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是女帝?!
要说女帝建立的华朝,咱还得先扒扒大虞朝末年那点老底儿。
彼时大虞版图上看着还挺气派,可内里早就烂透了:西北边境有匈奴扒拉、东南沿海有海盗作伥,南边呢,又有洪涝冲得流民偏地……就这光景,朝堂上的一群大臣还在为“该不该给后宫妃子发年终奖”吵得脸红脖子粗。
姜清辞看向李元纬。
后者却是连疼都顾不上喊了,猛然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定远侯。
父子俩眼中俱升起了一抹凝重。
近来朝堂上的确为嫔妃们的例银吵个不停。
大虞连年受灾,百姓苦不堪言。
年关将近,皇后前脚刚提出后宫过年会削减妃嫔三成月银,以做表率,贵妃后脚便状告到了御前。
而右相,作为贵妃的哥哥,却领着人跟户部死磕,上表要求按往年两倍添例,只为削皇后的势。
定远侯李尤暗自想道——这天幕莫非是哪位藩王装神弄鬼,是为了造势?
但为何是女人称帝?
而咱这位亡国国君虞南帝呢,哪舍得苛待他心尖尖上的贵妃?
最后桌子一拍,得给他的爱妃加钱!
姜清辞听着天幕叭叭,眼神在李元纬和徐素素之间来回转悠,脑子里飞快转动。
要如何才能为原主报仇?
大过年的,宫里的这些花费从哪儿来?
自然是地方农税加三成,把本就活不下去的百姓彻底逼到了绝路。
虞南帝三十六年元月初三,南边的东安王瞄准了机会,第一个举了反旗!
嚯!
一语激起千层浪。
“父亲!”
李元玮着急地喊了一声。
若镇安王五日后真反了,侯府这些年的筹谋全都要落空!
定远侯深吸了一口气,“不要慌。”
他刚想说只是一个藩王而己,还在他们的预料之中,就听天幕下一句:平西王有三万边军,定北王私兵两万,临江王水师一万五。
其后的半个月时间,一个个紧跟着都扯了反旗。
天幕中,一张泛黄的大虞疆域图缓缓展开。
李尤再没心思听下去,姜家这棵摇钱树,说什么也得赶快攥在手中!
若是真打起来,指不定被谁截胡!
这般想着,李尤大步走向姜清辞,挤出一抹笑:“清辞,今日之事,是侯府对不住你。
元纬你打也打了…”说着,用手拍了拍姜巡地肩膀,语气恳切:“亲家,你也瞧见了,这天幕示警,世道怕是要乱了。
孩子们的婚事不能再拖,既然清辞己经醒了,不如立马拜堂。”
“放心,这一次我定会亲自盯着,不会再有意外。”
“这亲,作罢吧。”
姜清辞嗤笑,“嫁妆也得抬回去!”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
“姜清辞,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李元玮惊怒交加。
姜清辞毫无畏惧地看着他:“当然!
我刚刚晕死过去,魂魄刚好去了趟阎王殿,阎王爷给我看了不少过去我不知道的东西。”
“他老人家还说,若我以后再如此眼瞎心盲,到时候不介意再让牛头马面勾走我的魂。”
“如今我眼清心明 —— 你们想靠吸食姜家家产往上爬?
没门!”
定远侯府虽掌京畿粮草,在京中世家堆里也就二流,他们自然想再上一层。
可这样,处处都需要银子,这才盯上富甲一方的姜家。
姜巡有些瞠目结舌:“阿藻,你这,这……”姜清辞冷冷地看着定远侯:“往日我与李元纬起冲突,侯爷总装模作样教训他。
可今日外室登门、流民袭人,您不主持公道,反倒逼我忍气吞声、装聋作哑地继续跟他成亲——不是为了姜家家产,又是为了什么?!”
听闻姜青辞这套说辞,那些听了半天的宾客瞬间炸开了锅——“姜家小姐这是…真去见了阎王爷?!”
“定远侯竟然是这样的人!
怪不得迎娶商户之女,原来是为了姜家的家产!”
“哎,真是可惜了姜小姐这样一个痴情人,谁不知道她在定远世子身后追了两年。”
李尤脸色黑沉如墨。
李元纬更是跳脚:“姜清辞,你休要侮损我侯府英名!
你不过是对我和素素之事心生不满,何必这般血口喷人!”
姜清辞还未回答,而天幕中的狐女终于说完了藩王。
哎呀呀,说了这么久藩王谋反,那么京城呢?
女帝呢?
天幕里的动画画面飞快切换,从皇宫到街上…像是被无形的手拽着飞速穿梭。
首先,藩王反了,京城里的皇子们也没闲着。
据史料记载,虞南帝膝下有三儿五女。
大皇子是宫女所生,母家卑微;二皇子乃贵妃之子,最得圣心;三皇子虽为皇后嫡出,却因皇后不得圣心,在宫里不算得势。
皇帝这人,权欲重得很,生怕太子分权,愣是拖着没立储。
可架不住偏心啊 —— 二皇子虽说没名分,手里的权柄早跟太子没两样了。
结果呢?
皇帝这心算是错付了 —— 藩王之乱刚起,头一个举旗反他的,正是这位他疼到心坎里的二皇子!
说到这儿,家人们是不是以为,京城都乱成一锅粥了,咱武昭帝该趁机来波大的?
比如出其不意冲进去,先把带头的摁了,然后自己也举旗反了?
错!
咱女帝当时不过是个无名小卒,还是个小透明呢。
天幕画面定格到了城外流民棚的角落。
墙角堆着的空粮袋,袋口处的碎布上,绣着极小的梨花纹。
据记载,因天灾不断,各地百姓流离失所,都往京城涌。
可流民大多没有身份文牒,进不了城,导致城外人满为患。
女帝于京城时,便时常接济城外的流民。
每月初三,女帝出城,会把带有梨花纹记号的新粮粮袋悄悄卸在流民棚后墙根;还会为流民送去熬好的药汤,每个盛汤的木桶底下,都刻着半朵梨花。
就这么闷头干了两年,人家愣是深藏功与名。
说出来家人们可能不信,就靠她这偷偷摸摸的折腾,京城外的流民存活率硬是比别处高了30%!
能喘着气挺过冬天的,五个里有俩!
姜巡震惊仰头,盯着天幕上那“梨花纹记号”,脑子里 “嗡” 的一声炸开。
那是亡妻最爱的花样!
“阿藻!”
姜巡惊得声音都破了调,随后赶紧闭住了嘴。
幸好众人或看天幕或盯争执,倒没人注意到他的异常。
而姜清辞呢。
本盘算着甭管天幕如何,先掀了定远侯府,为原主讨回公道,此刻她不得不正视起天幕。
很好,这天幕冲她来的。
还一口一个 “女帝”地叫着。
眼下,甭管她是与不是,在皇帝眼里,怕是都己和反贼画上了等号。
好在,天幕还没有报出她的名字。
她得抓紧了,不能等皇帝来收拾她。
她必须抢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了结侯府的事,带着姜家远走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