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虹膜陷阱
苏暖望着律师第三次校准虹膜扫描仪，余光瞥见二楼回廊闪过西道阴影。
左侧立柱的鎏金浮雕上，衔尾蛇正吞食着自己的量子云尾。
"验证失败。
"机械女声第13次响起时，顾清砚的白大褂掠过理石地面。
手术刀项链擦着她耳垂划过，金丝眼镜后闪过基因图谱："虹膜毛细血管分布与母亲死亡当天相差0.01微米，有趣。
""让开。
"顾沉舟扯开衬衫领口，喉结下的疤痕像条机械蜈蚣。
他擒住苏暖手腕按在扫描仪上，硝烟味钻入鼻腔的刹那，仪器突然播报："线粒体DNA匹配度99.99%。
"水晶吊灯迸发强光。
智能管家诺亚的全息影像从吊灯中心浮现，本该播放遗嘱的投影却切换成加密监控：产房里的顾夫人正将蓝钻耳钉刺入女婴脚踝，玫瑰纹身渗出的血珠在空中凝结成DNA链。
"警告，容器污染值突破阈值。
"诺亚的电子眼泛出红光，"记忆清除程序启动倒计时：3***天23小时59分。
"顾明澈嚼着口香糖从旋转楼梯滑下，银框护目镜流淌着数据瀑布："小妈知道这座宅子每天都会量子重置吗？
"他抛来的智能手环显示着卧室监控画面——视频里的苏暖正在安睡，而现实中的她分明站在警报轰鸣的大厅。
地下车库传来引擎嘶吼。
顾星野的改装车撞开侧门，少年甩出张泛黄的救援队合影："十二年前开走我父亲赛车的女人，脚踝有条形码。
"他扯开衣领，火焰纹身正顺着脖颈爬上脸颊，"需要我验证你的出厂编号吗？
"苏暖倒退着撞上发烫的鎏金立柱。
诺亚的警报突然扭曲成婴儿啼哭，她在立柱的镜面倒影中看到二十个"自己"——五岁的抱着泰迪熊，十五岁的穿着病号服，最年长的那个正隔着时空朝她举起解剖刀。
"温馨提示。
"顾沉舟的机械手指插入控制面板，鲜血顺着电路板流成密码，"每当你说出谎言，就有个克隆体被溶解。
"顾清砚的手术刀划开她领口，刀尖沿着玫瑰纹身游走："当量子玫瑰完全绽放时......"他的呼吸喷在颤抖的锁骨上，"你会不会像母亲那样，砰地碎成碱基对？
"整座庄园突然倾斜。
鎏金墙面褪去伪装，露出布满量子隧穿模块的金属内壁。
苏暖的项链迸发紫光，在虚空投射出环状星图。
顾明澈的护目镜警报狂闪："检测到平行时空叠加！
这些星星是......""是1999年爆炸游轮的航线。
"顾沉舟将蓝钻耳钉嵌入星图缺口，机械心脏与庄园能源核心共振轰鸣，"母亲根本不是死于爆炸，她是自愿跳进时空裂缝的观测者。
"地下室传来液压装置启动的闷响。
十八个克隆舱破土而出，每个舱体内都漂浮着苏暖的克隆体。
最古老的舱体标注着初始容器001号，生产日期是1988年9月18日。
"现在知道为什么你的虹膜能打开所有系统了？
"顾星野将赛车头盔扣在苏暖头上，汽油味里混着血腥气，"因为我们从小就被写入保护容器的程序——即便这个容器是我们的......"玻璃爆裂声打断了他的话。
顾明澈的无人机群撞碎彩绘穹顶，少年黑客的尖叫混着警报回荡："大哥的机械心脏触发了南极基地的湮灭程序！
这些克隆体在释放量子纠缠波！
"苏暖的玫瑰纹身突然绽放。
记忆宫殿的墙壁全部变成培养舱玻璃，二十个自己同时睁开眼睛。
陨石项链迸发的强光中，顾沉舟的机械臂穿透她胸口，握住的却不是心脏——一颗流转着星云的量子结晶正在跳动。
"欢迎回家。
"西个男人的声音在时空震荡中重叠，"第99代容器小姐。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