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顾霆冲着手术室方向吼：“苏晚晚，你他妈装死给谁看？真死了干净！
” 说完搂着白月光继续挑钻戒。等他收到护士送来的染血笔记本，
看到第一行“今天化疗好痛，但他说我装病的样子真丑”时，他才知道，苏晚晚这次，
真的如他所愿，死得干干净净了。后来，他撬开她的骨灰盒，当场疯了。
______正文医院的消毒水味儿呛得人鼻子发酸。苏晚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觉得自个儿的身子像一截被掏空了的木头，又沉又飘。
胃里那股熟悉的、拧劲儿似的疼又来了，额头上全是虚汗，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哆嗦着掏出那个屏幕裂得像蜘蛛网似的旧手机，用尽最后一点清醒，按下了快捷键“1”。
那是专门为顾霆设的，以前觉得是甜蜜，现在只觉得讽刺。电话响了很久才通，那边吵得很，
夹杂着女人娇俏的笑声和舒缓的音乐背景。是林薇薇的声音，
隔着听筒都能闻到那股子香水味。“喂？”顾霆的声音传过来，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顾霆……”苏晚晚的声音气若游丝，“我……我在医院，医生说我……可能需要手术，
你能不能……”“苏晚晚！”顾霆直接打断她，语气里的烦躁几乎要溢出来，“你又来？
有完没完？上次是急性阑尾炎，上上次是食物中毒，这回又是什么新花样？嗯？
”“不是……这次真的……”苏晚晚疼得蜷缩起来，手指死死抠着墙壁，骨节泛白。
“真什么真！”顾霆的声音陡然拔高，“我告诉你，我现在正陪薇薇试婚戒，
没空搭理你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戏码！不舒服就找医生，死了就打电话给殡仪馆，别他妈扫兴！
”“顾霆……求你了……”苏晚晚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混合着冷汗，咸涩不堪。
她很少求他，这是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求我？求我什么？苏晚晚，
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除了会装可怜博同情，你还会干什么？薇薇比你懂事多了！
我明白告诉你，我就是偏心她，怎么了？你看着碍眼就滚蛋！少在这儿哭哭啼啼的，晦气！
”电话那头，林薇薇软绵绵的声音插进来：“阿霆，跟谁生气呢？快来嘛，
你看这款钻石是不是更闪？”“好了好了，来了。”顾霆的声音瞬间温柔下来，
然后又对着话筒，冰冷地扔下最后一句，“苏晚晚，我警告你，别再耍花样了！真要死，
也死远点，别脏了我的地方！”“嘟…嘟…嘟…”忙音像一把钝刀子，
在苏晚晚的心口来回拉锯。她举着手机的手臂无力地垂落，整个人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
冰凉的地板透过薄薄的裤子渗进骨头缝里。旁边一个小护士看不下去了，
赶紧跑过来扶她：“小姐，你怎么样？你家属呢？”苏晚晚抬起头，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她看着护士，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却比哭还难看：“没事……谢谢……我……我自己可以。
”她撑着护士的手站起来，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被推进检查室前，她拉住护士的手，
把那个染着血的笔记本塞过去，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护士小姐……如果……如果我出不来，
把这个……交给顾霆……”护士小红看着手里那个本子，边角都磨白了，
封面上沾着点暗红色的痕迹，像是血。她心里一酸，重重地点了点头。检查结果出来，
医生的脸色很凝重。“胃癌，晚期。已经扩散了。必须立刻手术，但……希望不大。
你家属到底什么时候能来签字？”苏晚晚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眼神空空的。
“不用等了，我自己签。”她拿起笔，手抖得厉害，签下的名字歪歪扭扭。也好，
反正他也不会来。他正陪着他的心尖尖，挑选象征永恒和幸福的钻石呢。而她这里，
只有冰冷的诊断书和渺茫的生机。麻药推进身体的时候，
苏晚晚脑子里走马灯似的闪过好多画面。有小时候顾霆为了他跟别的小孩打架，
