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个时候是秋天,平房外面的苹果树上结出的一颗颗又大又圆还红亮的苹果熟透了,熟的是那样的诱人那样的垂涎欲滴。
那时1岁的我正在外公的陪伴下数着苹果树上的停留的麻雀。外公用他那流利的温州方言跟我说:“鸟鸟。”我看着外公想跟着说出来,但那时候的我还只是个连字都说不出来的小孩子。
从小喜欢昆虫的我那个时候一直盯着苹果树上的虫子看。那些只小虫翅膀是红色带黑色斑纹圆点的,后来学会说话后就跟外公说:“虫虫,虫虫。”外公看着稚嫩的我笑了,他笑的是那样的慈祥。
那个时候母亲随家人一起出去工作,有一次我哭着不让母亲走,母亲便没有去了。随后母亲把我抱到床上,轻轻的拍了拍我。
我以为母亲这一刻会陪着我,但没想到她把我哄睡着了然后自己再一次出去工作了。
沉浸在梦里的我这时还没意识到母亲不在身边,当我醒来后,发现母亲不在身边哇哇大哭起来叫着:“妈妈!妈妈!”我想出去找母亲,外公拦住了我,把我一把抱起来跟我说:“妈妈一会儿就回来。”
外公抱着我等母亲回来,这一等就是一下午。晚上母亲跟外婆舅舅他们回来了,我开心的奔向母亲。
母亲把我抱起来抚摸着我的头,嘴角微微一笑。我开心的乐了,母亲的怀抱总是那么的温暖。
可是,好景不长现在外公因为承受不住疫情的折磨就这样离开了我们。当时,我人傻傻的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中。我愣愣地望向窗外,渐渐的眼泪如水滴一般滑过我那嫩白的脸颊随后掉落下来。
这时,我这才真正的知道这不是梦这是现实。霎那间,一段段珍贵的回忆涌入心头。我再也听不到外公喊我时的声音了,我本想再去见外公他最后一面,却被大哥止住脚步了。
他或许不想让我这样的场面,对于外公突然的离世,家里人都不知所措。尤其是我的外婆和母亲,她们见到这样的场面直接崩溃了。我的心猛然一震拔凉拔凉的,这种感觉很是难受。
我内心深处正在崩溃的边缘呐喊着,一想到我再也吃不到外公为我做的炒面了,以后将来也是。
我躲进被窝里,想睡觉忘记这事儿,希望这真的是梦。我不想面对这样的场面。我试图把自己蒙蔽,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噩梦。
我闭上了双眼,泪水再一次流下。我不知是噩梦的开始还是结束,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没有外公的消息,我多么想让外公他活过来啊,可是现实偏偏就是如此,哪怕是奇迹也好啊。
第四天,我们准备起程回老家温州安葬外公,我坐在车里脸色看起来很差,我没有在意只是不经意间透过车窗看向外头。
一棵棵树从我眼中掠过,我这才明白“失去”是怎样一种感受。此时一阵风吹来,原来是“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