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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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黑风岭的雾气还没散,赵猛就领着禁军在山洞外搭起了临时营帐。沈惊鸿靠在石柱上啃桂花糕,看着萧弈之蹲在篝火旁翻找药箱,玄色劲装的袖口沾着泥点,发梢还挂着晨露 —— 这模样哪像九五之尊,倒比跑江湖的女侠还狼狈。

“陛下,您这药箱里怎么全是金疮药?” 阿竹凑过去张望,一眼瞥见锦盒里的玉瓶,“哟,这不是太医院专供的凝露膏吗?公子上次想偷摸拿一瓶,还被您罚抄《礼记》三百遍。”

萧弈之指尖一顿,耳根悄悄泛红,抓起药瓶砸向沈惊鸿:“闭嘴。过来上药。”

沈惊鸿接住药瓶,揭开塞子就闻到熟悉的苦香。三年前他为修灵脉阵摔断胳膊,萧弈之也是这样蹲在床边,用银簪挑着药膏给他抹伤口,嘴里还骂着 “毛手毛脚的废物”。他盯着掌心还在渗血的伤口,突然问:“陛下早知道灵枢钥会反噬?”

“三年前古祠的石壁上,不止刻着‘钥引灵脉’。” 萧弈之避开他的目光,往火堆里添了根木柴,“还有一行小字,‘天枢者,承脉之重,损身以养’。”

沈惊鸿猛地攥紧药瓶。难怪当年萧弈之死活要把灵枢钥收归内库,难怪她明知自己偷了灵晶,却只派禁军 “象征性” 追捕 —— 她早就知道这钥匙是催命符。他喉结滚了滚,刚要开口,就听赵猛在外头喊:“陛下,探马回报,洛水上游出现异象!”

众人赶到九曲河时,才明白 “异象” 二字有多轻描淡写。原本清澈的河水变得漆黑如墨,水面浮着一层油光,岸边的芦苇全成了焦黑色,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焦糊味,混着河水的腥气,闻着让人头晕。

“这水不对劲。” 萧弈之蹲下身,刚要伸手触碰水面,就被沈惊鸿拽住手腕。灵枢钥在他怀里突然发烫,青铜云纹泛着刺眼的红光,竟在他掌心映出一幅破碎的图景:无数人影在水中挣扎,皮肤像瓷片般裂开,露出底下泛着青光的骨头。

“别碰!” 沈惊鸿声音发紧,“水里有灵脉毒素,凡人沾了会被抽干灵根。”

阿竹吓得后退半步,不小心踩碎了块贝壳:“公子,您看那是什么?”

河面突然泛起涟漪,密密麻麻的黑影从水底浮上来,竟是些半透明的水母,伞盖下挂着的触手泛着金属光泽,仔细看才发现,那些 “触手” 全是细小的灵脉导管,正随着水流轻轻摆动。

“是灵脉水母。” 萧弈之脸色凝重,“古籍记载,这是仙界培育的灵脉转换器,能把凡界的生脉转化为仙脉。” 她突然指向河中央,“那是什么?”

沈惊鸿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黑沉沉的水面上,浮着座半沉的竹筏,筏子上绑着个青花瓷瓶,瓶口正不断往水里渗着黑色液体。灵枢钥的震颤越来越剧烈,他突然想起青杨村枯井旁的引灵纹 —— 这河水的毒素,分明是用同样的手法注入的。

“赵猛,带禁军沿岸搜查!” 萧弈之话音刚落,就见水面突然炸开,一只灵脉水母猛地跃出水面,触手直扑沈惊鸿面门。他早有准备,甩出灵枢钥,青铜钥匙在空中旋转着划出红光,水母瞬间被切成两半,落在地上化作一滩黑水。

“这些东西杀不尽。” 沈惊鸿喘着气,掌心的伤口又开始流血,“得找到源头,把那个瓷瓶毁了。”

萧弈之二话不说,解下腰间的软剑扔给他:“你掩护,朕去。” 不等沈惊鸿反对,她已经踩着岸边的礁石跃了出去,玄色劲装在晨光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灵脉水母纷纷涌过来,她剑光一闪,剑气劈开水面,竟在黑水中斩出一条白痕。

沈惊鸿看得心惊肉跳,握紧灵枢钥往水面注入灵力。红光顺着水流蔓延,那些正要扑向萧弈之的水母突然停住,伞盖迅速收缩,竟像被烫到般退了回去。他趁机大喊:“左前方三丈!瓷瓶里的毒素在随水流扩散!”

萧弈之立刻调转方向,软剑刺破瓷瓶的瞬间,黑色液体突然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一张人脸,尖声笑道:“萧弈之,沈惊鸿,你们以为毁了药引就有用吗?通天阁的‘本命瓷’,早就等着你们上钩了!”