一脸的青涩和倔强；有他第一次笨拙地牵她的手，手心全是汗；也有后来，他看着她时，
眼神里的不耐烦和厌恶越来越多……最后定格在刚才电话里，他那句冰冷刺骨的“真要死，
也死远点”。眼泪从眼角滑落，渗进鬓角的白发里。她才二十五岁，竟然就有了白头发。
大概是这日子，太苦了吧。手术灯亮起，一片惨白。苏晚晚缓缓闭上眼睛。与此同时，
市中心最高档的珠宝店里，顾霆正小心翼翼地给林薇薇的无名指戴上一枚亮闪闪的钻戒。
林薇薇笑得一脸幸福，靠在他怀里：“阿霆，你真好。”顾霆搂着她，
心里却莫名地有点烦乱，刚才苏晚晚那个电话，她那声音……好像真的不太对劲？但很快，
他就把这点念头抛开了。那个女人，最会演了。上次不就是假装胃疼，骗他回去，
结果他到家时，她正好好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次肯定又是故技重施，
想破坏他和薇薇的好事。不能上当。他对自己说。然后低下头，
亲了亲林薇薇的头发：“你喜欢就好。”手术室的灯，灭了。主刀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
脸色疲惫中带着一丝惋惜，对等在外面的护士长摇了摇头：“尽力了。癌细胞扩散太厉害，
并发大出血……没挺过来。通知家属吧。”护士长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她拿出苏晚晚签的那张手术同意书，看着紧急联系人那一栏，只有一个名字：顾霆。
后面跟着的电话号码，她今天已经打了不下二十遍，要么被挂断，最后直接关机了。
“造孽啊……”护士长低声骂了句。小红护士红着眼眶，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笔记本。
她想起苏晚晚被推进去前，那绝望又平静的眼神，心里堵得难受。她决定，无论如何，
要把这个本子交给那个叫顾霆的混蛋。顾霆是第二天下午才想起开机看看的。手机一开，
几十个未接来电提醒和短信涌了进来，全是医院的。最开始是催促，然后是病危通知，
最后一条，是死亡通知。死亡？苏晚晚？顾霆盯着那两个字，愣了好几秒。
然后嗤笑一声：“呵，玩得还挺大。连死亡通知都搞出来了？行，我这就去医院，拆穿她！
”他心烦意乱地开车赶到医院，直奔护士站，语气很冲：“苏晚晚在哪个病房？让她别装了，
赶紧跟我回去！”护士站的小护士抬起头，看到是他，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带着明显的鄙夷。
“顾先生是吧？苏晚晚女士的遗体，已经在太平间了。这是她的遗物，请你签收一下。
”说着，推过来一个小纸箱。顾霆看着那个小小的纸箱，里面只有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
和那个眼熟的、染着点点褐色的笔记本。他的心脏猛地一跳，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感攫住了他。“你……你们搞错了吧？”他的声音有点发干，
“苏晚晚呢？让她出来！”“顾先生，请节哀。”护士长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冷冰冰的，
“苏小姐于昨天下午三点十七分，因抢救无效去世。死亡证明在这里，如果你需要的话。
”顾霆一把抢过那张纸，眼睛死死盯着上面的字：苏晚晚，
死亡原因：胃恶性肿瘤……他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真的……死了？
苏晚晚……真的死了？他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踉跄了一下，扶住护士台的边缘才站稳。
他颤抖着手，拿起那个笔记本，翻开。第一页，字迹因为虚弱而歪斜：“10月26日。
今天化疗好痛，吐得昏天暗地。护士说我血管细，不好扎针。顾霆打电话来，
说林薇薇心情不好，怪我病了影响他陪她。他说我装病的样子真丑。嗯，我也觉得挺丑的。
”第二页：“11月3日。医生说扩散了，手术成功率不到三成。我问不做能活多久，
医生说，三个月。我签了手术同意书。没告诉顾霆，他知道了肯定觉得我又在耍花样。
他正陪林薇薇过生日呢，朋友圈发了好大一束玫瑰花，真漂亮。”第三页：“11月10日。
住院费不够了。把他去年送的那条项链卖了，虽然他说是地摊货，是林薇薇挑剩下的，
但应该还能值点钱吧？疼得睡不着，想起以前他给我暖胃，手心可热了。现在，
只剩下我一个人疼了。”一页一页，记录着她确诊后的每一天。没有激烈的控诉，
没有怨毒的咒骂，只有平静的，甚至带着点自嘲的，记录着她的病痛，她的孤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