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她,我放弃爵位,解散亲兵,只为做一个安分的驸马。可她却在我出征时,
与新科状元郎夜夜笙歌。待我凯旋,递到我手里的不是庆功酒,
而是一纸休书和伪造的谋反罪证。废我武功,断我手筋,将我扔进蛇窟。临死前,
我看到她依偎在状元郎怀里,笑靥如花。“一条没牙的狗,也配得上本宫?”再次睁眼,
竟是她第一次带状元郎来我府上赴宴。她娇羞介绍:“夫君,这是本宫新收的门客。
”我笑着点头,当晚就将那状元郎的头砍了下来,做成了酒杯。第二天,
我提着酒杯来到她面前。“公主,喜欢我送你的新礼物吗?”“别急,下一个,就是你的头。
”1清晨的露水还挂在公主府的檐角。安乐公主李长乐,正端坐于主位,
享受着满府下人的晨省和奉承。“公主殿下金安。”“公主殿下今日的气色,
真是赛过春日牡丹。”李长乐描绘精致的指尖轻轻划过茶盏,
脸上是惯有的、恰到好处的矜持与傲慢。她很享受这种感觉,一切尽在掌握。就在这时,
我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我脸上挂着笑,温和得像三月的春风。“夫君?
”李长乐有些意外,她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种场合。往日的我,
总是自觉地避开她处理府中事务的时间,像一条懂规矩的狗。“给公主请安。”我微微颔首,
将托盘放在她面前的案几上。空气中弥漫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李长乐的眉头轻蹙。
“这是什么?”“给公主的礼物。”我笑意更深,伸手,猛地掀开了红布。
一颗死不瞑目的人头,赫然在目。头颅被掏空,打磨得光滑,做成了一只酒杯的形状。
那张脸,正是她昨夜还温存过的,新科状元郎。“啊——!
”李长乐的尖叫刺破了清晨的宁静。她身子猛地后仰,连人带椅子翻倒在地,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当场呕吐起来。满堂的奉承瞬间变成了死寂,
继而是下人们压抑不住的抽气声和惊恐的低呼。“萧决!你疯了!”李长乐花容失色,
华美的宫装上沾满了秽物,狼狈不堪。她指着我,声音因恐惧和愤怒而颤抖。“禁军!
禁军何在!给本宫拿下这个疯子!杀了他!”殿外的禁军闻声冲了进来,刀剑出鞘,
寒光闪闪。我站在原地,动也未动。只是从怀中缓缓取出一面金牌,高高举起。“如朕亲临。
”先皇御赐的金牌,在晨光下熠熠生辉。噗通!噗通!满堂禁军,连同所有下人,
齐刷刷跪了一地。无人敢动。李长乐的命令,在先皇的权威面前,成了一个笑话。
我一步一步,走到瘫倒在地的她面前。府里的晨会,变成了我的独角戏。我蹲下身,
捏住她精致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然后,我端起那只人头酒杯,将里面猩红的酒液,
凑到她的唇边。“不……不要……”她剧烈挣扎,眼中满是恐惧和憎恨。我轻笑出声,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她耳朵里。“公主,这是你新门客的头颅。”“他泉下有知,
想必也愿为你献上此杯。”酒水顺着她的嘴角洒下,浸湿了她的前襟。
腥气与酒气混合在一起,让她几乎要昏厥过去。我凑得更近,
在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别怕,这只是开胃菜。”“你的头骨,
会是这世上最美的酒器。”我松开手,任由她瘫软在地,像一滩烂泥。我站起身,
环视了一圈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众人。然后,我提着那只独一无二的酒杯,转身,
施施然离去。身后,是李长乐压抑不住的、彻底崩溃的哭嚎。她现在一定很困惑,
为什么那条被她拔了牙的狗,会突然长出獠牙。她不知道,地狱里的恶鬼,已经回来了。
2李长乐哭着跑进了皇宫。她扑进皇帝的怀里,哭诉我的“暴行”。“父皇!萧决他疯了!
