们家那栋破旧的二层小楼,
被划入了拆迁范围。按照政策,可以拿到八百万的拆迁款。消息传来的那天,
“林悦”激动得一晚上没睡好。她坐在我床边,兴奋地规划着未来。“妈,八百万!
我们有八百万了!”“等钱到账,我们就换个大房子,带电梯的那种,
再请两个最好的护工照顾你。”“我再也不用这么辛苦了,我们可以去旅游,
去全世界最好的地方!”她描绘的蓝图很美,但我只看到了她眼中无法掩饰的贪婪。这笔钱,
是她的目标,也是我的武器。收网的时刻,到了。我示意她,拿纸笔来。
我的手依然不听使唤,但经过一年的恢复,已经可以勉强写出歪歪扭扭的字。
我在纸上写下:叫律师,叫林峰来。“林悦”的脸色微变。“妈,叫大哥来干什么?
这钱跟他没关系!”我没有理她,只是用手指,固执地戳着纸上的“林峰”两个字。
她拗不过我,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打了电话。律师和林峰几乎是同时到的。
林峰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斜眼看着“林悦”,满脸不屑。
律师是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他拿出文件,公式化地解释着。“老夫人,
这八百万拆迁款,将直接打入您指定的账户。您看,是指定林悦小姐的账户,
还是……”不等他说完,我颤抖着手,指向林峰。然后,我用尽全身的力气,
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给他。”整个房间,瞬间死寂。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律师愣住了:“老夫人,您是说……全部给林峰先生?”我坚定地点了点头。“林悦”的脸,
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她猛地扑到我床前,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妈!
你说什么?你疯了吗!”“你凭什么把钱都给他!这个家是我在撑着!照顾你的是我!是我!
”她的声音尖利,再也维持不住平日的温婉。林峰也装出一副又惊又喜的样子,
夸张地叫起来。“妈!你是我亲妈!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他得意地看了一眼“林悦”,
那眼神,充满了挑衅。“林悦”彻底崩溃了。她指着我,又指着林峰,浑身发抖。“好,好,
好!你们母子情深!我算什么?我就是一个外人!”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看看你们是怎么对我的!”她拿出手机,
手指飞快地操作着。“我要开直播!我要让全网都来评评理!看看你这个当妈的,
是怎么重男轻女,怎么偏心到骨子里的!”我看着她疯狂的举动,心中一片冰冷。这,
正是我想要的。林峰,去吧。用我给你的钱,去撕开这个女人的画皮,去找回我真正的女儿。
妈妈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等你带着真相归来。4直播很快就架设好了。“林悦”对着镜头,
哭得梨花带雨。她声泪俱下地控诉着自己的十年付出,
控诉着我的“老糊涂”和“重男轻女”。“我照顾了她十年,整整十年啊!
我放弃了我的青春,我的事业,我的一切!可她呢,拆迁款八百万,一分钱都不给我,
全都给了我那个只会吃喝嫖赌的哥哥!”“大家给我评评理,天底下有这样的母亲吗?
”直播间里,弹幕瞬间爆炸了。这老太太有病吧?女儿这么孝顺,居然这么对她?
典型的扶弟魔她妈,恶心吐了!心疼小姐姐,抱抱你,你值得更好的。
舆论一边倒地支持她,咒骂我和林峰。很快,就有媒体记者闻风而来。
长枪短炮对准了我这张苍老瘫痪的脸。一个年轻女记者把话筒怼到我嘴边,
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老人家,你女儿为你付出一切,你为什么这么对她?
”全网都在等我的回答。“林悦”站在镜头后面,眼中带着得意的冷笑,她以为她赢定了。
我看着镜头,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我缓缓张开嘴,用尽所有力气,
一字一顿地说:“因为,她该死。”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记者脸上的鄙夷变成了震惊,
直播间的弹幕停滞了半秒,然后以更疯狂的速度滚动起来。我操!我听到了什么?
这老太婆是疯了吧!她居然咒自己女儿死?太恶毒了!这种人不配当妈!
“林悦”的脸也僵住了,她大概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的眼泪再次涌出,这一次,
带着一丝真实的惊慌。就在现场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林峰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他手里晃着那张存有八百万的银行卡,脸上是掩不住的得意。“吵什么吵?我妈的钱,
愿意给谁就给谁,关你们屁事!”他走到我床边,俯下身,假意要帮我掖被子。
就在那一瞬间,我抬起还能动的手,看似无意地一挥,打翻了床头柜上的水杯。哗啦一声。
满满一杯水,全都泼在了“林悦”的脚上,浸湿了她那双价格不菲的限量版运动鞋。“啊!
”她尖叫一声,嫌恶地跳开。林峰的眼神,在鞋子上停留了一秒。他直起身,
冲着“林悦”咧嘴一笑。“哎呀,妹妹,真不好意思,妈手脚不方便。这鞋子脏了,
回头哥给你买双新的,十双!”他说着,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背影嚣张至极。
没有人注意到,他离开时,对我做了一个微不可查的“收到”的手势。直播还在继续,
“林悦”还在哭诉。但我知道,我的第一步棋,已经落下。林峰,去查那双鞋。我的悦悦,
从不穿这种浮夸的牌子。这双鞋,就是她露出的第一个马脚。5林峰走后,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林悦”,以及那部仍在直播的手机。她不再哭了。当着几十万网友的面,
她依旧是那个温柔体贴的孝顺女儿。她耐心地收拾了地上的水渍,换掉了我湿了的被角。
然后,她端来晚餐。一碗滚烫的粥。她舀起一勺,细心地吹了吹,送到我嘴边。“妈,
吃饭了。”她的声音很轻,但我的嘴唇碰触到勺子边缘时,还是被烫得一哆嗦。
她立刻把勺子收了回去,脸上是恰到好处的自责。“哎呀,对不起妈,是不是烫到了?
”直播间里,又是一片心疼她的声音。小姐姐太难了,这么尽心尽力,
还要被那个老糊涂折磨。这妈是故意的吧?就是不想让女儿好过。只有我知道,
她也是故意的。从前,她喂我吃饭,总是会自己先抿一下,试试温度。今天,她没有。
这是无声的报复,也是冷酷的警告。夜深了,她以为我睡着了。她走到窗边,
压低声音打着电话。“放心,钱跑不了……那个老东西,活不了几天了……林峰那个废物,
拿到钱只会去澳门输光,不足为惧。”她的声音里,满是狠毒和不耐烦。我闭着眼,
心脏却在疯狂地跳动。我必须给林峰更多的线索。第二天,我指着电视,示意她打开。
她不耐烦地按下开关,屏幕上出现一个无聊的综艺节目。我摇摇头,用手指着遥控器,
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又要干嘛?”她把遥控器塞到我手里。
我的手指在遥-控器上摸索着,然后,一遍又一遍地,
用力去按“3”、“7”、“1”这三个数字。屏幕上的频道在胡乱跳转,
她终于失去了耐心,一把夺过遥控器。“有完没完!不许看了!”她关掉了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