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五百万，陈屿，我们分手吧。”林瑶把一张银行卡推到我面前，
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他比你有钱，能给我想要的生活。”我看着她，
我们谈了三年的女友。三天前，她还依偎在我怀里，说要给我生个孩子。今天，
她成了别人的女人。我笑了，拿起那张卡。在林瑶以为我会接受时，我当着她的面，
将卡“啪”地一声，掰成了两半。“分手？”“林瑶，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别想。
”“我不会分手的。”1林瑶大概是没想过我会是这个反应。她愣住了，
漂亮的眼睛里满是错愕。“陈屿，你什么意思？你掰我的卡干什么！
”我把两半的卡片扔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没什么意思。”“就是告诉你，五百万，
我不稀罕。”“还有，分手，你想都别想。”我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无比。
林瑶的错愕变成了愤怒，她猛地站起来，胸口剧烈起伏。“陈屿！你是不是疯了！
你凭什么不分手？我们已经结束了！”“结束了？”我抬头，目光直视着她，
“你单方面宣布的吗？”“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天不同意，
你林瑶就一天还是我陈屿的女朋友。”我们租住的小公寓里，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这里充满了我们过去三年的回忆。墙上还贴着我们一起去海边拍的照片，
照片里的她笑得那么甜。玄关处还放着她最喜欢穿的那双白色帆布鞋。厨房的冰箱上，
还用便签贴着我提醒她按时吃饭的留言。一切都和昨天一样。但一切又都变得不一样了。
“你……你不可理喻！”林瑶气得浑身发抖，她大概从未想过，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我，
会说出这样的话。在她的剧本里，我应该拿着这五百万，痛苦流涕地离开，然后祝她幸福。
可惜，我偏不。我不仅不走，我还要留下来，好好地看着她，看着她和那个叫江川的男人，
怎么“幸福”。“对，我就是疯了。”我缓缓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去。
我的身高比她高出一个头，阴影将她完全笼罩。林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陈屿，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别乱来！”我逼近到她面前，
几乎能闻到她身上那股陌生的、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古龙水味。真刺鼻。我没有碰她，
只是低头，凑在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我只是想提醒你，瑶瑶。”“我们还是男女朋友，所以，以后请你和别的男人保持距离。
”“不然……”我顿了顿，满意地看到她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自己也说不准。”说完，我直起身，退后一步，脸上重新挂上了那种温和的，
甚至带着一丝宠溺的微笑。“很晚了，早点睡吧。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
”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转身走进卧室，轻轻关上了门。留下林瑶一个人在客厅里，
脸色煞白。我知道，她今晚别想睡个好觉了。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我躺在床上，
眼睛睁着，没有丝毫睡意。天花板的吊灯，还是我们一起去宜家挑的，暖黄色的光，
曾经我觉得很温暖。现在只觉得刺眼。我和林瑶是大学同学，从大二就在一起。
我以为我们会从校服走到婚纱。我规划的未来里，每一步都有她。为了给她更好的生活，
我拼命兼职，做家教，送外卖，一天只睡四个小时。我省吃俭用，把最好的都留给她。
她说喜欢香奈儿的包，我吃了一个月泡面，给她买了。她说想去冰岛看极光，
我默默存了半年的钱，准备给她一个惊喜。可我等来的，不是她的惊喜，而是惊吓。
那个男人叫江川，一个富二代，家里是开上市公司的。林瑶在他的公司实习，不到一个月，
就沦陷了。真是可笑。我三年的陪伴和付出，竟然抵不过一个月的名牌和跑车。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来，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陈屿是吧？我是江川。
识相点就拿着钱滚蛋，瑶瑶现在是我的女人。你这种穷鬼，配不上她。”短信下面，
还附带了一张照片。照片的背景是一家高级酒店的总统套房。江川赤着上身，
搂着睡得正香的林瑶，对着镜头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林瑶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
露出的香肩上，布满了刺眼的红痕。拍摄日期，就是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林瑶告诉我，
她要和闺蜜苏晴去通宵唱K。原来，是唱到了酒店的床上。一股血腥味从喉咙里涌上来。