他杀了状元郎,还……还把他的头做成了酒杯!”“他要杀我!父皇,他要杀我啊!”皇帝,
我的岳父,大周的君主,勃然大怒。“岂有此理!”他一掌拍在龙案上,震得笔墨乱颤。
“来人!将那逆贼萧决给朕抓来!”金銮殿上,气氛肃杀。以丞相,
也就是李长乐的亲舅舅为首的文官集团,对我群起而攻之。“陛下!萧决身为驸马,
残杀朝廷命官,手段之酷烈,骇人听闻!此等狂徒,若不严惩,国法何在!”“臣附议!
状元郎乃天子门生,萧决此举,无异于藐视皇权,当诛九族!”“请陛下降旨,
将其押入天牢,明正典刑!”一声声弹劾,一句句诛心之言,如同浪潮般向我涌来。
我穿着镇国将军的朝服,独自站在殿中,面无表情。李长乐站在皇帝身边,泪痕未干,
正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我等他们都说完了,才缓缓抬头,
看向龙椅上的皇帝。我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封用火漆密封的信。“陛下,臣有本奏。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臣并非滥杀,而是锄奸。
”我将密信高高举起。“此乃臣从状元郎府邸书房暗格中搜出,是他通敌叛国的铁证!
”太监将信呈上。皇帝狐疑地拆开,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丞相也凑过去看,
随即面色大变。信中详细描述了与敌国通信的内容,
其中提及的几处边境军事布防的绝密细节,正是我前世率军出征时,被敌军精准伏击的位置。
那些细节,除了我和军中最高层的几位心腹,无人知晓。而现在,
它们却出现在了状元郎的“亲笔信”里。这是我利用未来记忆,为他精心准备的催命符。
无人能反驳。“这……这不可能!定是你伪造的!”李长乐尖叫起来,她不相信,
那个温文尔雅的状元郎会是叛徒。我冷冷地看向她。“公主殿下,难道你比陛下和丞相大人,
更懂军机布防?”我转向皇帝,声调陡然拔高,带着一丝被冤枉的悲愤。
“臣昨夜察觉其形迹可疑,连夜探查,方才发现此等惊天密谋!为防消息走漏,打草惊蛇,
臣才不得不先斩后奏!”“臣为国杀贼,九死一生!却要被构陷为滥杀无辜!”我猛地跪下,
声震大殿。“若陛下不信臣一片忠心,臣愿以死明志!”说罢,
我头也不回地朝殿内的蟠龙金柱撞去。“将军不可!”“快拦住他!
”几名武将飞身将我拦下。皇帝的脸色阴晴不定。他看看我,再看看那封信,
又看看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儿。理智告诉他,一个新科状元,不可能知道如此绝密的军情。
但证据就摆在眼前。更重要的是,我,镇国将军萧决,手握大周最精锐的兵马,
此刻正摆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忠臣模样。他不敢赌。他不能为了一个死去的状元郎,
和一个宠坏了的女儿,就寒了整个武将集团的心。最终,他长叹一口气,疲惫地挥了挥手。
“状元郎通敌叛国,罪有应得。”他顿了顿,看向我,语气复杂。“萧爱卿……明察秋毫,
护国有功,赏黄金千两。”一锤定音。李长乐目瞪口呆,浑身颤抖。她知道这是假的,
她知道我是凶手,可她什么都说不出来。这种有苦说不出的感觉,让她第一次感到了无力。
我叩首谢恩。“谢陛下隆恩。”起身时,我与李长乐对视。她眼中是滔天的恨意。而我,
回了她一个微笑。这一局,我赢了。接下来,该去取回我的刀了。
3借着“彻查状元郎余党”的名义,我顺理成章地从皇帝手中,拿到了部分禁军的指挥权。
这正是我想要的。我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查抄丞相府的门生,
而是直奔京城最阴森的地方——天牢。那里,关着我前世的亲兵副将,赵恪。这一世,
他没有因为我被诬谋反而满门抄斩,却也因为一些小事,被李长乐的人寻了个由头,
打入天牢。天牢由丞相掌管,是文官集团用来对付政敌的私家牢狱。我带着一队禁军,
策马而来,马蹄声踏碎了天牢门前的死寂。“镇国将军奉旨查案,开门!
