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走投无路
虽然内心非常不愿意面对，但是在看到苏晴身影的那一刻，他还是有些绝望。
在看到躺在地上、嘴角还留着血迹的李一鸣的时候，苏晴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
“你们别打了！”
苏晴哭喊着，想冲过来，却被刘浩他们拽住胳膊动弹不得，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李一鸣，对不起，都怪我。。。。。。”
李一鸣努力扯出个安慰的笑，嘴角却溢出鲜血：“没事。。。。。。”
话音未落，刘浩却恼羞成怒。
他觉得李一鸣这副英雄救美的姿态格外刺眼，猛地一脚踹向他腹部。
李一鸣像断了线的风筝，重重摔在地上，意识开始模糊，耳边是刘浩的咒骂：“我看你还当不当英雄！”
苏晴拼命挣扎，声嘶力竭：“李一鸣！”
就在这时，刘浩竟丧心病狂地把目标转向苏晴，拖着她往角落里拽，“既然你这么心疼他，今天就让你俩一起倒霉！”
在看到苏晴被刘浩拉到一边的时候，李一鸣不知哪来的力气，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扑向刘浩。
李一鸣的双手死死抓进刘浩的身体里，把刘浩抓得龇牙咧嘴的。
“你特么的！
不想活了！
竟然敢还手？”
刘浩想把身上的李一鸣弄下去，可是李一鸣抓住就不松手了。
“你们几个快来帮忙！”
“你们都冲我来，敢动她试试！”
李一鸣疯狂地嘶吼着，刘浩不得己松开了苏晴。
李一鸣看向脱困地苏晴，连忙冲她喊：“快走！
去叫老师！”
刘浩恼了，随后抄起厕所里的拖把，高高举起，狠狠砸在李一鸣头上。
“砰” 的一声，世界瞬间安静，李一鸣眼前一黑，瘫倒在地，温热的血缓缓淌出，在地上晕染开一片刺目的红。
“不！！！”
苏晴凄厉地叫喊出来。
趁八人愣神的间隙挣脱束缚，扑到李一鸣身旁，趴在地上的人身上，泪如雨下：“李一鸣，你醒醒，你别吓我。。。。。。”
霸凌者们这才慌了神，这才作鸟兽散。
城市的霓虹灯闪烁，车水马龙依旧喧嚣，可对于李一鸣一家来说，世界己然崩塌。
李一鸣在医院的 ICU 里生死未卜，面部戴着氧气面罩，微弱的心跳声被冰冷仪器监护着，每一声都揪着父母的心。
李一鸣的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工人，粗糙的双手满是老茧，此刻正颤抖着拿烟，却怎么也点不着火。
母亲朱卉早己哭干了眼泪，双眼红肿得吓人，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
“咱们儿子不能就这么被欺负了，那些畜生得付出代价！”
李父声音沙哑，带着压抑不住的悲愤。
第二天一早，李一鸣的父母来到了学校门口，此时正是放学时分，人来人往。
李父展开一块写满字的白布，上面详述儿子被霸凌的经过。
“各位家长、同学们，看看吧！
我儿子李一鸣，为了帮助同学，就被那些霸凌的坏种打进了 ICU，到现在没醒啊！”
人群开始聚集，有人投来同情目光，也有人窃窃私语。
但是没一个人敢上前帮助他们，因为大家都知道霸凌者们都是什么人。
这时，学校保安匆匆赶来：“李先生，你们别在这儿闹，影响学校秩序。”
朱卉冲上前拉住保安的胳膊，哀求道：“我们没地儿说理了，孩子在医院快不行了，学校得给个说法啊！”
保安面露难色：“上头有交代，我也没办法。”
霸凌者刘浩的父母，在日子国手眼通天。
父亲刘志刚是政府议员，人脉横跨黑白两道。
母亲林婉是有名的律师，最擅长钻法律空子。
刘志刚得知李一鸣父母在学校门口 “闹事”，于是便派秘书前来。
秘书第一时间来到学校，只见他穿着精致套装，一脸冷漠：“李先生，你们这是何苦呢？
只不过是小孩子间打闹，没必要搞得这么难堪，医疗费用我们会出。”
李父听到秘书的话，立刻怒目圆睁，把手里的宣传单砸过去：“小孩子间打闹？
我儿子都快死了！
你们有钱有势就能草菅人命？”
秘书捡起纸，掸掸灰：“话可不能乱说，有没有杀人，法律说了算。
目前不就是在医院躺着嘛，又没死。
况且，孩子们之间的冲突，双方都有责任，说不定你儿子先招惹的。”
李父气得浑身发抖：“放屁！
我儿子啥性格我清楚，反而是你们，警察为啥到现在没处理？
还不是你们在背后搞鬼！”
秘书皱起眉头：“注意你的措辞，我们只是配合警方调查，走正规流程。
你在这撒野，干扰公共秩序，信不信我告你？”
“告我？”
李父悲凉大笑，“我都快家破人亡了，还怕你告？
你们有权有势，就能颠倒黑白，就能让我儿子白白受苦？”
此时被网上传播的视频吸引而来的记者们也都赶到了学校门口。
可刚把镜头对准李父他们，就全部同时接到电话，原本准备爆料大事件的记者们只能悻悻地离开了。
一个小年轻记者不甘心，偷偷凑过来：“叔叔阿姨，我也想帮你们，可上面施压，我实在难办。
这事儿水太深，听说警局那边提交的材料，一次次被打回来，上头不让查。”
李父听完如坠冰窖，原来这世道，有钱有权真能捂住正义的嘴。
几天过去，李一鸣毫无苏醒迹象，医生几次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李父走投无路。
再次来到学校，校长避而不见，老师们也都绕道而行。
“卉啊，咱儿子要是没了，这公道讨不回来，活着还有啥意思？”
李父眼神空洞，透着决绝。
朱卉握住他的手，泪又流下来：“老李，我跟你一起，不能让一名就这么不明不白。”
他们带着汽油桶，最后一次站在学校门口。
人群惊恐地散开，有人大喊报警。
李父高喊：“大家都看看！
这学校、这霸凌者的爹妈，把我们逼到绝路了。
我儿子还在 ICU，我们只想讨个公道，咋就这么难！”
他拧开汽油桶盖子，刺鼻气味弥漫开来。
打火机 “咔嚓” 一声，火苗蹿起，瞬间包裹住陈大山夫妇。
人群发出尖叫，火焰中，他们相互依偎，眼神里是对不公的控诉和对儿子无尽的牵挂。
消防车呼啸而来，可一切都太晚了，那团火燃尽了两条鲜活的生命，也烧出这社会暗处的脓疮，让所有人都看到，权势霸凌下，普通人的绝望有多深。
而正义被掩埋时，代价是如此沉重。