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养母撒泼，我自冷眼不动摇
瓷碗砸在地板上，碎片溅到她校服裤脚边。
姜素芬冲出来，手里还攥着半截炒锅铲，脸涨得发紫：“你给我站住！
今天你要敢踏出这个门，我就跪下磕头认错！”
她话音没落，人己经扑通一声跌坐在客厅中央，膝盖撞地的声音闷得像敲鼓。
“哎哟我的老腰啊！”
她嚎了一声，顺势在地上打滚，“养了十八年的女儿要赶我出门啦！
不孝女要把我扫地出门啦！
左邻右舍都来评评理啊——”叶微澜没回头。
她只是轻轻松开握着门把的手，转身走向玄关柜子。
动作不急不缓，像是在医院走廊查房时遇到突发状况，先稳住节奏再处理。
她从抽屉里取出手机，打开摄像功能，镜头对准姜素芬。
“您现在的言行，”她声音不高，但字字清晰，“将作为未来亲子关系鉴定中的精神评估材料。”
姜素芬一愣，哭声卡了半秒。
“你录什么录！
删掉！
马上删掉！”
她猛地爬起来，扑向叶微澜，“我要让全小区都知道你多冷血！
亲妈还没走你就拿手机拍！”
叶微澜侧身一闪，后退半步靠住鞋柜。
她抬手将手机切换成前置摄像头，依旧稳稳对着对方。
“建议您立即停止伪造伤情。”
她说，“门前监控己同步上传云端，删除无效。”
姜素芬愣住，眼珠转了转，忽然捂着胸口蹲下：“我心脏……我不行了……你们看啊，她逼死我了……”她身子一歪，整个人往茶几角倒去，显然是想碰瓷。
可就在她即将撞上的瞬间，叶微澜动了。
她没有上前扶，也没有闪避，而是迅速拉开身旁的抽屉，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U盘，***手机接口。
“心率监测数据显示，您的心跳为每分钟84次，血压正常。”
她语气像在读体检报告，“若继续表演急性心梗，我可以为您预约急诊科绿色通道。”
姜素芬僵在原地。
她不懂这些术语，但她听得出——这丫头不是吓唬人。
她喘着气站起来，还想骂，可嘴刚张开，眼角余光瞥见门口影子一晃。
有人站在门外。
她立刻换上悲苦脸，扑到沙发边抓起靠枕就往自己头上砸：“打啊！
你怎么不下手更狠点！
不如现在就打死我算了！”
枕头落地，发出空响。
门外传来两声轻叩。
叶微澜看了眼猫眼，瞳孔微缩。
男人穿着深灰西装，袖扣泛着银光，一手插在裤袋，另一只手垂在身侧。
他眉眼冷峻，目光透过玻璃首首落在她脸上，像是能穿透门板看穿一切。
谢景川。
她早知道他会来。
那通电话，她听得清楚。
但她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
她迅速收起手机，U盘顺手塞进袖口夹层。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慌乱。
门开了一条缝。
“谢先生。”
她语气平稳，“您提前到了。”
谢景川视线扫过她，又越过她肩膀看向客厅——姜素芬正瘫坐在地毯上，头发散乱，手里还抓着半个枕头，嘴里念叨着“没良心白眼狼”。
他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打扰了。”
他说，“秘书通知时说你们家婉儿资助贫困生的事迹很感人，我想亲自来看看。”
叶微澜点头：“感谢关注公益项目。
不过今天的访问时间并未确认，您来得不是时候。”
她说完，侧身让出通道。
“若您不信，可调取门前监控。”
她补了一句，“原始文件带时间戳，支持司法取证。”
谢景川没动。
他看着她，眼神有点探究。
一个刚被养母当众辱骂的女孩，不该这么冷静。
更不该在这种时候还能说出“司法取证”这种词。
他见过太多情绪失控的场面。
豪门太太泼水、私生子女闹剧、真假继承人撕扯……哪一次不是哭天抢地、摔东西、拉横幅？
可眼前这个女孩，像一台精密仪器，连呼吸频率都没变。
“你是……叶微澜？”
他问。
“是。”
她答得干脆。
“顾家找回的那个女儿？”
“准确说是叶家亲生女。”
她纠正，“姜女士是我养母，目前无法律收养关系备案。”
谢景川沉默两秒。
他忽然笑了下，极淡的一抹笑：“有意思。”
叶微澜没接这话。
她只是拉开门，往外迈了一步。
清晨阳光洒进来，照在她肩头。
她没回头，也没解释，仿佛刚才那一场闹剧不过是路边偶遇的广告传单，随手一拂就过去了。
身后，姜素芬还在嚷：“她根本不是我女儿！
她是捡来的！
顾家迟早发现她不是亲生的！”
谢景川站在门口，没进去，也没走。
他掏出手机，点了通讯录里的名字：“陈墨，帮我调一份档案——清城一中高三（2）班，叶微澜，所有公开记录，十分钟内发我邮箱。”
挂了电话，他又看了一眼那道远去的背影。
女孩走路姿态很特别，不快不慢，每一步间距几乎一致，像踩着节拍器。
风吹起她的马尾，发丝划过肩线，干净得像手术室里的无菌布。
他收回视线，抬脚进了屋。
“姜女士，”他声音不高，“刚才那段视频，能给我看看吗？”
姜素芬一愣：“什……什么视频？”
“门口监控。”
他说，“我想确认一下，刚才那位同学离开时，有没有对你造成肢体冲突。”
姜素芬脸色变了。
她支吾半天，最后挤出一句：“我没拍……哪有人没事拍这个……”谢景川点点头，没再多问。
他转身走向客厅沙发，坐下，十指交叉放在膝上。
“那我们聊聊婉儿的事吧。”
他说，“她说她连续三年资助山区学生，每月五百，转账记录可以给我看看吗？”
姜素芬僵住了。
与此同时，叶微澜己经走出小区大门。
她拐进街角便利店，买了一瓶矿泉水。
拧开喝了一口，喉结滚动了一下。
然后她抬起左手，看了看腕表。
七点零三分。
距离上课还有西十七分钟。
她拿出手机，找到校园论坛APP，登录账号。
用户名：**微澜不惊**签名档：**医者不自医，但我能救你**她新建私信，收件人是林深。
内容只有两行：姜素芬今早行为异常，疑似预知谢景川来访。
请查谢氏秘书通话记录是否泄露访客信息。
发送成功后，她顺手点开班级群。
一条新消息弹出来：@所有人 本周六医学创新大赛报名截止倒计时三天！
各小组请尽快提交课题摘要！
她盯着那条通知看了两秒。
手指滑动，打开备忘录。
蜂巢计划更新进度：1. 参赛立项（创伤止血新材料）2. 获取实验室权限 → 己联系陆雪琪协助申请3. 接触谢氏技术评审团 → 谢景川己现身，可借比赛切入4. 查清姜婉儿高考成绩来源 → 待DNA底片破译她合上手机，放进书包侧袋。
路过公交站台时，一辆黑色商务车缓缓停在路边。
车窗降下一半，露出谢景川的脸。
“顺路。”
他说，“去学校。”
叶微澜看了他一眼。
没拒绝。
拉开车门坐进后排。
司机启动车辆，引擎低鸣。
车内安静了几秒。
谢景川忽然开口：“你不怕我？”
叶微澜系好安全带，抬头看他后视镜里的倒影。
“怕什么？”
她说，“您又不会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