我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了咸涩的味道。愤怒和屈辱像是两条毒蛇，
疯狂地啃噬着我的心脏。我没有回复。我只是默默地将那张照片保存了下来。然后，
我给我的助理发了一条信息。“查一下江氏集团的所有业务，
尤其是他们最近在竞标的城西那块地。我要他们所有的资料，越详细越好。”做完这一切，
我删掉了所有的记录。我躺回床上，闭上眼睛。脑海里，那张刺眼的照片挥之不去。很好。
江川。你成功地激怒我了。你以为用钱就能砸碎我的一切？你以为抢走我的女人，
我就只能像条狗一样夹着尾巴逃走？你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ve为，付出代价。
我会让你们这对狗男女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望。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林瑶已经不在了。
客厅的桌上，留着一张纸条，和那张被我掰断的银行卡。“陈屿，我们谈谈吧，下午三点，
在星巴克。”字迹很潦草，看得出她写的时候心绪不宁。我拿起纸条，轻笑一声，
把它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谈？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我像往常一样，洗漱，
然后去厨房做早餐。煎了两个鸡蛋，热了一杯牛奶。一份放在我面前，另一份，
放在了林瑶常坐的那个位置。即使她不在，这个习惯我也要保持下去。我要让她知道，
这个家里，永远有她的位置。只要她还是我的女朋友。下午三点，我没有去星巴克。
林瑶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我一个都没接。我慢悠悠地收拾着屋子，
把她散落在沙发上的衣服叠好，把她的化妆品按顺序摆放整齐。
我甚至还给她那盆快要枯萎的绿萝浇了水。我把这个我们共同的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一尘不染。傍晚时分，门铃响了。我知道是她回来了。我走过去，打开门。林瑶站在门口，
脸上带着怒气和不耐。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穿着一身名牌，
手腕上戴着百达翡丽，相貌英俊，但眉宇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傲慢。他就是江川。
他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亲昵地揽着林瑶的腰。像是在宣示主权。我看到了。
但我假装没看到。我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瑶瑶，你回来了？吃饭了吗？
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我的热情和熟稔，让林瑶和江川都愣住了。
2江川的眉头皱了起来，揽在林瑶腰间的手紧了紧。
他用一种审视的、带着敌意的目光打量着我。仿佛我才是那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林瑶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她挣脱了一下江川的手，但没挣开。“陈屿，
我不是让你去星巴克等我吗？你为什么不去？”她的语气带着质问。
我像是没听出她话里的火药味，依旧笑得温和。“我下午有点事耽误了。而且我想，
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谈不是更好吗？”我特意加重了“回家”两个字。然后，
我的目光越过林瑶，落在了江川身上。“这位是？”我明知故问。林瑶的嘴唇动了动，
似乎不知道该如何介绍。江川却抢先一步开了口，他嘴角一撇，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我是江川，瑶瑶的男朋友。”他说着，故意将林瑶往自己怀里又带了带。
林瑶的身体僵了一下，没有反抗。“哦，江先生。”我点点头，脸上的笑容不变，
“瑶瑶的朋友啊，快请进吧，别在门口站着了。”我侧过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仿佛我才是这个家的男主人，在热情地招待客。“朋友？”江川的脸色沉了下来，
“你耳朵聋了吗？我说是男朋友！”“我知道啊。”我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瑶瑶交了新朋友，我当然为她高兴。不过江先生，你可能有所不知，
我和瑶瑶已经在一起三年了，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所以，从辈分上讲，
你应该叫我一声‘哥’才对。”我的话音刚落，空气瞬间凝固。林瑶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江川的脸上，那副高高在上的傲慢表情终于裂开了一道缝。“你说什么？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我说，”我微笑着，一字一顿地重复，“你，应该，
叫我，哥。”“陈屿你闭嘴！”林瑶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狠狠地瞪着我，那眼神里充满了警告和恳求。我看得懂。她在求我，
不要在江川面前戳穿他们那点可笑的伪装。她在害怕。怕江川知道，她还没和我彻底断干净。
怕她好不容易钓到的金龟婿，就这么飞了。我就是要让她害怕。我就是要当着她新欢的面，