人脸消散的瞬间,灵枢钥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沈惊鸿眼前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烧得通红的瓷窑、工匠们麻木的脸、还有一排排插在架子上的青花瓷瓶,瓶身上刻着的纹路,竟和灵枢钥的云纹一模一样。

“公子!” 阿竹扶住摇摇欲坠的沈惊鸿,“您又看到幻象了?”

沈惊鸿晃了晃头,指着河对岸的村落:“那里有瓷窑。灵脉毒素的源头,根本不是这个瓷瓶。”

河对岸的村落依坡而建,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冒着黑烟,空气中飘着瓷土的腥气。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村民正围着个穿灰布衫的老者争吵,老者手里捧着个破碎的瓷碗,气得浑身发抖:“这窑不能再开了!昨天阿桂烧窑时,手指碰到瓷坯就化成灰了!”

“李老爹,您说什么胡话!” 一个壮汉急道,“不开窑,怎么给幽冥阁交差?他们说了,再烧不出‘活瓷’,就把全村人扔进洛水喂水母!”

沈惊鸿和萧弈之对视一眼,悄悄摸了过去。李老爹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块碎瓷片:“你们看这纹路,根本不是凡间该有的东西。前天我在窑里捡到块瓷片,夜里竟自己发光,照得我家的鸡全死了!”

萧弈之接过瓷片,指尖刚碰到冰凉的瓷面,就倒吸一口凉气。瓷片上的纹路竟在她掌心游走,像无数细小的虫子,吓得她赶紧扔在地上。沈惊鸿捡起瓷片,灵枢钥突然从怀里蹦出来,“叮” 地贴在瓷片上,青铜云纹与瓷纹迅速重合,竟拼成了完整的 “天枢阵图”。

“这是用灵脉烧制的本命瓷。” 沈惊鸿声音发颤,“幽冥阁在让村民用活人灵根炼瓷,这些瓷瓶是用来储存灵脉毒素的容器。”

话音刚落,村西突然传来巨响,紧接着就见浓烟滚滚。李老爹脸色煞白:“不好!是主窑炸了!”

众人赶到主窑时,眼前的景象让人心头发寒。巨大的瓷窑塌了半边,窑口的地面裂开无数细缝,黑色的毒液正从缝里往外渗,几个浑身是火的村民在地上打滚,皮肤像烧裂的瓷片般剥落。更诡异的是,窑壁上竟嵌着无数半成型的瓷人,眉眼依稀能看出是村里的孩童,他们的胸口都有个空洞,正随着毒液的流动微微起伏。

“造孽啊!” 李老爹瘫坐在地上,“幽冥阁的人说,用孩童的灵根炼瓷,才能造出‘通仙瓷’,能让仙人长生不老……”

沈惊鸿攥紧灵枢钥,指甲嵌进掌心。他终于明白幽冥阁的阴谋 —— 他们根本不是要 “控制” 灵脉,而是要把凡界的灵脉全炼制成本命瓷,献给背后的仙界势力。青杨村的灵脉枯竭,九曲河的毒素,全是为了养这些吃人的瓷窑。

“赵猛,带禁军疏散村民!” 萧弈之拔出软剑,剑尖直指窑内,“沈惊鸿,跟朕进去毁了窑心!”

窑内温度高得吓人,空气里飘着烧焦的气味,混着瓷土的腥气,让人呼吸困难。地面的毒液已经没过脚踝,踩上去黏糊糊的,像踩在烂泥里。沈惊鸿走在前面,灵枢钥的红光在黑暗中格外醒目,照亮了墙壁上嵌着的瓷人 —— 他们的眼睛突然睁开,竟是两个漆黑的空洞,正死死盯着闯入者。

“小心!” 沈惊鸿拉住萧弈之,躲过一只突然伸出来的瓷手。那瓷手刚碰到地面,就 “咔嚓” 一声碎裂,露出里面缠绕的灵脉导管,正往地里钻去。

窑心在最深处,是个巨大的圆形石台,台上插着九根青花瓷柱,每根柱子上都刻着复杂的灵脉纹,柱子中间悬着个半人高的瓷瓶,瓶口正不断往外冒着黑烟,黑烟落地就化成灵脉水母,顺着毒液往窑外爬。

“那就是总药引。” 沈惊鸿刚要冲过去,就见石台突然裂开,一个黑衣人从底下钻了出来,面罩上绣着金色骷髅,比之前的银骷髅更显诡异。他手里拿着根瓷杖,杖头镶嵌着块血红的瓷片,正是之前在青杨村逃走的那个独眼黑衣人。

“沈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黑衣人声音沙哑,瓷杖往地上一顿,九根青花瓷柱突然发出 “嗡嗡” 的声响,“可惜啊,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萧弈之挡在沈惊鸿身前,软剑直指黑衣人:“幽冥阁的走狗,仙界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甘心做刽子手!”

