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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袍、玉冠、中衣、亵裤……一件件价值不菲的衣物被随意弃置于地。
劲瘦腰身、宽阔肩背与修长双腿逐渐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他身形极佳,肌肉线条流畅蕴力,跃动烛光下,肌肤泛着蜜蜡般的光泽。
我站在一旁又探究的眼神上下仔细打量着,就差点评两句了。
柳昭昭在一旁看得脸色难看,眼神复杂,交织着对未知的恐惧,与目睹丈夫在他人面前袒露的难堪屈辱。
陆景渊卸尽所有束缚,赤身立于阵中,兀自维持着镇定。
但那微微偏开的视线、泛红的耳根与紧绷的下颌,终究泄露了他此刻的极度不适。
“你若敢耍弄本候……”
“站进去。”我不留情面地打断,指尖轻点阵眼方位。
他齿关微咬,终是依言迈入阵法中心。
就在他足尖落定的刹那,八盏鲛脂灯焰齐齐向上窜动,就像活了一样。
我默然抬手,抽出发间唯一的桃木簪,青丝如瀑垂落肩头,随后,缓缓解开自己素白布衣的盘扣。
柳昭昭瞳孔骤缩,几乎要扑上来:“***,你!你想做什么?!”
陆景渊亦猛然转头望来,眼中惊疑不定,晦暗深沉。
却并无半分阻拦之意。
柳昭昭本想拽住我的手臂,却被我一个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
“我说过,”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冽:“引阳过程,不容丝毫惊扰。你便在旁边静观,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不得出声,不得离位,更不得靠近法阵半步。”
“否则,阳气反噬,你家侯爷下场难料,而你……”
语意微顿,密室中唯闻灯花轻爆之声,放大着她心底恐惧。
“此生休想再能生子。”
柳昭昭似被我的话慑住,望望陆景渊,又看看我,唇瓣几乎咬出血来,浑身轻颤着退至墙角,表情极度屈辱。
我收回视线。
身上的素白布衣,悄然滑落在地。
衣衫发出窸窣声,滑过我凝脂般的肌肤。
一套特制的墨色连体内衬,在昏黄烛火下显露真容。
并非寻常绸缎,而是用极细的冰蚕银丝混合着淡金泽的南海萱草纤维织就,紧贴身躯,勾勒出流畅曲线,其上以更细的线绣满了繁复古老的符文。
“别多想!”
我赤足立于冰凉地面,声线平缓,一步步走入以朱砂绘就的阵法中心,在距离那锦衣男子半丈之处停下。
“孕阳师,借的是天地至阳之气,以身为引,调和乃至强势扭转受术者体内的阴阳平衡,非是你们心中所想的龌龊勾当。”
站定此处,已能清晰听闻宁国侯沉稳的心跳。
纵然他明媒正娶的夫人——我那位嫡姐柳昭昭就在一旁紧紧盯着,这位一品宁国侯,陆景渊的目光依旧毫不避讳,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灼热,落在我身上。
“转过去。”我语声清冷,不容置疑。
他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看我的目光带着几分惊讶,不过终究还是依言转身。
我静立于他身后,指尖拂过腰间悬挂的鹿皮针囊,其中整齐列着长短短、细若毫芒的金针。
“侯爷准备好,我要开始了!”
“倘若忍不住,可以出声,但绝不能动。一动,则气散功亏,反噬自身。”
他并未回头,只从喉间逸出一声低沉的回应。
“嗯。”
我不再多言,默然阖眼,深深吸气,催动起丹田内那缕自千年古坟至阴之地汲取炼化而来的“阳引”。
一股温热的暖流自小腹升起,循着特定脉络游走四肢百骸,最终凝于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