一次又一次地提醒她，我陈屿，才是她法律和道德意义上，唯一的男朋友。“我胡说吗？
瑶瑶。”我故作委屈地看着她，“我们在一起三年，难道不是事实吗？我们见了双方父母，
准备年底订婚，难道不是事实吗？还是说，这些你都忘了？”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锥子，
狠狠地扎在林瑶的心上。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嘴唇都在颤抖。江川的脸色，
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死死地盯着林瑶，那眼神，像是要活吞了她。“瑶瑶，他说的，
是真的？”林瑶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能说什么？说不是？我们三年的感情，
我们朋友圈里无数的合照，我们双方父母的认可，这些都是抹不掉的证据。看到她这副模样，
江川什么都明白了。他猛地甩开林瑶的手，力道之大，让林瑶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好，
很好！林瑶，你他妈的耍我？”江川怒极反笑。他指着我，又指着林瑶。
“你一边跟我说你单身，一边还跟这个穷鬼纠缠不清？你拿我当什么了？凯子吗？”“不，
不是的，阿川，你听我解释！”林瑶慌了，她急忙去抓江川的胳膊。
“我和他已经说清楚要分手了！是他，是他死缠烂打不肯放手！”她把所有的责任，
都推到了我的身上。真好。这才是我的好女友。江川一把推开她，满脸厌恶。“我不想听！
林瑶，我最讨厌的就是欺骗！你自己处理干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说完，
他看都懒得再看我一眼，转身就走。那扇昂贵的定制皮鞋，在楼道里踩出愤怒的声响。
“阿川！阿川你别走！”林瑶提着裙子追了出去，高跟鞋的声音在楼道里回响，
充满了仓皇和狼狈。我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们消失在楼梯的拐角。然后，我关上了门。
屋子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空气中，还残留着江川身上那股刺鼻的古龙水味，
和林瑶身上那款昂贵的香水味。两种味道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我走到餐桌旁，
看着那盘已经冷掉的糖醋排骨。这是我学了很久才学会的菜。因为林瑶喜欢吃。我拿起筷子，
夹起一块，放进嘴里。又酸，又涩。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砸进碗里。一滴，
两滴……我没有哭出声，只是默默地流着泪，一口一口地，把那盘排骨吃完。
我是在为我死去的爱情默哀。也是在为即将到来的，疯狂的复仇，献上祭品。手机再次震动。
是我的助理发来的邮件。标题是：关于江氏集团的全部资料。我点开邮件，
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江氏集团，表面上光鲜亮丽，但内部早已问题重重。资金链紧张，
多个项目亏损，全靠银行贷款和股市撑着。而他们最近孤注一掷的项目，
就是城西那块地的开发权。如果拿不到，江氏的资金链，会立刻断裂。而这块地的竞标，
就在下周。我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江川，林瑶。游戏，开始了。
3大概半个小时后，林瑶回来了。她眼睛红肿，妆也花了，看上去狼狈不堪。一进门，
她就把手里的包狠狠地摔在地上。“陈屿！你满意了？你现在开心了？”她冲到我面前，
歇斯底里地对我吼道。我正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个相框。相框里，
是我们在大学毕业典礼上的合影。我穿着学士服，她捧着花，笑得灿烂又纯真。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她。“你不知道？
”林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故意激怒阿川，故意让他误会我，你毁了我的好事，
现在你跟我说你不知道？”“哦，你说这个啊。”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我们还没分手，不是吗？”“你！”林瑶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胸口起伏得更加厉害。“陈屿，你到底想怎么样？你非要逼死我吗？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我不想怎么样。”我放下相框，站起身，
“我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瑶瑶，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忘了那个江川，忘了那五百万，
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我伸出手，想去触摸她的脸。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深情和卑微的祈求。
任何一个女人，看到一个爱了自己三年的男人如此低声下气，恐怕都会心软。但林瑶没有。
她像是被蝎子蛰了一下，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我的手。“不可能！”她斩钉截铁地说道，