“好处?” 黑衣人嗤笑一声,摘下面罩,露出那张布满疤痕的脸,左眼的空洞里竟嵌着块小小的本命瓷,“本座本是仙界的灵枢师,却因失手毁了仙脉,被打下凡界。如今只要集齐九百九十九个本命瓷,就能重归仙界,到时候你们这些凡人,不过是本座脚下的尘埃!”

他挥动瓷杖,青花瓷柱突然射出无数瓷片,沈惊鸿赶紧用灵枢钥挡住,红光与瓷片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萧弈之趁机绕到侧面,剑光直刺黑衣人后心,却被突然升起的瓷墙挡住。瓷墙迅速蔓延,竟把两人逼到了角落。

“陛下,用凝露膏!” 沈惊鸿突然想起药瓶里的药膏,“太医院的凝露膏能中和灵脉毒素!”

萧弈之立刻掏出药瓶,将药膏倒在剑上。软剑瞬间泛起青光,她一剑劈开瓷墙,趁黑衣人愣神的功夫,剑尖直指他左眼的本命瓷。黑衣人慌忙躲闪,瓷杖却被沈惊鸿用灵枢钥缠住,青铜钥匙顺着瓷杖的纹路往上爬,竟硬生生把杖头的血红瓷片撬了下来。

“不!” 黑衣人大叫一声,左眼的本命瓷突然碎裂,他的身体像被抽干了水分般迅速萎缩,最终化作一滩黑灰。

没有了黑衣人的操控,青花瓷柱开始剧烈摇晃,悬在中间的瓷瓶发出刺耳的声响。沈惊鸿赶紧拉着萧弈之往外跑,刚冲出窑口,就听身后 “轰隆” 一声巨响,整个瓷窑轰然倒塌,黑色的毒液溅得满地都是,却在碰到灵枢钥的红光时,迅速蒸发成白烟。

村民们欢呼起来,李老爹捧着个完好的瓷碗走过来,碗底刻着个小小的 “通” 字:“先生,这是在窑里找到的,听说通天阁的人都用这种碗。”

沈惊鸿接过瓷碗,灵枢钥突然贴了上去,碗底的 “通” 字竟与青铜云纹重合,在他掌心映出一幅地图 —— 洛水源头的天柱山深处,正是通天阁的位置。更诡异的是,地图旁竟刻着一行小字:“天枢者,帝脉也;灵钥者,心脉也。”

“帝脉?心脉?” 萧弈之皱起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沈惊鸿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阿竹在外头喊:“公子!陛下!你们快看天上!”

众人抬头,只见天空中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缝,裂缝里飘着无数半透明的人影,全是些穿着仙袍的人,正冷漠地俯视着地面。其中一个白衣仙人突然开口,声音像冰锥般刺人心魄:“萧弈之,沈惊鸿,盗取灵枢钥,破坏仙脉计划,尔等可知罪?”

萧弈之握紧软剑,昂首挺胸:“仙界视凡人为草芥,用本命瓷炼药,用灵脉养毒物,这等恶行,才该受天谴!”

白衣仙人冷笑一声,挥手抛出一道白光。沈惊鸿赶紧将萧弈之护在身后,灵枢钥突然暴涨,红光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白光。白光与红光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沈惊鸿觉得胸口像被重锤击中,喷出一口鲜血,灵枢钥也黯淡了下去。

“凡人终究是凡人。” 白衣仙人的声音充满不屑,“三日之后,天柱山通天阁,若不交出灵枢钥,凡界将化为炼狱。”

裂缝闭合的瞬间,沈惊鸿终于撑不住,倒在萧弈之怀里。他看着萧弈之焦急的脸,突然笑了:“陛下,看来咱们得抓紧时间了。”

萧弈之抱着他,指尖沾着他的鲜血,眼眶泛红却倔强地没掉泪:“闭嘴,死不了就赶紧起来。朕还等着看你怎么把《灵枢秘典》找出来。”

阿竹赶紧递上凝露膏,沈惊鸿抹上药,感觉胸口的疼痛轻了些。他看着掌心的瓷碗,突然想起三年前在古祠捡到灵枢钥时,石壁上还有一行被人刮掉的字,如今结合碗底的线索,他终于拼凑出完整的句子:“天枢者,帝脉也;灵钥者,心脉也;帝心合一,可破仙天。”