”牢头连滚带爬地跑出来,看着我身后杀气腾腾的禁军,腿都软了。“将……将军,
不知您要查哪个案子?”“状元郎通敌案。”我翻身下马,将一份手谕扔给他,
“我要提审一个人。”牢头看到手谕上的皇帝大印,哪敢多言,连忙躬身引路。
“不知将军要提审哪位要犯?”“赵恪。”牢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将军……这赵恪是丞相大人亲自下令关押的……”我没理他,径直往里走。天牢深处,
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腐烂的气味。在最深处的囚室里,我见到了赵恪。
他被铁链锁在墙上,浑身是伤,鞭痕交错,几乎没有一块好皮肉。他低垂着头,头发散乱,
生死不知。听到脚步声,他艰难地抬起头,露出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当他看清是我时,
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一丝难以置信的光。“将……军?”他以为是幻觉,是在做梦。
我走上前,亲自拿起钥匙,为他解开手上的镣铐。冰冷的铁链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赵恪,我来晚了。”我的声音有些沙哑。赵恪的眼眶瞬间红了,
这个在战场上流血不流泪的汉子,热泪滚滚而下。他挣扎着想要跪下,被我一把扶住。
“将军!”就在这时,丞相闻讯赶来。他带着一群家仆,气势汹汹地堵在牢房门口。“萧决!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天牢,劫走朝廷重犯!”我转过身,冷冷地看着他。“丞相大人,
我乃奉旨查案。”我再次亮出皇帝手谕。“赵恪牵涉状元郎通敌一案,我要带他回去审问。
你有异议?”丞相看着手谕,气得胡子都在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扶着赵恪,一步步从他面前走过。回到将军府,
我亲自为赵恪清洗伤口,为他上药。府里的下人战战兢兢,他们从未见过将军如此温柔。
“将军,您这是……”赵恪不解。我将所有的计划,和盘托出。从重生,到人头酒,
再到朝堂对峙。赵恪听得目瞪口呆,最后,他猛地单膝跪地。“末将赵恪,誓死追随将军!
万死不辞!”我扶起他。“去吧,秘密联络我们那些被迫解散的兄弟。告诉他们,我萧决,
回来了。”赵恪领命而去。当天下午,我便以“通敌”的罪名,
将李长乐安插在禁军中的几个校尉,当众斩杀。人头滚滚落地,血溅三尺。杀鸡儆猴。
不过一日之间,京城防务的几个关键位置,被我迅速换上了自己人。李长乐和丞相,
就像被拔了牙的老虎,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势力范围,被我一点点蚕食。他们愤怒,
却又无能为力。兵权,又回到了我的手中。接下来,该断了她的财路了。
4李长乐的奢靡生活,完全依赖于她母族,也就是丞相府的财力支持。丞相一脉,
明面上是清贵文臣,暗地里,却利用漕运之便,走私敛财,富可敌国。前世,
直到我死后多年,这桩丑闻才被政敌揭发出来。而现在,我要让它提前上演。
李长乐为了反击我,重塑她在京中贵妇圈的影响力,
在自己的公主府举办了一场极为奢华的“赏花宴”。她广邀京中权贵及其家眷,
企图用金钱和地位,重新拉拢人心。宴会之上,丝竹悦耳,衣香鬓影。
李长乐穿着价值千金的云锦长裙,戴着东珠头面,强撑着笑脸,周旋于宾客之间。她以为,
只要她还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只要丞相府还在,她就永远不会倒下。宴会正酣,
气氛热烈之时,一个下人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公主!不好了!出大事了!
”李长乐的笑容僵在脸上。“何事惊慌?”“漕运码头……丞相府的货船,翻了!