“陈屿，你别做梦了！我不会再跟你过那种苦日子了！”“我受够了！
我受够了每次买件新衣服都要看吊牌的价格！我受够了和你挤在这间破旧的出租屋里！
我受够了看着我的朋友们一个个都背上了爱马仕，而我只能用你给我买的A货！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插在我的心上。原来，
我所以为的幸福和满足，在她眼里，只是贫穷和不堪。我笑了。笑得有些凄凉。“所以，
为了钱，你就可以抛弃我们三年的感情？”“这不是钱的问题！”她大声反驳，
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这是生活品质的问题！阿川能给我的，你一辈子都给不了！你懂吗？
”“我懂了。”我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所以，你现在是铁了心要跟我分手，
去跟他在一起了？”“是！”她毫不犹豫地回答。“好。”我深吸一口气，
“既然你这么想分手，也不是不可以。”听到这句话，林瑶的眼睛瞬间亮了。
她以为我终于想通了，终于肯放手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我话锋没转。“什么条件？
”她急切地问。“很简单。”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你，跪下来，求我。
”林瑶的脸色，瞬间从惊喜变成了难以置信。“你……你说什么？”“我说，”我重复道，
“跪下来，求我。求我放你走，求我成全你和你的富豪男友。”“只要你跪了，我马上签字，
从此我们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我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你不是想要自由吗？你不是想要荣华富贵吗？可以。用你的尊严来换。“陈屿，你混蛋！
”林瑶的嘴唇哆嗦着，眼泪终于决堤。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
曾经那个把她捧在手心里的男人，会提出如此羞辱性的要求。“对，我就是混蛋。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这个条件，你答不答应？”“你休想！”她尖叫着。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转身，重新坐回沙发上，“在你没想好之前，你林瑶，
就还是我陈屿的女朋友。”“对了，提醒你一句。”“身为我的女朋友，
我希望你晚上能准时回家。如果再让我发现你夜不归宿，
或者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我拿起桌上的水果刀，轻轻地削着一个苹果。刀锋很亮，
映出我冰冷的侧脸。“后果自负。”林瑶站在原地，浑身都在发抖。她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愤怒，还有一丝……绝望。她终于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男人，
已经不再是她记忆中那个温顺听话的陈屿了。他变成了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可怕的魔鬼。
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哭着冲进了她的房间，然后“砰”的一声，用力甩上了门。
我听着她的哭声，面无表情地继续削着苹果。苹果皮很长，一圈一圈，没有断。
就像我对她的恨，绵长，且永无止境。我知道，今晚过后，林瑶和江川之间，
已经产生了一道无法弥补的裂痕。江川那种高傲自负的男人，
绝对无法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前男友还住在一起。他会逼林瑶。而林瑶，为了留住他，
也一定会想尽办法让我离开。他们越是想让我走，我就越是要留下来。我要像一颗钉子，
死死地钉在他们中间。让他们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我的存在。让他们之间的每一次亲密，
每一次温存，都夹杂着我的阴影。让他们彼此猜忌，彼此折磨。直到他们的爱情，
被我亲手碾碎。我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插好，放在盘子里。然后，我端着盘子，
走到林瑶的房门前。我敲了敲门。“瑶瑶，开门。”里面没有回应，只有压抑的哭声。
我继续敲。“瑶瑶，我知道你生气。但是别气坏了身子。我削了你最爱吃的苹果，
你开门吃一点，好不好？”我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充满了耐心和宠溺。如果有人路过，
一定会以为这是一对正在闹别扭的，恩爱的小情侣。谁能想到，门里门外，是两个各怀鬼胎，
互相憎恨的仇人呢。4门内依旧没有动静。我也不着急，就那么端着盘子，静静地站在门口。
“瑶瑶，你再不开门，我就用备用钥匙了。”我轻声说。这句话显然起了作用。
里面的哭声停了。几秒钟后，门“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了一条缝。林瑶红着眼睛，
警惕地看着我。“你又想干什么？”我把手里的苹果盘递过去，脸上是温柔的笑。“没什么，
就是看你晚饭没吃，怕你饿。吃点水果垫垫肚子。”林瑶看着盘子里切得整整齐齐的苹果块，
愣住了。这曾是我们的日常。每次她生气，我都会这样削好苹果哄她。她看着我，眼神复杂。
或许在这一刻，她有一丝动摇，一丝怀念。但很快，那丝动摇就被现实的冰冷所取代。
她没有接，只是冷冷地说：“我不想吃，你拿走。”“真的不吃？”我问。“不吃！