“陛下,” 沈惊鸿握住萧弈之的手,掌心的灵枢钥与她的指尖相触,竟同时泛起微光,“他们要的不是灵枢钥,是你我的帝脉与心脉。只有我们联手,才能阻止仙界的阴谋。”

萧弈之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上泛起的光芒,突然想起登基那天,钦天监监正说过的话:“女帝命格,承天接地;天枢之钥,遇帝则明。” 她深吸一口气,握紧沈惊鸿的手:“好。三日之后,通天阁见。”

当天夜里,众人在村里休整。沈惊鸿躺在临时搭的木板床上,灵枢钥放在胸口,正缓缓散发着暖意。萧弈之端着碗粥走进来,坐在床边:“李老爹说,通天阁是上古灵枢师的圣地,里面布满了机关,还有守护兽看守。”

“我知道。” 沈惊鸿接过粥,“三年前我在太医院的古籍里看到过记载,通天阁的核心是‘镜阵’,能照出人心最深处的执念。要是过不了镜阵,根本找不到《灵枢秘典》。”

萧弈之沉默片刻,突然问:“你当初为什么要逃?真的是为了偷灵晶?”

沈惊鸿喝粥的动作一顿,放下碗,从怀里掏出块皱巴巴的纸,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灵脉阵图:“三年前我发现灵脉异常,查到幽冥阁在炼本命瓷,想禀报给你,却发现太医院里有仙界的内应。我怕打草惊蛇,才故意偷了灵晶逃走,想引开他们的注意。”

萧弈之看着纸上的阵图,眼眶突然红了。她想起沈惊鸿逃走那天,自己在紫宸殿摔了无数个茶杯,不是气他偷东西,是气他又像三年前洛水畔那样,一个人扛下所有。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声音发哑:“下次再敢一个人跑,朕就把你绑在身边。”

沈惊鸿笑了,抓住她的手:“陛下说话算话?”

窗外突然传来阿竹的惊呼,两人赶紧出去查看,只见天空中飘着无数光点,落在地上就化成小小的灵脉水母,却不再攻击人,反而围着灵枢钥转圈。李老爹跪在地上磕头:“是上古灵枢师显灵了!他们在为你们引路!”

光点顺着洛水上游飘去,在夜色中形成一条长长的光带。沈惊鸿拿起灵枢钥,与萧弈之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翻身上马。赵猛率领禁军跟上,阿竹抱着个装满桂花糕的包裹,一边跑一边喊:“等等我!公子,陛下,桂花糕快凉了!”

马蹄声踏破夜色,朝着天柱山的方向疾驰而去。沈惊鸿看着身旁策马奔腾的萧弈之,玄色劲装在月光下泛着微光,长发被风吹起,拂过他的脸颊。他突然觉得,就算三天后要面对的是刀山火海,只要有她在身边,就没什么好怕的。

而此刻的通天阁深处,白衣仙人站在镜阵前,看着水晶球里映出的沈惊鸿与萧弈之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身后的石柱上,绑着个白发老者,正是三年前失踪的钦天监监正。

“老东西,你说的没错,萧弈之的帝脉果然能激活灵枢钥。” 白衣仙人抚摸着石柱上的灵脉纹,“等拿到帝脉与心脉,本座就能炼制出‘仙髓丹’,到时候就算是天帝,也得让本座三分。”

钦天监监正咳出一口血,骂道:“痴心妄想!帝心合一,可破仙天!你根本不懂真正的灵枢之力!”

白衣仙人冷笑一声,挥手甩出一道白光,钦天监监正的头无力地垂了下去。他转身看向镜阵,水晶球里的光点突然变得密集,形成一道光门,正缓缓打开。

“好戏,就要开场了。” 白衣仙人低语道,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洛水的水流声越来越响,天柱山的轮廓在晨曦中渐渐清晰。沈惊鸿勒住缰绳,看着那座直插云霄的山峰,灵枢钥在掌心剧烈震颤,像是在回应着什么。萧弈之也停下马,与他并肩而立,软剑在晨光中闪着寒光。

“准备好了吗?” 萧弈之问。

沈惊鸿点头,握紧灵枢钥:“陛下,这次换我跟紧你。”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策马冲向天柱山。身后的禁军呐喊着跟上,阿竹抱着桂花糕,在队伍里咋咋呼呼:“公子,陛下,慢点跑!桂花糕要掉了!”

阳光穿过云层,洒在他们身上,照亮了前方的路。通天阁的轮廓在山巅若隐若现,镜阵的光芒透过薄雾,在天空中映出七彩的光晕。沈惊鸿知道,一场关乎凡界存亡的战斗,即将开始。而他与萧弈之的帝脉与心脉,将在这场战斗中,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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