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擎摸了摸下巴，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就算你们能凭着千山盾避开我们的追击，那时千山盾的灵力也不足以助你们过剑阵。到头来，还是死路一条。不如这样吧，把程子穗交出来，我放你们俩离开。”
钟擎无赖，这番话更是得寸进尺，话中肮脏的心思昭然若揭。
“好，我跟你走。”程子穗咬了咬牙，当即答应下来。
“妹，你说什么？！”
“子穗，不可。”墨钰拉住子穗的胳膊，却被她推开。
“黎哥哥，这是我的选择。”子穗的语气是一反常态的平静与沉稳，只有她清楚，不出意外的话，当她来到巫衣堂众人身旁时，这九个人，连同自己，会一同死于自己强行燃烧丹田引起的爆炸。
子穗走出了千山盾后的安全地带，一步步往前。钟擎不加掩饰的笑脸就在面前。
咬紧了牙关，子穗准备燃烧丹田。但她，或者说两方共十二个人，都忽略了一直在茶庐下看戏的云渊和梓盛。
钟擎阴险地笑，这副样子完美契合了云渊心中无脑反派的恶臭模样。
要是真正的恶人同他一样蠢该多好。
“啧。”
她有些不悦，随手抄起茶碗扔了出去。茶碗精确地击中了钟擎胸前，瞬间化为齑粉，同时钟擎倒飞出去，重重地撞进竹林里，撞断了好几棵竹子才堪堪停下。尚未反应过来，只觉喉咙一股腥甜，随即便是一口鲜血吐出。
整个过程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待众人反应过来，俱是惊骇不已。
“这下安静多了。”云渊打了个哈欠，看巫衣堂的人面有怒容，不等他们开口，立即解释：“我劝过你们去一边打，是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末了又加一句：“我劝你们先去看看你们老大死了没，然后带看他——或者他的尸体，赶紧滚。”
这倒不是狂妄，而是她脾气本来就差，只骂一个“滚”字，是不想浪费口舌。
“疯婆娘，你狂什么？！”
“我们端城武派不会放过你的！”
“有爹生没娘养的东西，敢——”
剩下的话这人没能说出来，因为当他说到“敢”字时，他的舌头就化成了血雾。
惊恐，愤怒，因为没了舌头只能发出的“呜呜”声充斥着巫衣堂众人的地界。
三小只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半是好奇半是恐惧地看向了云渊。那张姣好的脸上全无笑意，也没有愤怒，这平静更让人忐忑不安。红色透镜下的右眼似乎正发出暗红的光。妖冶又狠戾，端庄又残忍，是正义，也是邪恶；似仙神，也似鬼魅。
很快，那张脸上便挂起了戏谑的笑意：“忘问了：端城武派，什么门派？”
“是……是现在各派之首，我们巫衣堂，是它的一个小分支。”有一人壮着胆子，回答了这个问题。
“说具体点。”
“新兴的。创立不过八十几年。初代掌门端木羁，现掌门端木游。从寅国原州到这凌寒山下郅州都是端城的势力。”
“还有呢，八十几年时间便成为各派之首，没人在幕后撑着？”
那人舔了舔唇，语气中有几分得意：
“是蛊邪老祖。”
云渊与梓盛俱是怔愣，只为那个他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号。
蛊邪老祖，其名宁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