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能保我平安,但千万不能让它熄灭。
>我嗤之以鼻,觉得这是老人的迷信。
>直到那个雨夜,停电的瞬间,我听见了黑暗中传来的咀嚼声。
>手忙脚乱重新点燃油灯后,咀嚼声消失了。
2 咀嚼之夜>第二天早上,我发现床头的地板上有半截带着牙印的手指。
---奶奶咽气前,枯瘦得像截老树根的手死死攥着我,浑浊的眼珠直勾勾钉在我脸上,几乎要沁出血来。
她喉咙里嗬嗬作响,拼尽最后一口气,把一盏沉甸甸、冰凉的东西塞进我手里。
“阿衍……灯……每晚……点……不能灭……”那声音又哑又碎,带着泥土埋到脖颈的死气。
我低头,手里是盏老到掉牙的油灯。
青铜的材质,锈迹斑斑,灯腹刻满了歪歪扭扭、看不懂的符文,摸上去一股子阴森的凉意直往骨头缝里钻。
灯盏里浅浅一层浑浊的油脂,凝固着,像某种陈年的污垢。
我心里一阵腻烦,又来了。
奶奶一辈子神神叨叨,临走了,还放不下这些封建迷信的糟粕。
这都什么年代了,城市里灯火通明,谁还需要这么个玩意儿?
可她那眼神,绝望里透着垂死的哀求,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不得不点头。
“知道了,奶奶,您放心。”
她似乎松了口气,手一松,眼里的光彻底散了。
处理完丧事,我带着一身的疲惫和那盏碍事的油灯回到了城里租住的公寓。
随手就把灯扔在客厅角落的杂物堆里,眼不见心净。
点灯?
每晚?
简直是笑话。
工作已经够忙了,压力大到失眠,谁还有心思伺候这老古董。
头几天,相安无事。
我甚至有点得意,看,哪有什么鬼怪,都是自己吓自己。
直到周五晚上。
天气预报里的暴雨如期而至,砸在窗户上噼啪作响,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水汽里。
我刚加完班回来,累得骨头都快散架,把自己摔进沙发,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突然,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夜幕,紧跟着是炸雷,震得玻璃嗡嗡作响。
“咔哒。”
一片漆黑。
停电了。
几乎是同时,一种声音,毫无预兆地,贴着我的耳根响了起来。
“咔嚓……咯吱……咔嚓……”像是有人在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