”消息一出,满座哗然。所有人都知道,漕运是丞相府的命脉。
我早已安排好的“热心市民”和几个闻风而动的言官,此刻正在码头“见证奇迹”。
众人纷纷离席,赶往码头看热闹。李长乐脸色煞白,也只能跟着人群前往。京城漕运码头,
此刻已是人山人海,火把通明。只见一艘巨大的货船,从中断裂,倾覆在河道中。
船上倾泻出来的,不是众人想象中的丝绸茶叶。而是明晃晃的兵器,堆积如山的私盐,
还有一箱箱来不及沉入水底的黄金。人赃并获。铁证如山。丞相赶到现场时,看到这幅景象,
一张老脸瞬间面如死灰,摇摇欲坠。他百口莫辩。我穿着镇国将军的铠甲,带着一队士兵,
分开人群,走了进来。我以“镇国将军,京城防务总管”的身份,当场下令。“封锁现场!
所有人不许离开!此案涉及通敌叛国,本将军将亲自彻查!”我的声音,如同惊雷,
在每个人耳边炸响。漕运的管理权,就这么名正言顺地,从丞相府,移交到了我的手中。
李长乐的赏花宴,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她冲到我面前,双眼通红,像一头发怒的母狮。
“萧决!是你!是你做的对不对!”我看着她,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公主,你家的船,
质量不太好啊。”“或许,是装的东西太重了。”皇帝得到消息,龙颜大怒。
走私兵器和私盐,这和谋反无异。他下令严查,丞相被立刻停职,圈禁在家。丞相一党,
树倒猢狲散,门生故吏纷纷划清界限。李长乐母族的势力,一夜之间,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
她第一次尝到了没钱的滋味。公主府的用度被大幅削减,她甚至不得不开始变卖自己的首饰,
来维持表面的风光。这对视尊严如性命的她来说,比杀了她还难受。她从云端,开始坠落。
而我,只是冷眼旁观。这才只是开始。我要的,是她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毁灭。5我一反常态,
开始对李长乐“示好”。我派人送去华美的衣服,珍贵的珠宝,甚至亲自登门,说一些软话,
仿佛想要修复我们之间的关系。“公主,之前是我冲动了。”“夫妻一场,何至于此。
”李长乐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又看看我送来的、比以往更贵重的礼物。
她眼中满是怀疑和警惕。“萧决,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该这样。
”我叹了口气,脸上是恰到好处的落寞。她虽然不信,但骨子里的虚荣,
还是让她接受了这些礼物。她甚至开始产生一种错觉,以为我被她拿捏住了,
以为我终究还是离不开她,离不开公主驸马这个身份。她以为,我还是那条会摇尾乞怜的狗。
就在她被麻痹的时候,我正在为她寻找一个新的“猎物”。一个完美的替代品。
一个有勇无谋,野心勃勃,又渴望一步登天的棋子。我向皇帝举荐了边关小将,王莽。
奏折上,我盛赞他“勇冠三军,有万夫不当之勇”,并安排他不日进京述职。
在一次皇家围猎中,好戏上演了。我买通了马夫,让李长乐的坐骑“意外”受惊。
就在她尖叫着快要坠马的瞬间,一个高大英武的身影,如天神下凡般,飞身跃起,
将她稳稳地抱入怀中。正是王莽。李长乐惊魂未定,抬头看到王莽棱角分明的脸,
和强壮有力的臂膀,一时间,竟有些失神。我则在不远处,和皇帝站在一起,
脸上是“黯然神伤”的表情。我故意让李长乐看到我的“失落”,让她觉得自己魅力无边,
能让两个战功赫赫的将军为她神魂颠倒。从那天起,我开始在皇帝和同僚面前,
不遗余力地吹捧王莽。“王将军真乃国之栋梁!”“假以时日,成就必不在我之下。
”我把他捧得很高,很高。李长乐开始频繁地召见王莽入公主府,赐予他财物,拉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