”“好吧。”我故作失望地叹了口气。就在她以为我会离开，准备关门的时候。我突然伸脚，
卡住了门缝。然后，我当着她的面，拿起一块苹果，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嗯，真甜。
”我嚼着苹果，含糊不清地说，“你不吃，真是可惜了。”说完，我又拿起一块，
慢悠悠地吃了起来。林瑶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陈屿，你到底有完没完？”“没完。
”我咽下嘴里的苹果，对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在你跪下求我之前，我们之间，
就永远没完。”我看着她气到发白的脸，心里涌起一股病态的快感。“对了，
”我像是想起了什么，“你的新男朋友，没给你打电话吗？”这句话，
精准地戳中了林瑶的痛处。从她回来到现在，江川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显然，
江川是真的生气了。“这不关你的事！”她低吼道。“怎么不关我的事？”我挑了挑眉，
“你还是我女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劝你啊，还是早点跟他断了。那种富二代，
玩玩罢了，怎么可能对你真心？最后能陪在你身边的，还不是我？
”我这番“苦口婆心”的劝告，在林瑶听来，无疑是最大的讽刺。她死死地瞪着我，
像是要用眼神杀死我。“陈屿，你真让我恶心。”“是吗？”我无所谓地笑笑，“没关系，
以后你会习惯的。”我吃完最后一块苹果，把空盘子放在她门口的鞋柜上。“早点睡，晚安，
我的女朋友。”我冲她挥挥手，转身回了我的卧室。身后，是林瑶气急败坏的关门声，
那声音大得整栋楼都能听见。我能想象到她此刻的愤怒和无助。她一定在给江川打电话，
在哭着解释，在发誓会尽快解决我这个麻烦。而江川呢？他那种人，疑心重，占有欲强。
他会相信林瑶吗？就算信了，他心里的那根刺，也已经扎下了。他会不断地猜忌，
不断地试探。而我，就是他心中那根拔不掉的刺。我躺在床上，打开了手机。
助理的第二封邮件已经到了。里面是江氏集团竞标城西地块的详细方案，
包括他们的报价底线，以及他们用来打通关系的所有人脉。资料详尽得令人发指。我笑了。
我的这位助理，是我父亲留给我最得力的干将。他掌管着我名下那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在暗中为我处理一切。这些年，我一直以一个穷学生的身份生活，
一方面是为了躲避家族内部那些豺狼虎豹的觊觎。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
在褪去所有光环后，会不会有人爱上纯粹的我。我以为林瑶是。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不过也好。这场残酷的测试，虽然让我输掉了爱情，却也让我看清了人心。
我给助理回了一封邮件。“联系一下城西地块的另外几家竞标公司，把江氏的底牌，
‘不经意’地透露给他们。”“另外，帮我约一下宏远集团的李总，就说故人之子，
想拜会一下他。”宏远集团，是这次竞标中，江氏最大的竞争对手。而宏远的李总，
曾是我父亲的至交好友。做完这一切，我放下手机。窗外，夜色正浓。江川，
你不是喜欢玩吗？那我就陪你好好玩一场。我不仅要你的女人，我还要你的公司，你的家族，
你的一切。我要你从云端跌落泥潭。我要你一无所有。我要让你跪在我面前，像条狗一样，
求我。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林瑶每天早出晚归，我们俩在同一个屋檐下，
却几乎零交流。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厌恶和戒备。
我则继续扮演着我的“深情前男友”角色。每天给她准备早餐，虽然她一次都没吃过。
每天等她回家，虽然她每次回来都板着一张脸。我甚至还买了一束玫瑰花，
插在客厅的花瓶里。我用我的“爱”，将这间小小的出租屋，变成了一个华丽的，
让她透不过气的牢笼。她一定在想方设法地摆脱我。或许是找她的闺蜜苏晴诉苦，
或许是求江川再给她一次机会。我乐于见到她如此。她越是挣扎，这个游戏才越有趣。
周五的晚上，林瑶破天荒地没有加班。她化了很精致的妆，换上了一条我从未见过的，
一看就价格不菲的黑色晚礼服。“我要出去一下。”她站在玄关换鞋，冷冷地丢下一句。
“去哪？”我从厨房里探出头，身上还系着围裙。“你管不着。”“和江川一起？
”我擦了擦手，走了出来。她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瑶瑶，我不是说过，
让你晚上准时回家吗？”我的声音沉了下来。“陈屿，你别太过分！”她终于爆发了，
“你凭什么管我？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我是你男朋友。”我平静地回答。“你不是！
”“那等你什么时候跪下求我了，我就不是了。”又是这句话。林瑶气得嘴唇都在发抖。
她死死地瞪着我，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她突然走到我面前。在我的注视下，
她缓缓地，屈下了她的膝盖。500万分手费，我娶了她闺蜜女友出轨后，
我反手买下情敌公司分手可以，跪下求我5她的膝盖，一点一点地弯曲。
那条昂贵的晚礼服裙摆，在冰冷的地板上铺陈开来，像一朵颓败的黑色玫瑰。她的脸上，
写满了屈辱和不甘。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我静静地看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